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煙微作思量後,黯然道:「假若上蒼真要咱們永留此谷之中,那你們就在這裡拜堂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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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一來到近處,頓感一股勁風向我腰身襲來,當下我不敢怠慢,長身之中,「降雪玄霜」已緊握在了手上。待勁氣來到身旁,我圈出一道劍花,刃口已反切到了它的身上。
「噌」地一聲震響,我微感虎口輕麻,心中一驚,急忙換氣而起,整個身軀在空中一個盤旋,隨即便飛縱至了一丈之外。
此時我才瞧清,襲來之物原來竟是一個好比成年人身軀粗細的蟒體,而我的寶刃只不過是在其身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我心中暗忖道:「***,這傢伙簡直可以成精了。想我這『降雪玄霜』是何等厲害的寶劍,居然也只能傷其分毫,足見其皮粗肉厚的程度,已實非人腦所能想像。」
就在我一念之間,想是那巨蟒已吃痛驚覺。立時調轉身軀,揚起它那碩大無比的蟒首,猛地向我咬來。
我見狀的確心中震驚不已,打自己懂事以來,幾曾見過此種巨物的。當下雙足一滑,「浮光掠影」換位訣,立即使我轉到了它的側首方,曲指微彈間,三道勁氣直奔它的左眼而去。
那巨蟒一勢落空,彷彿已知不妙,弓身之下,便想側身躲過指風,然後再施襲擊,但它又豈知,我此刻彈出的早已不是以前的「彈指神功」了。
一聲悲鳴中,那巨蟒左眼血流入注,瞬即一尾巨鞭,已向我立身之處呼嘯而來。
就在我剛一閃避開來時,適才立身之處,「彭」地一聲,已被灰石土煙所吞沒,且餘勢震得我身形一個踉蹌,幾乎差點便站立不穩。
我心中暗叫僥倖的同時,再次彈身而起,「浮光掠影」掠光訣立時便提升到了極至。
只見一團白影繞著巨蟒飛速地旋轉著,巨蟒緊接下來的數波攻擊,均在白影的高低起伏間,幻化著無形。
這時一道金光閃過,瞬間便抵至了蟒首的右側,一股青色液體立時也由其口中噴發而出,直灌入巨蟒的右眼之中。
悲鳴之聲,再次從巨蟒口中傳出,惟見其瘋也似的攪動著蟒軀,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流,以它為中心,立即便向四周擴散開來。其威猛的程度,可以說完全不亞於一顆炸彈的迸發。
在我縱向空中的同時,那道金光也一併向我這邊飛速而來,或者準確的來說,它應該是被那強大的氣流所震飛過來的。
我隨即輕揮一掌,一道綿力頓時柔和地將小金蛇震飛之勢,即刻的緩解了下來。在我探手之間,已輕輕地將小金蛇接在了手中,為了免去它的警惕,我同時開口道:「此時我可是又救了你一次,咱們目前就是一路的了,你可別傻不溜湫的張開口來亂咬啊!否則當即我便一掌捏死了你。」
那小金蛇好像識得我的聲音,轉過頭來衝我望了一望,然後便可憐兮兮地耷拉下腦袋,並軟下蛇軀來任由我「擺佈」了。
我心中猛覺一陣好笑,長嘯聲中,人已借勢再次飄飛疾退,轉即便回到了孫雲煙她們身旁。在還未落地間,我已開口道:「快退!那巨蟒目前已經瘋狂了……」話語聲中,我已還劍歸鞘,騰出一隻手來,帶起孫雲煙的身軀,點足之下,電閃般地向外飛縱。
顧媛媛見狀也不敢怠慢,拼盡全力躍身之中,緊隨著我一道向外奔去。這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但由文字表來卻是異常的繁複。
此刻,在我們身後傳來了陣陣石壁跨塌、林木爆裂之聲,伴隨著淒淒的哀鳴,整個「環蛇谷底」徹底的籠罩在了一片詭異之中。
急速奔行的三道身影、呼嘯彌卷的碎石灰沫,勾勒出了一幅別樣的風情畫卷。在身後猛烈的聲息不再那麼強烈時,我們終於漸緩下了身形。
在我將孫雲煙輕放於一旁的地上後,顧媛媛才一抹額頭上的冷汗,道:「大哥,你究竟對那條巨蟒做了些什麼?竟令得其如此之瘋狂起來,那架勢簡直是就像要把整個『環蛇谷底』徹底的顛覆一般。」
孫雲煙也附和道:「是啊!老身與那巨蟒相鬥多年,也從未見過它竟有此等厲害的本事,若它一早就使出的話,估計老身……」想到此處,她心中不禁一陣寒僳,於是後面的話也即刻的停頓了下來。
我笑了笑,對她們道:「其實我也沒對那條巨蟒做過些什麼太大的動作,不過就是一個運氣不好,打瞎了它的一隻眼睛而已。如若這麼做真有罪責的話,那這傢伙也該負上一半的責任。」說著我將手中的小金蛇攤到了她們面前。
顧媛媛見狀驚呼一聲,本能地躲向孫雲煙背後,叫道:「你……你什麼時候將這東西抓在手中來著?此刻居然還來嚇人家。」
孫雲煙面上反倒不以為意,轉即含笑道:「這小傢伙在楚少俠你面前如此的服服帖帖,看來它是對你徹底的拜服你了。」
顧媛媛偷偷地探出腦袋瞧向小金蛇,果見其正老實得不得了的蜷在我手上,那模樣還另給人一種楚楚可憐之感。
女人就是女人,永遠對這些可愛、可憐、小巧、精緻的東西興趣特濃。即使當初她們曾對其心生過畏懼,但當她們認定其不再那麼可怕時,這種原本該有的懼意,便會即刻的轉化成一種莫名的衝動,令她們對眼前的事物甚至可以達到愛不釋手的地步,而咱們的顧媛媛更為其中之甚者。
只見她試探性地問我道:「它不會再咬人了?」
我輕笑道:「我可沒說過它不會再咬人了……」見顧媛媛滿臉失望的神色後,我又道:「不過我想它至少不會再咬咱們吧!畢竟我可是救了它兩次性命了。」
顧媛媛心中一喜,忙道:「那我呢?我又沒救過它,也沒有有恩於它,那它還會不會咬我?」
我笑道:「你何不將手伸過來摸摸它看?」
顧媛媛急忙搖頭,道:「不敢,我還是怕……」但是她眼中的神態,也即刻的將她本來的意圖給出賣了出來。
我低頭對小金蛇,道:「你前面那位漂亮的妹妹,想對你親近親近,等下你可不許咬它喲!不然後果是什麼,你應該是十分清楚的。」
小金蛇側首看著我,吐了吐口中的紅蕊,然後又耷拉下腦袋,一動不動了。
顧媛媛忙道:「它怎麼說?」她如此問法,簡直是把我當作了能精通獸語的異人了。不過也罷,反正再不可能的發生事情也在我身上發生了,偶爾做做「異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它應該是同意了,你就放心大膽的做你想去做的事情吧!」
顧媛媛又轉首看了看自己的母親,見她一臉笑意後,終於鼓足了勇氣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伸出纖手,在小金蛇的身軀上輕摸了一下,然後又迅速地縮了回來。
惟見其仍舊一動不動的躺在我手中,當下心中大定,興高采烈的再次伸出纖手,順著它的身軀一陣輕撫,並開心道:「它真的好聽話,好乖喲!實在太可愛了。嘻嘻……」
我心中突然升起作弄她一下的想法,於是抖手之中,便將小金蛇放到了她的手上,並開口道:「既然你如此喜歡,就拿過去好生的玩上一下吧!」
顧媛媛一聲驚叫,想丟其於地嘛,又怕因此而激怒於小金蛇,若不丟嘛,更擔心小金蛇突然想轉了,便會咬上自己那麼一口。
就在她猶豫不定中,那條小金蛇忽然伸出口中的紅蕊,在她手心上輕舔了一下,然後又迅速地將身軀纏繞在了她的手上,使其一時之間無法將它丟於地上。這小傢伙果然還是十分的精明,知道自己如此一做,也許會令得對方更加的害怕,於是先來了個防範於未然。
顧媛媛果然驚呼著想立即將它甩開,不過幾試之下,不但未將其甩掉,反倒令其越纏越緊。
我大笑道:「你還是別再丟了。你想親近它,它也同樣想親近你呀!這就如同咱們人類中的『禮尚往來』一般。」
顧媛媛定睛一看,果見小金蛇並無其餘的舉動,當下既氣又好笑,道:「你們兩個都是大壞蛋!居然聯合起來欺負人家。」
在眾人一番輕笑後,孫雲煙才開口道:「楚少俠,你適才所言,若論及罪責,這條小金蛇也要負上一半的責任,此話何解?」
我摸著鼻子,微笑道:「因為我弄瞎了那條巨蟒的左眼,而這小傢伙卻乘機毒瞎了它的右眼,你說最後這個責任,是不是該我和它一起來各自承擔一半?」
顧媛媛此時已知小金蛇不會再傷害到自己,於是用手輕點著它的小腦袋,道:「你還真聰明呢!懂得抓住機會,突然施襲。」
小金蛇吐著紅蕊,直揚著腦袋,彷彿十分得意狀,逗得顧媛媛連番嬌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