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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一修羅狂骨 第228章 暴走模式 文 / 辛白

    「他果然不能喝酒啊!」

    酒後癲狂的陸蘇突然倒進沙發裡睡著了,蟲婷看著他那手握酒瓶的怪異睡相說。

    錦斷吐了下舌頭:「我根本不知道啊。」

    「差點被他灌……」蟲婷後怕地說。

    「讓他睡吧。過來,蟲,我們去跳舞。」

    「嗚,我不會嘛!」

    「我也不會,可以學著別人的樣子,走啦!」

    錦斷強硬地拖著蟲婷進入舞池,雖然兩人因為練武的關係,模仿動作的能力超強,但走進那昏暗的激光燈外晃的舞池中,才知道所謂不懂就學著別人的動作的天真想法完全靠不住,因為在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這些癲狂的人完全隨意地在扭動身體。

    「這些人被控制了嗎?」蟲婷瞪著眼睛說。

    「到底怎麼跳啊。」

    錦斷抓過一個人正在跳舞的小子,逼問道:「喂,誰跳的是正確的。」

    原本被人抓住後領想發火,但當那個小子看清錦斷宛如天使般的面容時,聲音突然變得結結巴巴起來:「啊……那個……」

    「快說!」

    「想怎麼跳就怎麼跳。」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要學呢!你滾吧。」

    手一推,那個小子摔進了人堆裡去,錦斷轉過臉:「想怎麼跳就怎麼跳!」

    「那要怎麼跳呢?」

    「瞧我!」

    錦斷左拍兩下手,右拍兩下手,然後叉腰踢著腳跟,輕輕點兩下頭,然後再重複這個動作,雖然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被她的身姿演繹出來,加上動作的連貫性很強,卻非常好看。

    她擠了下眼睛,自豪地說:「這是我所創的拍手舞!」

    蟲婷一開始很侷促,慢慢開始動起手腳來,最後居然變成大幅度的「舞蹈」動作,周圍很多人都停下,驚愕地看著這個穿古裝的少女在「跳舞」!

    「蟲,你跳的是什麼,好難看!」

    「第八套廣播體操!」蟲婷一臉認真地在做胸擴運動。

    「這是什麼玩藝!」

    「你不是說可以隨便跳嗎?」

    「太難看了!來,姐姐教你貼面舞!」

    「什麼是貼面舞。」

    所謂貼面舞就是兩個人臉對著臉,身體舞動,錦斷也是從電視上看到的,看空覺大師的教學錄相只用一次就能記住,這種程度的舞步也是輕易就能記在腦袋裡。

    「學我的動作!」

    「哦,好!」

    「好玩嗎?」

    「好緊張……」

    因為酒精而發紅的兩人的臉,幾乎鼻尖碰著鼻尖地貼在一起,眼睛盯著眼睛,蟲婷不自在地別開視線,手腳的動作很僵硬。

    「笨蛋!」錦斷親暱地低罵一聲。

    「錦姐是笨蛋!」

    「伸手!」

    「哦……哦!」

    「轉身!」

    「衣服被踩到啦!」

    錦斷看著笨拙轉動身體的蟲婷,突然湧起一種面對妹妹般的感覺,雖然她一直是一個人。她用細長的手指在她的鼻子上點了下。

    「幹什麼!」

    「我要吃掉你。」

    蟲婷轉身,和錦斷十指相扣,認真地答道:「會反噬的。」

    「我才不管!」

    兩人一起笑起來。

    「小姐,可不可以請你……」旁邊有個不識趣的男人走上來,實際上注意到這美女兩人組的在場異性有很多。

    「滾開!」錦斷突然長出一隻輔臂,把那個男人掀飛了出去,輔臂又在瞬間消失了。

    突然從後面傳來一聲槍響,舞池裡跳舞的人嚇得尖叫著散開,錦斷和蟲婷也停了下來,向槍聲的源頭看去。

    那裡,不知何時響來的陸蘇,正一手握著槍向天花板開槍,一手拎著一瓶酒,搖搖晃晃地走下來,受驚的人群呈半圓狀散開,如同一滴清劑潔落入一大片油花。

    這時音樂也停了。

    「這傢伙……」錦斷無奈地一拍額頭,「果然不能喝酒啊。」

    「怎麼辦呢,要阻止他嗎?」

    「看熱鬧吧!」錦斷抱起雙手。

    「他會殺人嗎?」蟲婷擔憂地問。

    「我瞭解他,他不會的。」

    搖搖晃晃的陸蘇走下舞池,又放了一槍,人群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然後他用懶散又硬強的聲音大聲說:「不許亂動。」

    「搶劫啊,快報警!」

    不知哪個方向傳來一聲尖叫,陸蘇朝那個方向放了一槍,看似隨隨便便的一抬手,實際上卻打斷了那裡的旋轉燈,四週一下子黑了幾分。

    「這才像個男人嘛,雖然有點壞!」錦斷打著響指說。

    人群此時已經靜默了下來,陸蘇走到舞池的中央,喝了一聲「倒轉!」十二瓶酒突然出現在半空中,摔碎在地上,然後他又發動了一次倒轉,這次被複製出的是沙發。

    他慢悠悠地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地上的沙發和酒,頓時火焰大盛,眾人嚇得再次尖叫,這時陸蘇平舉著槍指向眾人,口齒不清地威脅道:「所有人……給我……繞著火堆跳舞……馬上!」然後壓低聲音,冷冰冰地說:「否則……打死……」

    「簡直像個壞蛋!」蟲婷憤憤地說。

    「他喝醉了我更喜歡。」錦斷笑著說。

    結果,這一天去這個舞廳玩的人都如同被捲入一場噩夢,一個拿著真槍的瘋子威脅著他們手拉手繞著火堆跳舞……

    在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時候,這個瘋子已經逃之夭夭了。

    陸蘇被錦斷和蟲婷弄回住處之後,錦斷給他灌了半瓶醋,他才被嗆得從醉酒的暴走狀態中清醒過來。

    「啊,我沒做什麼吧!」

    陸蘇看著面前的兩人,蟲婷一臉嚴肅地皺著眉,錦斷則面帶壞笑。老頭則坐在床上看影碟,完全沒有理會這邊的事情。

    「你想不起來啦?」

    陸蘇扶著腦袋,胃裡的酒精還在上湧,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雖然那時是醉酒狀態,但幹過什麼還是記得的。

    他吐了下舌頭:「想起來了,看你下次還灌不灌我酒。」

    「太好玩了,下次我還要灌你酒。」

    「這簡直是玩火啊……」

    「你喝醉之後還把我……」蟲婷突然像全身惡寒似地抱著雙肩。

    「啥,我把你怎麼了?」

    「抱我了!」

    「不是吧……」

    「臉也貼到我臉上了。」蟲婷摸著一側的臉頰。

    陸蘇打了個哆嗦,看向錦斷,低聲問:「有嗎?」

    「蟲話沒說清,其實是這樣摟著而已……一左一右摟著我們在街上走,路上的人都在看你,對了,你手上還有槍呢!」

    手握雙槍,一左一右各摟風格不同的美人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過,何等的雄壯。

    「我這輩子沒這麼霸氣過!」

    「這次就不罰你了,反正你也是喝醉了嘛!」

    「下次不會了……」

    「你酒品真是差到極點啊!」

    「嗚!」

    上一次在婚禮上喝醉酒之後,他居然抓著拖把當話筒替那對新人主持了婚禮,最後被幾個大漢哄了出去……有人喝完之後大哭,有人喝完了話多,陸蘇則是喝醉必癲狂的類型。

    「但願警察別找麻煩。」陸蘇暗暗地說。

    「打架的時候也喝醉可以嗎?」蟲婷說。

    「很危險的……不過也許會管用。」

    「為什麼?」

    陸蘇指著腦袋說:「酒精會刺激大腦分泌一種天然的止疼成分,酒精本身不會讓人上癮,是這種天然止疼成分讓人上癮。所以過去做手術之前喝酒也能起到止疼的作用……不過神志不清醒,還是太危險了。」

    「打針的時候擦酒精是一回事嗎?」錦斷說。

    「兩碼事……」

    「什麼是打針?」蟲婷問。

    「所謂打針啊,就是肚子裡的屁太多了,把這麼長的針扎到肚子裡放氣……」錦斷又開始誤導型的解釋了。

    陸蘇注意到桌上有方便餐盒裝的燒烤,總共有四盒,他便問:「你把燒烤帶回來啦?」

    「嗯,走的時候才送來,我就帶回來了。」

    打開蓋子,香噴噴的氣息把三個饞蟲都引過來了,江南小鎮的特色燒烤,味道果然比大學校園門口的看上去要好。

    「我要吃這個魚!」老頭說。

    「我也要吃這個魚。」錦斷說,「陸蘇,複製!」

    「沒我怎麼辦?」

    「所以,不能沒有你嘛!」錦斷微笑一下。

    複製了幾份之後,三人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無論是人還有妖,好像在骨子裡對烤制的食物都情有獨鍾,就好像原始人圍著火堆跳舞,現代人去舞廳娛樂一樣,很多東西千萬年都沒有變過,雖然它們披上過一層又一層的文明外衣。

    不過大戰之後,坐在一個桌上吃燒烤的幾人,彼此之間已經毫無隔閡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s鎮的這場生死逃亡還是有意義的。

    「楚千雀能吃嗎?」老頭問。

    「你覺得呢?」

    「磨碎了放進那個瓶瓶裡可以嗎?」

    「他會死的。」

    「蘇,楚無賴什麼時候醒……」

    陸蘇看了下牆角像雕像一樣的楚千雀:「快三天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呢!」

    「好啦,不要去想這些無所謂的事情了!」錦斷揮揮手,像扔掉一片垃圾。

    「你還真是心寬啊。」

    「嘿嘿!」

    「你們剛才喝酒了?」老頭嗅了下鼻子,斷言道,「錯不了,二鍋頭!」

    「老頭你別丟人了……你要喝嗎?」

    「拿來。」

    「倒轉!」

    複製出一瓶酒在桌上,陸蘇特別警告了一下錦斷:「不許再灌酒。」

    「不會啦!」

    「這是什麼,洋酒?」老頭跑開,拿了幾個小酒盅過來,很小的那種酒盅,想起來在舞廳裡用那麼大的玻璃杯喝酒簡直是找死。

    「我來開!」錦斷給四個杯子斟上酒,透明的酒在燈光下閃動著光芒,四人依次拿起,錦斷說:「要乾杯嗎?像電視裡一樣!」

    「沒什麼可幹杯的吧……對了,明天我們就回去,沒有異議吧。」

    「沒有!」

    「那乾杯吧。」

    「為這個乾杯不好,換別的吧……」錦斷說。

    「為世界和平!」蟲婷說。

    「咦……」錦斷厭惡地皺起鼻子。

    「這個很好啊。」蟲婷辯解道。

    「我才不關心世界和平……」

    老頭說:「喝酒就喝酒,不要搞這麼麻煩。」然後一飲而盡,結果四人還是沒有乾杯,大概這種儀式一樣的事情壓根就不適合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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