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妖修見到程逸雪突然出現在其背後,心下大凜;然後,便欲躲避,不過,程逸雪自不會給其機會;隨即,便見到他單臂一凝,血光大漲;轉瞬間,這血光便演化出一柄血色魔刀來。
程逸雪單掌一揮,緊接著,那魔刀霎時間斬落而下了;下一刻,只聽得「噗!」的一聲後,那黑衣妖修的身軀便被斬開一條寬寸許的縫來;鮮血直流,其腹中的白光也在這瞬間黯淡下來。
不過,程逸雪可並未就此停下手來,隨後,神念一催;隨之,那紫色的火鳥忽然雙翅一震,化為一道流光徑直向著男子腹中之洞沒來;只見到紫色光華一閃後,便進入其中了。
程逸雪嘴角泛過冷笑,當是時,法訣一引,向著那黑衣妖修連彈而去;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到那妖修體內驀然閃動出耀眼的金光來,如蛛絲般密集的雷弧在狂亂的跳動著。
片刻後,「轟!」的巨響發出,然後,便見到黑衣妖修整個軀體炸裂開來;血肉橫飛,紫色的火焰從中包裹著一枚淡灰色的妖丹飛射而出,程逸雪見此,單掌攝去;而後,那枚妖丹便落到其手中了。
程逸雪將妖丹握在掌中把玩了少許後,便將其收入了儲物袋只中;而後,才向著另一隻妖修看去,此刻,那身穿鎧甲的妖修見到同伴慘死之後,心中大恐,哪還敢生出半分爭鬥之心。當即化為一道流光向著遠處遁走。
程逸雪在之前覺得這兩隻妖修有些來歷,若然被其逃走;恐怕會另招惹什麼禍端,他自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當即。身軀一閃,整個人便出現在劍蓮之上,神念一催,劍蓮便承載著程逸雪向著那妖修追去。
身穿鎧甲的妖修正逃遁著,暗想能逃的一命時;不想,便在這時,天際之後。忽然一道紫色的光虹破空而來,光虹中透著強大的魔煞之力;妖修正自不解時,不禁回眸而看;然而。就是這一瞬間,那紫光轟然射來,如一道天外雷霆,逕直洞穿了其頭顱
天蛟島方圓數百里之廣。在東海的近海之中。乃是少有的大島;而在其四周,則是一些零星的島礁;從空中望去,此島仿若海中的一顆明珠,有著屬於海域中的獨特魅力。
島嶼四周皆有山峰聳立,中間卻是平緩;置身在其中,聽著海潮聲,望著那漫山遍野的銀樺樹;整個天地都好似處在了朦朧的仙境,海邊的白霧繚繞。好似炊煙,迷迷蕩蕩般籠罩著島嶼。在這迷幻中,卻帶來了一種幽邃空靜的意味,讓人恍若遠離塵世。
程逸雪站在海灘邊,透過銀樺樹;凝望著島嶼的深處,眼中閃過幾絲焦慮與不安;最後,卻是深呼一口氣,就此順著山石道,向著島嶼的深處行去了;走了沒多久,只見前方忽然亮起了一道翠綠色的光幕,若隱若現間,散發出強大的威壓來。
見此,程逸雪目光一凝;就此頓住了身形,隨即,一拍儲物袋,一枚傳音符便落在手中了;接著,便見其低語了幾句,單手一揚,那傳音符便化作一道火光向著島內激射而去;而程逸雪則是等在原地了。
就這樣,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後;才見到自島內突然有一道人影慢吞吞的走來,這人影走到近前,手持一枚翠綠的令牌,低聲念了幾句咒語之後,屈指連彈,隨即便見到令牌之上射出一道綠濛濛的光影來,其中還有幾個玄妙的法印變幻不停。
這光影射入那光幕之中後,接著,便見到「嗤嗤!」的聲響發出,然後,一個通道就從中顯現而出了;那名人影就此走了出來,程逸雪向之看去,乃是一名老翁,頭髮花白,年約六十餘歲;面目和藹,身材佝僂,還拄著木質的枴杖,修為有結丹後期之境。
「見過前輩,不知前輩來此可有什麼要事嗎?」老者也察覺到了程逸雪修為不俗,連忙施禮問道。
「道友萬勿客氣,程某來此乃是來拜訪藍蛟王藍道友的,還望道友引見。」程逸雪面色謙遜的說道。
老者聞聽此言之後,神色自若,然後笑呵呵的看了程逸雪幾眼後才說道:「啟稟前輩,我家主人不久前已離開了天蛟島,如今並不在島內。」
「什麼,藍道友不在天蛟島;那不知他去了何方,何時才能返回?」程逸雪面色一黯,就此追問道。
「前輩,主人走時也未曾告知晚輩前往何處,至於何時歸來,更是未知之事。」老者如實答道。
程逸雪心中失落,這乃是關乎到救活采樂之事;在此之前,他其實想到了這種結果,可是此刻還是難有些接受。
天上,忽然一震電閃雷光而過,隨即,淒瀝瀝的雨就此落了下來;海上的雨總是這般,來的毫無徵兆,剎那間,將他的衣衫浸濕,程逸雪擦了擦臉上的濕漉,轉身便欲離開。
「前輩若是有要事的話,盡可告知晚輩;待主人回來時,再行轉告;若是尋常之事的話,主人在臨行前吩咐過,一切事宜,都由女主人做主的。」不過,就在這時,那老者卻是這般說道。
聞言,程逸雪緩緩思量,自己所來此,救活采樂可非比尋常;也不是一時半刻講清楚,這老者口中的女主人想來是藍蛟王的夫人,倒是不妨先一見老者口中的女主人,探聽藍蛟王的蹤跡。
「實不相瞞,在下此來乃有萬分重要之事,既然藍道友遠出;那不知可否一見藍夫人?」思量了片刻後,程逸雪這般說道。
「此事,我還需要稟知小姐知曉的;不過,前輩也莫要誤會,我家主人並沒有夫人,女主人乃是主人的義妹而已,有勞前輩在此稍後。」老者笑呵呵的說道。
言畢,便向著島內折返而去,程逸雪再度等候,不過,老者的話語卻是讓他一番尷尬,但藍蛟王乃是元嬰後期的大神通修士,想來其妹也不會是什麼簡單之輩。
雨,依舊在下;程逸雪想到采樂如今還是躺在一口冰棺之中,就頗為痛心;只是任由雨淋濕自己,彷彿只有這樣,那些不堪的回憶,才不會湧現在腦海中。
就這樣,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那老者才返了出來,對著程逸雪施了一禮後才說道:「前輩,小姐有請,前輩請隨我來吧!」
言畢,便帶著程逸雪進入了島內;一路曲曲折折,但所能見的都是銀樺樹;程逸雪發現這些樹種植的頗有些規律,似與那島外的陣法相連;不禁開口向著老者詢問道:「貴島之上的銀樺樹如此之多,可是佈置了上古的萬木潮春之陣?」
「咦,前輩看出來了?不錯,的確是此陣的,實不相瞞,來本島的修士也不少,並不乏像前輩這般修為的人,但能看出此陣的,前輩的確是第一人。」老者滿臉自傲之色的回道。
程逸雪只是笑了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他自然不會告訴老者,這萬木潮春之陣可多有缺陷的,不過,藍蛟王能有這種上古之陣,也不可小瞧的。
沒過多久,程逸雪便隨著老者走到了一個谷口,只見到前方較為狹窄,地面上多有岩石裂開,形成一條溝壑;或許是常年累月,聚集了不少雨水,看起來十分清澈。
「前輩,我家小姐便在其中了;前輩自行前去便可。」老者在谷口處停下腳步,向著程逸雪如是說道。
程逸雪道謝一聲後,便向著谷口內走入;越過一排銀樺樹之後,靜靜聽著水流,忽然有一陣嬌美的歌聲傳來,程逸雪仔細聽去,赫然聽到這歌聲如此唱道:
「暗夜淒風,沉光寂寥」
「急落雨,淨了天闌一畫雲煙」
「再凝望,魂牽夢縈,只緣萬丈浮沉如花之笑」
「紅塵渺渺,無望你的容顏;百年思量,人世間,情傷如月印心痕」
「悠悠歲月,怎堪年華過往;幾番離聚,只我一人獨行」
「在夢中,一場盛世繁華;驚醒無夏,漫漫飛雪風華散」
「你神往在天邊,我癡望你的眼」
「荒島明空,雲深不知處」
「恍惚映出你容顏,再回首,被心痛穿透」
「只一眼,夢醒在守望中,依稀淚光,如花錦年無可言」
「憶無夏,雪紛飛,已故是當年」
程逸雪聽著這歌聲,很美;不過,這旋律卻是極為熟悉,因為正是他所熟知的天聲無心曲;他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在這妖島之上聽到這般美妙的旋律。
心中震驚的同時,程逸雪就此循著這歌聲看去,果然在數丈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背影。
只見到一處水溪邊,一位女子手撐著油紙傘正蹲坐在一塊青綠色的石頭上;女子身穿水綠色羅裙,嬌軀秀美;此刻正一邊歌唱,一邊挑揀著一些藥材;在女子的身前,則是幾個石罐,其中或而是靈花,或而是一些獸骨之類的東西。
程逸雪望著,眸光裡,只有雨珠濺落在那油紙傘之上,順著傘沿滴落在女子的烏髮之上,那一刻,他的世界裡,只留下了一種聲音。(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