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碧!」錦斷叫了一聲,爆炸之後的天空什麼也沒剩下,就好像衣碧被炸得灰飛煙滅了,然而這時更讓陸蘇恐怖的事情卻不是衣碧「被幹掉」的事情,那個肚皮撐滿整條街的怪物在吐出這個火球之後,圓鼓鼓的肚皮幾乎絲毫沒見縮小。
也就是說……之後的攻擊將是剛才那一發的百倍千倍威力!這是何等可怕的攻擊,威力已經超越了以往見到的任何火焰型攻擊,恐怕這一發打來,就連不畏懼高溫的蟲婷都會被轟成渣。
而這時所有人都陷在水泥地面裡無法掙脫,看起來,剛才的暗殺者,地下的襲擊者還有這個「大胖子」的攻擊完全是一個整體策略。
還沒開始,就要全員死在這裡了嗎?
「防禦!」言斬蝶厲聲命令道,後方響起一片發動符咒的呼喊聲,所有除妖師都發動土符咒,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從身下越過,前面的路面突然裂開,然後半條路上升到了二層樓高的位置,像一個厚實的盾擋在眾人面前。
但願能擋住這一發攻擊吧!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略微鬆了口氣時,後面突然有人驚叫起來:「啊,隊長,那個人……」
所有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大胖子不知何時瞬移到了他們的背後,用那巨大的肚皮在地上滾動,把嘴對準了他們。
糟了!
不明白他瞬移的原因,但這樣一來,真的會全軍覆沒。一瞬間,現場的所有人都心涼了,這次真的完蛋了!
就在他吐出火焰的瞬間,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喝了一聲:「變!」一道細長的脂狀觸鬚從側面打過去,推在那個胖子的嘴上,硬是將他的嘴推到了側面。
千鈞一髮之際救了他們的,是角落裡的老頭,當然他也不知何時被拖進了地裡。
而胖子的攻擊幾乎在同一時刻發動,一剎那間天地黯淡,火焰噴湧而出的時候如同打開了地獄的閘門,如同千萬厲鬼在嘶鳴,那粗重得幾乎有形有質的火焰柱洶湧地轟開了側面的樓群,簡直像要從中間劈開整個n城,因為太過熾熱,火焰已經不是尋常見到的黃色或者紅色,而是白色。
那個胖子也在這恐怖的衝擊之下被反衝了出去,當火焰散去時,眾人都覺得眼睛一黑,再去尋找這個胖子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現場沒有人說一句話,大家都被這駭人的攻擊嚇傻了,在這種毀滅性的攻擊下,再好的身手,再快的速度,再精準的狙擊都像螻蟻一樣失去了意義,原本有人還認為這支隊伍強到不可匹敵,現在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自以為是。
這個的寂靜持續了整整一分鐘,第一個說話的是言斬蝶:「別呆著了,全部想辦法把自己弄出來!」
保持現在這尷尬的樣子,要是再有攻擊來,後果不堪想像。言斬蝶抽出劍,兩手高舉,對準埋住身體的水泥切下,這個樣子的他無法使出力氣,所以想切開水泥也很麻煩。
錦斷用四隻輔臂硬撐著地面把自己拔出來,像拔一個蘿蔔似的,因為太過用力她的臉都漲紅了,陸蘇說:「喂,你小心把腰弄斷了。」
話音剛落,只聽「喀」的一聲,錦斷從地裡跳了出來,只是腰上還圍著一圈水泥「救生圈」,第一個出來的她得意地說:「有誰要幫忙嗎?」
「我!」
「我!」
五分鐘後大家都被弄了出來,言斬蝶吩咐幾個人從洞裡鑽進去偵察下面的情況,不多時派出去的隊員探出腦袋說:「已經跑了。」
「看來結束了。」想起剛才那毀天滅地的一擊,連素來冷酷的言斬蝶都不由得後怕起來,「這次真是危險,多謝了那個老先生。」
老頭走過來,手裡托著煙斗,臉色雖然一如往日的陰鬱,但卻帶著一絲得意的神色:「你們啊,看見敵人來就慌手慌腳地打,我一開始就猜這可能是陷阱,凡事都要留一手,娃娃們。」
言斬蝶沉默不言,似乎是在反思。
果然還是大意了,打仗不同於打架,可以說這次是徹徹底底地敗給了天傷。錦斷突然驚叫道:「壞了!」
「怎麼了?」
「衣碧!」
她這麼一說,陸蘇和蟲婷趕緊跟她去後面找衣碧的下落,向前走的時候陸蘇回頭看了一眼,頓時被驚呆了,那道火焰柱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誇張的長溝,一路上的建築也被轟出一個圓形的洞或者乾脆倒塌了,這道長溝一直向前蔓延了大約一公里遠,被打穿的樓房和地面的邊緣被高溫燒得已經半融化了,依稀還殘留著一些微弱的火焰……這種可怕的力量居然也算妖技!
「那個大叔他們死了嗎?」蟲婷說。
「張義?」
陸蘇突然發現,被打穿的第一幢樓居然是他們住的酒店,因為距離最近承受的攻擊也最大,此時已經只剩下一堵臨街的牆了,就就過去拍電影時的木板佈景。
這時從門裡走出來一隊人,全部穿著黑西裝,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為首的人是張義,他大概是被嚇得不輕,見到外面的人就破開大罵:「我x,剛才是什麼鬼東西……要不是我們在這邊,差點就……」
他回頭看看眾兄弟的狼狽相,其它人湊過去,言斬蝶問他:「有人死了嗎?」
「沒有……不過我們的裝備全完了。」
「張義,楚千雀呢?」陸蘇問。
「活著呢,嚇昏了。」
突然上面有一陣沙石落下,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樓要倒了。」眾人抬頭一看,臨街的那堵牆正慢慢向他們頭頂上傾斜,眼看就要砸過來。
「令!」
幾條從地上伸出的土柱升出去,凌空托住了要倒下的牆,這種危險對他們似乎不構成威脅。錦斷對陸蘇說:「我們快去找衣碧。」
「好!」
三人向外走了很遠,一路上都在喊衣碧的的名字,一直走過整整一條街,前面出現了一片人工湖,只見湖水中間有個黑乎乎的人漂在那裡。
「是她!」陸蘇第一個發現,趕緊跳下去,湖水不深,直接就可以淌到中間去,走近才發現,衣碧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一對黑翅已經只剩下禿禿的肉翅,全身上下都是燒傷,有些地方嚴重到肌肉都露了出來。從駐紮地到這裡有三條街的距離,她居然被那個小版的火焰打出這麼遠,又傷成了這樣。
岸邊的錦斷衝他喊:「她還活著嗎?」
陸蘇探了下鼻息,很微弱但確實還有,他回答:「活著!」然後他小心翼翼地背起昏迷的衣碧向岸邊走去,心想若不是正好掉進湖裡,只怕會在昏迷中被活活燒死吧。
陸蘇把她放到岸邊的草地上,雖說沒丟了性命,但現在的情況卻很危險,呼吸已經很微弱了,整個人幾乎被燒得像一具乾屍。
「我有燙傷噴劑!」蟲婷說著從衣服裡抽出一小瓶燙傷噴劑,她的衣服簡單是機器貓的次元口袋。
「你怎麼會有這個。」陸蘇驚訝地說,「貌似是你最不可能用上的吧。」
「我爸爸說打架的時候傷到普通人,用這個幫他……這個要怎麼用,嗯,噴臉上嗎?」
她正在按下去的時候,陸蘇攔住她:「她現在這個樣子,噴藥不但沒幫助,也可能害了她!」
「那怎麼辦?」
「我去弄冰塊!」陸蘇說著跑到路邊的一家販魚的店裡,打開冰櫃裡面卻只有冰化掉的水,他把手放在這些溫吞吞的水上,發動掌中倒轉,果然變回了冰塊……要是在這裡呆的時間再久一點,恐怕就弄不到了。
再冰塊太大太多沒法拿,就算拿過去壓在衣碧身上也會要她的命,她現在太虛弱了。情急之下,陸蘇拔出槍對準冰塊連開數槍,打成了碎塊,然後找了一塊布包起來,帶了回去。
回去的時候蟲婷神情尷尬地說:「剛才錦姐和她親嘴……」
「笨蛋,都說了那是人工呼吸啦!你上次要死的時候我也幫你做過。」
「啊!」蟲婷嚇得摀住嘴。
三人把冰塊堆到衣碧的身上,錦斷說:「這樣有用嗎?」
「能給身體降溫,讓血流得慢一點。燒傷是很麻煩的外傷,皮膚被傷成這樣,細菌會跑到血管裡,有些人不是被燒死的,往往是救出來之後幾小時才死的。」他抓了一把碎冰放在衣碧的額頭上,「但願她快點醒過來吧。」
(雙11了,在網上瞧見一句話:「為什麼要過光棍節,難道和你以前過的每一天不一樣?」哈哈。這兩天寫雜誌,忙得焦頭爛額,小白爭取年前把第一卷完工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