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來不及多想,三百六十五座真氣熔爐猝然發動,體內三千六百顆星辰微粒覺醒,磅礡的紫色罡氣在體表凝聚成厚重的鎧甲。
「嗖!」秦陸化作一道沖天閃電,沒入雷雲之中。
電閃雷鳴,風雨狂暴,整個禁地下起了恐怖的靈氣暴雨。
雷電劃破秦陸的罡氣鎧甲,擊打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焦痕。
秦陸體內儲蓄了海量的太乙神液,足以修復雷電傷痕,不至於傷及本體。
何況這些擊打的雷霆本就有鍛造體魄的功用,秦陸索性張開雙臂,懸浮空中,迎接雷電的洗禮。
雷霆過後,晴空萬里。
秦陸身上焦黑的皮膚混雜著雜質一片片掉落,新生的肌膚晶瑩如玉,骨骼猶如象牙潔白,質地堅韌百倍。
神念一動,方圓百里盡在掌控中。更令人驚歎的是,天地力量的使用。
秦陸明顯感覺到自己成為了天地的一份子,週遭的一草一木是如此的清新自然,自己甚至能夠感覺到遠處動物體內奔騰的血液和草木扎根大地的那一絲絲悸動。
成就武聖,感悟天地力量,這才算真正進入了追尋天道的殿堂。
眼下,秦陸進入了武聖第一重天蛻凡境界。這一境界主要是融合感悟天地力量,通常這一境界的武者擁有九條天龍之力。
當然,秦陸天賦異常,體內足足有十二條天龍之力,就算對上武聖武藏境界的強者也不遜色。
結束修煉,秦陸回到府邸,這時已經過去了半年。
這半年內人皇劉豫並未有什麼大的動作,反倒是南唐那邊磨刀霍霍,揚言報復。
秦陸知道這不過是虛張聲勢,九天星域一戰,南唐折損十幾名武聖高手,加上大風城一役更是損失慘重。這半年南唐人皇李雄一直未公開露面,太子李炎難撐大局,邊境可無憂。
思慮一番,秦陸隨手拿起朝廷的邸報,瞭解朝中局勢。
此次大風城血戰,西南韋家和楚家的子弟非常搶眼,崛起迅速,日後必定成為新生力量。看來,自己很有必要和這些家族接觸一番。
周家兩兄弟周不凡和周不同與自己有仇,這個家族很難接近。倒是上次拯救韋寶兒,和韋家韋青禾結好,這次韋青禾回京述職,也應該見上一面。
香風繚繞,環珮響動,秦陸還未放下邸報,夏侯依然流雲般飄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張大紅拜帖。
秦陸掃了一眼,署名正是韋青禾,這可是福至心靈,倒免了一番麻煩。
「明日晚間,盪舟河上,兄台信人,必不爽約。韋青禾頓首。」
字是飄逸的趙體字,頗顯世家風範。
秦陸放下拜帖,夏侯依然美目流轉,眼中有瀲灩波光,欲言又止。
上次蒙娜導演了一場和親鬧劇,自己用夏侯依然做擋箭牌,這話自然傳到她的耳朵裡。三年之約快到了,只怕也該給對方一個答覆。
「依然,有事?」秦陸微笑道。
夏侯依然嬌嗔道:「沒事就不能來坐坐,那日你在金殿上都都」夏侯依然一連說了幾個「都」字,似乎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到了最後,她的臉頰緋紅,無限嬌羞:「都承認了,我們」
說到這裡,夏侯依然俏臉生春,風情無限。
秦陸心中一蕩,不由自主的握著她的手腕道:「依然,我既然敢說就敢當,我想三年之約應該到此為止了。」
夏侯依然心裡一驚道:「難道——難道你」
三年的等待,甚至厚顏住到他的府邸,難道換來的只是一句拒絕嗎。
夏侯依然一顆心砰砰直跳,她慢慢的轉過身子,眼睛裡珠淚漣漣。
「依然,你誤會我的意思。」秦陸長歎一口氣,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道:「我說的意思是,我秦陸敢說就要敢當,金殿之上的話句句真言,絕無虛假。」
「真的真的?」夏侯依然身子劇烈顫抖,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猛地一把抱住秦陸,螓首伏在他肩頭,抽泣起來。
秦陸這樣的男人,一諾千金,他說過的自然是不會反悔了。
夏侯依然斂容道:「秦陸,我要回家一趟。」
秦陸心中一動道:「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回去?」
「傻瓜!」夏侯依然橫了他一眼,滿面生春:「我叫爹爹頂個好日子,到時你來提親。」
說著,夏侯依然化作一陣香風飄散。秦陸洒然一笑,信步走出府邸。
武道大成,秦陸的心態也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行走時全身氣機流暢,肌肉和骨骼以奇特的韻律流動,瀟灑若天邊流雲,飄逸似山澗古松,真有神仙的飄然出塵之態。
秦陸也感應到了這種變化,他盡量的掩藏自己的氣息,做到老子所說的「和光同塵」。
暮色蒼茫,霧靄四合,上京城的街巷很快被夜色籠罩,一盞盞燈火點了起來,汜水河好似一條明艷的綵帶。
一條畫舫悠悠劃來,韋青禾傲立船頭,朝秦陸拱手道:「秦兄弟,韋青禾恭候大駕。」
「韋兄,幸會!」秦陸身子一晃,也未見他如何動作,好似穿過門簾,一步跨越百丈空間,這等身法令韋家子弟咋舌。
「不愧是先鋒大將,武力驚人。」
「年僅弱冠,就有此等身手,恐怕就是大公子韋橫舟也無此功力啊。」
韋家子弟議論紛紛,羨慕不已。
船艙內,綵燈高懸,亮如白晝。
一張八仙桌放在中央,菜餚齊備,一名貴族女子站起身來,朝著秦陸道了萬福。
這女子清雅秀麗,正式當日所救的韋寶兒。
經過韋家長老的救治,韋寶兒神魂創傷逐漸癒合,這次聽說哥哥要來上京城,死活跟著,就為見秦陸一面。
秦陸朝韋寶兒點了點頭,雙方分賓主坐定。
寒暄兩句,韋青禾提到了大風城血戰。這場戰役秦陸並未參與,他很耐心的詢問了一些問題。韋青禾知無不言,相談甚歡。
夜色深沉,三人的談興卻很濃。
韋青禾吩咐子弟將船划到河心,陣法波動,瞬間在船四周布下天羅地網禁制。
「秦兄弟,此番我進京拜會,是想向秦兄弟打探一件事情。」韋青禾壓低聲音,語氣神秘的說。
「什麼事?韋兄但講無妨。」
韋青禾說的必定是要事,秦陸正襟危坐,神情嚴肅的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