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有小bug啊,按理說仇牢是可以用妖螺大獄幫鄭元出去的,我小小修補了一下。好了,第一次看到這一章的朋友請自動無視這句話吧!)
五年前,高牆之下,鄭元正蹲在一個角落裡玩小石子。因為他身上那可怕的傳說,即使在這罪人的聚集地,普通的罪犯也會和他刻意保持距離。
「你叫鄭元吧!」不知何時,一個人出現在他旁邊,他的外貌普普通通,毫無讓人產生威脅感的氣勢,反而使人覺得這個人相當好親近,
鄭元看著他沒有說話,對方輕輕一笑,說出了意外直接的開場白:「我叫仇牢,我也是妖!」
其實就算是鄭元,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強大的妖力,但他週身散發出來的妖力雖然強烈,卻不帶攻擊性,於是鄭元也放下了防備:「你是一階妖武吧,為什麼也會被關在這裡?」
「是我自願的,我已經倦了外面的世界,每天都要殺人,都要看到其它的家庭破裂。你呢,曾經的**大哥的義弟,也會被關起來嗎?」
「那已經是過去了,現在的我什麼也沒有,就算出去也只能被餓死,還不如乖乖地留在這裡!」
「我知道你的能力,如果我擁有那樣的能力,想出去應該不是一件難事。你看到那堵牆上有一個突起的部位了吧,只要用你的旋刃從側面削過去,應該會出現一個讓小孩的身體通過的縫隙。當然,這只是我的假設!」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明明知道我不會幹越獄這種傻事……我出去又能如何。」鄭元苦笑一聲,繼續低頭玩弄石子。
仇牢笑了笑:「為什麼你總是向高牆那個方向看,還在懷念外面的世界嗎?你知道你我的不同嗎?」
「哪裡不同了,都穿著這樣的衣服!」鄭元捏了捏身上的號衣。
「我是倦了,但你卻是無路可去才來到這裡。鄭元,你到底把自己當成一隻妖……還是別人的工具呢?」
鄭元的手停在那裡,久久地沉默著,然後向仇牢投來一道目光:「你很會識人……」
「畢竟我也有幾百年的妖齡了,哈哈小弟弟!」
鄭元一向冰冷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只是假設,假設我出去,你希望我怎麼回報你!」
「我在外面的世界裡,還有一個喜歡的女人。不過她現在過得並不幸福,我聽說她跟的那個男人是個花花公子,每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回到家就打她,拿她出氣。我雖然有心,但是我這樣的人又能給她什麼,僅僅殺掉她現在的丈夫又有什麼用。如果有人能幫我把她從那個噩夢裡拯救出來,給她一個可以自由呼吸的環境,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報答那個人!」仇牢轉過頭,「你懂了嗎?」
「懂了!」做這樣的事情,只要有足夠的錢就可以了,但是鄭元的臉上卻露出的愁容,他就算出去又能怎麼樣,大哥已經不在了。
「如果我是你!」仇牢站起來,看著遠處的高牆,「就會用自己的力量去復興過去的輝煌,你很強大,不需要依附別人,也是可以站起來的,試試吧!其實用我的妖技可以讓你立即離開這裡,你看……」
鄭元向他看去時,仇牢已經消失了,他的聲音又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了。
仇牢不知何時瞬移到了他的另一側,斜倚著牆壁:「但用自己的力量走出去,和借助別人的力量灰溜溜地逃跑,意義是大不相同的,試一次吧,鄭元老弟,作為一隻妖而活著!」
雖說一席話是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但是仇牢的這句話卻相當於一個種子,落在鄭元已經一片死灰的內心,在那裡慢慢生根發芽。
幾天之後,鄭元越獄,消息一時間轟動全國。一年之後,他僅憑一已之心復興了過去的黑社會組織。
而改變這一切的契機,只是鄭元與那個人的一席交談。
……
傍晚吃過飯,陸蘇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兩手枕在腦後,盯著天花板發著呆,實際上他是在思考老頭可能會運用的各種戰術。
和老頭認識這麼久以來,越來越發現他對「煙脂變幻」的運用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要是明天認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說不準。
他用腳勾著桌子的邊緣,用兩條椅子腿支撐著全身,身體向後仰著。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雖然看上去很危險,身體卻能自然地保持平衡。
突然,身體傳來一些奇怪的感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向後摔在地上,椅背發出「啪」的一聲響。陸蘇想爬起來,卻猛然發現自己的衣服變大了,束縛住身體很不方便,似乎連身下的椅子也變大了……
不對!他立即發現一個不可思議的事實,並不是周圍的東西變大,而是他自己的身體變小了,變成了一個五歲孩子的身體!
他摸摸自己的臉,怎麼回事,他真的變成了小孩子了!?
啊,該死!陸蘇想起錦斷說晚上要去和別人決鬥,他們倆是融魂狀態,顯然是錦斷那頭也出了什麼事,所以才會相應地反映在自己的身了。
不過現在的體型這麼小,連內褲都穿不上!陸蘇只好**著身子,打開衣櫃,他記得那裡還有小學時候穿的童裝。
換上童裝,他又把自己小時候用的書包拿出來,裝了點東西,然後飛快地從窗口跳了出去。雖然身體變小,不過妖的體質依舊,奔跑和跳躍比正常的成年人要給力很多,不過力氣似乎變小了。
一口氣跑到錦斷住的那個小樓,衝進去時,裡面傳來一聲尖細的「哇嗚!」
五歲小蘿莉狀態的錦斷被自己的長裙裹著身體坐在地上,驚慌失措地抱著裸露的肩膀,她的面前還放著一隻很龐大的死蜘蛛。
「你是誰,出去!」錦斷用尖細的聲音喊道。
「笨蛋,我是陸蘇啊!」開口說話時,陸蘇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細了。
「嗚嗚,我怎麼變成小孩子了!」錦斷突然仰頭大哭起來,光著身子向陸蘇撲過來,身體簡直像個洋娃娃般嬌小。
「先穿上衣服吧!」陸蘇趕緊用書包隔在兩人之間。
陸蘇當然不可能有小女孩的衣服,所以帶來的也是自己小時候穿的舊衣服,錦斷穿上之後,轉著身子打量著自己:「哎,真難看!」
「你湊和一下吧,比光著屁股好看吧!」
變成小孩子的錦斷頭髮也變短了,五歲大的孩子沒有明顯的性別特徵,加上她穿著小男孩的衣服,這麼一看,倒像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男孩。原來錦斷小時候,眼睛這麼大啊,陸蘇對此相當意外。
「發生了什麼事?」
「我只吃了一口,就突然變成小孩子了!哇嗚!」錦斷大哭起來,聲音很響亮。
好不容易她才停止哭泣,陸蘇長噓一口氣:「從頭說!」
「嗚!」她點點頭,指指地上的大蜘蛛,「這個就是今晚被我打敗的那個傢伙嘛,我把他的屍體弄回來,只吃了一口,就變成小孩子了!」
陸蘇暗想,難不成是對方的什麼妖技,不過那個大蜘蛛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了,誰的妖技是在死後才能發動啊,再說與其讓對手變成小孩子,倒不如直接毒殺來得方便。
陸蘇隱隱地從那隻大蜘蛛屍體上面,感受到了一股陰沉沉的氣息,這種氣息不同於錦斷,也不同於老頭那種外放的妖氣,難道……
「錦斷,你吃的這只妖,是陰屬性的吧!」
「陰屬性嗎?」錦斷含著一根手指,眼睛睜得圓圓的。
「唉!」陸蘇無力地一拍額頭,他已經習慣了錦斷做的傻事,不過這一次,遠比之前的所有都要嚴重,他們像那個倒霉的牛力一樣觸犯了妖界的禁忌,「你叫我罵你什麼好呢!陰陽屬性之間的妖是不能相互吞吃的,看來我們觸犯了這條禁忌,受到了懲罰!你這個笨蛋,你難道分不清陰陽屬性嗎?」
錦斷尷尬地絞揉著兩隻手,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似地低聲說:「就是分不清嘛!」
「妖齡四年,你一直都走的什麼狗屎運,從來沒觸犯過陰陽的禁忌嗎?」
「一般來說,對方如果是陰屬性,直接會告訴我的,沒想到今天這個對手……嗚……」她的聲音越變越小,最後已經變得聽不見的,不過陸蘇知道她後面要說什麼,沒想到今天這個對手也是一樣的二百五,結果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屬性相剋,傻頭傻腦地打了一場,那個二百五把命丟了,這邊的二百五為此受到了禁忌的懲罰。
陸蘇無聲地仰頭長歎,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明天就是和老頭對戰的日子了,難道他們要穿著童裝,跳著幼兒園的舞,把老頭萌殺嗎?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錦斷突然一拍小手,眼睛笑著成了兩道新月,「變成小孩子了,就可以試試從來沒穿過的童裝,我今天上午看到一家哥特式小蘿莉風格的童裝,真是可愛到爆啊!」
剛才還在大哭,轉眼又笑了起來,真是連性格也變得像小孩子一樣了,變臉這麼快。
趁著錦斷在樂天地展望變成小孩子的美好前景,陸蘇思索起來,不知道這樣的懲罰會持續到什麼時候,萬一這個狀態被人偷襲的話,勝率肯定是相當低的。現在這小胳膊小腿,連抓起手槍都不方便,越想越覺得絕望,幾天以來的辛苦訓練一下子就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
與此同時,在相鄰的另一間屋子裡,老頭正透過牆上的窺視孔打量著這邊的情景,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哪個幼兒園的小朋友放學之後跑來玩,聽見他們對話的內容,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
老頭露出一臉猥瑣的笑,這樣的低級錯誤,他已經很久沒看見有妖犯過了,原來錦斷對妖力的識別能力這麼低級啊!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他激動地搓著雙手,然後一腳踹開了兩個房間之間的牆,在紛亂飛舞的碎石和四處瀰漫的巨大煙塵裡,他用激動到顫抖的嗓子喊道:「爺爺我改變主意了,現在就和你們打,現在!」
(老頭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呢!華麗麗的老頭對陸錦之戰拉開帷幕鳥,這一次是知根知底毫無保留的對戰,一桿破煙槍,敢膽挑戰主角光環的老頭到底會完蛋還是會完蛋呢……老頭:「作者我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