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園附近找了一家很是普通的湘菜館.湘菜有個特點就是辣椒多.一碗菜恨不得半碗辣椒.點了幾樣菜又叫了一瓶白酒.兩個人和平常很多次的一起吃飯一樣的.面對著面.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彼此間無拘無束.她們曾經在學校食堂裡坐著一起吃飯.閒聊.也曾在這個城市的小餐館裡坐著吃過飯.也曾在熱氣騰騰的火鍋店裡對飲過.
可是今天.兩人的話都不多.林巧巧先開口問:「小糖.以後怎麼打算.」
這句話問到唐糖的痛處.她端起酒杯來:「沒有什麼打算.過一天算一天.萬事由不得人.你呢.去了新的地方怎麼打算.」
林巧巧亦端起酒杯和唐糖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勉強嚥下辛辣的白酒.吸溜著嘴說:「我呀.去了新的地方一定好好活.」
唐糖跟著喝了一口酒.直覺得一口辣呼呼的酒下肚身上跟著就暖和了起來.她開口說:「是啊.人就是要好好活.不管生活變成什麼樣.都要勇敢面對.」
林巧巧點了點頭:「恩.勇敢面對.」說完以後冷不防的放下筷子.摀住臉.哽咽起來:「小糖.我心裡很難受.我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從一個城市漂到另一個城市.打工.掙錢.找個和自己一樣庸碌的男人結婚.生子.終老.」
唐糖伸手拍了拍林巧巧的肩膀說:「能找到一個和自己一個平凡的人結婚一起過一輩子.也不失為一種幸福.巧巧.別想多了.」
林巧巧拿紙巾擦了眼淚鼻涕.又喝了一口酒.吃了一些菜說:「愛情很美.真的.雖然它很短而且不真實.可是我會記住一輩子.」
「巧巧.熬過這一關.你會成熟起來的.等某一天驀然回首的時候.你會發現今天你放心不下為之傷懷的事情.真的不值一提.」
「也許吧.」林巧巧說著又端杯子喝酒.
唐糖慌忙制止她:「少喝點.不是說明天的火車嘛.一個人出門.要小心點.」
吃完飯後.唐糖接到閻寒的短信說.他今天晚上不住酒店.讓唐糖自己一個人早點休息.
酒精讓人在這樣的冬季的晚上不覺得太冷.酒精讓人覺得放鬆和沉醉.儘管唐糖阻攔多次.林巧巧還是喝多了.寒冷的夜色中.唐糖攔了車子.送林巧巧回家.和上次一樣的.林巧巧栽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為什麼人喜歡喝酒.因為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用去想了.
唐糖一個人在客廳裡面坐著.無邊的寂靜襲來.她和自己呆在一個空間裡面.忍不住問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難道就真的要做閻寒這個豪門闊少的背後見不得光的女人.等著被他以後的老婆當成小三來辱罵.
唐糖搖頭.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她想要的是自己一個人的平靜的生活.可是閻寒會不會輕易地放了她讓她離去.答案有點渺茫.唐糖感覺自己的人生似乎從來沒有乾脆利落過.她沒辦法像林巧巧那樣.厭倦了一個地方.買一張火車票遠遠離開.也沒辦法像李苗那樣.認準了就拼盡全力去爭取.哪怕不折手段.損人害己.
她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凌亂.繁雜.悲哀.陰雲密佈.
第二天早上十點.唐糖把林巧巧叫醒:「巧巧.起床了.你中午兩點鐘的火車.再睡就趕不上了.」
林巧巧揉著一頭凌亂的長髮起床.迷糊著起床.翻出手機來看了下時間.喃喃的說:「是該起床了.小糖.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一定趕不上火車了.」
唐糖微微搖頭.看著林巧巧懶懶的起身.洗臉刷牙.梳頭.換衣服.心不在焉的收拾行李.她這哪裡是準備去另一個城市安身.分明就是在準備一個短期旅行.都這個時候了.才開始收拾行李.
「巧巧.要不還是不要走了.你這個樣子.我可不放心.」唐糖開口說.
林巧巧搖頭說:「我不想在這裡多呆一天.今天必須離開.對了.這個房子留給你住.你要是不想住就幫我租出去.隨便你安排.」
唐糖沒有答話.悄悄地離開臥室.在客廳裡坐下來.看著時鐘的時針從十點半滑到十一點.再劃到十一點半.
中午一點多.火車站候車廳裡面的麥當勞餐廳.唐糖陪林巧巧喝著熱奶茶.吃了漢堡.各色的點心.聽見對面的林巧巧說:「小糖.我走了.」
唐糖銜著吸管.喝著飲料.應了一聲:「好.」
林巧巧拖著簡單的行李箱.走出麥當勞.很快的就混入到各色的旅客中.唐糖把飲料吸管從嘴裡拿開.摀住臉.痛哭起來.終於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回到皇室酒店的那個套房中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房間很寬大整潔.床上的床單被子已經更換.地面重新清理過.各種用品也都擺放在指定位置.整整齊齊.可是唐糖的心忽然感覺好空洞.猶如飄蕩在半空中的羽毛.搖搖晃晃.沒有依靠.
揣著這麼一顆空洞的心.唐糖和衣躺在大床上的棉被裡面.想要入睡.也許睡著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睡意朦朧間.有人走了進來.在床邊坐下.通過那股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唐糖知道閻寒來了.她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
閻寒將她的身子從床上拉起來:「這是怎麼了.我昨天不過是回去換一身衣服.你不高興了.」
唐糖坐直身子.臉色沉鬱.問閻寒:「寒少.這一次.你打算和我做多長時間的交易.」
閻寒冷下臉來:「假如我說一輩子呢.」
唐糖清冷一笑:「寒少真不愧是生意人.永遠不會讓自己吃虧.你有沒有想過我.我過了這個冬天就二十五了.再過幾年就老了.我等不起了.一個月好不好.我們這一次的交易為期一個月.一個月後你我各不相欠.各不相干.」
閻寒陰冷一笑:「什麼時候學會的自作主張.我沒說話之前.誰說的都做不得數.快些起床來跟我去吃飯.」
唐糖很是沮喪的起床來.穿好鞋子.攏了攏頭髮.和閻寒一起出去吃飯.
車裡.閻寒看著身邊的這個衣著隨意的女子.頭髮因為睡覺的緣故還有些亂.可是她的臉上每一個表情都很真實動人.像是一個墮入凡間的精靈.看似普通實則很是脫俗.不由自主的.他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說:「笑一笑.我不喜歡哭喪著臉的女人.我也不會讓我的女人以後無依無靠.」
唐糖挑起眉毛不屑的看了閻寒一眼:「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你可還記得清楚.」
閻寒一面開著車.一面淡淡的回答:「我的女人就你一個.如何會記不清.」
唐糖反唇相譏:「我才不信.你消失的那還幾個月裡.就沒找過女人.」就他那樣的在床上的德行.不可能那麼長的時間不找女人.
一個西餐廳門前.閻寒停了車子.下了車來.來到唐糖的那一側打開車門.待唐糖下車後.欠身在她的耳邊說:「那幾個月裡.我很是想念你的身子.自然不會去找別的女人.」
「無聊.這樣的公共場合.你真好意思說.」唐糖白了他一眼.朝餐廳裡走去.
晚餐時.唐糖喝了不少紅酒.當天晚上.皇室酒店的那個vip套房裡.兩人再一次忘情歡好.唐糖急切想要尋找一種切實可靠的充實的感覺.第一次.她生平第一次.如此主動地向一個男人索要.她的心裡空蕩蕩的.大片大片的陰暗.壓迫得她如此難受.
她縱情的親吻閻寒壯碩的身軀.從他輪廓優美的唇部到他男性特有的喉結.然後是他結實的胸膛.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腹.然後是他男性的昂揚yuwang……
閻寒本就對唐糖的身子很是留戀.加之今天的她異常的主動.他的心裡洋溢出無言的歡欣.假如詐死一次能換來如此豐厚的回報.他不介意再詐死一次.翻身壓住尤物一般的女人.迫不及待的深深埋入.夜正長.一切才剛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唐糖便住在這個酒店套房中.白天睡覺.吃飯.混沌度日.晚上去閻寒在那張散發著淡淡消毒水的柔軟大床上抵死纏綿.蝕骨沉淪.試圖以**的歡愉和放蕩來麻痺靈魂.
她漸漸的喜歡上他散發著淡淡古龍水味道的身軀.喜歡上他壯碩有力的yuwang.喜歡上他qingyu巔峰綻放出來的異常俊美的容顏.喜歡上他冷著一張臉在她的耳邊說出各種露骨的話來.
這樣的喜歡是建立在**歡愉的基礎上的喜歡.無法向外人明說.更無法說服自己的內心.唐糖趴伏在閻寒結實的胸膛上.描畫著他胸前大團肌肉的紋理.告訴自己.也許自己喜歡的只是他的身子而已.可以帶著自己短暫脫離空曠身心的身子.
轉眼便到了十二月下旬.唐糖躲在酒店裡離群索居過了好幾天麻木的生活後.漸漸感覺膩煩.這一天.趁著閻寒去了公司.她一個人來到熱鬧的大街上.跟著人群走動.
好像畢業之後.許多的東西都改變了.變得盲目.變得飄渺.以前在學校裡面.每天醒來就知道今天要上什麼課.知道下周有什麼考試.知道下個月會有什麼著名學者來學校開講座.每一天過的踏實.充實.畢業以後.進入社會大學.忽然就盲目了.從前學的知識紛紛作廢.選擇的工作和自己想要的並不一樣.愛情變質.事業一塌糊塗——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