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人竟然如此厲害;連你二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那你們可查清了來人的身份;他為何來到我們浮生雪山境內?」聽聞雪宿緋此言後,兩名老者頓時大驚,然後向著兩人追問道。
「這個;當時我們與那人交手時,他可並未說自己的來歷;那人應該身受重傷了,但他面對我二人時,不僅沒有半分害怕,還顯得異常從容;想來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至於其來歷,據我二人猜測,怕是天龍帝國魔道宗門之人。」雪宿緋再次回道。
「哦?天龍帝國,若是如此的話,倒也有幾分可能的」聞言,長髯老者緩緩猜疑道。
「對了,周師侄,你不是也見過那人嗎?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這時,那弔喪眉老者見到對面的周姓女子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不禁出言問道。
「師叔;我對那人也不甚瞭解;我們一行在安兄的帶領下,前往寒雪峰本欲採摘玉母雪蓮,可是,誰知被一個女子攔住」周姓女子見此,當下便將自己所知曉的事情如實相告了。
半響之後,周姓女子才講述完畢;但是神雪二使與那兩位老者卻是神色沉重,心中驚駭,又過了一陣後,才見那弔喪眉老者緩緩一歎後,再次開口說話。
「一式神通便輕易的滅殺了一位元嬰境修士,這就算是仲兄幾人也無法做到吧。」老者神色無比凝重。
「不過,周師侄所言。那人似乎也不願招惹是非;如今被他逃了去,我們也暫可放心,想必其不會大肆屠戮的;但是。那人竟然擁有空間寶物與雪鵬獸這種珍惜之物;也難怪馮老怪會動心了。」雪宿影略帶猜疑的說道。
「也好,但此人的身份與蹤跡一定要查清楚;當初古魔途徑此地;直接遁入了天龍帝國;現在這人來歷不明,若然從容離開的話;豈不是我們神雪宮的笑柄;這世間之修還不都將我浮生雪山視作了無人之境,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嗎?」長髯老者面色不善的說道。
「另外,近些時日,天龍帝國鬼靈宗的幾位修士會來拜訪我們;到時候我們大可從旁打探的。既然此人催動的乃是魔道神通;若他真是天龍帝國修士,鬼靈宗的人必然會知曉的。」弔喪眉老者頗為贊同的說道。
「鬼靈宗修士?他們來拜訪我們幹什麼?」雪宿影與雪宿緋聞言,神色猛地一變。旋即便大為疑惑的問道。
「哼;還能幹什麼,自然是為了早年我等先輩從天龍帝國帶回來的那物了;當初,幾位先祖雖然只留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但是那物必然不俗;我們自不能交出去;好在。除卻鬼靈宗的修士外;還有泠音山的若離仙子也來此。他們向來不和,我們倒是可以從中利用。」弔喪眉老者緩緩解釋道。
可是,對面的神雪二使聞言,臉色卻愈加難看起來,旋即,便見到二人對視了一眼後,雪宿緋才面帶愧色的說道:「盧兄,田兄;實不相瞞。那物已經被人奪走了,如今根本不在我二人的身上了。」
「你們說什麼?那物已經被人奪走了?那物是你們的隨身之物。又豈能被人奪走的?」聞言,兩位老者就此大驚失色,連忙問道。
「此事便由我來解釋吧,不久前,小徒受命外出;不過我們擔心他招惹是非,便將那物借於他,以做護身之物;在浮生雪山境內,同輩修士中,皆認識此物,但是,不曾想小徒卻是隕落在那外來人的手中,如今,已被那人奪去了;不過,二位道友盡可放心,我二人一定會追回那物的。」見此,雪宿影如此解釋道。
聽聞此言後,兩位老者神色低沉;哀歎出聲,許久之後才說道:「當初,幾位先輩帶回那物時,未曾交代其來歷,只要我們世代保管,不可遺失;想到如今卻落入外人的手中,此事恐怕不好向仲兄交待啊」
「盧兄,田兄,你們盡可放心;此事我二人自會承擔;那物雖然落在我們手中多年,可是如此長時間,我們也無法參透其中奧秘;就算那人得到了,也必然不會聯想到什麼;再者,當初幾位先輩只說破令靈墟,魔生人死這樣的話,說不準那物也根本不是什麼有價值之物」雪宿緋見此,當即將心中的話語說了出來。
兩位老者雖然心中有埋怨,但也不敢對神雪二使發怒,此刻,聽到雪宿緋這樣的話,心中也不禁開始懷疑起來。
※※※
與此同時,通往神雪宮的獸車之中,程逸雪同樣疑惑不已。
「這兩物竟然如此相像?難道它們有什麼聯繫?」此刻,程逸雪獨自一人呆在獸車之中,看著手中之物,大為詫異。
凝望而去,赫然見到程逸雪手中的乃是兩塊五角狀的令牌,這令牌通體黑色,但在最中心處卻是幾道紫色的閃電;而在令牌的背面,則是一隻魔獸。
仔細看去,這魔獸全身都被長長的毛髮覆蓋,一雙眼睛是詭異的黑色,妖獸的身上長著四對肉翅,頭上還有個白玉般的角,整個身體彷彿有被刀砍過的傷痕,十分可怕。
兩枚令牌均是如此樣子,惟一的不同就是一塊令牌上刻著「破」字,另一塊刻著「靈」字;這兩塊令牌其一乃是程逸雪早年在宋國魯府得到之物,另一塊則是從幾日前被殺的一名結丹境修士身上得到。
就在不久前,程逸雪整理那些儲物袋時,赫然發現了此物;初見到這令牌時,程逸雪便覺得十分熟悉,仔細回想之後,才想到自己身上也有一塊;此刻,再次拿出比對時,兩物極為相似,程逸雪不禁疑竇叢生。
程逸雪不甘心之下,再次仔細的鑒別起來;沒過多久,他就愈加肯定了這兩物必然有什麼關聯;因為他發現,煉製這二物的材料都相同;但程逸雪可無從判斷它們的來歷。
「前輩,你覺得這兩塊
塊令牌有什麼聯繫?」程逸雪隨後便向玉陽君請教起來。
「老夫又不是什麼事情都清楚;像這種隨便在大街上都能撿到的東西,老夫自然不認識了。」玉陽君老氣橫秋的說道。
聞言,程逸雪頓時無語;當下,也不再追問,只是將兩塊令牌收了起來,以便日後有機會探查;不過,讓程逸雪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令牌竟會出現在宋國與浮生雪山兩處相距極遠的地方
「程大哥,你要不要下車休息一下,整日待在車裡會不會悶啊?」就在這時,蓉楚的聲音從車外傳了來。
言畢,便見到蓉楚撩起了簾子,將頭探了進來;秀氣的面容看著程逸雪無奈的問道;獸車已經連續奔走了數日時間,可是,程逸雪總是待在車中,也不說話;所以,在蓉楚的眼中,程逸雪是個十分無趣的人,故而,看向程逸雪也總是這般神色。
聽聞蓉楚的話,程逸雪也覺的是如此;當下便點頭答應下來,然後站起身來,緩緩跳下獸車後,這時,程逸雪才看清,已經是深夜了,雪山上的明月比其他地方也亮上不少,在白雪的反映之下,天空也更加澄澈。
前方已經點起了篝火,一行人圍攏在篝火前說說笑笑,好不熱鬧;而在不遠處還有一輛獸車也停在那裡,這時,程逸雪才發現,人群中要多上許多陌生的面孔;不過,他也並無意外,這路途中,有許多趕去神雪宮朝覲的凡人,若是相遇了,難免要同行。
在那群人中,有男有女;為首的乃是胡莽與另一位中年漢子,身材魁梧,穿著獸皮,虯鬚捲曲;在場之人皆是以這二人為首,稍一猜測,便能知這漢子是另一個車隊的首領。
「程大哥,我們過那邊坐吧,阿爹他在等著我們。」蓉楚向著程逸雪緩緩說道。
程逸雪應允了之後,兩人便行到人群中;圍坐在眾人的身旁,篝火的火影映在眾人的臉龐之上,在茫茫雪山中,形成了獨特的風景。
「哈哈,我來為你們介紹;這位乃是程家小兄;也是去神雪宮接受開靈儀式的,此次與我們同行,正巧小女也是有靈根;他們在一起也好互相有照應,哈哈~待小女與程家小兄進入了神雪宮,那以後就是能在天上飛的人了,可不是你們能看的清楚的」胡莽見到兩人行來,連忙為眾人介紹,不過,話語中,已經有了七分醉態。
一旁的蓉楚聽著胡莽含糊不清的話語,卻覺得歧意分明,生怕眾人誤會,但也不願去解釋;在火光的映照下,容顏更顯得嬌紅。
在坐的大多是凡人;面對程逸雪與蓉楚自然不敢怠慢,當下便示好招呼起來,將篝火前的酒向著兩人送來;當下也紛紛自作了介紹,這時,程逸雪才知曉了另一車隊的那大漢名為巴,而且也是那車隊的首領;此人酒量甚好,與胡莽喝下兩大壇,也不見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