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蓉蓉說道:「經大哥這麼一提醒,蓉兒也覺得箇中疑點頗多,可為何孫雲煙她們母女竟不對此而多加懷疑的呢?」
我說道:「如今咱們瞧見的只是媛媛她沒有絲毫的戒心,但並不表示孫雲煙也是同樣的想法,對麼?」
蘇蓉蓉說道:「如果事情果如大哥所料,那孫雲煙就是刻意要瞞著自己女兒的了。」
我說道:「不錯,媛媛她沒有什麼城府,極易被人將其所知套出。孫雲煙如此做法,既是為了保護她,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這時,我們已踏上了正殿的台階,是以我與蘇蓉蓉之間短暫的「傳音入密」便就此停止。
在一陣大笑聲後,孫雲煙所坐的輪椅,已在梁興與錢雲龍的推扶之下駛到了門外。但見她隨即便開口道:「楚公子,你終於來了,可叫老身好等啊!」
我歉意道:「近來晚輩俗務纏身,著實分身乏術,望請前輩見諒。」
孫雲煙擺手道:「叫老身多等些時日倒也無所謂,只是有的人恐怕是再多等個一時半刻那也感覺是度日如年了啊!哈哈哈哈」言畢,她便笑意款款地直望著顧媛媛那邊看。
顧媛媛粉面一紅,頓足嬌嗔道:「娘」
孫雲煙微笑著點頭道:「罷了罷了,就當老身什麼都沒說過。楚公子,老身已在偏殿設宴替你與蘇姑娘接風洗塵,還望二位賞臉。請!」
席間無話,草草帶過。其後,顧媛媛又領著我與蘇蓉蓉四處去參觀了一下重建後的雪山派,然後說道:「楚大哥,你覺得咱們雪山派經娘親重建後,可有何不同之處?」
我伸手摸著鼻子,說道:「如今雪山派的女弟子增多了,感覺上週遭的環境也整潔了不少。」
顧媛媛吃驚道:「這點你都發現了啊?唉,看來這世上還真沒什麼能瞞得過楚大哥你的。」
我輕笑道:「這也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剛才我們經過一處大宅時,你好似有意地不與我們介紹,於是我便開始有了懷疑。後來我見那裡也特別奇怪的竟沒有一名雪山派男弟子的身影,就在狐疑間,我又突然看見兩名穿著你們雪山派弟子服的女子跑了進去,於是心中就基本上有了個大致的明白。試想偌大的一個宅院,裡面住的自然不可能就只有那一兩名女弟子了。外加上週遭的環境與之以前相比起來,無論是整潔性又或是清雅度,均的確是有了長足的進步,但這往往又是尋常男弟子們無法去注意到的細節。是以應了那句老話,我最終才會有了這結論性的答案。」
顧媛媛頓時恍悟道:「原來如此,楚大哥你真是太狡猾了,明明什麼都知道了,還裝著跟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害得人家還自以為終於可以考倒你一次了呢!」
蘇蓉蓉微笑道:「好妹妹,這下你總該明白大哥他這四處留香的『威名』,可不是浪得虛名了吧?」
還好蓉兒他總算是對我留下了點口德,不然若說成個「只要有女人的地方,你楚大哥他便能聞到」的話,那不是便將我說成了與那狼狗一般的「絕頂」人物?
於是當下我忙乾笑道:「那四處留香的威名純屬虛構,如有雷同也是純屬巧合的!」
顧媛媛聞言後,隨即便笑了個花枝亂顫,半晌才勉強緩過勁來,道:「楚大哥,你說的話怎麼這麼奇怪,又這麼好笑啊?」
我苦笑道:「有麼?我這次還真的沒感覺到」
顧媛媛笑道:「對了,你剛才說你見到的這些事,是應了那句老話?那那句老話又是什麼呀?」
我隨口說道:「還不是那句『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麼?」我話音一落,便知有了問題。
果然,但見顧媛媛詫異道:「『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
蘇蓉蓉忙搭口道:「這是大哥他以前家鄉曾流傳過的一句老話,妹妹你不必深究。」
顧媛媛頷首道:「喔!原來如此。不過這句話怎麼聽上去感覺這麼的奇怪呢?但是究竟奇怪在哪裡,媛媛又一時半會兒的答不上來。」
我心中暗道:「這是未來男女平等後才創造出來的經典語句,你們古人自然是無法明白箇中的微妙關係了。」不過這次好在有蓉兒幫我解圍,總算省去了我不少的口舌。當我將感謝目光投向蘇蓉蓉那邊時,卻只迎回了她那含嗔的瞪來之眼。
此刻,但聞蘇蓉蓉又對顧媛媛說道:「對了,媛媛。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但就不知此時當講不當講呢!」
顧媛媛忙道:「哎呀,蓉蓉姐。你就快別跟做妹妹的這般客氣了嘛!有什麼想問的事情,只要是媛媛知曉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了。」
蘇蓉蓉微微一笑後,說道:「我記得大哥以前曾跟我提起過,你那二師兄梁興與三師兄錢雲龍在下山後不是就跟你失散了嗎?且還很有是可能凶多吉少。但此次他們居然安然無恙地回來,你可知其中的由來?」
顧媛媛答道:「這個問題在二師兄和三師兄回山的當日,我便親自去問過了。」
蘇蓉蓉好奇道:「喔?那不知他們又是如何與你作答的呢?」
其實這些問題也是我一直想弄明白的,此時有了聰明乖巧的蘇蓉蓉替我問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是以目前我需要的就是靜下心來,仔仔地聆聽、細細地揣摩。
只見顧媛媛回想道:「當時二師兄是最先下山去找尋爹爹被盜屍身的,不過很快我們便與他失去了聯繫。這次回來聽他說明道,他是發現了『血宗』組織的蹤跡,於是便尋了個機會混了進去,希望能從裡面查找到有關爹爹他屍身被盜的消息或是對我們有利的事情來。是以這一耽擱便是近一年的時間,直到近來『血宗』組織內亂後,他才悄悄地跑了出來,並盡快地將此事傳遞回咱們雪山派。」
蘇蓉蓉說道:「那他是什麼時候回到雪山派的?」
顧媛媛接著道:「大概也有個把月的時間了吧?」
蘇蓉蓉輕笑道:「怎麼感覺消息傳來的速度會比他人回來得更快點呢?」
顧媛媛忙道:「這點二師兄也解釋過了,當他準備回來的時候,無意中竟發現了被抓的三師兄。他為了將三師兄救出『血宗』,這才耽擱了回來的行程時間。」
我插口道:「媛媛,我記得你曾給我說過,當時你和你三師兄是一直被『赤月』組織的人追殺呀?怎麼最後你三師兄竟然會落在了『血宗』的手裡?」
顧媛媛頷首道:「不錯,當時我們的確是被『赤月』組織的人追殺,而且楚大哥你也是在他們手中將我救下來的嘛!」看著我跟著點了點頭後,她又繼續道:「據三師兄說來,他當時拼盡全力,才總算勉力地衝出重圍,後來因為傷勢過重,在逃亡途中便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身在了一戶農家屋裡。由於那家農戶當家的也算是當地的一名村大夫,是以最後三師兄在他們夫妻二人的幫助下,總算是僥倖的撿回了一條命來。」
蘇蓉蓉在對我望了一眼後,又轉對顧媛媛道:「如此說來,你三師兄的此番經歷,也的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顧媛媛點頭道:「誰說不是呢!不過後來三師兄他在經過幾個月的身體恢復調養後,最後還是落在了『血宗』組織的手裡。」
蘇蓉蓉問道:「那具體情形又是如何的呢?」
顧媛媛說道:「三師兄說,他在養好傷後,便即刻啟程想來找尋我們的蹤跡。由於他在各地四處打探,於是很快便被『血宗』組織的人查到了他的落腳處,以至於最終寡不敵眾失手被擒。」
蘇蓉蓉道:「看來那些『血宗』組織人也是留手了,不然你三師兄他此刻又焉有命在的呢!」
顧媛媛應道:「我想應該是他們覺得三師兄他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才沒對他狠下毒手。」
蘇蓉蓉道:「那你三師兄又是如何作想的呢?」
顧媛媛道:「三師兄他的想法也和我一樣,他認為『血宗』的人無非是想從他口中套得『乾坤心經』的下落,所以才一直遲遲未肯對他狠下殺手。」
蘇蓉蓉忙道:「那你三師兄他可知你身上」
顧媛媛在聞聽此處後,粉面不禁一紅,轉而在望了我一眼後,對蘇蓉蓉搖頭道:「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我乾咳一聲後,說道:「他不知道,自然是無法給予『血宗』組織滿意的答案了,這其中必定是吃了不少苦頭的吧?」
顧媛媛急忙點頭道:「是啊!是啊!當二師兄去救三師兄出來的時候,聽說他已經被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說到這裡,她不禁面色慘白,彷彿她自己當時也身在其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