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立即說道:「這還用問?照你適才跟我說的那些事聯繫在一起,她找你的目的不外乎是想讓你幫她奪得衡山派的掌門之位。」
我接口道:「就這麼簡單?我適才也說了,如今他們衡山派已經分割成三股勢力,且幾乎是旗鼓相當的。那她范的著為了這個掌門之位,寧肯犧牲掉自己清白而奪來嗎?更何況她既然清楚楚某的事跡,應該不難想到楚某是一定不會因為如此簡單的理由而偏幫於她那邊的。」
看著胡鐵花一時啞口,蘇蓉蓉啟齒道:「若我猜測得不錯的話,那趙姑娘找楚大哥你,一定是另有什麼緊要的事情需待陳述的,且此事還能令得楚大哥你肯定會答應下來。」
我含笑著點頭道:「分析得在情在理,這位趙姑娘果然是有些神秘的地方」
胡鐵花吃驚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能令得她如此的有把握?」
我伸上一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等這位趙姑娘找來了,咱們不就什麼都清楚了麼?」
胡鐵花見我好似有意賣著關子,不由口中氣道:「這個地方如此的隱蔽,你叫她如何能找到咱們來?」
我笑道:「原來你也知道此處隱蔽的麼?那你可真是很對不起那位趙姑娘的了。」我看了他一眼後,繼續道:「沒準她會因為四處尋你,而與咱們錯過了去呢!」
胡鐵花急道:「那又將如何是好?」
我答道:「那就該咱們去尋她便是了。」
胡鐵花忙道:「你說得倒輕鬆,茫茫江湖,你叫我們如何尋得她來?」
蘇蓉蓉終於忍不住,掩口輕笑道:「胡大哥,你就放心吧!大哥不過是在逗你玩呢!如今江湖其餘六派早已遣人作了先頭部隊,那位趙姑娘也理應有所耳聞了,是以若不出意外的話,此時估計她已經回到了衡山派之中了。」
胡鐵花恍然大悟,轉而對我喝道:「好你個老臭蟲,又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尋我開心」
我擺手笑道:「我若不如此作說,又如何能夠真正洞悉你暗藏的那份心思呢?」言畢,我對著蘇蓉蓉一起大笑了起來。
胡鐵花頓感面上有點火辣辣的,當下忙別過頭去,哼聲道:「你們兩個好樣的,敢情合在一塊兒耍我這個老實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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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一行二十來人趕至衡山山腳之時,少林寺的忘憂禪師已領著四名弟子迎了上來。在與眾人一番短暫的寒暄之後,只聞他又繼續說道:「掌門師叔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如今衡山派三股勢力的內鬥已是一觸即發之時。」
空問大師說道:「到目前為止可再有何傷亡?」
忘憂禪師應道:「自上次衝突之後,三方似乎都有所收斂,再加上其餘各派陸續趕到的弟子從中干涉,是以事態並沒有繼續的惡化下去。不過就在昨天,那個叫做趙一夢的小姑娘回山之後,這個局勢又有了新的變化」
胡鐵花在聞得趙一夢已回山,心中大定。偶然間看見蘇蓉蓉對他投來似笑非笑的面容時,急忙拿起酒葫猛往嘴倒去。
這時,空問大師已頷首道:「你繼續說來聽聽。」
忘憂禪師再道:「就在昨天晚些時候,衡山派的女弟子突然大舉圍攻男弟子那邊,可就在火拚即將開始的時候,那趙一夢卻忽然出現,並阻止了一切。」
關素琳插口道:「看來此女子果然有些門道,竟能令得門中如此多的長**弟子對她唯命是從。」
忘憂禪師接著又道:「原本準備座山觀虎鬥的那幫衡山長者們見事情竟然如此收場,似乎頗有不滿,於是當下便出言挑釁,準備再挑起二者之間的爭鬥,不過那趙一夢女施主卻出乎意外的冷靜,只見她沒再多作話語間,已帶著自己這邊的女弟子們速速地撤了回去。」
王飛雲一旁說道:「只怕此事不會就這麼簡單地善罷甘休的」
忘憂禪師點頭道:「王幫主所言甚是,貧僧也是如此作想的。好在今日掌門師叔你們已經趕來,外加上楚香帥等人的幫忙,相信衡山派此次內亂很快就該平息的了。」
我微笑道:「忘憂大師太過抬舉楚某了,不過既然楚某今日已經來到,自然會竭盡所能,唯希望能盡快恢復衡山派往昔之容貌來便是了。」
關素琳說道:「忘憂大師想必已經來此多日,可有發現什麼異樣之處?」
忘憂禪師當下回想道:「異樣之處啊!對了,若真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就是衡山派那幫男弟子們的住所,每到晚上便會顯得十分的熱鬧,好像有很多值得慶賀的事情發生一般。」
眾人聞言後,均陷入一陣沉思。轉而間,空問大師向我問道:「不知楚香帥對此有何看法?」
我伸手摸著鼻子,思索道:「若偶爾間如此做法倒也沒什麼奇怪的,但如若長期如此,這裡面便是大有文章的了。」
忘憂大師忙道:「還有還有,此前貧僧等人曾得到其他派中弟子稟告,說時常看見一些衡山派男弟子們背著大包大包的東西往山下行去。」
王飛雲驚道:「那你們有沒有遣人悄悄尾隨前去?」
忘憂禪師頷首道:「有」
賀劍秋搶口道:「那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忘憂禪師答道:「不是泥土就是石塊那些人下山之後,只將它們丟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中,便又急急地趕了回去。」
賀劍秋又道:「那山洞裡面可有何古怪?」
忘憂禪師搖頭道:「沒有,那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山洞事後貧僧也曾親自去過一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這時,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半晌之後,空問大師又把目光轉向我,稽首道:「楚香帥,你」
我不待他說完,已開口道:「如此一來便可以解釋他們為何每到晚上便會熱鬧異常的了」
眾人眼睛一亮,忙異口同聲道:「究竟是何原故?」
我一字一句道:「欲蓋彌彰。」而後我繼續道:「空問大師你可還記得血宗的少林一役?」
不待空問大師回答,蘇蓉蓉已失驚道:「**!」
我點頭道:「不錯,自亂石谷、少林寺、峨嵋山以及目前的衡山派,均是用的同樣一個手法。其目的在於一旦事情失敗,也會叫得咱們一干人等全都埋藏於此。」
賀劍秋像似自語道:「用嘈雜的聲音來掩蓋掉他們挖地道而發出的異常聲響」
胡鐵花忙道:「那如此說來,那幫衡山派男弟子幕後的黑手,便是血宗的了?」
我微笑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胡鐵花氣道:「我說老臭蟲,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你這個調人胃口的語態來?」
我罷手,笑道:「小胡,你也莫急。我如此作說是有原因的。」我頓聲再道:「說是,是因為這是血宗一直以來慣用的手法,是以我們很快便能將它們聯繫在一塊兒。說不是,也正是因為如此簡單的聯想,便讓我們找到了最終的敵人,難保此點不會被另有他心之人所利用。」
空問大師頷首道:「阿彌陀佛!楚香帥言之有理,老衲真是佩服之至。」
我謙遜地抱拳一禮後,說道:「其實咱們不妨作個大膽的假設,若這幫衡山派男弟子幕後之人是赤月組織的話,那他們的用心便可見一斑的了。」
關素琳這時忽然淡淡道:「楚香帥該不是因為血宗主公與你是舊識,是以便千方百計地想幫她開脫吧?」
王飛雲正待發作,我忙出手攔下他後,說道:「誠然,關掌門你的懷疑不無道理,不過若楚某真的想偏幫於她的話,適才又何必一語道出這其中的伎倆來?」
關素琳不禁一時語塞,面上一紅,拂塵於袖,抱拳道:「貧道失言了,萬望楚香帥切莫掛懷。」
我回禮道:「正是關掌門所想甚細,才會察覺到楚某有此可能,倒是楚某適才冒言了才是。」
此言更令得關素琳面上紅上加紅,一時半晌倒也做聲不得。
空問大師出言道:「若照楚香帥適才的假設,那赤月組織除了想將此事嫁禍於血宗之外,可還另有目的?」
我說道:「其實楚某如此假設不是沒有原因的。試想衡山派前任掌門樸別離所用之武功與那赤月首領同出一脈,均為東瀛忍術,是以楚某不得不懷疑他們二人之間一定是有著某種聯繫,甚至很有可能便是同一個人」我用眼一掃眾人後,再道:「既然如此,那衡山派便是他們的根基之一,你叫他們如何能這般輕易地將它失去?」
蘇蓉蓉說道:「那如此說來,咱們此行便很有可能落入了他們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