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雪聽到女子的話語聲,頓了頓,竟然沒有出聲,隨之,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到最後竟然自顧地輕笑起來,讓那黑衣女子神色詫異,看向程逸雪又多了幾分鄙夷之色來。
程逸雪的目光微微向著遠處眺望了一眼後,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他心中所想之事自然是眼前之事,程逸雪並沒有忘記自己要做之事,所以,對於這女子,他到真沒有必要在此處拚個你死我活。
思量到此處,又見到程逸雪單手一招,便將幾柄靈劍收了回來,而後,掌間拂過儲物袋,然後,又是一枚黑乎乎的令牌出現在手中,衝著女子微微一笑後,赫然見到程逸雪身形一遁,便向著另一側飛遁而去了,看那樣子,好似懼怕眼前的女子,就此逃之夭夭了。
女子神色愕然,絕沒有想到程逸雪就此會敗逃而走,不過,她心中早已存了滅殺程逸雪的念頭,又豈會容許他這般輕易遁走,當下,嬌哼一聲後,便緊追著程逸雪的遁光而去了。
便在這時,程逸雪已經遁出了十數里之外了,他通過神念之力自然能察覺到女子追來他的蹤跡,可是,程逸雪卻毫不擔心,單手一拋,那面黑乎乎的令牌便激射向了空中,緊隨著,又見到程逸雪彈射出幾道法訣去,隨之,那令牌在空中疾轉不停,更為不可思議的是,令牌上散發出絢爛的靈光,向著空中的兩側延展而去。
在絢爛的靈光之後,令牌猛地一震,陡然間發出了嗡鳴般的響聲,而後。便是奇異的符文湧動而出,就此沒入了四周的空間中,可是,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縱目望去,卻見在程逸雪前方的迷霧瞬間翻滾不定,聚攏無常,到最後竟然形成一個巨大的甲殼狀來。
「現!」只聽得程逸雪大喝一聲後,又見到這甲殼狀的霧雲忽然被罩上三色靈光來,隨之。赫然見到這霧雲居然凝化成為了極為凝厚的光幕來,忽而,又見到令牌向著空中旋轉不定,四周忽然發出了轟隆隆的響聲
再次看去時,只見在遠處忽然虛影閃動,不久之後。竟然有幾座亭台樓閣漂浮而來,最後,穩穩落在了光幕的兩側,緊隨著,便見到迷霧再次散開,一條詭異的迴廊出現,程逸雪雙眼微閉。雙手結出了詭異的法印後,輕輕點去,緊接著,令牌的光芒頓時消散,伴隨著而來的,下方的奇異景狀也隨之消失了,先前的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
程逸雪將令牌收回後,對著前方嘿嘿一笑,神色也有些冷厲下來,隨之,又自言道:「這樣。想來也能拖延一陣。」
言畢,便見到程逸雪遁光展開,又向著其它的方向飛遁而去。
程逸雪所做之事自然是利用城中殘存的禁制之力,來迷惑女子的神念之力,一旦神念喪失。諾大的憐星城,要想找到程逸雪可不是易事的,再者,程逸雪當初與洛月溪商議時,首要之事便守護好陣眼,只要陣眼不被毀去,要想徹底攻破憐星城便不是那麼簡單了。
而更為重要的是,程逸雪深知自己還要去救援百靈宗的馬姓老者,所以,現在最好的選擇當然並非是與女子硬拚了,借助禁制之力,若是能將女子斬殺最好不過了,若是不能,將其困在其中也無妨,程逸雪心中這樣想到,他可並沒有真為慕道盟賣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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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逸雪飛遁離開沒有多久之後,他便出現在一處較為空曠之地,縱目望去,此地的霧雲也有些淡薄了,但是,程逸雪瞳中的眼色卻現出了幾分凝重。
觀望了幾眼後,赫然見到他再次將那操控禁制的令牌拿了出來,指尖處銀光閃動,微微彈射在令牌之上,隨後,便見到令牌上有著符文閃動不已。
接著,程逸雪劃破自己的指尖,精血流出,但是,卻見其有更多的興奮之色湧現,將精血滴落在禁制令牌之上,而後,嘹亮的嗡鳴聲迴響不停,「噗噗」之聲連現,令牌上的絢爛靈光赫然轉變成了血色,而後,更有著血色之光向著四周的空間漫了出去
可是,便在這時,更為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伴隨著嗡鳴聲,那令牌竟然開始狂漲起來,頃刻間,便有了一人之高,這時,程逸雪已經停下了法訣,只是站在原地看著禁制令牌的變化。
「砰」的一聲響之後,這巨大的禁制令牌就此砸落在地面之上,接著,赫然見到四周的霧雲就此向著令牌中湧來,不久之後,便現出了清朗的山se來,可是,所見到處乃是殘垣斷壁,這時,禁制令牌上的將霧雲吸納之後,竟然停下了那嗡鳴,可是,程逸雪卻發現,其漸漸如靈光般的開始潰散開來
程逸雪心中駭然交加,沒有多久,禁制令牌果然消失了,化為了點點白芒就此飄動在空中了,然而,就在這時,又見到這些點點白芒墜落在地面之上,隨之,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些白芒附於下方的土石之後,那些土石竟然詭異的蠕動起來,最後,慢慢堆積而起,終在不久之後,演化出數座小山來,程逸雪被圍在中央處。
程逸雪看著這些許小山露出了滿意之色,神念釋放而出,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隨之,法訣連彈而出,靈力激盪在石山之上,赫然見到又有迷霧從中散發開來,約莫半刻鐘後,便將所有的景色籠罩在其中,定睛看去,無法看清半步之距。
「嘿嘿,在此地操縱禁制,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將那女子困死在此處」程逸雪站立在原處,喃喃自語了一句。
「此地的禁制的確較為完整,不過也只能用作困敵之用,難免有些缺憾,程小子,老夫倒是可以告訴你個方法,或許在對敵時,能起到妙用。」便在這時,玉陽君同樣傳音說道。
「哦?世間還有這等妙法,還請前輩相告。」程逸雪神色一動,大感興趣的問道。
「也談不上妙法的,還記得你當初在月柳城得到了幻石嗎,有了此石,再有佈陣器具輔助,只要在適當的時機祭出,莫說是一位元嬰初期的女子,便是更高修為的修士,也抵擋不住幻石的迷惑,到時候,心神受到迷惑,想來該做之事,你比老夫更明白」玉陽君言語有些yin惻惻的說道。
程逸雪神色一呆,這才記起,當初在月柳城的確是得到一塊幻石,若不是玉陽君提醒,他怕是就要忘記了,說起來,當初在月柳城得到有價值之物可不只是幻石的,還有一枚神秘的玉筒,只可惜那玉筒中有著莫名的禁制,隔絕神念,以他現在的神念之力,還無法探測其中記載的東西。
想到此處,程逸雪的目光竟然有些意外的向著南方看了幾眼後,這才將心神集中在眼前之事上了,口中不忘說道:「如此甚好,就依前輩之見,若是能將此女滅殺最好不過了。」
程逸雪也甚是明白幻術的強大,若是運用得當的話,的確不容小覷,當下,又向玉陽君討教起具體的佈陣之法了
而就在程逸雪與玉陽君商討之際,整個憐星城的打鬥也陷入了膠著之中,整座城池之中,喊殺聲震天,不時能嗅到濃郁的血腥之味迴盪著,憐星城的外圍,被魔修強攻的城樓,也轟然坍塌,一時間,儘是殘垣斷壁之處。
與此同時,黑衣女子卻徹底失去了程逸雪的蹤跡,此刻,女子正陷入了一殘破的禁制之中,凝望而去,四周卻是幾座亭台樓閣構建的迴廊,女子神念掃去,只覺這些神念無法感應到尺許之外的東西,心中震驚非常。
緊接著,便見到女子單掌一拍儲物袋,而後,一柄赤血魔劍就出現在手中了,眼中閃現決然的神色來,法力瘋狂地注入了赤血魔劍之中,少頃,便見到這魔劍的劍影達到了十數丈之長。
隨即,便見到女子雙手持劍,猛然向前揮去,劍影破空而去,幽忙徑直斬落到了前方的迴廊四壁,轟然大響之音爆裂而出,刺目的靈力光團蕩漾而出,接著,便見到那些迴廊兩側的建築虛影浮動,漲縮不定,但僅僅維持了幾個呼吸的瞬間,就徹底崩塌了。
可是,若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現女子在催動魔劍之後,臉色也就此蒼白了許多,頓了頓之後,便將魔劍收了起來,再次向前走去,雖無迴廊的阻隔,可是,沒有多久,輕風襲捲,捲來了千重濃雲,扯動間,竟然化為了一面面絢爛的光幕,再次擋住了女子的去路。
女子臉色陰沉,眼影上的血色更濃,可是,凝望著這光幕,卻駐足在原地,並沒有妄動,也不知其是何想法。
就這樣,終在半刻鐘之後,卻見女子微微走出了幾步後,單掌一翻,那錦帕便再次出現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