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蓉蓉笑道:「那咱們就讓這些『雪粽』盡快變成『肉粽』吧!」
我拔劍於手,並分出一柄交到蘇蓉蓉手中,道:「做『肉粽』沒有很好的工具還是不行的,不過鑒於如今時間緊迫,咱們就湊合著以劍替菜刀吧!」話音一落,我與蘇蓉蓉便紛紛揮劍而出,夾帶著層層的劍氣,直襲向場外的短槍客三人。
隨著一陣兵器交割之聲傳出,緊接著便聽到了那三名短槍客口中發出的驚恐之聲。
原來那三人不明這「降雪玄霜」的厲害,竟然卯上十足的功力拿上手中的銀槍與之對抗,其最終結果就自然不言而喻了。
在他們心中驚駭著「降雪玄霜」鋒利的同時,蘇蓉蓉卻早已毫不留手地補劍跟進。隨著劍影圈帶起的一片雪花間,一聲慘呼已在我們耳中響徹。
定眼瞧去,只見其中一名短槍客此刻整個身軀已被蘇蓉蓉手中的「降雪劍」攔腰切去,噴湧而出的鮮血頓時便將週遭的雪地染了個「星光點點」,狼藉不堪。
其實原本那三名短槍客也不至於如此不濟,只是他們太過於托大,全然沒有防備到我們手中的寶刃,竟然會如此的厲害。驚恐、慌神、大意瞬間便充斥了整個大腦。再加上蘇蓉蓉拜岳林上次侮辱所賜,一直心中憤憤難平,是以此刻對這幫「血宗」之人那還不更加地恨之入骨。如此這般地,叫她如何不狠下殺手來著?
我心中雖暗自搖頭,卻也不好再說蘇蓉蓉些什麼。唯有快速地阻於蘇蓉蓉身前,並揮劍用氣浪盪開剩下的二人,揚聲喝斥道:「還不快滾!」
那兩名短槍客這時才總算晃神過來,當下相互一使眼色後,便亡魂直冒地撒腿飛竄而去。
在那半具屍體終於倒在雪地上後,我耳邊已傳來了蘇蓉蓉那憤然之聲,道:「大哥你幹嘛要擋在我身前呢?」
我回過身來看著她,說道:「蓉兒,殺人並不是最好的選擇讓他們去吧!」
蘇蓉蓉蓮足一跺,狠聲道:「他們最好祈禱下次別再讓我見到他們」
正在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突然傳來,道:「二位少俠」
我們忙尋聲望去,只見那尖腮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癱倒在了地上,此刻他正有氣無力地想對我們再說點什麼出來。
蘇蓉蓉將「降雪劍」遞還於我,接著便快速地來到那尖腮老者身旁,並將手指輕輕地搭在了他腕間的脈搏之上。
我俯身下來,對尖腮老者詢問道:「前輩可是有話要對我們說?」
那尖腮老者雖然勉強地點了點頭,不過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忙轉向蘇蓉蓉道:「蓉兒,情況如何?」
蘇蓉蓉對我搖頭道:「他全身筋脈已經震斷,看來是活不了多久了。」說到這裡,她還是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瓶,並將其中的一粒藥丸放入了尖腮老者口中。接著又道:「大哥,你此時再用內力助藥丸快速地發揮功效,興許還能讓他再說出點什麼來。」
我聞聽後忙依言而行,隨著我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終於見那尖腮老者的面色回轉出了一絲絲的紅暈。
緊接著,便聞得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老夫原本已重傷在身,適才又因拼盡全力抵抗那三槍客的攻擊已令己身筋脈盡斷無法再活,如今還真是浪費了姑娘你的這粒靈丹妙藥了啊!咳」
蘇蓉蓉歉然道:「前輩快別說這些話,如若適才我們早點出手相助的話,也許前輩你還不至於淪落如此。晚輩心中著實有愧」
尖腮老者忙擺手道:「老夫都一把年紀了,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更何況當時在事情未曾明朗的情況下,你們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只是目前老夫心中尚有一事難以放下」
我說道:「若前輩還有什麼囑托,只要是不違背江湖道義的事情,晚輩均可盡力為前輩辦到。」
那尖腮老者突然看向我,道:「老夫觀二位言行舉止似非那江湖上的奸險之輩,但為了穩妥起見,老夫不得不謹慎行事,還望二位少俠多多的見諒。不知老夫可否知道二位的尊姓大名呢?」
我與蘇蓉蓉在對望一眼後,均抬手取下了面上的蒙面巾。但還未待我們再次開口時,那尖腮老者已面露喜色,道:「我道是誰人能有這番本領,兩三招便結果掉一名槍客,原來竟然是楚香帥和蘇姑娘啊!這就難怪了咳」
蘇蓉蓉微微吃驚道:「怎麼,前輩竟認識大哥和我?」
那尖腮老者微笑道:「雖然二位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原本老夫也是不認識的。不過在二位幾次與『血宗』對抗時,老夫卻也有幸能見上數面的了」
我頷首道:「原來前輩早前也是『血宗』之人啊?」
那尖腮老者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老夫姓王,賤名一個郎字。不知二位可否知道?」
我雖對這些江湖上的名號不甚瞭解,但蘇蓉蓉卻已當先地開口道:「『玉面狐』王郎,可就是前輩你了?」
王郎邊笑邊點頭,道:「想不到老夫早年的名號,此時竟然還能有人識得哈哈哈哈咳咳」
我這時突然回想起以前在與蘇蓉蓉、李紅袖她們談及時的話語。莫非這「玉面狐」王郎便是那早前名滿江湖的易容行家之一?如若這般的話,那「血宗」裡面那位一直幫助他們喬裝易容之人,就定然是他絕對不會錯的了。
當我再次與之雙目相對時,我恍然道:「心兒不,應該說當時與季婉柔一同出現在太原『醉月居』的那位『親爹』,以及後來在少林寺外陪伴季婉柔一起趕來的那位老者,應該都是前輩你了吧?」
王郎點頭道:「不錯,這二者均是老夫所易容喬扮,楚香帥你真是好眼力啊!」
我苦笑道:「我若真有這麼好的眼力,那你們『血宗』早前的計劃便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實施了」
王郎忙道:「之前老夫也是聽命行事,還望楚香帥你切莫見怪才好。」
我罷手微笑道:「正所謂『各為其主、各行其是。』晚輩又怎會因此而遷怒於前輩你呢!」
蘇蓉蓉此刻插話道:「晚輩素聞前輩你長居塞外,不知又怎會屈從於人,並加入到『血宗』裡面去呢?」
王郎歎聲道:「正如蘇姑娘你所言的那樣,老夫自隱居後便不再過問江湖世事。不過後來丁善、於子菱夫婦卻不知怎地知道了老夫的住所,於是便將老夫又請了出來。」
蘇蓉蓉忙道:「莫非那季婉柔的父親季至遠早前也是有恩於前輩你?不然晚輩著實想不出一個能請你再次出山的理由來。」
王郎讚許地看著蘇蓉蓉,道:「蘇姑娘你果然是聰明伶俐,一語便已言中箇中之要害。」
蘇蓉蓉不解道:「那晚輩就不明白了,既然前輩所向的是季婉柔,那為何在上次『血宗』內亂的時候,前輩卻不出手相助於季婉柔,以至於最後令得岳林那奸賊陰謀得逞的呢?」
這時,王郎不禁面露痛苦之色,道:「你們還道老夫真是如此忘恩負義之輩吧?」在看見我們臉上並沒有露出鄙夷之色後,他才又繼續道:「事發之前,那岳林便用計謀將老夫支去遠處。不僅如此,只要是那些與季家有著恩果又或是一心向著季家的成員,均遭遇到了與老夫同樣的事情」
我點頭道:「此點我也想到了,看來那岳林為了內亂成功,早已是處心積慮狠下了不少的工夫了。」
王郎憤然道:「由於事前沒有一點徵兆,是以也令老夫等人沒有引起一絲的懷疑。待叛亂發生後,老夫才由一位親信的飛鴿傳書中瞭解到事情的真相。」他頓了頓後,再道:「老夫原本打算返回視機去刺殺那岳林,不過卻在無意中聽到了主公中毒的消息。老夫知道此事定然是那『陰靈散人』成有懷所為,且此賊所下之毒唯有他自己一人能解。於是老夫只好委曲求全假意歸順於他們,以圖日後能尋得解藥,好交到主公的手中。」
蘇蓉蓉說道:「既然你識得成有懷下毒的厲害,就沒想到你家主公或許已經等不到你將解藥交到她手中的那一天了?」
王郎頓時面色大驚,忙道:「老夫後來聽說我家主公已被楚香帥你們救下,難道在蘇姑娘你手中她」他想說的意思我們已經全然明白,估計他是在認為季婉柔既然有了蘇蓉蓉這個名醫於旁,即使不能將其治癒,至少也不會很快便毒發身亡吧!
但當他此刻見到我們難過的神情後,不禁「哇」地一聲,從其口中噴出大量的鮮血,且還一邊泣聲道:「老夫糊塗啊!糊塗啊季門主,你叫老夫之後還有何面目在九泉下與你相見啊哇咳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