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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一 雪嶺遺釵上 文 / 諸葛靈霞

    譚同冷笑道:「現在事情很明顯了,范一博及孫雲煙均是在三年前四月間一失一死,若說這純屬巧合,與『雪山派』毫無關聯的話,只怕是過於牽強了吧?」

    梁興不由得為之語塞,半天說不出話來。

    「阿彌陀佛!」空霧大師出言道:「世間萬事均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當初范施主與冷施主就是因為過於執著於武學修為,終弄得淒楚一生的結果,至於事情的真正始末我們又何必庸人自擾地探詢個究竟出來呢?」

    人群中有人說道:「大師,你是佛門高僧,自是看淡世間一切事物,不過我們可都是些塵緣未了、俗不可耐之人啊!所以大師你也別再勸化我們了,目前我們只想知道『乾坤心經』的下落。」

    譚同道:「我看你們『雪山派』即使沒得到『乾坤心經』,必然也知道其下落,目前形式可容不得你們這麼打哈哈下去。」

    錢雲龍一揚手中長劍,厲聲道:「既然你們好言不聽,我們也無須再對你們客氣,不然你還當『雪山派』怕了你們『無惡不作』四人一般。」

    張三浩大掌一揮,從腰間拔出兩柄十字短刃,叫道:「就讓老子來教訓下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好讓你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言畢已然直攻向錢雲龍的頭頂。

    錢雲龍長劍一磕迎刃而上,「唱啷」一聲,兩件兵刃已碰在了實處,但見二人各自後退一步,均自一愣,玄即又鬥在了一起。

    張三浩的十字刃原本就是少見的一種兵器,除了手握之處外,其餘各部均可用於進攻,外加其勁道十足,一旦舞將起來真是密不透風,寒光赫赫。

    錢雲龍在劍術上也頗有造詣,他剛識得張三浩這十字刃的厲害後,便避重就輕,決不輕易與其碰撞在一起,劍風完全處於輕、靈、快、狠等要訣之中。立時間,讓人只見到兩團光影你來我往的相互交互著,一時半會兒是誰也拿誰都沒有更好辦法。

    譚同向一直未出聲的白遠山使了個眼神,只見他衣袖微抖,右手很隱蔽地做了個動作,一道寒光直射向錢雲龍後心。待眾人發覺時已是不及,顧媛媛更是驚呼出聲道:「三師哥小心身後!」

    同一時間,梁興已是向白遠山竄了過去,一把虎頭刀捲起一道寒芒直劈向白遠山的身上。口中叫道:「無恥賊子,居然施以暗器,還不拿命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左手食指微彈「叮」的一聲,白遠山那件暗器已經安靜地掉落在了地上。

    譚同面色一變,驚道:「『彈指神功』?楚留香!」他立即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見我正含笑地望著他後,眼中一陣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這邊梁興已與白遠山戰在了一起。那白遠山用的是把鋼尺,若不細看還真能把它當作是柄東洋刀一般。只見他舞動鋼尺拒敵的同時,還不時的發放出一兩件暗器攻擊梁興,弄得梁興口中不停地叫罵不止。雖然梁興武功尚在白遠山之上,不過這麼一來短時間之內也是把他莫可奈何的。

    這時譚同忽然叫道:「大家都停手!」張三浩和白遠山聞言後,忙各自揮出強力一擊,借勢退至譚同身邊,道:「老二,什麼事?為什麼要停下來?」

    譚同不回答他們問題,卻向我抱拳道:「恕在下眼拙,閣下可就是『盜帥』楚留香?」

    我含笑道:「在下正是楚留香,不知譚老哥有何見教?」

    「無惡不作」四人聞言後均是面露驚訝,良久譚同才又道:「既然今日有楚香帥護著『雪山派』那我們兄弟改日再來拜會!」言畢頭也不回地當先下山而去,另外三人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後,也忿忿不平地跟了出去。

    我微感驚訝,沒想到楚留香的名頭也能有唬住人的時候。

    這時候有的人也開始跟著陸續下山而去,我不由感歎暗忖道:「早知道事情這麼容易解決,我老早就該把楚留香的名字叫出來千兒八百遍了。」由此可見,名利的確是樣令人嚮往的東西,古往今來不知多少英雄豪傑、儒生梟雄均拜倒於其「石榴裙下」。無外乎事端紛爭、利慾仇殺、爭權奪勢等均永無休止的一天,說白了就是人類原始的本性是那麼的可悲、可歎。

    記得以前有次去貴州旅行,當時約好三朋四友然後選擇了自駕的方式,在當我們行至「雷公山」路段的時候曾發生了件頗為不快的事情。那時候剛是上午時分,由於頭天夜間曾下了場不大不小的夏雨,所以整個「雷公山」山腰以上均是薄霧裊裊、寒氣逼人。不過眾人興致到是不減,照樣依山而上飽覽沿途風景。在我們的轎車行至快到山頂附近的時候,突然從山上迎面行駛下來一排車隊,帶頭的應該是當地的公安部門,看架勢應該是某某「大人物」也一早跑上來「視察視察」的樣子。

    於是乎我們很自覺地把車輛往一旁直靠,準備讓他們先行過去。誰知道山道路面頗為狹窄,我們的駕駛員朋友已經非常努力地讓出了一大半的路面供他們通過,不知道是否「大人物」車隊的駕駛員同志對自己技術沒有信心,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在警車喇叭咆哮般地「倒退下去!讓開點!」的叫囂聲中,還覺得意猶未盡。立時便從警車上竄出兩名警察,直衝我們而來。說實話當時我們這些坐客只是覺得這幫人野蠻再加沒禮貌外還沒有什麼別的感覺,不過我們的駕駛員朋友當時應該是又氣又急了。

    因為我們的轎車已經退讓到一個輪胎懸空在溝道上的地步了,那兩名「民」警同志依然不依不饒地叱喝著讓我們繼續讓道,估計他們是不見我們轎車翻倒在溝道裡面是誓不罷休的。也許是他們車隊的駕駛員同志終於良心發現了,對那兩名「民」警一按喇叭,示意他們上車後,這才緩緩地帶著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駛下山去。說句實話,這也是我多年旅遊生涯中所遇到的最為憤慨的事情了,不過這些都只能從側面地反映出一些社會中存在的名利問題,任何朝代任何社會體制都是再所難免的,或許若是沒了這些的東西出現,人類便不再是人類了吧!

    話題扯遠,言歸正傳。這時錢雲龍已步至我面前一鞠,道:「剛才多謝楚香帥出手相救!」

    我忙還禮,笑道:「不敢當,錢兄言重了。」

    「楚留香,你不是說過不來長白山麼?今日著實讓我們吃了一驚呢!」說這話的是關素琳,她語氣中暗藏譏諷之意,示意我出爾反爾言不對心,沒準也是想不過味才跑來長白山分『乾坤心經』一杯羹的呢。

    我笑了笑,道:「世事難料,人心難測啊!這世間有太多口不對心之人,楚某人偶爾也想品嚐下箇中滋味是如何的。」見我反言相譏後,關素琳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梁興忙打哈哈,道:「目前留下來的朋友可都是誠心去拜忌家師的?」

    江行和顏悅色道:「正是正是!」

    錢雲龍冷哼道:「其餘江湖朋友或許是,至於江掌門一行只怕未必吧?」

    江行老臉微紅,道:「適才敝派弟子所言,實乃出自吳不知之口,想必其中或許另有隱情也是未知的,不過一代宗師突然仙遊,老夫等人途經此處沒道理不上去看望一下吧?」

    我說道:「江掌門這次分析事情果真大有長進,我們姑且不論范一博與孫夫人之間一失一死是否巧合,單就這長白山一帶除了『雪山派』之外還有江湖二宮之一的『凝雪宮』以及數個小幫派、堂口、鏢局等等。若強自把『乾坤心經』的下落歸咎到『雪山派』身上,未免有點有失公允。何況想必諸位也都知道這次散佈『乾坤心經』消息出來的,便是一月前曾大鬧江湖炸毀『亂石谷』的神秘組織,我們難免對這種消息的源頭無不有所保留。江湖上栽贓嫁禍、借刀殺人的事情,大家也應都是屢見不鮮的了,自已不用在下去多說,但是就單憑一兩則江湖傳言而大興討伐之師,未免讓人覺得諸位太過於兒戲罷了。」我一口氣說完這些,雖暗自嘲諷了下江行,不過也算是借他剛才言語的勢頭幫助「雪山派」暫度下目前的難關。

    空霧大師面色一喜道:「阿彌陀佛!香帥分析事情起來果然面面俱到、心思細密,無外乎掌門師兄倍加推崇了。」

    人群中有人言道:「那依楚香帥的意思,我們目前又當如何行事呢?」

    我摸著鼻子,說道:「既然事起為那個神秘組織,當然能從他們口中得到線索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目前大家對他們的一切都是無從知曉,更別說去查證什麼了。但剛才據黃少俠所言吳不知是否知道些什麼東西,還有就是他為何會被殺手組織『赤月』追殺、『鬼神醫』杜春雨又能告訴我們些什麼?大家從這三個方面去著手,沒準能有所嶄獲也未嘗可知呢!至少強過在『雪山派』上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來的更為實際些。」

    眾人聞言後又是一陣竊竊私語,有人對黃明言道:「黃少俠你們目前可知吳不知此人的下落?」

    黃明輕搖頭道:「當時我們探得消息後,便興沖沖地跑回來給師傅稟報,哪管得那吳不知的死活。」

    「那你們遇到的地點總知道吧?」

    「陝西鳳祥府附近吧……」

    眾人見他目光閃爍也不知他說的是否是真言,不過也都無可奈何,轉機已有人找說推辭告辭下山而去。這一帶動之下,餘下諸人生怕晚一步找到吳不知等人,便沒了「乾坤心經」似的,淅瀝嘩啦中告辭之聲不絕於耳,衣袂之聲此起彼伏,霎時之間原本五百多人的「待客殿」頓時幾乎走了個一乾二淨。

    留下來的除了我們原本先已到的諸人外,就還有就是各大門派掌門及其門下弟子了。不過那江行處境甚為尷尬,看他那樣子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的話,那麼自己剛才說過想去拜忌之言就純屬虛情假意了,讓人知道未免有失一派掌門風範。不走的話,若晚一步找到吳不知等人,豈不失了先著?

    這時他更是惱怒黃明等人無比,心中暗罵道:「幾個沒用的東西,當初直接把吳不知帶來見我,不就什麼事情都沒了麼?」此刻他臉上一陣陰一陣陽的,諸人自是不知其在想些什麼,不過卻也懶得再去理會他。

    梁興向餘下眾人一抱拳,道:「諸位掌門、俠士有請!」言畢一擺手,當先帶頭領著眾人向山上行去。

    顧媛媛在路過我身邊時,向我微微一福,道:「適才多謝香帥為我們『雪山派』化解危機,讓我爹爹能夠安靜地離去,小女子實是感激不盡!」

    我忙道:「不敢當,在下剛才也不過照理說出事實罷了,實非我之功勞,顧姑娘不必掛心。」

    顧媛媛一雙妙目盯視我良久後,粉面一紅,微自低頭道:「香帥請先……」

    諸人在「雪山派」上一直呆到顧千山下葬後,才開始紛紛散去。空霧大師在問過我們後面的安排後,也當先離去。臨走時還捎來話,讓我們空了定要去少林走上一遭,我自是立即首允。

    數天下來我也常見江行等人有意無意地在山上尋找些什麼,估計他們對「乾坤心經」藏匿於「雪山派」之言仍持保留態度,總希望能找出些什麼線索出來,不過既然他沒再弄出些什麼事端出來,我也懶得去理睬他。更何況我心中也有事情需要去證實,好在在料理完喪禮中的事務後,顧媛媛時常私底下帶我在「雪山派」四處詳盡的轉了轉,並細心地給我講解了不少的東西,當然她也在某天突然對我改了口,我雖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還是欣然地接受了。

    另外我也從顧媛媛及其梁興、錢雲龍口中,旁敲側擊地瞭解到「雪山派」幾位師兄弟的事情。原來顧千山生前只收了四位正徒,即梁興、錢雲龍、自己愛女顧媛媛,還有就是他們的大師兄岳林。

    說起岳林此人據說是幼年的時候便是一名孤兒,幸得顧千山夫婦收養,從小便在「雪山派」長大,由於入門是最早的一個,所以雖然年齡還小過三師弟錢雲龍,不過大師兄的位置卻是不可動搖的。外加上他從小便天資聰穎,武功更是「雪山派」所有弟子之中最為出色的一個,所以更加深得顧千山夫婦的喜愛,雖名為師與徒,但實際上尤同二人親生子侄一般。至顧媛媛略微懂事之後,便與這位大師兄走得極近,而岳林更是對這個小師妹呵護倍致、喜愛有嘉。

    這些事情當然是做在二小,瞧在二老,於是在某日孫雲煙與顧千山一同私下商議,決定待女兒長大成人後,便準備將她許配與予岳林。其後孫雲煙也曾給予岳林某種暗示,讓他更加用心地學好本門武功,照顧好這個小師妹。岳林原本就是一個聰明之人,在得到師母暗示提點後,自是喜出望外,平時除了更加刻苦用心學武的之外,對這個小師妹也更為體貼照顧,但卻也更為據守於禮節。

    孫雲煙看在眼裡,放在心裡。同時也對這個未來女婿自是十分的滿意。不過好景不長,在三年前孫雲煙突然病逝之後,同年七月間,岳林因奉命去陰山採集草藥,不幸失足墜下萬丈深淵,在探得無法下去尋覓屍體後,隨去門人只好急速趕回「雪山派」,並向顧千山稟明了事發經過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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