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也不需要你們來為我報仇,對方勢力太過於龐大,你們若這麼做,無疑是以卵擊石,讓吾趙氏一門就此滅絕,為夫的就是身在黃泉也不能瞑目矣。此時,為夫只覺得愧對衡山派的各位祖師,唯有奔赴黃泉後,再以身謝罪。信中所言望吾妻與愛女切記之!夫,趙虎絕筆。』」
我心中一驚,忙道:「當年衡山派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竟令得令尊如此絕望以對呢?」
趙一夢說道:「這也是我潛伏於衡山派三年之中,一直在找尋的答案。雖然爹爹信中一再叮囑不得為他報仇,但那只黑手弄得我家破人亡,試問一夢又豈肯就此罷手,讓其一直逍遙自在?」
我正色道:「看來此事與那樸別離應該有著莫大的關聯了。」
趙一夢頷首道:「據我這三年中明察暗訪,幾乎可以肯定家父就是死於此賊子之手。」
我說道:「那你為何不早點將此事公諸於眾,你手上不是還有一封令尊當年所寫的書信為證麼?」
趙一夢面轉黯然道:「其一,當時樸別離在衡山派掌門多年,其根基已深黨羽眾多,不易拔除。其二,家父信中曾言明,暗算之人勢力龐大,是以一夢不敢草率行事,以免打草驚蛇。」
我說道:「此言不無道理,畢竟此時我們對樸別離的認知也是只限於猜測之上。正所謂敵暗我明,一動不如一靜也!」
趙一夢狠狠道:「可惜最後還是讓那個老賊給跑掉了。」
我含笑道:「此事也未盡然」
趙一夢詫異道:「楚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說道:「烏鴉雖飛窩還在,你目前不是正給他們在爭奪掌門之位麼?」
趙一夢忙道:「楚大哥的意思是那老賊還在衡山派中?」
我說道:「雖未肯定,不過也相差不遠了。對了,你可是已向衡山派的某些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趙一夢點頭道:「丁師姐、代師姐還有於師姐以前都是家父的親信弟子,此次一夢能從衡山派中分割出一股力量來,也多虧得她們的鼎力相助。對了,還有齊長老,他是家父的師弟,目前正暗藏於另一股勢力中作我們的內應。」
我微笑道:「你是個既美麗又聰明的小姑娘,令尊在天之靈也該老懷安慰的了。」
趙一夢嘟嘴道:「姑娘就姑娘嘛!為什麼又是小姑娘?」說到這裡,她突然粉面一紅,看來她是猛然想起剛才自己對我的那些「open」舉動了。
我大笑道:「好好,不小不小。哈哈哈哈」
趙一夢小嘴輕啐一口,紅著俏面道:「不許亂想!」
我無辜道:「我有麼?」
趙一夢十分肯定道:「有!」
我當然不想與她繼續再討論這個話題,於是忽然活動了下腰身,說道:「做個木偶人還真是件挺痛苦的事情。」
趙一夢吃驚得張大了小嘴,說道:「你你怎麼可以活動了?」
我笑道:「我根本就沒被你封住穴道,為什麼不能活動?」
趙一夢不信道:「你騙人,剛才我明明已經點了你身上五處穴道呀!」
我伸手摸著鼻子,說道:「是的,我承認你的點穴手法已經十分純熟了,不過遺憾的是我身上穴道是可以隨時亂跑的。」
趙一夢驚聲道:「這是什麼武功呀?」
我笑道:「楚某有種內功叫『五氣朝元』,其中有種門道便是可以讓身上的穴道不處在正常的位置上。」
趙一夢不禁氣道:「原來你一直在戲弄於我。」
我隔空召回「降雪玄霜」,並歸於劍鞘之中後,說道:「在下承認不止騙了你一樣,不過確然沒有戲弄之意。」
趙一夢這下更被我隔空控劍的絕技震呆一旁,良久之後方才說道:「你你簡直不是人」
我皺眉道:「我怎麼有種被罵的感覺?」
趙一夢站直嬌軀忽然哧聲笑道:「就算是吧!」她轉而又試探般地問聲道:「你真的原意幫我?」
我含笑道:「我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拒絕你的理由。」
趙一夢猛然雀躍地衝上來一把將我抱住,喜道:「太好了,這下家父之仇總算是有希望了。」
我被她豐挺的胸部頂得幾近窒息,道:「你還來?」
趙一夢不好意思地躲開嬌軀,說道:「早知道楚大哥你這般通情達理,我就不用」說到這裡,她不禁再次粉面緋紅。
我乾咳一聲,道:「有時候江湖上的傳聞也未必可以盡信,好比此次,估計你就將楚某當成是一位超級大色魔了吧?」
趙一夢紅臉道:「誰叫你一開始就用那樣的眼神瞧著人家的」
聞聽此言後,我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她那豐盈的嬌軀,咳聲道:「誤會!純屬誤會!」
趙一夢忽然衝我偷笑道:「那你還想再來一次嗎?」言語之間,她竟然再次抓住我的一隻手掌,準備又向自己那豐挺的胸部上靠去。
我當下急忙抽手一個閃身,在縱出丈許之遠後,才頭也不回地說道:「楚某先去了,你慢慢來,不急。」
看著我一溜煙地消失於視野之外後,趙一夢不禁搖頭嬌笑道:「難怪你會有四處留香卻仍為君子之言。楚留香,這便是你弱點的了。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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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回到衡山山腳之時,心中仍不免為那趙一夢的「open」舉動「撲撲」亂跳,暗自忖道:「這小丫頭即使換在現代,也著實是個『妖女』級的人物。所以說啊!這個女人有時候瘋起來,那是要比男人還要恐怖十倍而有餘的了。」
正在我暗自思討間,已聞得胡鐵花那大嗓門對我喊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麼?」說著他還往我身後東張西望,道:「她呢?」
我繼續邊走邊說道:「放心,她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母老虎,沒人能傷害到她的。」
胡鐵花哈哈大笑道:「看來你在她身上也沒佔著什麼便宜去呀!」說到此處,他彷彿大有幸災樂禍之意。
這時,蘇蓉蓉也迎上前來,問道:「大哥,你沒什麼吧?」
我見蘇蓉蓉已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之處,當下忙微笑道:「大哥能有什麼事來?不過此時我卻有事情要跟大家說了。」
蘇蓉蓉看了我身後一眼,才又道:「可是與那趙一夢趙姑娘有關?」
我點了點頭,然後與他們一同行至空問大師等人停駐之處後,抱拳道:「讓諸位掌門久候了。」
關素琳忙道:「那趙一夢如此神秘的拉香帥去單獨相談,不知所謂何事?」
我答道:「此事牽扯甚遠,來,咱們不如一同坐下再敘可好?」言畢,我已帶頭坐下,緊接著便將趙一夢告知我的事情,簡略地向眾人道出。
事後,但聞空問大師高念佛號後,說道:「實難想到衡山派當年竟然發生了此等蹊蹺之事,若非此時楚香帥你親口道出,老衲等人著實不敢去想像。」
關素琳皺眉道:「雖然此事理據充分,但咱們又如何能夠證明此女子所言不是瞎編亂造的呢?」
蘇蓉蓉插口道:「此事雖然距離目前已經過去了足足十五年的時間,但相信在坐的諸位掌門前輩一定與那衡山派的前任掌門趙虎曾為舊識吧?」
這時眾人的目光不由得同時地望向空問大師,因為此時此地也只有他一人是最為年長,輩分也算得上是最高的。
空問大師稽首道:「蘇姑娘此言不假,老衲當年確實與那趙虎趙掌門頗有淵源記得在他仙逝那年,老衲也曾親自上得衡山派來扼首悼念,不過卻未曾察覺到衡山派是否有什麼異樣之處。」
我說道:「若此事是早有預謀的話,大師你僅存悼友之心,又來去匆匆,著實是很難發現其中之因果的。」
這時,賀劍秋答話道:「那空問大師你可曾聽聞趙掌門當年膝下是否育有一女?」
空問大師遲疑道:「這個嘛說來慚愧,此事老衲從未問及,而趙掌門他也從未對老衲提及過這些俗世家常之事。」
蘇蓉蓉說道:「大師乃方外高人,此等俗家瑣事趙掌門沒必要的話,是自然不會向大師你提及的。晚輩適才如此作說,不過是另有所指。」
空問大師說道:「蘇姑娘聰慧過人,恕老衲等人一時不明,願聞其詳。」
蘇蓉蓉微笑道:「大師謬讚,晚輩汗顏了。其實晚輩所指的不外就是如同趙掌門筆跡等事物,大師你可能識得?」
空問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若是如此的話,老衲還是有那自信能識得趙掌門親書之筆跡的。」
我頷首道:「那適才關掌門的疑慮,咱們立即便可知其分曉了。」
王飛雲猛然拍手道:「對呀!那趙一夢不是說,在她那裡有其父當年留下來的遺書麼?只要讓空問大師親眼見過,箇中真偽不就不言而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