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敘舊
紀小風突然同鳳姑娘一起前來,並且鳳姑娘竟然叫紀小風為夫君。舒殢殩獍怎能不讓江遠諾大吃一驚呢!穆青果在天底下鎮的客棧裡也是見過鳳姑娘的。這時見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竟然叫紀小風為夫君,立時愣住了。
群雄也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上下打量著這兩個人。那釋堅和尚被鳳姑娘搶白了幾句,心中火起,但礙於身份,也只有小小做吧!便讓了開來。
紀小風這才同江遠諾站在了一起,他裂開大嘴拉住江遠諾的雙手「兄弟,一別幾日,你可還好?哥哥想死你了!」他一扭臉便看見了穆青果,喜道「哈哈!哥哥明白了。你是遇到神醫了。」
穆青果奇道「什麼神醫?難道小鬍子病了不成?縭」
紀小風哈哈哈大笑「他自然是害了病的,病入膏肓了。」穆青果驚道「小鬍子,你哪裡不舒服了?怎麼你都沒和我說起過?」對著江遠諾的臉左看右看,憂急萬分。江遠諾笑道「大鬍子,我沒事的。你別聽紀大哥胡說。他最愛胡說了。」
紀小風聳聳眉頭道「先前渾身是病,但見了你就都好了。這神醫就是你啊!姑娘!」穆青果聽了臉上一紅,低下了頭,擔心終歸是放下了。
江遠諾道「紀大哥,方才鳳姑娘叫你什麼?是不是我耳朵聽錯了?鍆」
紀小風哈哈哈笑道「自然沒聽錯,你還不快過來見過你大嫂?」江遠諾將信將疑的抱拳道「見過大嫂!」
鳳姑娘還了一禮,媚態百生「江兄弟多禮了。先前都怪我誤以為是江兄弟害了我父親,多有得罪,還請江兄弟不要見怪才好!」
江遠諾擺了擺手「大嫂不必客氣,在那種情形之下,都會那麼想的。」
鳳姑娘點了點頭「其實我還要謝謝江兄弟呢!你替我葬了我父親。其實若不是為了此事,我也不能同我夫君相識的。」原來她鬢邊那朵小白花就是為他父親張大本戴孝的。
這時天山派的董之緣喊道「你們幾個在這裡倒敘起舊來了。不知這位可是紀小風紀兄弟麼?」
紀小風冷冷一笑「哼哼!真是出乎意料了。這裡竟然還有人識得紀某,真是令紀某感激涕零啊!」
金尊愣住,問道「董門主,你說這人是哪個?」
董之緣點了點頭道「金大俠有所不知,你定是未見過此人。他便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冷血殺手。竟然連自己父親都殺了的那位便是此人了!」
旁邊群雄恍然大悟道「這就對了,怪不得這紀小風與江遠諾稱兄道弟來得,原來兩個人一個殺師一個滅父。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紀小風本來是來替江遠諾辯白的,可是沒成想卻把自己都搭進去了。不由得又是惱又是恨。
釋堅大師聽了趕忙閉起眼睛,手捻佛珠念起了往生咒。金尊面色一沉「金某素來嫉惡如仇,早就耳聞過此事,不想今日竟然見到這個惡人!」
紀小風哈哈大笑「你見到我這個惡人不足為奇,我紀小風今日也是見到你這個為了一己私利殺害自己兄弟的善人了!」金尊奇道「你說的什麼意思?金某不明白!」
底下已經有人罵道「你個矮墩子,少在這裡胡說八道,金大俠豈是你這矮墩子隨意污蔑的?金大俠對外人尚且仁至義盡,更何況自己的兄弟?」
紀小風哈哈哈大笑「你們只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現在只怕金大俠放個臭屁,你們也會說香的不得了是不是?」
群雄聽了,盡數罵聲連連。金尊朗聲道「諸位先不要喧嘩,金某向來行得正走得端,不怕別人污蔑。你若要那樣說,就請舉出證據來。我殺了哪個?」說話派頭十足,儼然就是一個武林盟主的氣勢了。
紀小風道「好,好,真不愧為未來的武林盟主風範。我只問為何九龍子只剩你孤獨一人?那些人究竟去了哪裡?為何只你一人還在武林中,那八人呢?為何一夜之間全不見了?」
金尊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這九龍子一夜之間失蹤,金某也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今日齊聚這裡,金某就是要和群雄說說這件事情。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但金某無一刻忘記過。總在暗中尋訪。」
釋堅大師道「金大俠其實這些也是我們一直困惑的事情,只是老衲一直以為這不會是金大俠所為。」群雄也是紛紛點頭。
江遠諾許久未曾說話,這時說道「金大俠敢於承認這事與你無關嗎?九龍子都是在接到一封奇怪的邀請函後,或死或隱姓埋名,為何只有你敢於堂而皇之的行走於江湖呢?若說你與朝廷素無往來,那麼你與秦王朱敬鎔在你的府中夜話,又作何解釋?難道這九龍子都是約好了一齊失蹤的嗎?唯獨剩下金大俠?」
金尊凝神看著江遠諾「那時你才多大點?你又怎麼知道這些?難道道聽途說也值得信嗎?若果事情真的似你所說,我金尊還敢於在江湖中出現嗎?我何曾見過秦王?你莫要信口開河。」
江遠諾冷冷一笑「在下自然不敢隨意亂說,在這樣的場合豈敢信口開河?站在我身旁的這位姑娘就是九龍子霸下穆原的女兒穆青果。」群雄聽了一陣***動「原來這個女娃娃竟是穆大俠的女兒啊?竟也這樣大了!」
「這一說還真的有些相像呢!你看那眼睛鼻子。都和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無二呢!」
穆青果對著群雄還了一禮「諸位前輩請了,家父走的早,晚輩不曾有機會拜會諸位前輩。還請前輩原諒!」
二後人
三星門主張希武喜道「你果真是穆大俠的女兒麼?穆大俠昔日對我有再造之恩。我只要憶起穆大俠或已險遭不測,就常常食不知味。你快告訴我,穆大俠可還安好?」
穆青果眼圈一紅「方纔江大哥說的不錯,那時我還小,爹爹那日晚間接到了一封信,就匆匆離開了家。說是一會兒就回來哄我睡覺,給我講故事。只因娘去世得早,爹爹因此特別疼愛我,每晚都會哄我睡覺。可是我一直等到很晚很晚爹爹也沒有回來。」
說著說著穆青果的淚水就滑了下來「一連等了五日,爹爹也沒有回來。後來管家和家丁捲走了我家的一切財物,只剩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站在院子裡哭泣。哭累了就睡,睡醒了還哭。」說到這裡穆青果已是泣不成聲。
眾人心腸軟的也是鼻子一酸,想起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孩,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站在院子裡哭泣,那是何等的催人淚下。
穆青果止住哭聲「後來是我師父領走了我。一晃多年,那座宅早已荒廢。爹爹始終沒有回去。若不是爹爹遭遇不測,他絕不會捨棄我不管不顧的。因此我敢斷言,就是寫那封信邀請我爹爹去的人害死了爹爹。」
群雄聽完心中俱是一驚。裘上人道「照穆姑娘這樣說,此事的確如此。若不然令尊一定不捨得丟下你一人,必定排除萬難趕回來的。」
三星門主張希武心中一痛「穆大俠果然不在人世了啊!真是好人不長壽啊!究竟是誰竟然害死這麼好的人?」
江遠諾冷冷的道「不止如此,這位紅衣姑娘便是嘲風張大本的女兒張楚鳳。她的父親也是接到一封奇怪的信,前去赴約。所幸逃出了厄運,隱居於天底下鎮,可就在幾天前還是被那人尋到蹤跡,下毒害死了。」
群雄又是一陣唏噓。鳳姑娘較穆青果要堅強得多,雙眼蓄滿了仇恨「我爹爹從不肯對我提起往事,他好好的被人打斷了雙腿,一直隱居在竹林之中。從不敢在白日出門。母親也是三緘其口。我與母親在天底下鎮開了一家小旅館,艱難度日,後來母親去世了,臨終叮囑我千萬不可涉獵武林中事。說我爹爹就是被武林朋友所害。我直到這時方知父親身懷絕技,便纏著他教我武藝。父親拗不過便教了我,可是對於過去之事卻是隻字不提。直到父親去世我這才知道他竟然就是昔日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九龍子。」
金尊道「那麼姑娘也只是猜測你的父親是接到一封信了?你並非親眼看到的。」
鳳姑娘微微一笑「我較穆姑娘還要年長幾歲,如何不知父親接了信呢?只不過那時天真並未往心裡去而已。這時想來那是一個金色的信封的。父親也是急匆匆的走了。待得被母親救回來之時已經斷了雙腿。我們一家便徹夜離開原來的居所,來到這裡一住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