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程逸雪卻不明白,正是因為城中的修士極為清楚自己面臨的處境,旦暮入地,從而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才會捨棄身上的寶物,來換取一些可以保命之法。
就這樣,在明遠的不斷介紹中,三人也終於來到了憐星城的一處僻靜之地,縱目望去,前方乃是兩座閣樓,倚著堆砌的山壁,較為幽靜,而在四周則都是翠竹,經過雨露的滋潤後,自有竹香之氣溢出。
「二位前輩,這裡便是竹雨樓了,前輩盡可在此處休息,若是有吩咐的話,也可用傳音符傳喚晚輩的。」明遠站在程逸雪兩人身後恭謹的說道。
「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且去吧,不過,城中的陣法禁制可莫要懈怠。」程逸雪交代一聲後,明遠便就此離去了。
洛月溪也沒有與程逸雪多作交談,便向著其中一座樓閣行了去;見此,程逸雪則進入了另一座竹雨樓,這竹雨樓中的佈局有些繁複,兩側乃是偏廳,正廳之後還設有迴廊通道,繞過通道之後,才是典雅的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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裊裊的檀香自案桌上飄起,碧翠的木椅更加映的屋中古色古香,程逸雪立於房中,忽地神色一動,而後,屈指連彈出數道法訣,然後便見到耀眼的銀色靈光在空中無端蕩起,接著,整個房間便被罩了起來。
緊隨著,便見到程逸雪的神色有些凝重的端坐於木床之上了,微微思索了一陣。然後一拍儲物袋,而後,翠綠光華閃動。一物便出現在手中了,凝望而去,正是在蒼虞大營的寶庫中得到了蘭澤靈枝。
「這到底是何物?竟會」程逸雪凝望著靈枝一副古怪之色。
程逸雪終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再次將法力緩緩注入其中,這一次,蘭澤靈枝上如不久前那般閃出了翠綠色的光華,程逸雪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法力還在持續注入,但是,讓程逸雪意外的是。這蘭澤靈枝始終是原有的狀態,不見光芒暴漲。
帶著心中的疑惑,程逸雪反覆試驗了幾次後,終於得到了確信。那便是這蘭澤靈枝的確可以「吞噬」法力。至於這其中的奧妙卻又不是程逸雪能夠明白的。
當然,讓程逸雪震驚的卻不是這些,而是當初在蒼虞大營的寶庫中,初次見到此物時,他竟然感受到了體內九音的跳動,九音的神秘已讓程逸雪分為重視,也不知這兩物有何關係?
「前輩,你可識得此物?」程逸雪苦思之後。別無頭緒,只好向著玉陽君求教。
「嘿嘿。程小子,你以為老夫是無所不知的嗎?這東西雖然古怪,但老夫的確不認識。」玉陽君懶洋洋的話語聲傳在腦海中,程逸雪聽後無奈一笑,暗道待以後有機會再行查證。
然而,就在這樣的想法萌生間,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程逸雪胸間的衣衫突然暈現出七彩之光來,隨即,這七彩之光就蔓延到全身每一處
見到此幕後,程逸雪臉色狂變,然而,事發突然,程逸雪根本無法阻止。
「嗖!」的一聲後,一物便從程逸雪的體內激射而出,最後懸浮在空中不動了。
「咦,這是什麼東西!」與此同時,玉陽君同樣大為驚訝的驚呼出聲了,語氣中帶著尖銳,彷彿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凝望而去,懸在程逸雪身前之物乃是一柄半尺長的笛子,這笛子上有九隻音孔,通體晶瑩之色,變幻間,並不擁有實體,正是程逸雪的九音。
程逸雪同樣滿臉震驚,雖然與玉陽君如今是半師半友的關係,但是,也從未與其講述過九音之事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平淡的日子中,九音自行飛射而出了。
說起來,程逸雪修行已到了這一步,平日裡已經用不上九音了,但是,他從未遺忘過此物,更甚至對九音之事上有些杯弓蛇影,妄自驚擾了,好在,九音自劍塚異變後,便一直潛藏在他的身體之中,未曾出現過什麼狀況。
對玉陽君的疑問,還未等程逸雪去解釋什麼時,異變突生,只見九音七彩光芒閃動間便向著蘭澤靈枝上包裹而去了,而蘭澤蘭芝上則始終是翠綠色的光華,此刻漫浸在七彩之光中,如夜空中的星辰般美麗。
然而,這樣的情況並未能持續多久,稍及,就見到九音上七彩之光消散,然後,無盡的青色晶芒從笛孔中噴射而出,最後灑落在蘭澤靈枝之上,程逸雪雙目凝望著,只見蘭澤靈枝那原本乾枯的主枝上,居然重新變得富有生機,好似雨後初晴般的草木一般。
「這是」程逸雪看著這奇異的情況難發一言,然後,便意識到了什麼,沒有再去觀看這等景狀,然後,掌間拂過儲物袋,隨即,幾面陣盤與陣旗就出現在手中,屈指連彈而出後,便見到程逸雪竟然開始在房中佈置禁制陣法了。
便在這時,更為奇異的事情出現了,蘭澤靈枝在九音靈光下,竟然開始緩緩生長起來。
「沙沙」的細微聲出現,仔細看去,赫然發現嫩綠的葉子盛了開來,這些靈葉乃是橢圓之狀,葉脈乃是紫黑色,發出的靈光懾人心魄,葉緣則是深裂狀,程逸雪看著這一切,總覺有種似曾相似之感,但是無法想到在何處見過。
除此之外,這靈枝的主枝上也出線了不明的紋痕,這些紋痕由主枝延展到兩側的旁枝上,最後在靈葉上消失不見了,雖然很淺,但的確可以瞧得到紋痕的輪廓。
其實,在程逸雪看來,這靈枝此刻倒更像是一株正在成長的靈樹,只是他並不清楚來歷的靈樹而已,就這樣,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後,靈葉完全盛了開來,垂落彎曲間,遮蔽了枝木,但是顯得嬌艷翠滴,生機勃勃。
九音笛子上的青色晶芒也大為收斂了,見此,程逸雪雙目中精光閃過,然後便準備將九音收回來。
然而,還未等程逸雪有所動作時,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發生了,破空之音大響,然後就見到九音向著他飛射而來,但是,這還不止,那蘭澤靈枝也向著他飛射而來了。
「不好!」程逸雪見此大叫出聲,雖然不知曉會發生何事,但是如今出現在他面前的異變確實讓他心生忌憚,正準備抬手阻攔時,但無奈九音的速度太快,眨眼的功夫,便重新進入他的身體之中。
與之消失的還有那蘭澤靈枝,程逸雪再次看向房中時,檀香裊裊,竹香幽幽,諾大的房間甚是空蕩,原先出現的異變好似黃粱一夢,不復存在。
程逸雪怔了許久之後,才重新回過神來,當下,也不再考慮其它,將胸間的衣襟拉開,向著他的胸膛處看去,卻見那裡有著九音笛子的紋飾,身體也並無不適之處,見此,程逸雪才大鬆一口氣。
而且,胸口處還是那一如既往的冰涼之感,程逸雪能肯定,九音還是存在於身體之中的,但緊隨著,疑惑浮上心田,那蘭澤靈枝何處去了?
微微思忖,很快,程逸雪心中不好的念頭湧來,隨即,微閉雙眼,向著體內內視而去,隨之,程逸雪便發現讓他大吃一驚的事情。
之所以如此,乃是程逸雪赫然發現在他的丹田之中正有一株靈樹被法力滋養著,觀其模樣,正是不久前的蘭澤靈枝。
程逸雪心中大駭,盤坐於床榻之上;連忙運轉功法期冀著將這靈樹植出體外,可是,許久之後,程逸雪動用了無數方法,終究還是沒有完成所願。
「只能到如此地步了,這到底是何東西,竟然如此怪異」三個時辰後,程逸雪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大為鬱悶的說道。
凝望而去,只見這程逸雪的手中正有一株盛開的靈樹,枝葉繁茂,高約半尺,飄動在他的掌中,不時還有靈光蕩漾而出,只不過,這靈樹沒有實體,變幻無常,程逸雪手掌輕合,隨即,靈樹便消失不見了。
「程小子,你身上怎會有如此古怪的物件,此事果真怪異,老夫還從未聽聞過。」玉陽君聞言之後,沉思著回道,比起不久前的震驚,玉陽君此刻倒是鎮靜下來,言語間,均大感好奇。
「前輩,九音之事晚輩自會相告,不過,如今這靈樹到底是何物,為何會進入到晚輩的體內,這該不會有什麼後患吧?」程逸雪可沒有心思去給玉陽君解釋什麼,此刻他最關心的便是自己體內之樹了。
不過,每想到在自己的丹田之中竟然生長著一株靈樹,總覺不可思議,彷彿是個怪物一般,讓程逸雪難以適應。
「老夫又從哪裡去知曉,不過,你也不必心急,依老夫看,這靈樹會出現如此狀況,定然與你那怪笛大有關係,在此之前,可曾發生過類似的事情?」玉陽君有些無奈,同時又好奇的問道。
聞言,程逸雪暗自嘀咕了一句,隨即,便想到了當初發生在劍塚內的事情,不由悚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