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這一去就是數十年,如今,終於肯捨得回宗門了嗎?還有,宗門內嚴禁男子踏入,難道師妹不知曉嗎?還是說,師妹明知故犯,未將我百花宗放入眼裡?」軒星仙子坐在高位上,在程逸雪身上打量了幾眼後,驀然冷著臉對采樂如是說道。
采樂聞言卻也不說話,引著程逸雪自顧著在一側的木椅上坐下後,方才引薦道:「夫君,這位乃是軒星師姐,這位便是天絕仙子。」
程逸雪微微頷首,心中早已將二人的身份猜測出來。
「你又是誰?在西部諸國中,妾身可是從未聽說過閣下的名號。」見此,軒星仙子俏臉一寒,雙眸瞪著程逸雪質問道。
見到軒星那冷俏的神色後,程逸雪便知此女對他沒有好臉色,不過,在程逸雪看來,也無甚大事,他也不想與這軒星仙子有太多的交集,但此女乃是采樂的師姐,程逸雪也不好發作,只能說道:「在下姓程,如今添居天心宗太上長老一位;聽采兒說,仙子在修煉上不僅天賦驚人,而且頗有大家風範,執掌百花宗以來,聲威日盛;今日有幸見到仙子,果真如此。」
「采兒,叫的倒是親熱。」軒星仙子見到程逸雪絲毫不惱,神色如常,心中不禁詫異,但口中還是大為不滿的說道。
一側的天靈奇見到程逸雪自稱天心宗太上長老,面色陡變,看向程逸雪的目光也複雜起來。
「師姐,你又何必如此刁難,此次,我與夫君回來,便是要告知師姐,師姐那日所提的要求只能作罷。采樂也不會再與百花宗有任何情分。」采樂見軒星仙子大為不悅,頓時臉布寒霜的說道。
「你真要如此做?你可不要忘了,是百花宗當初收留了你。更不惜傳你道法,這才有你今天的。」軒星仙子滿目怨忿。大為不滿的說道。
「師姐想必也心知肚明,若非我是情月族女子,靈根絕佳,又有本族功法,否則,百花宗也未必會收留我的。」采樂鳳目冷冷看去,毫不留情的說道。
「哼。你既然不念舊情執意要離開,以你的修為,我也奈何你不得;不過,你當初入宗時便應該明白。身為百花宗的女子,若要脫離宗門時,宗內大長老都可要求其去為宗門做一件事,若然做到,那你自然與百花宗再毫無瓜葛。若是做不到,那也休怪我這個做師姐的無情了。」軒星仙子似乎早已料到如此,當下,不假思索的說出了此言。
聞言,程逸雪與采樂均是一怔。采樂眸光流轉,最後,還是疑惑道:「當初入宗時,的確有此等規矩,但據我所知,近些年來,只要交納足夠的靈石寶物便可,不知師姐提出此話是何意?」
「哼,那是其她人,師妹你如今已是元嬰境界,自然不同了,若是師妹不同意也無不可,我也不會強留你,到時候,自會將此事告知盟中知曉,想必天心宗也不會好過。」軒星仙子美眸中,略有些得逞之色。
「師姐這是在威脅我?」采樂頓然起身質問道。
「這可談不上威脅,我沒有任何逼迫,師妹完全可以自行選擇。」軒星仙子含笑說道,目光卻在程逸雪的身上尋釁。
「師姐還是先將要辦的事情說出來吧,若是可以,我自當為百花宗盡力辦成。」采樂神色微沉,然後淡淡的問道。
聞言,軒星仙子卻是大喜起來,緊接著,又見其一拍儲物袋,然後,一枚白色令牌便出現在手中,軒星仙子連著打出數道法訣之後,只見這令牌上驀然激射出白色霞光來,然後,投射在石殿之外。
緊接著,便見到殿外忽然光華大放,稍及,便是一扇十分凝厚的光牆出現,將石殿盡數阻隔,程逸雪面上訝然,這軒星仙子如此慎重,看來所說事情也不會簡單,不由得,程逸雪也好奇起來。
「師妹,你也知曉,碧蒙國蕭索荒蕪,赤地萬里,靈氣稀薄;本宗自多年前與劍宗前往了此國,便處處受到欺壓,地位堪虞;宗內弟子修煉也受到了很大影響,不像師妹身居西嶺九峰那樣的景色毓秀,靈氣絕佳的地方,師妹若是有心,何不為本宗出力解決此事呢?」軒星仙子似有提點的說道。
「師姐到底想要我如何做,便儘管說出來吧?」采樂臉現不耐,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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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碧蒙國以我宗與劍宗獨大,劍宗卻搶先佔據了幾處上好修煉之地,我幾次找尋天劍道人與與丁老怪商談,可他二人卻倚仗神通強橫,無視於我,不將我百花宗放在眼裡,只要師妹在此次決戰之後,將這二人殺了,那前事既往不咎,師妹自可離開百花宗。」軒星仙子眼中閃著狠毒的說道。
程逸雪與采樂聽到此言後,同時大感愕然,滿含不可思議的看著軒星仙子,不曾想過,她會提出此等瘋狂的要求來。
「師姐,你莫不是在說戲言,天劍道人與丁老怪均是元嬰中期強者,均精通劍訣變化之道,厲害非常,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我都無法敵過,更不要提他們二人了。」采樂神色詫異的說道。
「師妹,你且不要心急,我自然知曉你無法鬥得過這兩個老不死的,但是,素聞程道友神通驚人,以一人之力,力斬四名魔修,而且在仙棲崖崖上,這可是眾多弟子親眼目睹之事,你們如今既然成就好事,結為夫妻,程道友又焉能坐視不理呢?」軒星仙子看著程逸雪大有陰謀得逞的感覺。
對於程逸雪而言,他自然是抱著必定的決心,要讓程逸雪留在身邊,可是,要去滅殺天劍道人與丁老怪,那也是無比危險的。
當然,除此之外,也並非沒有其他方法,其一,便是直接帶著采樂離開百花宗,可是,先前軒星的話中之意也是再明顯不過了,若真是如此,此女必會通稟仙道聯盟,一旦,被仙道聯盟與慕道盟出面,事情定然複雜,而且還要牽涉到天心宗,這並不是程逸雪願意看到的結果。
其二,便是讓這軒星仙子改口,提出其他事情來,但程逸雪卻知曉軒星仙子乃是有意為難,絕沒有鬆口的打算。
想到此處,程逸雪神色沉了沉,驀然開口說道:「好,我答應你!」
聽到程逸雪的話音後,軒星仙子頓時大喜,天靈奇同樣有些震驚的看著程逸雪。
「什麼?夫君,這怎麼可以?」采樂晶亮的眼眸不解的看著程逸雪。
程逸雪目光透過面紗,看著采樂那絕美的容顏,輕笑道:「采兒,我們不是有言在先嗎,我是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無論以後如何,我都會守護你歲月無憂;既然,只有如此才能與你同眠朝霞,縱然有危險,我也會做的。」
程逸雪的話語聲極為平淡與真實,嘴角含笑,讓人望之,卻無比安定;采樂怔怔的看著,一瞬間,只覺心痛難當,眼角晶瑩的淚珠充斥著,片片凋零,拾起素手,那掌間的紋路便如她的心痕,始終想著與他契合在一處。
不語情絲,不話風月;他的目光溫暖了她百歲淒涼;不言傷愁,不訴苦痛;她的心腸填補了他一生流離。
癡與怨,澀與羞,種種心思泛在采樂的心田,可是,能傾訴她心聲的只有那晶瑩的眼淚,簌簌掉落,順著面紗,滴落在他的手掌之上,不與溫暖,卻讓他的心隱隱作疼。
少頃,在軒星仙子有意的輕咳之中,這情意相濃的兩人才分了開來,采樂面上也出現了決然之色,而後,泛著微紅的眼眶,驀然開口道:「師姐,此事不容商量,我是不會答應你的,師姐也不要妄想夫君會代我前去,總之,此事絕對不行。」
采樂的語氣十分堅定,隱隱間,竟然含著幾分肅殺之意。
「師妹,程道友先前可是答應了,你又豈能後悔?」軒星仙子面容轉冷,大聲質問道。
「師姐的心思我也明白,可是,師姐也太過小看那天劍道人與丁老怪的神通了;殺了他們兩個,倒不如殺了其她人,來的容易。」采樂寒聲說道,晶亮的眸子與軒星對視而去,不片冰冷。
「你想殺了我?」聽到此言後,軒星仙子哪還察覺不到采樂口中的其她人就是指代她,不由勃然大怒,酥胸起伏的斥問道。
采樂眉目平靜,卻是毫不示弱的看著軒星,然後才說道:「師姐竟然不惜利用我去為難夫君,我也沒覺得此法有什麼不妥的?」
程逸雪只見到軒星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隨即,狠拂袖袍,然後,氣憤不語,采樂也置之不理,起身便欲離去。
「寧妹妹,程道友,其實二位大可不必如此生氣,妾身倒是有一法,既可讓二位道友長久在一起,也不用去冒險去完成軒師姐所說之事,不知二位道友可願聽?」就在這時,只見那一直沉默不言的天靈奇突然開口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