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雪最終倒退了十丈距離才站定,汪念情同樣一臉駭然,但程逸雪可沒有想就此罷手,空中,橙色的劍光與銀色的劍光雖然俱都消散,但只見程逸雪法訣一起,一柄巨大的冰晶之劍再次狂斬而來。:
汪念情臉黑比,迫不得已之下再次催動那橙色飛劍,「轟隆隆」雷鳴般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劍擂台上的白玉石板剎那間飛揚而起,汪念情面上一陣潮紅,隨即又變為了煞白之色,劍光縱橫,橙色的靈光被九聖天塵吞噬」「。
程逸雪可不想被人有話柄,所以,施展神通時也是極有分寸,不想,就在這時,汪念情身上靈光閃爍間竟然出現在那橙色飛劍處,而後,又是之前那熟悉的一幕,三柄橙色飛劍驀然倒懸,不過,這一次並不是萬道金光,在這三柄法寶中央,一個環臂粗細的劍輪便向著程逸雪激射而來,這劍輪上散發的靈壓讓程逸雪第一次有種心悸的感覺。
不及多想,程逸雪不再遲疑,神念微動,下一刻,又是三柄九聖天塵魚游而出,環廊上的修士皆是大驚出聲,以一人之力同時駕馭六柄法寶,這可不是尋常修士能做到的,在場的修士再一人敢再小瞧於他,二層環廊上,封憐楚與夏蘇湘也放下心來,但隨即面色就變的異常古怪起來。
六柄法寶一出,只見程逸雪雙手掐訣,向著空中一點而去,隨即那六柄九聖天塵便迎上了橙色的飛劍,銀色之光再次大亮起來,飛動間,一層銀色光幕如羅天瀑布就亙在程逸雪面前,「轟」橙色的劍輪就此撞擊在光幕之上,程逸雪淡淡一笑,一掌催出,而後,就剩天車之上突然射出了幾道刺目極光。「嗤嗤」聲鳴響。極光射到了劍輪之上,一陣霹靂啪啦陣響,緊接著,那橙色的劍輪便潰散掉了,隨之,那橙色飛劍也消散下來,程逸雪凝目看去。依然是一柄飛劍,余外的兩柄不知何處去了。
「程道友神通廣大,此次是妾身輸了,這霓霜冰針便歸道友了!」汪念情見程逸雪目光在其法寶上轉動,當即就將法寶收了回去,然後。抬手一拋,那三枚冰針便向程逸雪激射而來,速度之,叫人瞠目結舌,而且霓霜針飛遁時隱匿於形,汪念情此舉很明顯是要程逸雪難看,不料,程逸雪淡然一笑。然後向著左側跨出一步。大掌之上泛起銀色靈光,而後。猛然一撈,緊接著,「叮叮」聲在程逸雪掌間響了起來,程逸雪手掌攤開,正是三枚冰霜般的靈針。
程逸雪手中靈光閃過便將靈針收了起來,然後又拿出一個儲物袋,直接向著汪念情說道:「先前夏仙子敗於仙子之手,這便是五十萬靈石了。」
汪念情嘴裡不知低聲說了些什麼,接著也沒有客氣便將靈石收了起來,正yu走時,不想,背後再次傳來程逸雪的聲音:「汪仙子,不知你那法寶是用何寶物煉製而成?」
「這個就不勞程道友過問了,妾身這等粗鄙之物程道友自是不會看在眼裡了。」汪念情沒有轉身徑直回道。
程逸雪聞言輕笑出聲,旋即說道:「是嗎?不過世間寶物皆有其靈性,仙子還是莫要隨意以邪法煉製。」言畢,程逸雪便直接向著二層環廊飛遁而去,汪念情嬌軀一顫,深深看了程逸雪一眼,然後也回到了藍巧雲的身邊。
眾人一陣唏噓,汪念情敗於程逸雪之手也算一個不小的波瀾了,劍湖宮的五位長老均面露異色,遲遲沒有言語,沉默了許久後,又一位老者站了出來,於此,場面才再一次恢復過來,但是氣氛也沒有之前那般熱鬧,不過,也不至於冷場。
「程兄,你怎麼樣,你沒有受傷吧?」程逸雪剛剛坐定,夏蘇湘便急切的問道。
程逸雪面帶僵硬的一笑,隨即才答道:「沒什麼。」見此,夏蘇湘才放下心來,但那擔心的神色卻是絲毫沒有減少,直直的望著程逸雪,朱唇輕頷,似有千言萬語,難訴衷腸!
前方的路始終法到盡頭,在他的面前,她跳動的心臟都是富有節奏的旋律,每一次的跳動都是時節,只可惜她的時節永遠是那皚皚白雪綻放不了的初春,是憔悴夕陽詮釋的黃昏,永遠看不到不肯安歇的初陽,是烈日下孤獨的油桐,即使下一秒是雨露的滋臨,但前一刻也是煎熬。
「程兄,原來你的法寶竟是如此之多,為何與我切磋只肯祭出三柄,難道是嫌棄小弟神通微末,不足程兄出盡全力?」封憐楚也一改以往冷漠的神色,嘴角帶笑的問道。
「封兄言重了,是你沒有盡全力,現在怎又怪起程某來了?道友與那萬道友一戰可不是在我面前展示的那般微末的道行!」程逸雪淡淡的言道。
封憐楚與程逸雪目光在空中凝視,最後二人齊聲大笑起來,二人對彼此的想法都是清楚的,所以到最後只能心照不宣,至於夏蘇湘對此事倒沒有什麼在意,只是淡淡凝視著程逸雪。
至於那善旁聽也適時的插言幾句,倒也算有分寸,程逸雪被夏蘇湘凝視之下一直正襟危坐,目光在劍擂台上轉動,但是思緒早已落在了未知的河畔,蕩漾其中,搖曳不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劍擂台上終於沒有了修士的身影,只聽的君丹宜朗聲道:「哈哈,諸位道友的神通真是讓君某大開眼界,這修仙界莫名難測,今日一見,君某如夢方醒,諾大界法,滄海一粟,我等均不過如此,我劍湖宮雖然在羅天大陸上微不足道,但是論起美景卻是有其獨到之處,諸位道友若是願意便隨君某遊覽一番吧。」
環廊之上的修士自是知道君丹宜這一番話虛偽之極,但眾人也做足了功夫,客氣異常,程逸雪,夏蘇湘,封憐楚三人均是如此,頓了頓,又聽得君丹宜說道:「諸位道友恐怕還不知曉吧,我劍湖宮自創派以來便有一神秘之地,那便是劍塚了,劍塚之內危險異常,乃是一天然險地,所以,自始以來便是我劍湖宮長老的歷練之地,但是劍塚之內也有數不盡的好處,諸位道友先前服食的劍果便是生長在劍塚邊緣處,每隔百年的劍修大會我宗都會選派一些修士進入歷練,此次同樣不例外,若是哪位道友有意的話便可在十日後再次前來名劍閣,若是意的話那劍修大會之後,便可離開劍湖宮了,實不相瞞,此次,我師兄妹五人是要一同進入的;當然要想進入劍塚也不是沒有條件的,此事老夫自會在十日後相告的。」
在場的修士表情不一,有的修士很顯然早已知曉這個消息,而有的修士便對此事毫所知,程逸雪三人均是知曉此事的,在來往劍湖宮的路上三人便有談過,封憐楚與夏蘇湘均對此事沒有任何興趣,所以並不打算進入劍塚,至於程逸雪目的很明確,進入劍塚,尋找那傳聞中的劍陣。
不過,讓程逸雪略感驚訝的是這劍湖宮的五位長老也要進入劍塚之中,但想想程逸雪便釋然了,像劍湖宮這樣的結丹期長老至少也有數十名,進入五名對劍湖宮來說也是微不足道的,就算這五人全部隕落在劍塚之中也不外如是。
「程兄,你可是要進入那劍塚之中嗎?」夏蘇湘站於程逸雪身邊幽幽問道。
程逸雪沒有說話,只是淡淡點頭,目光分外堅定,其實,程逸雪之所以要尋找那十二大劍陣之術一方面是因為劍陣確實強大,只不過後來魔道功法崛起,劍陣又極難施展,這才沒落下來,二者是因為風,程逸雪得到了風的九聖天塵,程逸雪對那死去的風始終是懷著一絲敬意的,風在遺言中對法奪取劍陣之術大為喟歎,程逸雪如此做也算為其還願了,以九聖天塵施展出劍陣之術,想必風也是十分樂意見到的。
「那我也去!」正思忖間,便聽到夏蘇湘如此說道,語氣異常堅決。
封憐楚與程逸雪均大感意外,程逸雪可記得很清楚,當日說起此事時,此女的語氣也是分外堅決,不進入劍塚,為何今日又改了口,旋即說道:「仙子說的可是真話?那劍塚可是危險異常,仙子受了傷,還是莫要進入為好。」
夏蘇湘聽到此話後笑靨越發燦爛起來,盯著程逸雪問道:「程兄是在擔心我嗎?」
程逸雪心中一跳,暗道此女委實膽大,然後勉強說道:「算是吧!」
「算是?那我先前之言也算是真話吧!」夏蘇湘面色淡淡的說道,先前色彩消失影。
程逸雪與封憐楚對望一眼,一陣搖頭,這時,君丹宜已帶領著眾人向著劍湖宮十景之地行去,程逸雪當即步跟了上去,只留夏蘇湘在其後落寞淒楚,到最後,唯有左肩之上再次殷紅的血跡在與她共品情思,白玉閣樓中,清秀姿容人,遺立於此,心扉又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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