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慘烈,迅猛如電。
莫少白這一刀劈出,決然棄刀。
他不得不棄刀,因為秦陸的腳閃電般的踢向他的手腕,若是被踢中,兩隻手就算廢了。
暗金色的光華閃耀,莫少白的身子在空中一旋,他的後背上出現兩隻金色的翅膀,如同涅槃的鳳凰張開了雙翼。
烈焰熊熊,金色的翅膀交錯斬來,灼熱的氣浪足以令玄鋼熔化。
秦陸狂刀向天,冷冽無匹的刀意橫掃一切。
地上出現厚厚的白霜,以恐怖的速度擴大,金色的翅膀變得暗淡直至透明。
霜雪覆蓋在金色翅膀表面,翅膀逐漸的僵硬,最終變作冰雕。
「轟!」秦陸反手一刀,拍在金色翅膀上。
「啊」莫少白髮出痛苦的哀號,金色的翅膀破碎一地。
原來,這金色羽翼是用鳳凰翎羽所做的法器,喚作九陽鳳羽。
秦陸剛才積聚七十二條飛龍之力毀掉莫少白的法器,對方靈魂遭受重創,當即萎頓在地。
「啪!」秦陸大腳踏下,將莫少白的頭直接踩入地底,踩出一個土坑來。
對於莫少白這樣的敵人,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
秦陸像上次一樣將體內的神秘真氣注入莫少白體內,對方的經絡再度斷裂。
唯一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秦陸做的非常徹底。
不但主脈,身體內的奇經八脈悉數摧毀,就算莫少白想要恢復,也得費不少功夫。
「滾!」秦陸怒吼一聲,一腳將莫少白踢出老遠。
李天明和文俊等人急忙扶起莫少白,倉皇欲逃。
這兩個人屢次攛掇王侯之子與自己作對,著實可惡,必須出手嚴懲。
「站住!」秦陸身形閃動,攔住去路。
李天明和文俊明白無法善了,兩人對望一眼,心有靈犀的朝著秦陸撲了過來。
李天明的長刀怒嘯,金色的刀罡如同巨龍破空飛舞,強橫的罡氣令百草枯折。文俊的金烏神槍狂飆突進,百丈長的槍芒劃破空間,紅色的烈焰鋪天蓋地,恍若金烏神鳥的怒火。
秦陸雙手十指快速結印,大喝一聲:「六道輪迴,破!」
紫宸真氣浩瀚如海,磅礡的罡氣巨輪如同神佛的意志,帶著碾碎萬物的決絕噴薄而出。
李天明的驚龍刀罡和文俊的金烏神槍就像車輪前的草木,被無情的巨輪碾碎。狂暴的真氣湧入兩人體內,護身罡氣如同皮球被鋼針扎破,整個人急速萎頓下來。
「噗噗!」兩人相繼倒地,全身經絡盡碎,一身功力算是廢掉了。
「啪啪!」秦陸拍了拍手,回轉身將一瓶酒塞到獨孤方的手上:「獨孤兄,這些屑小之徒聒噪不堪,現在總算清淨了,你我兄弟共謀一醉。」
說話間,秦陸環顧四周草地,覺得差了兩把凳子。
「噗噗!」秦陸雙手十指連彈,李天明和文俊的身子呈九十度彎腰,不正好是兩把絕佳的凳子嗎?
秦陸一手一個,將兩人提了起來,放在草坪上。
箭袖掃了掃兩人的背,秦陸大咧咧的坐在文俊的背上,傲然笑道:「獨孤兄,這凳子又軟又舒服,可堪一坐?」
以王公之子作為胯下凳子,談笑間傲視群倫,這新科武狀元豈止是狂放二字所能形容?
獨孤方知道,這一坐下去就意味著站到了秦陸這邊。
獨孤世家之人崇尚孤獨劍道,認為劍道一途如同攀登萬丈懸崖,需要睥睨一切的決心與勇氣。
眼下的情形進一步和進一萬步沒有任何區別,獨孤方坦然坐在李天明的背上。
堂堂公侯之子,在一干名媛淑女前被人當做了坐騎,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文俊和李天明羞愧到了極點,恨不得將秦陸千刀萬剮。
一旁靜立的謝芳菲突然溢出了眼淚,她想到秦陸會出手,只是沒有想到對方出手會如此的不留情面。秦陸這樣做,無疑和三名紈褲子弟以及他們背後的家族成為了不共戴天的死敵。
「秦公子,謝謝!」謝芳菲低聲道,眸子裡滿是感激的淚花。
「謝姑娘,秦某和你不過萍水相逢,你卻因為秦某遭受無妄之災,說來還是我連累了你。來,我敬你一杯。」秦陸斟滿一杯酒,遞給謝芳菲。
一個青樓女子,竟然能讓豪情天縱的狀元郎當眾敬酒,名媛們的目光充滿了嫉妒。
「謝謝!」謝芳菲激動的雙手接過,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獨孤方靜靜的喝酒,他的眸子閃爍著冷光。
獨孤一族的子弟確實很特別,非但劍是冷的,連看人的目光也是冷的。
「秦兄,你真的不怕?」
「我為什麼要怕?」秦陸醉眼望天道:「獨孤兄,莫非你怕了?」
「老實說,在坐下來之前我還真的猶豫過。不過,你秦兄弟小小年紀有如此膽氣挑戰豪門,我獨孤方又何懼之有?」
「說得好!」秦陸一掌拍在肉凳上,文俊的身子得瑟了一下,眼中的恨意更濃。
「陽春三月,本就是賞花游春的好季節。今天能和獨孤兄在此痛飲美酒,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何況這等好酒,在場除了獨孤兄實在沒有幾人配飲!」
獨孤方劍眉一軒道:「還沒有請教秦兄弟這酒的名字?」
「英雄血!」
「英雄血?」獨孤方握著碧綠色的酒瓶,不由得讚歎道:「好名字!此酒如同英雄碧血,非慷慨激昂之人不能喝!秦兄弟,來,干!」
「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桃花深處傳來,墨鐵龍手中提著一人,如飛跑來。
「你們兩個喝得倒痛快,我忙活了這麼半天,總算找了條凳子!」
說完墨鐵龍將手中倒提的人放下,此人身材瘦削,面色單薄,正是方子羽。
最後來的是金胖子,他空手而歸。
這實在怨不得他,眼見李天明和文俊都成為了人家的肉凳,在場一干紈褲心驚肉跳,狼奔豚突跑了個精光,金胖子找凳子的願望落空了。
秦陸掃了一眼地上的莫少白道:「胖子,還有現成的人肉板凳,就怕你不敢坐?」
「哈哈!老子不敢坐?」胖子放肆的大笑起來,他抓起地上的莫少白,幾股強橫的真氣注入對方體內,一條人肉板凳頓時成形。
金胖子肥碩的身軀坐了上去,莫少白雙眼氣得噴火,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角湧了出來。
金胖子有些不滿意,他「啪」的一掌拍在莫少白的翹臀上,無比陰狠邪惡的說道:「莫小白臉,讓金大爺坐的安穩些,否則,老子弄殘你的**花!」
看不出啊,看不出,人畜無害的金胖子也有邪惡的一面。
秦陸一口酒噴了出來,金胖子心疼的說道:「秦陸,這酒貴如黃金,你要不喝給我好了!」
若是別人說這話,恐怕沒有人信。
這句話從天下最負盛名的酒樓——太白樓的少東家嘴裡說出來,含義大不相同。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酒,在場所有人的好奇心不住的蹦躂,恨不得搶一瓶來嘗嘗。
秦陸站了起來,他的腳步已經有些踉蹌,胸中的豪氣卻如同長江大河奔湧。
陽光穿破薄霧,灑落在秦陸的天狼戰甲上,他偉岸的身姿愈發飄逸。
對著燦爛的朝陽,秦陸一吐胸中濁氣,拔刀而舞。
「英雄志有誰知伊人一別夢遲遲——」秦陸唱起了義父曾經唱過的曲子,歌聲沉鬱頓挫,帶著塞北鐵騎的豪放不羈,那矯健而舞的身影,深深的印入了蒼穹,印入了無數少女的心扉。
一曲唱罷,滿座寂然,只有桃花落地的細微聲響。
獨孤方眸子精光綻放,拊掌大喝道:「好曲,當浮一大白!」
「好,唱的好,比飄香院的花魁娘子唱的還要好!」金胖子嘟噥道。
墨鐵龍拍了金胖子一掌道:「那些鶯鶯燕燕的娘們兒,哪有狀元公的豪放?你這個死胖子,不學無術的死胖子!」
金胖子苦著臉一笑,他也想找出幾個恰當的形容詞,沒奈何這貨從小抓的是抓盤,看的是賬簿,實在是找不出像樣的詞兒。
幾人旁若無人的喝酒,遠處突然響起了馬蹄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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