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三人之前那較為嚴肅的氣氛方才緩和下來,正值這時,一側的迴廊再有腳步聲傳來,旋即,便看到聞人芷心從外行來,郁子魚三人見到此女,神色都略有些期待。
「如何,那三人可答應了?」葉辭當下開口追問道。
「王道友與朱道友已經答應了,軒道友還得考慮兩日。」聞人芷心直言說道。
「此女倒是小心,她可還有什麼另外的要求嗎?」郁子魚眸光輕閃,淡淡說了一句。
「這倒沒有,不過,妾身給的條件她可是大為動心的,想來出戰也是必然之事,幾位道友便莫要擔心了,對了,葉道友,慕道盟中的那幾人還要你去勸服了。」聞人芷心言談中,極為自信,隨之,又將目光看向了葉辭。
「放心,此事便交給葉某了;再有郁兄與薛兄邀請的那幾人,我們就算不敵,也不至於落了下風。」葉辭神色鄭重的說道。
「嗯,此次必不能敗,妾身已經將宗內的嵐影刑天網帶來,在對敵時應該能起到不少妙用的,還有,神相符與靈虛丹妾身也各帶了些,足夠支撐此次決戰的,待到了交戰時,便交給其餘幾位道友。」聞人芷心頷首說道。
「好,有仙子此言,郁某也就放心了;在下也將宗內的幻意天音陣帶了來;另外,對了防止對方的魔屍,我宗特意煉製了清靈珠與續肢膏,如今。秘方已經交給了城中的煉丹師,十日的時間,縱然成功率不足五層。也足夠我們用的。」郁子魚大為滿意的說道。
「西嶺九宗的參天陣旗涉及到了宗內根本,不過,我九宗也將仿製之物帶了來,九旗合一,必能屠殺對方大量修士,另外,除卻駱師弟之外。其餘八位師弟已經在前日全部趕了來,只是他們還不方便露面而已;為了此次決戰,我玄道宗可算是大動筋骨了」葉辭忽地神色有些黯淡的說道。到了最後,卻是長歎一聲。
聽到此言後,聞人芷心與郁子魚均是大喜,旋即。便見到郁子魚大笑道:「好。素聞玄道九子的威名,只要這九人同時出現在場上,量他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十三城的城主縱然有些虛名,但被我們牽扯住,又能如何」
「對了,昭陽城中可還有些異獸頗為厲害的,我們還應該小心的。薛兄,你準備的如何了?」忽地。只見聞人芷心有些擔憂的向著薛苜柏詢問道。
「老夫辦事,你們便放心;那幾具傀儡已經弄到手了」薛苜柏斂開那渾濁的雙眼,淡淡說道,見此,其餘神色也好看了許多。
「說起來,此次雲天會答應我們單獨比試的要求,可著實有些詭異了些,難道他們便有必勝的把握?還是說,他們還有什麼我們不清楚的後手?」聞人芷心忽地開口說道。
「此事確實有些詭異,我們與雲天交戰多年,對他們的實力也很清楚,若是他們有什麼必勝的手段,早在多年之前便使出來了,又何苦等到現在;若然是有,也必然是在雪痕八部身上,只是我們還未與這群人有過太多接觸,還不太瞭解。」郁子魚深以為意的說道。
「不行,此次交戰,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落敗,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還需想出其它之策來,事先佔據上風」聞人芷心柳眉倒豎,異常堅決的說道。
「仙子所言有理,可是,我們如今不知曉對方的後手,又如何應對?」葉辭贊同的說道。
「哼,自然有辦法;我們盡可以派遣修士前往昭陽城中,然後」聞人芷心雖未說完,但那眸中的殺意,都讓其餘三人明白其話中之意。
「此法倒是可行,而且,昭陽城本就有我們的內應,可是,又該派哪位道友前去?」其餘三人互望一眼後,都開始躊躇不解起來。
「我倒是想起一人來,此人實力不弱,而且精通幻術,應該能擔當此任的。」忽而,只見到郁子魚這般說道,聽聞此言後,聞人芷心三人都向著郁子魚看去。
「這人乃是雨師國最負盛名的修士,三位道友應該都清楚。」郁子魚含有深意的說道,其餘三人靜靜思考了一陣都,全部頷首應允。
「此人倒是可以,葉兄,便由你親自去勸說,此人的伴侶乃是昔年百花宗的寧采萱,乃是貴盟程道友妻子之妹,道友可從這夫婦二人下手,從中極力斡旋,想必他會答應的,另外,鎮守昭陽城的事情也要落在慕道盟各大宗門之上了,絕不能出錯。」聞人芷心若有所思的說道。
見到其他三人那一副非你不可的神色後,葉辭只能苦笑而出,然後才說道:「好,此事便交給葉某,不過,城中的防禦還需要貴盟的幾大宗門配合的;還有,對付雲天玄元阿鼻刃的事宜,不知幾位道友可曾想出什麼對策?」
「此事,妾身與郁兄已經商談過了,雖然想到了幾種方法,但也無法有十足的把握,畢竟,那是一件不弱於血屠刃的邪器,我們將血屠刃交給聖女,面對這寶物時,倒是顯得捉襟見肘了」聞人芷心眉目閃過黯然的說道。
「哦,不知仙子與郁兄想到了什麼好方法,盡可說來聽聽」葉辭見此,大感好奇的問道,而薛苜柏也意外的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樣子。
見此,聞人芷心也不便隱瞞,當下,便開始講述起來不時間,會傳來幾人的看法與建議,於此,大殿中的商議聲再次迴盪開來,方到深夜,都不曾停歇。
※※※
四大修士私下裡的商議,程逸雪自然不清楚,此刻的他,已經返回到了天心宗駐地的住居處,並與采樂在交談著。
「要與夫君決戰,那夫君可答應了?」聽到程逸雪的講述後,采樂極為關切的問道。
「采兒,我並無答應的;不過,若是盟中真的有修士與那十三位城主舉行生死之戰,那我也不可避免的。」程逸雪緩緩答道。
「那不知夫君與那女子交戰,可有幾層勝算?」采樂凝望著他說道,明眸極為認真,直讓程逸雪感到渾身不自在,雖然二人已是夫妻,在床榻上恩愛纏綿,**相見,但是,此刻采樂的眼神,好似能洞穿程逸雪的心底一般,讓其還是有種異樣。
「采兒,你便放心;在此之前,我便與那女子有過交手,對其神通也略知一二,就算生死對敵,亦有六層把握勝算的。」程逸雪心中不願采樂擔心,當下面色不變的說道。
「六層勝算,倒也不小了;既然如此,那夫君便放心前去。」采樂微揚著娥眉,自顧著沉吟一會兒,然後便歡快的答應下來,絕美的容顏上,盡顯俏皮之色。
見到采樂如此爽快,程逸雪不禁一怔;呆呆地看著采樂,面上大為不解;在此之前,程逸雪本想著采樂必然會心中擔憂,或而否定他的想法,極力阻攔;為此,程逸雪還不惜想好了規勸采樂的說辭,如今看來,卻是用不上了,每想到此處,程逸雪不禁啞然失笑。
「采兒,你能如此想最好了。」最後,程逸雪只是對采樂如此說道。
「這可是夫君的意思,妾身必當支持;對了,夫君此次前去,仍不可大意,與人決戰前,更要考慮周全,莫要逞強,不可讓我擔心」采樂見到程逸雪的神色後,明眸中,閃過狡黠之色,最後,卻是極為輕柔的叮囑著,那神情,看上去又帶著幾分無奈。
見此,程逸雪自然滿口答應,心中則是頗為高興。
采樂見到程逸雪那神情,似乎對此種結果頗為殷切;不禁薄怒,美眸顯出了嗔怪之色,最後卻是沒好氣的執起了程逸雪的手掌,然後,貼放在眉間的藍月之上。
隨即,也不知采樂如何施法,只見到那藍月之上突然藍光大放,照射在程逸雪的手掌之上,緊接著,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程逸雪掌間一輪細小的彎月亮了起來,可是,沒過多久,便見到那藍月之光忽然變化為血色。
程逸雪知曉采樂必然是給他加持同心藍月的力量,只是靜靜等待著,默不作聲。
那血色光束在程逸雪掌心中映照,到最後,竟然演化出一抵紫血紅色的血滴來,隨之,便慢慢融於程逸雪的掌心之中,時而,他掌心中的彎月閃了幾閃後,也消失不見了。
那時,程逸雪好似能感覺到采樂心中的擔憂之意,種種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而後,向著采樂看去,只見到采樂的臉色驀然蒼白了許多,只不過,那眼神中,卻是有著欣慰。
「采兒,你沒事?」程逸雪極為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不礙事的。」采樂微微一笑著說道,眸光之光如水溪般澄澈,端量著程逸雪的面容,最後,卻是有些疲累的將嬌軀依偎在他懷中,一雙柔荑纏繞在他的臂膀處。
程逸雪懷抱著采樂,對程逸雪極為愛憐,種種心事最終只是洒然一笑,將懷中的人兒攬的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