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手段,鎮壓南宮世家,收降的這幾十名弟子從今後加入唐門成為一大助力。
一個家族的姓氏是人一生的榮耀,南宮世家的弟子雖然不甘心,卻無人敢反駁,只能戰戰兢兢的點頭允諾。
南宮玉兒卻站在南宮無雙殞命的地方,雙手伸出,似乎要抓住什麼。
在這個家族中,唯有大哥南宮無雙對他最為關愛,這也是南宮玉兒心頭僅存的那點感動。
秦陸走到南宮玉兒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長歎一聲,化作流光而去。
滅殺南宮世家,是秦陸對劉武的承諾。
劉武對此非常滿意,極力督促兵部擬定封侯計劃,五日後人皇的聖旨終於下來,策封韋橫舟、杜奇山、秦陸等三人為武侯。
韋橫舟封為西南侯,杜奇山為定南侯,而秦陸的封號更為獨特——冠軍侯!
這個封號一出,霍家上下群情激奮。
眾所周知,霍家的老祖,也就是近古時代的那位大能征戰蠻荒,戰功彪炳,冠軍二字只有霍家那位老祖方能擔當。
霍青桐知道自己此生無望,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兒子霍子方的身上,可是在演武大會中霍子方和宇文敵雙雙失蹤,斷送了霍家一門的希望。
「啪!」霍青桐將邸報重重的扔在桌案上,他雙手背負,猶如猛虎在書房內逡巡都市修行記。
步履重如山嶽,聲音好似洪鐘:「子方英姿絕倫,他身上又有老祖的武道印記,又是和宇文敵一道行動,就算不敵魔王也能逃生,為何會死?」
「管家!你說!」
「老爺!」幽暗的書房內,一個人影顯露出來,他正是管家霍同山:「我去過連府,我從那裡取到了這個!」
一塊漆黑的隕石片被放到了霍青桐的手上,霍青桐神念一掃,他看到了一幕慘烈的血光。
「方兒,方兒!」霍青桐心如刀割,失聲痛呼。
在血光之外,有一道霸道的氣息,霍青桐的雙目刺痛,失聲道:「秦陸,是秦陸!」
霍子方和宇文烈都是武侯之子,兩人不會無端失蹤,果然是秦陸殺了他們。
霍青桐吩咐道:「給我備車,我要去勇武侯府。」
與此同時,在遠隔百里的詔獄,在深達百丈的地底,詔令連展飛正望著屋角那堆銀光燦燦的紫晶微笑。
演武大會,外界難窺究竟,他連展飛卻可以在這裡面做下手腳。
當霍家管家霍同山前來打探時,連展飛的代價是一方紫晶,這個價格可以買下十座城池。
其實就算霍家不來打探,連展飛也會在適當的時候將這個消息散佈出去。
霍同山自動找上門來,連展飛也就趁機撈上一筆。
「秦陸啊,秦陸!當年我在詔獄曾經廢過你的武功,你我之間終有血債,這次我看你如何收場。」
連展飛得意的微笑,將桌上的紫晶一掃而空。
勇武侯府,宇文烈雙手背負,眉毛如刀劍挺立,他看過隕石拓片,一掌將桌案拍裂。
「猖狂,此子竟然膽大包天,斬殺朝廷重臣,這一次我一定要為我兒討還公道。」
「對!」霍青桐義憤填膺道:「五日後就是秦陸晉陞武侯大典,我一定要讓這小子血債血償!」
殺子之仇,痛徹心扉,兩位熊虎之將豈肯甘心,一心謀劃如何復仇-
五日後,金殿之上,秦陸和韋橫舟、杜奇山一道晉陞武侯。
按照北漢慣例,聖旨下達後,新晉武侯都會在府邸內接受同僚的朝賀,朝廷也會重重賞賜。
秦陸領了聖旨,立刻換上武侯朝服,在家宴請同僚。
「龍亭侯龍翔道賀!」
「風寧侯董存義道賀!」
秦陸身為柳東陽和司馬微雲的高足,加上軍中戰功顯赫,各大武侯相繼道賀。
就在賓主舉杯暢飲的時候,守門的李大一臉驚惶的進來稟報:「大人,勇武侯和武安侯道賀!」
話音剛落,只聽得「光當」一聲,數千斤重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飛到內院重重落下,將堅硬的花崗岩石板砸裂,數十張桌椅當場崩裂。
眾人還未回過神來,門外電閃般落入一物,卻是一具漆黑的棺材,棺材邊上覆蓋著兩件血衣。
兩道人影閃動,勇武侯宇文烈和武安侯霍青桐聯袂而來,兩人面容悲愴,神情堅毅,沉聲大喝道:「秦陸,血債血償歷史進程!」
秦陸心中一動,並未驚懼。
當日在幽冥鬼府行事十分隱秘,就算兩人有所懷疑,秦陸只需要抵死不認即可。
而反擊敵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比他更狂更囂張。
「啪!」秦陸一掌拍下,棺材四分五裂,他身軀昂長,厲聲質問道:「兩位侯爺,今日是我秦陸身受皇恩,晉封武侯的大喜之日。兩位卻擅闖我冠軍侯府,肆意破壞,兩位都是朝廷重臣,不覺有失體統嗎?」
聲音洪亮,十丈之內均能清晰可見,秦陸就是要製造聲勢,倒打一耙再說。
宇文烈和霍青桐對望一眼,他們本想先聲奪人,沒想到秦陸如此狡詐凶悍。
霍青桐跨前一步,指著秦陸道:「秦陸,你在九幽空域殺死霍子方和宇文敵,這筆血債自然要找你還。像你這種殘殺同僚的人,不配封侯!」
「哈哈哈」秦陸仰首大笑,他步步緊逼,如同獅虎般勇悍:「請問武安侯,你說我殺人可有證據?這封侯一事乃是朝廷定奪,難道侯爺一句話就能更改聖旨嗎?」
宇文烈一怔,沒想到秦陸巧舌如簧,抓住霍青桐話裡的毛病,反將一軍。
霍青桐憤怒的指著秦陸道:「你要證據,我便給你看!」
霍青桐拋出隕石拓片,雙掌運勁,裡面的氣息清晰得多傳遞給在場的每一位人。
秦陸心中一驚,他沒有料到對方竟然真的握有證物。
不過,這件證物的信息已經模糊,自己的氣息就算出現在現場又能說明什麼?
秦陸冷笑道:「我今天方才知道,原來推測也可以作為證據。」
「你!」這一下宇文烈也按捺不住,憤怒的吼道:「秦陸,這團血霧中明明散發著你的氣息,你為何還要抵賴?」
秦陸搖頭笑道:「進入幽冥鬼府的剎那,成千上萬那的惡魔湧來,其中的魔王更是兼具蓋世神通。當時霍子方和宇文敵就已經被群魔圍困,,魔王擊殺二人後體力衰竭,我便趁機出手,得漁翁之利!」
「得漁翁之利?」宇文烈恨聲道:「秦陸,他們分明就是被你所殺!」
秦陸狂傲的大笑,聲震九霄:「宇文烈,你是武侯,我也是武侯。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了,況且當日群魔圍攻的情形在場的世家子弟都是親眼所見,信與不信悉聽尊便!」
秦陸已經斷定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他懶得和二人激辯,自回到大廳內招待眾人。
而一些誒世家子弟也在議論紛紛。
「當日的情形卻是如此。」
「兩人喪命實在痛心,可也不該無端的猜疑啊。」
「是啊,一塊信息不清楚的殘片又能說明什麼!」
議論聲傳入耳朵,宇文烈和霍子方有些騎虎難下。
這塊隕石拓片只是記錄了一些信息,這些信息最終靠的是推斷得出的結論,它並不能直接的證明秦陸殺了人。
難道就這麼算啦?
兩人靜靜的佇立當場,看著一干人飲酒作樂,尷尬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