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眾人雖然對此舉大為不滿,但是也能想通其中的關鍵之處,這樣,對絕大多數人也算公平了,只是,如此也惹得不少多財的上層人士有怨言了。
「好,雨寒大家此舉甚妥,還請彈奏吧。」就在這時,只見坐在最前方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贊同者說道,程逸雪縱目瞧去,只見這男子手執偏扇,長相儒雅,聽到此話後,楚雨寒透過珠簾向者男子投以嫵媚的目光
程逸雪心生疑竇,思忖道:難道這楚雨寒本就與這男子暗生情愫,只是眾人不知罷了?
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程逸雪自不會去多管閒事的,他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倒是陪伴神算子與貪吃和尚的想法居多了,再者,便是心態變化所致。
眾人再度爭吵,但是心中卻害怕楚雨寒心生芥蒂,縱是有一些埋怨也不敢過分表達出來,然而,就在這時,透過那珠簾,卻見楚雨寒伸出了纖長的手指撥動了琴弦。
「錚!」的琴鳴之聲自珠簾之後響了出來,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蕩氣迴腸,最美的時光,最燦爛的風霜,或是最初的模樣,依稀走過人們的心間,千帆之後,看歲月把心跡澄清,是在身隔滄海之時,沉澱了所有的波瀾壯闊;在每一個音符之下,都埋葬著一顆平靜而柔韌的心靈。
程逸雪雖然精通音律,但是也無法否認這楚雨寒的琴聲之差。時而,卻見眾人有和音者,有擊掌者。有賞萬貫銀錢者,還有吟詩者,有繪畫者,更甚者,還有採花舞場者,一時間,聆音館五層之上。好不熱鬧,讓人們看的癡迷。
「神算子,我們該當如何。聽聞這楚雨寒美貌驚人,若是今日無法得見豈不憾事?」貪吃和尚坐在那裡有些懊惱的說道。
「和尚,莫急莫急,你我二人身份不宜。而且要博得美人相見更是不易。你既無詩才,又無銀錢;本道雖然有些經緯之才,也不屑於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比鬥,這一切還要著落在程小友的身上,快些變個戲法,讓那女娃兒動心。」神算子捋了捋鬍須說道。
貪吃和尚吃者蜜餞,嘴裡含糊幾句後,便向著程逸雪看來。程逸雪笑說道:「要來此處乃是二位大師自作主張,既然要一睹芳容。何苦要拉上我?」
「哈哈,小友此言差矣,人生當如彩蝶,間或停歇,勿忘翩躚,你我三人如此相知,何不在此處隨性而為,又豈可因為一己之念而讓這大好美景失了觀賞雅興,該發生的便應讓他發生。」神算子大笑者說道。
「原來大師是如此認為的,既如此,我也不便拂了大師的好意,縱觀此處管笙之音,詩畫之才俱全,唯獨缺了歌舞助興,我便借這曲子為兩位大師獻上一支舞吧。」程逸雪緩而笑說道。
神算子與貪吃和尚聽聞程逸雪這樣說都是精神一震,然後停下手中的動作直往著程逸雪,不肯斜視。
言畢,卻見程逸雪拿起了一枝木筷,然後,將木筷在杯中沾了些水酒,隨即,臨空畫去,宛如畫筆在徐徐勾勒著,稍及,卻見一些水線在空中凝結成了一隻大鳥,這大鳥雖是透明,卻栩栩如生,看的神算子與貪吃和尚瞠目結舌。
程逸雪拂袖輕扇,然後,便見到那透明大鳥雙翅震動,接著,飛向了珠簾前方的空曠場地之中,翩然起舞。
「這是?」在場之人皆是大驚,不知發生了何事,程逸雪手掌悄然拂過靈獸袋,一團白光閃過,猛然出現在空中,眾人只聽到清鳴之聲乍現,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那白光緩緩降落在那透明水線之中,一隻白色大鳥就此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這白色大鳥長約一丈,通體白色,銳利的雙眼;雙翅展出,竟然佔據了大半空間,在場的人們從未見過到此種禽類,一時間,內心巨顫,紛紛退避到了犄角處,靜靜觀察著。
楚雨寒的琴音不斷,只見這大鳥清鳴伴隨,單足起立,頭顱扭轉昂揚,身軀婀娜,優美的身姿比女子更盛。
「仙禽起舞,仙禽起舞,快看,是仙禽起舞啊」不知是誰大喊出聲,眾人方才驚醒,此等異狀實乃少見,不少人紛紛拿比描繪於紙上。
一曲完畢,仙禽化為白光奪窗而走,眾人扼腕歎息,到最後,只能觀賞化作的身姿了。
「哈哈,貧道為姑娘的仙音獻舞,不知姑娘能否一見?」就在這時,卻見神算子沖在了最前說道。
「雨寒能在有生之年能見到此等異景,實乃三生有幸,與道長一見又有何不可,道長請進吧。」珠簾之後,柔弱的聲音傳了來。
神算子大喜,連忙快步走入,貪吃和尚也緊跟隨而入
「果然是美人」
「神算子所言不錯,姑娘你臀部如此之大,比之客棧老闆娘不遑多讓,想來以後定能富貴滿堂的。」貪吃和尚饒有趣味的說道。
「啪人渣」突然一聲怒斥傳來,隨即,便見到神算子與貪吃和尚被人推攘出來,而貪吃和尚的臉上還有一個修長的掌印
「和尚,你怎生胡言亂語,此話是該由我說的,如此怕是辜負了程小友的一番好意了,咦,程小友何處去了?」神算子有些懊惱的說道,言畢,向著四周看去,只見與他們相隨一路的程逸雪早已不見了蹤影
程逸雪的離去並不為外人所知,在這人世之中,他獨來獨往,彷彿一隻孤獨的蛛蟻,來往在山嶽河流之中,一切充滿了未知。
宋國帝都外擁有者三十六座外城,不過,在這些外城之中,卻有著幾座比較特殊的城池,武墉城便是其一,此城之中,不僅有者軍隊駐紮,還有許多官吏居住於此,不過,在武墉城之中,最為讓人心魂巨顫的地方卻是數十里之外的「萬人坑」了。
宋國,每有官吏受到誅伐斬殺之後,其屍體便會被拋落在此坑中,自宋國建立以來,所埋葬的官吏屍體不計其數,就算沒有萬人,也不會差之太多,每到夜晚時,陰風陣陣,十分可怕,莫說是常人,就是以盜墓為生的流浪者也不會來到此處,以免被冤魂索身。
這萬人坑,並無人管理,不過,死後的官吏被扔入坑後都會被圈出一地,供遊魂飄蕩,以免擾亂朝廷秩序,所以,就算是有官吏家屬前來認領屍體,要尋找起來也不是很難。
就在這一日,萬人坑之上,忽然一團耀眼的白光自遠處激射而來,速度極快,眨眼間的功夫,便從天邊而至,來到近前,才發現這白光乃是一隻巨大的白色禽鳥,這禽鳥上還站著一人,身穿淡藍衣衫,正是自吟風城來到此處的程逸雪。
而那巨大禽鳥,正是雪鵬獸了;許是幾日前的舞蹈,讓此獸有些興奮,即使身在萬人坑之上,還不斷引頸長鳴。
「一晃百年,也不知他們可還安好?我們下去吧。」程逸雪透過那薄霧表情淒涼的說道,言畢,雪鵬獸再次長鳴一聲後,便俯身載著程逸雪向下衝去了。
萬人坑之下,到處都瀰漫著腐臭味道,程逸雪獨自走在其中,雪鵬獸自後跟隨,神念向著這千里之地狂掃而去,地面上到處是枯骨,枯骨之上還懸掛者一些身份牌子,正是他們身前的職位。
雖是千里之地,但以程逸雪現在的修為想要尋找一地實在不難,半個時辰後,程逸雪赫然出現在一片低窪的深坑旁,那深坑之下灰白之色盡顯,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麼。
只不過,程逸雪的手上卻拿著一塊石質匾牌,其上卻有著「天城六年,御丞司馬一系,九族五百六十三人。」
程逸雪凝望者那窪坑,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爹,娘,我回來了。」
「是我回來的遲了,你們會原諒我嗎?只是,人世多有迷惘,爹,娘,這百年多我並不舒心。」
說到這裡,程逸雪落寞一笑,然後,蹲坐下來,不知何時手中已出現了酒壺,仰頭灌入腹中,然後繼續說道:「我本想陪伴你們走過悲歡憂傷,奈何這世間總有莫測的風,變幻的雨,當你們與我別離之際,我就明白以後的生活不會簡單了。」
適逢這時,天降細雨,程逸雪全身濕漉,被雨水沖臨,萬人坑中,它伴隨的並不只是自己的親人,那時,好像有無數的靈魂在向著他傾訴,似在告訴他,這天地間,總是漫無止盡的孤獨。
「人世凡塵,你們早已遠去,花自飄零水自流,一天一地的冰雪,一天一地的荒涼;只可惜,迷迷蕩蕩,恍恍忽忽,流年遠逝,這歲月總是靜好,其實,這心也是可以拼湊的,爹,娘,你們想必不會有所眷戀了,既如此,還是隨風而去吧。」
言畢,只見程逸雪跪倒在地,向者那窪坑磕下了三頭,隨即,仰天長歎,大掌向前拍下,接著,只見擎天巨掌落下,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之後,那窪地也隨之消融瓦解,四周的土層淹沒而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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