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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一修羅狂骨 第490章 異世五番 文 / 辛白

    (此篇是番外,而且是與主線毫無聯繫的番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喲。這一章近九千字,不過我可是很厚道的,這一章算兩章好了!話說,我極少主動要票票的,如此辛苦是否也應該有點獎勵呢!)

    某個平行世界裡,一切與地球相若,但又有細小的差別。

    島國的某個豪宅外面,警視廳的車閃爍著紅燈,四周拉起了警戒線,醫護人員正在匆匆地往外抬一個單架,白被單下面是一個男人的輪廓。而無孔不入的記者當然也在現場,其中一個對著攝相機如此說道:「……這已經是本月第十五起心臟麻痺事情,死者是前眾議員妹尾先生。在這短短的一個月裡,十五個不同地方,不同職業的人突然因心臟麻痺死亡,這一串神秘死亡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是否像網路謠傳所言,是神秘的卡密sama在制裁人間,這一切我們都無從得知……」

    未知的恐怖正在降臨這個國家,比起蜻蜓點水的新聞的報道,網路上的年輕人開始盛傳是擁有超能力卡密sama正在制裁惡人,並且因之興起了一種新興的宗教,大家把自己怨恨的對象貼到網上,希望受到卡密sama的懲戒。

    與此同時,官府也在介入調查,十五名死者似乎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死在家裡,而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連嚴肅的官府也開始思考超能力殺人的可能性。

    不過,這一切對平平凡凡的柴崎泰來說,並沒有去關注的意義。他的生活過得很簡單,每天只是送快寄,吃飯,睡覺而已。

    因為長著一張嚇死人的臉,每當地鐵上站在泰面前的女生突然回頭,看見他那張臉時總會被嚇暈過去,其實泰是個心地很善良的人。當然了,如果女生回頭能正好看見泰的臉,以他的身高比例必然是坐著的才能實現。

    不過泰也有不平凡的地方,他是一隻妖,而且是只自力更生的妖,因為擁有著特殊的能力,所以他的業績比其它人都要好。

    只要找一面鏡子,然後把腦袋伸進去,然後就能從另一處的鏡面空間中伸出來,比如對方的電腦屏幕!

    「啊嘍,是長谷川先生嗎?這是您的宅急送!」

    泰平平常常地從別人家的電腦裡探出腦袋,打起招呼。不知道為什麼,正在上網的長谷川先生突然站起來,眼睛睜得快要掉下來了,一隻手緊緊地握著心口處,好像要從那裡揪出什麼似的。

    然後,長谷川先生「噗咚」一聲仰面倒下了。

    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泰,搔了搔腦袋:「啊咧,不是長谷川先生嗎?對不起,打擾了!」然後悄無聲息地從屏幕中消失了。

    當他騎著自行車從一家電器城經過時,架子上的電視裡正在播送一條緊急新聞:「……就在今天下午,著名時裝設計師長谷川先生在家裡心臟麻痺死亡,這已經是本月第十六起……」

    泰並沒有聽見電視中傳來的聲音,他騎著車輕快地從旁邊經過,腦袋裡想著的是怎麼把剩下的快寄送完。

    泰過著簡單的生活,每天只是送快寄,吃飯,睡覺而已,卡密sama什麼的,與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

    1944年華盛頓。

    「請進!」

    漠小狽中尉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馬歇爾上將正在享用一盤牛排,這位出身良好的上將吃東西的時候從來一言不發,所以要等他說出叫自己來的理由,恐怕要等待幾分鐘。

    站在一旁的漠小狽中尉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玻璃小瓶子,對馬歇爾上將說:「mayi?」

    「yes!」

    他輕輕地在牛排上面撒了一些瓶中的白色小顆粒,馬歇爾上將割下一小塊牛排送進嘴裡,點點頭:「good,這是什麼?味道真是好極了!」

    「上將,這是一種來自東方的古老香料!它的名字叫鹽。」

    「東方,真是個神奇的國度,從那裡來的你也是一樣神奇,漠小狽中尉。」

    「謝謝您的稱讚。」

    看見上將推開盤子,中尉便問:「上將,您叫我來有什麼事?」

    「這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小事,中尉,請坐。」

    落坐之後,上將從抽屜裡取出幾封信,中尉掃了幾眼信的格式就意識到那是從軍方寄給士兵家人的陣亡通知書。

    「請您看下這幾位陣亡士兵的名字。」

    「卡爾瑞恩……傑克瑞恩……湯姆瑞恩……山本瑞恩……」不解其意的中尉抬起頭,「上將?」

    「是的,如你所見!瑞恩家裡有五個孩子,就在明天,他們的母親會同時收到四個兒子的陣亡通知書,這對一位母親來說是多大的打擊!我朝歷來以孝治天下,我們應該給這位母親一點希望,但他們最小的兄弟詹姆斯瑞恩現在下落不明,我想借助你的力量。」

    「去拯救他?」

    「不,米樂上尉已經帶著六位戰士去拯救他了,而且現在瑞恩和米樂上尉已經回來了。」

    「可喜可賀!」

    「但是,回來的是他們兩位的屍體,所以……」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擁有起死回生之術的漠小狽中尉是一隻從東方來的妖,加入這場轟轟烈烈的反擊法西斯戰鬥,就是想用自己的能力為人類做一點貢獻,而現在,正是他的劍出鞘的時候。

    「屍體在外面的卡車上……」上將頓了下,補充道,「下半身被炸斷的那位是瑞恩上等兵。」

    「我現在就去!」

    「請稍等,使用你的能力具體流程是……」

    「吃下瑞恩的屍體,然後**瑞恩的母親,一年後她就會把瑞恩生下來。」

    「瑞恩的母親會安危無恙嗎?」

    「恐怕不會!」

    「nonono,那太不人道了!你隨我來。」

    上將帶著中尉去了營地的後面,站在亂哄哄的豬圈面前,上將指著裡面那些正在搶食的動物說:「請你用它們來讓瑞恩復活。」

    「呃!」

    上將拍拍他的肩:「中尉,國家現在需要你,請你將個人的幸福暫且置之度外。」

    「我明白了!」中尉沉重地點頭。

    這件工作是辛苦的,傍晚幹完的時候,漠小狽扶著豬圈的柵欄吐啊吐,然後提著褲子去見上將:「我……我完成了。」

    「good!verygood!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我可以走了嗎?」

    「請稍等!中尉,你看看這個。」上將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張照片,照片裡有一對夫妻和幾個兒女站在一起,幸福的一個家庭,「沒錯,這是米樂上尉的家庭,米樂上尉的死將使六個孩子失去父親,將使一位妻子失去丈夫,中尉,請你……」

    漠小狽沉痛地點頭:「我這就去!」

    幹這件工作的時候,漠小狽一直在提醒自己,這是在為國家作貢獻,這是在為國家作貢獻!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他提著褲子,幾乎是爬著去見上將,撞開門,無力地說:「上將,我完成了。」

    「good!verygood!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我可以走了嗎?」

    「請稍等!中尉,你看看這個。」上將從抽屜裡掏出來一個泰迪熊,漠小狽不解其意地在手上擺弄。

    「這是……」

    「是的,這是我一個遠房外甥生前的玩具,他叫馬休……」說到這裡,上將用手帕擦了擦淚,「馬休死的時候只有六歲,我還記得他那頭金色的卷髮,還記得我們一起玩捉迷藏的情景,這麼年輕就死了。」

    漠小狽翻動泰迪熊,看見後面有張紙條寫著:「送給我親愛的麥克。」便問:「不是叫麥克的嗎?」

    「啊,我記錯了,是麥克!」

    「那麼,您是讓我……」

    「對,國家需要你的力量,中尉!我稍後帶你去馬休……不,麥克的墳,他只不過死了十年,應該還在那裡,請你為國家,使用這份力量吧!」

    「沒門!」漠小狽用盡力氣喊了出來。

    「為什麼不可以,我非常想念他!」

    「你去死吧,老子不幹了!」

    「中尉,你這是為國家……」

    「為你妹!」

    當天晚上,中尉吞槍自殺了!

    ……

    「你放心,我會保證你一點兒也不痛的!」年輕的護士艾霜笑著對病床上的產婦說。

    快要臨盆的產婦緊緊攥著她的手:「你這麼說我還是害怕啊,雖然你們廣告上說無痛分娩,但是廣告怎麼能讓人放心,我害怕得不得了,我好緊張。」

    「真的不會疼!」

    「萬一疼怎麼辦,我害怕我撐不住。」

    「不會的不會的!你看,我現在正在用刀在手上寫字,你感覺到疼了嗎?」

    產婦看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立即嚇得昏死過去了。上面寫的是個「囊」字,筆劃太多了,已經快看不出是什麼了。

    能夠任意調整痛覺是艾霜的絕技,因此她成了這家醫院的鎮院之寶,恐怕世界上任何一家醫院都不可以做到這種無痛分娩的程度,那已經是零疼分娩了!經常有產婦生完之後好奇地問一句:「沒還開始嗎?」

    當晚,這個產婦臨盆,被送進手術室。艾霜雖然是護士,但只需要用手指觸碰一下對方的身體,然後就可以雙手插兜,瀟灑地在手術室門口閒逛了。天賦異稟的她每每為同事所嫉妒,每天只要看看雜誌就可以安然地拿到高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她閒適地坐在長椅上,旁邊有一個年輕的男人一直在焦灼不安,她問了句:「你老婆生孩子啊?」

    「啊,是啊!我要當爸爸了。」後者雖然說著可喜可賀的話,音調卻是發顫的。

    這種情況艾霜早已習慣,便一笑而過。

    這個男人走來走去,惹得艾霜很煩,她說:「你就算急死也幫不了她,還不如趁現在給孩子想個名字。」

    「也是也是!」滿臉冷汗的男人說,「叫什麼好呢,萬不歸,萬人斬?」

    「你跟自己孩子有仇啊!」

    「可是我姓萬啊。」

    「這不是重點吧!」

    「我腦袋太亂了,你幫我想個名字吧。」

    「萬人唾吧。」

    「呃!」

    「啊,我想到一個超好聽的名字,叫萬融冰吧!」

    「確實不錯,可惜被人用了。」

    「重名重姓有什麼大不了,我的名字艾霜就很普通。」

    「問題是,我就叫萬融冰啊!」

    「這麼巧?」

    這時主刀醫生走了出來,一臉陰沉地掏出煙抽了起來,這個叫萬融冰的男人衝上去問:「大夫,我老婆她……」

    「急個卵蛋!手術沒完呢,我出來抽個煙。」

    「你不是主刀大夫麼?」萬融冰驚訝地說。

    「主刀大夫也是人啊!你們在網上下毛『片看那東西,老子tmd天天看,真是操蛋的人生啊,我當年為什麼不學肛腸科!」

    「少發幾句牢騷吧。」艾霜說。

    過了一會,幾個護士也出來了,一反淑女的表現,從主刀大夫的口袋裡搶過煙,大家一人一根……原本應該在手術室裡的眾人一下子跑光了,被工作折磨的眾人一邊抽煙一邊罵娘,簡直怨氣沖天。

    「那個,我老婆……」萬融冰低低地問。

    「沒呢,那她自己使會勁,是個女人就會生孩子,不用著急!」

    面對如此敷衍的回答,萬融冰突然想到什麼,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笑容可掬地遞到主刀大夫手裡。

    「這怎麼能行呢,這怎麼能行呢!」一邊推讓,主刀大夫一邊收進口袋,然後對大家說,「開工了!」

    「喲,開工了!」

    怎麼一下子變得鬥志昂仰了,萬融冰驚訝地眨眨眼。

    大約又過了五分鐘,手術室的刀突然打開,主刀大夫的腦袋露了出來,萬融冰再次撲上去問:「那個,我老婆……」

    「還沒完呢,我不是叫你!滾粗!艾霜,你過來下。」

    「來了!」

    雖然是護士,艾霜卻難得進到手術中的手術室裡,這裡簡直一片祥和,感覺不到痛的產婦正在使勁,那幾個護士在她的大肚皮上打撲克。

    「該不會是難產了吧。」艾霜說,「我可幫不了忙。」

    「你看看這個!」主刀大夫掏出剛才的紅包,從裡面抽出一張十塊錢,也是唯一的一張。

    「十塊錢?」艾霜冷笑道,「他在搞笑嗎?」

    「是啊,這個楞頭青,以為這個社會這麼好混嗎?我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我懂了!」艾霜打了一個響指,施加在產婦身上的痛覺控制之力立即解除,她頓時痛得亂叫亂滾起來。

    「哈,讓他聽聽自己老婆的慘叫。」主刀大夫解恨地說。

    結果,因為產婦動得太厲害,大夫始終拽不出小孩,當弄出來的時候,嬰兒已經窒息死亡。

    抱著死去的嬰兒,那個丈夫淚如雨下,在一旁看著的大夫護士們心情甚爽,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婆,老婆……」手裡抱著死嬰的丈夫悲慟地拉著妻子的手,後者當然也是在流淚了,「孩子死了不要緊,讓我來把他生下來吧。」

    現場的眾人立即傻眼了,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這個男人用手猛得一拉自己的下巴,他的嘴居然像蛇一樣打開了,大到可以塞一個籃球進去……然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死掉的小孩吃了下去,不對,是吞了下去。

    原來是同類啊,艾霜暗想!

    然後,這小子又解開衣服,只見他的背上像有絲分裂一樣出來一個小小的人型,被這一幕嚇壞,有幾個護士居然衝到外面吐去了。

    最後,一個用長長肉翅裹著身體的嬰兒誕生了,但是那張臉真得像怪物一樣,簡直就是一個失敗的橡皮泥作品嘛!

    似乎這個過程還沒有結束,只見從男人的頭上出來一個小老頭,跳到嬰兒的頭上,融了進去。不知道這個小老頭用了什麼能力,嬰兒的眼睛居然睜開了……

    「天啦,真的活了!」主刀醫生尖叫道。

    「老婆,我們的孩子活了,你看!」

    這個長著肉翅的嬰兒在手術室裡飛啊飛,那副影像真是詭異到家了,艾霜忍不住說:「我知道你有特殊的能力,但是你為什麼要把孩子弄成這副樣子啊!」

    「這是作為父親美好的心願啊!」

    「變態!」

    聽說這對古怪的夫妻離開醫院的時候,「復活」的嬰兒就死掉了,他的能力還真是沒有看上去那樣強大啊。

    ……

    1862年上海。

    歌舞昇平的登雲閣之上,一位官員正和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推杯換盞,官員身著便裝,而那個書生的打扮居然是明朝的模樣,在那個年代,要麼他是個戲子,要麼他是個玩cos的外國人,否則這身打扮是犯死罪的……但這兩者都不是,正確答案是,這是一位當時上海牛『逼得不行的人,妖黨麒麟山的魁首柳夢原,坐擁整個江南最強戰力和最豐厚產業的他,根本就視王法如無物,愛怎麼穿就怎麼穿!

    柳夢原身後站著一干猛將,仇牢、牛力站在最前,官員的身後也站著許多待衛,目露凶光地盯著對面的一群人,他們是一群身在官府的除妖師,亦是精英中的精英。

    按常理來說,這樣的飯局,二把手的仇牢和不知道幾把手的牛力也應該坐在席間,「來來來,乾了這杯」這種模式。但這卻不是正常的飯局,這是一桌鴻門宴!

    「柳幫主,我今天給你備了一道好菜!」

    「是嗎?李大人費心了!」

    「這道菜可是很生猛的。」對方打了一個響指,稍頃一個西洋式的鋁制盤子被端上來,上面倒扣著一個半球形的罩子。

    那裡面隱約的血腥味已經讓柳夢原明白了其中的內容,果然被揭開來,下面放著自己一位得力部下的頭顱。

    「請享用吧,柳幫主!」

    「李鴻章,你很會開玩笑啊!」

    「大膽!」後面一個待衛走上前喝斥道,卻被李鴻章用眼神屏退。

    「這只野豬是我在衙門裡抓到的。」李鴻章介紹起這道菜的來歷,「為什麼野豬會跑到衙門裡呢,柳幫主比我要清楚吧。」

    「我怎麼會知道你們牲畜的事情。」柳夢原冷笑,「不過來而不往非君子,李大人送上這麼好的菜,我也有一道好菜奉上。」

    「是嗎?」

    柳夢原一拍手,突然不知道誰把燈熄了,黑暗中只看見一陣刀光劍影,聽見一陣陣慘叫尖叫聲,當燈再次點亮時,桌上多了四顆血淋淋的腦袋。李鴻章的臉抽搐一下,回頭看見那四個沒了腦袋的待衛倒在地上。

    「四喜丸子,喜歡嗎?李大人!」

    「柳夢原!」李鴻章神情陰沉地說,「你以為自己今天能逃得出登雲閣嗎?你看看外面……」

    柳夢原向樓下看,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大片拿著火炬的人,顯然都是除妖師,而人群中間還有讓同類們聞風喪膽的鎮魔大炮,黑漆漆的炮口對準了他們的窗口。

    狂雖然狂,但權衡兩方的戰力,恐怕這邊是凶多吉少。但柳夢原不露聲色地說:「就憑他們能動我柳夢原分毫嗎?」

    「一個偷扇子的賊也配說這種大話嗎?今天要麼你留下扇子,要麼就留下扇子加上你的人頭。」

    「區區凡人,也敢說這種大話!我有一百種辦法在彈指要你的命,李大人。」

    李鴻章嘿嘿冷笑,突然一拍桌子:「放你娘的p!」

    「呃!」柳夢原不知道怎麼接話茬了,不按牌理出牌啊李大人,大家都是文明人。

    「我曰你八輩祖宗!」趁勝追機。

    「我沒有祖宗,你喜歡干爐子嗎?李大人。」柳夢原勉強接一招。

    「我還曰過夏螢螢!」

    柳夢原突然暴起:「你說什麼,老豬狗!」後面的仇牢抱住他:「幫主,息怒啊!」

    佔了上風,這位愛打**腔的大人洋洋得意地喝了一杯酒,柳夢原則咬牙切齒地灌了一杯酒,沉默良久,李鴻章突然說:「不如我們用一個遊戲來解決你我的矛盾吧。」

    「遊戲?」

    「用命來玩的遊戲!」

    「是嗎,你玩得起嗎?」

    李鴻章把一把左輪槍,打開來填了一發子彈,然後轉動轉輪扣緊,放到桌上:「我聽說北方餓羅斯國有一種賭命的遊戲,叫作餓羅斯輪盤賭,規則是這樣的……」

    「太小看我了,李大人。」

    「是嗎?那就好!你是妖我是人,但對著腦袋來一槍大家都是死,我們看看誰先死,如何。」

    「正合我意!」

    「客人先請吧。」

    柳夢原沒有拒絕,仇牢拿過左輪遞過去,當他觸到左輪槍的時候有一個用袖子遮擋住的小動作,不過在場的人都沒有注意。

    柳夢原抓起左輪對著自己的額頭,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死在這種兒戲上嗎?李鴻章!實話告訴你,我幫裡有個兄弟可以預知未來一百年,我柳夢原一百年後還活著,就早就是我的命運,所以……」

    「砰!」

    柳夢原倒在桌上,太陽穴處血流如注。

    「啊哈哈!」李鴻章大笑起來,「白癡,你以為我會死嗎?我早就知道我是歷史人物,我tm是絕對不會在自己的死期之前死的,要死的只能是你,柳白癡!」

    他太過高興,抓起左輪槍對自己來了一下,按理說應該是空槍,但是……

    「砰!」

    李鴻章倒在桌上,太陽穴處血流如注。

    「兩個白癡,這可不是你們的正傳!」旁邊的牢仇冷笑,「夏螢螢是老子的了,麒麟山也是老子的了。」

    所以一百多年後的艾霜和萬融冰過著普通人的生活,而泰跑到島國去打工了。

    ……

    「漠有狼失控啦!」

    除妖隊的某次戰鬥中,漠有狼失控了。他的能力是不死,但那是有條件的,需要不停地咬死活物才能維持不死的逆天狀態。原本漠有狼是有個弟弟的,與他弟弟的能力結合,他的不死才可以循環使用,但他的弟弟五十多年前就死在了美國,所以……漠有狼已經五十多年沒用過妖技了。

    而這一次情況太過危急,於是漠有狼暴走了,輕鬆幹掉敵人之後,當他突然咬死一個同伴的時候,那些看熱鬧的除妖師們才意識到情況不妙。他們一個接一個被幹掉,慘叫聲不絕於耳,最後只剩下一個人還活著,他叫言斬蝶,活到最後並不是因為他武功最高,實際上此人既貪生怕死又是個要命的話癆,他的副官戴雪就是因為忍受不了這個婆婆媽媽的男人,早早辭職了。

    「stop!」言斬蝶伸手止住衝向自己的狼人,「漠兄,你這樣做根本就不是個事啊!把我們都咬死了,你要用什麼來延續自己的生命啊,難道你打算咬死一條街的人,咬死一個城市,一個省的人嗎?不可能!國家肯定會丟原子彈炸死你的,就算炸不死你,方圓幾公里內也不會有活物讓你吃,最後你還是死……跟國家對著幹,你這根本就是自尋死路自絕於人民啊,快點回頭是岸,早登極樂吧!」

    「我不想死!」漠有狼言簡意賅地回答。

    「人固有一生嘛漠兄!我給你弄個好漂亮的墓地怎麼樣,雕一個你最喜歡的狼頭在墓碑上……」

    「我真的不想死,讓我吃了你吧!」

    「別別別!」言斬蝶嚇得不知所措,「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啊,有了,你為什麼不吃老鼠呢!」

    「吃老鼠?」

    「對啊,老鼠也是活物嘛!這樣就不用吃人了,還可以為人民多做貢獻,雖然說老鼠身上有寄生蟲和病菌,不過你是不死之身也不用擔心了吧,當一隻光榮的黑貓警長吧!你的前途是一片大好的。」

    漠有狼覺得他的建議不錯,就四下去找老鼠,有比狗靈敏的鼻子和比貓敏銳的身手,逮起老鼠來很容易,如果老鼠鑽進洞裡,他只要「嘿呀」一聲就能掏出個洞來。

    命總算是保住了!

    但組織還是決定要剷除漠有狼,畢竟他太危險,言斬蝶出於同袍之誼替他求情,總算留住了他的命,不過職位是解除了。(上層多半是被他煩得不得了才同意的)

    離開總部的時候,漠有狼說:「我該怎麼辦呢,我除了殺人和抓老鼠啥也不會,我以後要怎麼生活呢?」

    說話的時候,他身上的定時小鬧鐘響了,一分鐘又到了,他從袋子裡掏出一隻老鼠,血腥地咬死。

    「是啊,而且你現在這個樣子!」言斬蝶打量著面前這恐怖的狼人說,「很難找到工作的吧……容我想想,容我想想!有了,你為什麼不去扮人偶發傳單呢?」

    「發傳單?」

    「對啊,你這個造型打扮一下,把毛燙一下,扮成很可愛的樣子,就可以去發傳單啦!雖然你是狼人但那些老闆為了吸引眼球一定願意雇你的,而且熊也能扮得那麼可愛,為什麼咱們狼就不可以呢。」

    「別『咱們咱們』的,你又不是狼人!」

    最後,漠有狼還是幹上了發傳單這一行,路人都誇他的這身皮毛像真的一樣,有人上來摸,也有人提出想合影,每每遇到這種要求,漠有狼就把對方帶到小巷裡,說那裡有縱深感。然後一個人走出來,嘴上還掛著鮮血。

    某一天,發傳單的漠有狼見到言斬蝶,他很苦惱地說:「言兄,我日子過不下去了。」

    「怎麼了,你有什麼工作上的苦惱嗎?給大哥說一說,我替你開導一下。」

    「不是的,是生活上的!吃老鼠確實是個好辦法,但是我現在已經快抓不到老鼠了,而且每天晚上都要抓,我根本就不能睡覺,我快累死了!」

    實際上他就算睡覺也很痛苦,每分鐘都要醒過來一次,補充一下生命。那個定時小鬧鐘無日無夜不掛在脖子上。

    「這樣啊,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對了,你為什麼不吃小白鼠呢?」

    「吃小白鼠?」

    「對啊,小白鼠是可以買到的,很便宜,這樣就不用抓啦!」

    「但我沒那麼多錢啊。」

    「只要你努力工作,為什麼會沒有錢呢?抱著這種心態幹事業,你怎麼可能成功呢!」

    漠有狼怒視著言斬蝶,後者嚇得拋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然後一溜煙跑掉了。

    漠有狼於是開始買醫用小白鼠補充生命,但經濟上也出現了巨大的問題,發傳單的一點點錢哪裡夠用,就只好借錢。

    他的開銷是巨大的,借的錢也是還不了的,終於他被討債的黑澀會找上門,起初對方是要修理一下這傢伙,後來他們被漠有狼修理了。沒被咬死的幾個人誠心誠意地磕頭求饒,於是大家坐下來開誠佈公地談一談,漠有狼光榮地加入了黑澀會。

    幾個月後,漠有狼成為一名光榮的黑澀會幹部,奔波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以討債為生。那些躲債人根本跑不過漠有狼,每每被堵在巷子裡,面對著一副恐怖的大嘴。求饒的人也就罷了,漠有狼是個很講道理的黑澀會,揮揮手就放他們走,如果有那些硬骨頭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漠有狼就會滿足對方的要求,說一句:「noproblem!」然後一口咬掉對方的腦袋。

    漠有狼的事業風生水起,經濟上的難關算是渡過了,但其它的問題又來了,有一次見到言斬蝶,他說:「我又有麻煩了。」

    「怎麼了?」

    「小白鼠已經買不到了!」

    以每分鐘一隻計算,漠有狼一天要吃一千四百四十隻,一年五十多萬隻,這是個恐怖的需求,他以一已之力拉動全國小白鼠養殖業的發展,後來雖然出現了專門靠此行當發財的鼠農,但在此時市場還沒有跟上漠有狼的步伐,所以……他又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危機。

    「啊,這樣啊!」言斬蝶抱著手說,「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有了,你為什麼不吃蛆呢?」

    「蛆?」

    「對啊!」言斬蝶洋洋得意地說,「吃蛆多好啊,又多又好弄,而且還是免費的,這樣一來你掙的錢就全部可以留下來啦!我聽說有些地方把蛆叫作肉芽呢,那可是高蛋白的食物,吃起來也一定是香軟可口的吧。」

    漠有狼的鼻子抽搐著……

    言斬蝶還在喋喋不休地說:「這樣一來,你一年可以攢下上百萬,你就可以買房子啦!這些房子自己住也可以,租出去賺錢也可以,一來二去你就是有錢人,當大老闆啦!你還可以娶一條漂亮的母狗當老婆,比如哈士其,生一大窩狗仔,過上上流社會的生活……唉,我真羨慕你啊,這比當隊長還要風光十倍!你想擁有這一切嗎?那就從吃蛆開始吧!」

    忍無可忍的漠有狼抱住言斬蝶的肩膀,「啊嗚」一口把他的腦袋咬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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