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呆呆的看著我:「老臭蟲,你餓瘋了啊?連自己手背也想吃了不成。」
「快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來到這裡的?你到底是誰……」我瘋狂的抓住漢子對他狂吼道。
「你…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漢子遲疑的看著我。顯然我的表情告訴他,我絕對不是故意裝出來的。他頓了頓道:「怎麼會這樣?你今天白天還好好的啊?難道在海裡真的撞邪了?」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來問我,快點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開始用手狂搖他的手臂了。
大概他被我瘋狂的舉動嚇了跳,「你別吵,我就說剛才見到你,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呢,原來中邪了。不行,得快點帶你回去,讓蓉蓉瞧瞧。」
「我kao,中你個頭,你才是神經病呢。一會兒說我是楚留香,一會兒又說自己是胡鐵花,你當真有這些人啊?那全是古龍大師小說裡的虛構人物。我信你,那我不是比神經病更神經!我現在只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中邪了,我不給你一般見識,總之你現在必須跟我回去。」說完他突然出手在我身上亂點了兩下,我居然全身麻木,大腦控制中樞神經全部宣告癱瘓。他像夾鍋盔餅樣把我夾在腋下,起身就往一個方向飛奔過去。
「kao!你想做什麼?帶我到什麼地方去?放我下來,我要回家!見鬼這個鬼地方。」他任憑我怎麼罵就是不還嘴,只顧自的一個勁向前飛奔,我只感覺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其他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緊張和莫明的恐懼充斥著我身體每個部位,漸漸地我失去了知覺……
「楚大哥…楚大哥…」我終於被一陣陣呼喊聲喚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楚大哥醒了……」
「楚大哥…」
「你們別吵,讓蓉蓉看看老臭蟲到底怎麼回事。」
我感覺一隻仿若無骨的細滑嫩手把在了我的手脈上。眼前的畫面也開始越來越清晰,一個身穿黃色古裝秀氣不可方物,美麗亮過日月的女孩正坐在我床邊。她的左手正把著我的手腕,不過一雙另我心跳幾乎停止的美目,卻滿懷關切的注視著我。床外另外站著三個人,一個正是那個漢子,另外兩個是分穿著粉紅色和嫩綠色古裝的漂亮mm。她們兩個傳遞過來的眼神和黃衣女孩完全一樣,真讓我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楚大哥,你感覺怎樣?身上可有哪兒不對勁的地方?」開口說話的是黃衣mm。那優美的聲音幾乎讓我認為自己來到的是天國,傾聽著的是美妙的仙樂。一時間竟然忘了回答。
「楚大哥…你莫嚇我們呀!」綠衣mm眼睛都開始紅了。
我再次把左手放到了自己口中……輕輕地咬了下。不能像上次那麼瘋狂了,狠狠地咬自己。有感覺啊,還是不是在做夢。
「我看老臭蟲大概已經餓瘋了,這是今天晚上我看見的第二次他咬自己的手了!」漢子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
「甜兒,還不快去把好吃端來。我看楚大哥八成是餓著了。」紅衣mm對著綠衣mm說道。綠衣mm忙收起眼淚匆匆地趕了出去。沒一分鐘時間就已經端著一大盤看上去另人垂涎三尺的東西過來。「楚大哥,一定餓著了吧,這是甜兒今天特地為你做的『山東滾刀鯉』、『湖北竹上燒』、『四川辣芙蓉』、『廣東綠地糕』……」我心裡哪記得那許多亂七八糟的名字,經過剛才那麼幾折騰肚子早就唱空城計了。如今美食在前,「哈拉滋」早就要把被子給弄濕完全了。
不等她們扶我起來,我早已是從床上一跳而起,搶過盤子放在屋中間的幾上風捲殘雲起來。
身後傳來了mm們的嬌笑聲,我知道自己現在吃相一定不具備什麼欣賞價值,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除了本來就餓慌了之外,這些菜餚的確美味可口,扳起腳拇指數都是生平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東西。
「看來楚大哥定是餓壞了呢,一起那麼多年,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個吃相。嘻嘻……」不看也知道是綠衣mm的出的聲,當中只有她年齡最小,所以聲音也特別嬌。
「我也看不出來楚大哥身上有什麼病症,胡大哥是不是酒喝多了,所以人也迷糊了啊?」黃衣mm笑著問漢子道。
漢子急道:「我喝再多酒人也不會迷糊的,今天老臭蟲的確不對勁,你們幾個難道沒注意他頭髮都變短了啊!」
「呀,是覺得楚大哥哪兒看著不太對勁呢,原來果真短了頭髮。」紅衣mm在我頭上左看右瞧了半天,然後幾乎臉貼臉地問道:「楚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你的頭髮呢?」
香氣逼人,這個舉動更逼人。若非我正好完成了偉大的風捲殘雲工程,一定被刺激得噴飯。對不起,應該是噴菜!不知什麼時候三個mm竟已經分別坐在了我左右兩邊,三雙美麗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死勁瞧著我。連我都彷彿感覺到了,自己臉上一定開了n多美麗的玫瑰花,不然有那麼好瞧的麼?
「請問三位mm有沒有紙巾?」我覺得吃完了還是要注意下面部的儀表,特別是在這麼美麗動人的三位mm面前。
「紙巾!?」三人異口同聲地直楞楞看著我。
「是啊,就是吃完飯用來拭搽嘴部的東西。」我生怕她們還不明白,還特地的做了個自己都認為非常完美的演示動作。
突然綠衣mm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楚大哥,你等我下。我這就去給你拿。」沒想到她不但人長得甜美,思路也這麼明確啊!我不禁暗自嘉許。
速度啊,真是速度,三十秒不到的時間,她便從樓上房間飛也似的來到了我面前,甜著笑雙手遞上一張絲帕。「這是我的,楚大哥拿去用吧!」
哇,有錢人啊,搽嘴不用紙巾用絲帕啊!這讓我再次深深地感受到了鄧主席老早提倡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偉大戰略意義。
我不好意思的接過絲帕,用光速般的手部動作,完成了完美的拭嘴任務。好香啊,偷偷地留著紀念吧!那就岔開話題,分散她們的注意力。哇哈哈,為自己能想到如此高超的辦法而暗中喝彩。
「楚大哥,現在該告訴我們你為什麼頭髮會成這樣了吧?」黃衣mm看來是不依不饒啊,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們總是盯著我的頭髮不放。
即使這個世界真有時空穿越的存在,那麼就不允許每個人有點個人「特色」出來?
「讓我先問你們點問題,成麼?」我想到了自己剛才發生的奇異事件。
她們三個對望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大口大口狂飲著酒的漢子,那傢伙彷彿當我們都是透明人樣,繼續喝著自己的,我想就是天塌下來壓扁了他,只要沒死掉,他也會繼續這麼縱情的。「楚大哥,你問吧!」她們如同小學生看見班主任般的眼神看著我。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放鬆、放鬆!」其實我感覺自己比她們還要緊張,看來這句話主要是說給我自己聽的,才更為合適點。
「嗯!」她們很乖巧地回答著我。
我清理了下喉嚨裡的臨時占道牌,用自認為最有親和力的表情說道:「請問三位美女,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她們齊唰唰用奇異的眼神看著我,害我忙檢討是否剛才說錯了什麼。權衡再三之後,總覺得沒說錯什麼啊?但她們反應為何如此強烈?
良久,黃衣mm才說道:「楚大哥,我看胡大哥還真沒看錯,你的確有點不太對勁了。」漢子輕哼一聲,同時又把一大口酒倒入了口裡。那意思彷彿是說,現在你們總該知道我才是對的吧?黃衣mm繼續道:「這裡是山東境內,而我們船目前正停靠在距離登青城不遠的海岸邊。」
「山東?我們的船?我大好好的怎麼從重慶跑來山東了啊?」我不禁嘀咕道。
「重慶!?」三個mm如同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樣的死盯著我。
這時紅衣mm輕聲道:「楚大哥說的應該是重慶府吧?」
我猛然醒悟時空穿越這檔子事兒,立時改口應對道:「大差不差是這樣吧……」我深吸了口氣,試探道:「敢問三位美女,為什麼喜歡這麼穿著?莫非如今是點點朝點點代什麼的?」
紅衣mm忍不住輕笑道:「什麼點點朝點點代的?楚大哥你真什麼都不記得了啊?如今是明朝天順年間。」
綠衣mm花容失色,忙拉著旁邊的黃衣mm道:「蓉蓉姐,我看楚大哥病得不輕,你得想辦法治好他啊!」
「我一直在觀察楚大哥,看來他這次得的應該是比較麻煩的『失心瘋』」。黃衣mm面露愁容,不過眼睛還是盯著我這邊的。
我強忍住心中的驚異,沉默不語,但心緒卻零亂到了極點。
黃衣mm繼續對我道:「楚大哥,你這個病需得慢慢治療,我現在給你說點事情,希望能喚起你的一點點記憶來。」她頓了頓又道:「現在的朝代是明朝天順十年,朱祁鎮之長子朱憲宗為當今皇上,國號成化……」
我心理盤算著時日,距離我過來的時代整整誤差了四百流十多年。天啊!怎麼會有這種荒誕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
心念微轉間,我起身快步而出。剛才停頓間我曾仔細觀察了下,假若我目前真是在艘船上,那剛才所處的地方應該在船艙的中層上下位置。因為艙底和艙頂是不會用來做為起居室的,於是我選擇的去向為出門,接著上樓。
「楚大哥…你要上哪兒去啊?」這時我眼前一花,三個mm已經擋住了我的去路。我心中一陣暈呼,乖乖滴!這三個嬌美異常、弱不禁風的大美人兒,居然還會輕功?
我握了握拳頭,假意她們最好讓開路來。雖然我明知道這麼做,自己不一定能討得好去。接著道:「我雖然從不打女人,不過你們若想軟禁我的話,那我也不會給你們客氣的。」話音過後,她們居然沒有一丁點讓開路的意思,我氣憤之下揚起了右手。不過說句實在話,即使我有勝算,也真不忍心對她們出手。因為她們看著我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那麼的關切、那麼的深情……
時間就在我們這樣僵持中,一點點度過著,正待我發覺自己高舉的右手開始有點發軟的時候,黃衣mm突然對我說:「能讓我看下你的右手臂嗎?」我心中又是一陣詫異,本想出口拒絕,可她居然又用那種攝人心魄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真是我見猶憐,不由暗忖道:「好卑鄙啊!明知道我對美女向來免疫能力比較差的說……」接著我的左手卻非常聽話的捲起了自己的右手長袖,不過說實話,古人這種衣服還真是寬大舒服,令我深切體會到原來捲袖口是那麼的easy事情。
「滿意了嗎?」我放下衣袖注視著她。
「你走吧……」說完她居然讓開了路,還同時拉開了紅、綠兩位mm。
「蓉蓉姐……你這是幹什麼啊?」
「怎麼能讓生病中的楚大哥四處亂走呢……」黃衣mm阻止了她們繼續說話,我大踏步的從她們身邊走過,突然加快速度,飛也似的竄了出去,我隱約聽到後面傳來他們四個的聲音。
「蓉蓉姐……嗚嗚……」
「蓉蓉,剛才你確定了?」
「嗯,他右臂上還有我以前留在他身上的牙痕……他肯定就是楚大哥,這點是毋庸質疑的……」聽到這裡我放緩了腳步,心裡沉思著以往的過去。
記得自己稍微懂事點的時候就曾問過媽媽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我肩膀上會有個很像齒印的紅塊?」這時候媽媽總是笑嘻嘻著對我說道:「傻孩子,那不就是媽媽在生你的時候留下的胎記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蘇那傢伙每次看見了都要笑上半天,真恨不得上去就是一拳,打他個天昏地暗的,到時候看他還笑得出來不。」
「那他是怎麼笑你的呢?」
「他說我準是對隔壁的丁丫頭做了什麼壞事,結果被留下的記號。」
媽媽聽到這裡更是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想到這裡我又開始思念家人們了,不過黃衣mm又從何得知我肩膀上的胎記呢?我非常肯定自己以前絕對沒有見過她,而她也沒可能和我一樣是位穿越人士,但為什麼她又會說是被她咬上去的呢?穿越、重生這些奇怪的字眼此刻滿斥著我的大腦,莫非古大師虛構的小說人物竟然實也為真?不行!我還是得盡快出去摸清實情為好,如今心裡實在是全無頭緒了。
瞬間的思索頓躇轉眼即過,我立即加快了上樓的步伐,而身後卻繼續迴響著他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