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離開色媚以後,沿著一條馬路走著,富人活動區的格局就是不同,幾乎沒有公車站台,而且這裡她之前也沒有來過,就這樣一步步走在這樣的異常繁華的馬路邊。
因為換了身衣服,手機和錢包都沒了,其實就算錢包沒有丟,裡面也是沒有多少錢的。錢包裡超過一百元的時候,已經算是很富裕的生活了。
還有比這一刻更狼狽的嗎?身無分文,不知道下一秒該怎麼辦。有人曾自嘲過自己,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裡。唐糖想那人應該是幸福的,能好好地過完今天應該是幸運的,因為既然今天有保障,那麼明天就不會差到哪裡去,可是自己呢?過了這一秒,下一秒在哪裡?
這一秒一無所有,流落街頭,心中滿滿的都是屈辱,下一秒該如何去過?一輛明亮閃耀的跑車擦著她的身子「嗚」的一聲呼嘯而過,唐糖不自覺的往邊上躲去,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想著如果不去躲,就這樣迎上這樣速度的車,是不是下一秒就直接就能擺脫了這樣絕望的生活了?
周圍的空氣異常的稀薄,唐糖找了個街心公園走了進去,想要尋找一些賴以為生的氧氣,可是不可能的,因為心裡分明是有什麼東西死掉了,從前她想著就算是從今以後再不和蘇言有什麼交集了,起碼自己是有尊嚴的,哪怕哪一天不期而遇,起碼可以公平對等的打一個招呼,可是現在不可能了,從今以後她和蘇言再也不能公平對等了,他們成了兩個世界的平行線,無限延伸,卻無法相交。蘇言的鄙視厭惡和同情的眼神,唐糖覺得它已經刻進了自己的骨子裡,到死都不能忘!
唐糖在街心公園的一處很是隱蔽的草地上席地坐了下來,掩面而泣,但凡能有著最後的意思忍耐的人都不會在大街上哭泣,太丟了人不是麼,可是若是真的真的已經忍不住了,也沒有必要去顧念丟不丟人的時候呢,這樣的哭一場也許是一個不錯的宣洩。
街心公園的不遠處,蘇言停了車子,透過車窗看著公園裡一處隱蔽的草地上,一個女子哭得如此絕望。
他想去安慰安慰她,可是一想到昨天夜裡接到電話說唐糖去了色媚坐台,他是一百個不相信的,可是鬼使神差的,他還是來了色媚,就那麼一直等著,一直等著,偌大的停車場,他從深夜等到天亮,身後倚著的車子結了層冰冷的霜花,然後又在清晨的陽光下消融,他以為他自己一定是弄錯了的時候,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從色媚裡走了出來,換了身奢侈時尚的衣服後,她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
蘇言再一次拿出一根香煙,一隻打火機來,想將煙點燃,可是點了半分多鐘依然沒能點燃。他將手中的香煙和火機一併狠狠地扔在副駕駛座位上,使勁地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手指緊緊地握成拳,努力地克制著內心的氣憤。
他忽然覺得自己再也看不懂她了,這還是那個寧願一天只吃一頓飯,也要有尊嚴的活著嘛,曾經她那麼的倔強,近乎偏執的想要考進f大,很多人都嘲笑她自不量力,可是她真的做到了。這樣一個剛強倔強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去色媚去坐台?
只是蘇言不知道,當時的唐糖那麼固執的要進f大,全都是為了他啊,因為她一直都默默地愛著他,愛情的力量,是無窮盡的!
蘇言在車內抽了一根煙後,最後還是軟下心來,啟動汽車拍檔朝唐糖坐著的位置緩緩開去,可是沒行多遠的距離他便停了下來。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已經先他一步找到了唐糖,他遞給的唐糖的是什麼?仔細一看竟然是手機錢包,難道說他便是她昨夜的恩客?不然她的手機和錢包怎會在他那裡?想到這裡,蘇言滿心氣惱卻無處發洩,抬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罵了一聲後,苦笑著轉動方向盤,也許她很享受現在的生活,她也許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車子繞了個彎後絕塵而去,不再做絲毫的停留。
唐糖停住哭泣,接過自己的手機和錢包後,向阿肖道謝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了。」
前一秒還恨之入骨的人,這一刻居然要向他道謝,不知這算不算對命運很無情的諷刺。
阿肖開口道:「唐小姐,不用客氣,你很得我們寒少的歡心,這都是我該做的。我的手機號碼已經存入你的手機了,有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唐糖收好手機和錢包後,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同阿肖說了再見後便走開了。她不認識那個寒少,更不想和這樣的人有什麼瓜葛,她只想今天所有的事情快些過去,早些恢復到從前的生活,哪怕是貧窮飢餓,也比這樣的日子好過。
阿肖站在原地,看著唐糖狼狽的落荒而逃,嘴角勾起,清冷一笑,自言自語道:「現在才開始逃?是不是晚了點,寒少玩女人的手段可是毫不留情的呢……」
與此同時,福元市內最大最瘋狂和黑暗的賽車場呢,一群揮金如土的風流公子哥們,帶著各自的女伴,開始了今天的遊戲。
一輛moringlstngofreddcr系的最新款跑車,整個福元市只此一輛,別名魔幻跑車,因為它可以根據車速和所處場合進行微妙的自動變幻。
此時此刻這輛魔幻跑車內,一個異常俊俏的男人,伸手理了下額前板栗色的頭髮,對著身邊的女伴淡淡地說:「等一會兒可不要死叫死叫的,我討厭不安靜的女人,惹惱了我可是會當場將你推出去的到時候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過你。」
安娜扭捏著身軀,挽住男人的胳膊,用那甜死人不償命的嗓音說:「寒少,你可真是夠無情的,把人家推下去,你當真捨得?」
男人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純手工西裝,將他的身軀襯托得很是英俊和健碩,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帶著柔軟的真皮手套,面容冷俊,滿眼的不羈和陰狠,他剛想開口說話,透過車子的後視鏡見他助手阿肖的車子過來了,便開了車窗。
阿肖小跑車來到閻寒的車窗前,將那張被唐糖拒絕了的金卡遞了進去,嘴上恭敬地說:「她沒有收下這張卡,現在她已經回去了。」
閻寒陰邪地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接過那張卡,隨手扔給了身邊副駕駛座位上的安娜,安娜欣喜地接過,寒少果然大方,還沒開始玩就有小費了。不想下一刻,閻寒又伸手將安娜手中的金卡拿了過來,戲謔地說:「這二百萬可不是你能拿的,阿肖,等下給她劃五十萬過去。」
安娜頓時不樂意了,撒著嬌說:「寒少,才五十萬啊。人家可是上周選的環球小姐哦~~寒少……」
閻寒的右手從方向盤上移開,在安娜穿著迷你短裙的大腿上摸了一把曖昧地說:「你又沒有陪我睡覺,你若是陪我睡了,就給你一千萬。」
安娜笑靨如花地說:「這還不是寒少你一句話的問題麼,今天晚上安娜就好好地伺候你如何?」看著眼前的這個極品男人,莫說是能拿一千萬,就是倒貼錢出去安娜也是非常願意的,這樣俊俏神秘深不可測且有著男性固有的陽剛味道的極品男人,哪個女人不愛?
閻寒陰寒一笑,不再說話,不遠處的賽車寶貝手中的旗幟揮下,緊接著閻寒踩下油門頃刻間車子便飛一般的衝了出去,提速的那一刻安娜嚇得大叫起來,閻寒冷俊的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