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有兩里長,耽擱的越久,危險越大。秦陸破魂刀狂劈怒斬,倒在他身前的怪人足有五十人之多,可謂是一路血腥。
不過,兩人這一路殺來,消耗的體力也是巨大的。
「呀!」身後傳來寒雪衣的尖叫,一名怪人用手中的鐵鏈纏住了寒雪衣的雙腳,緊跟著幾名怪人撲了過去!
如果寒雪衣被怪人抓實,當場就會被五馬分屍。因為在這些怪人眼中,所有的人都是食物,他們展露出的是最野蠻的生存意志。
刀光暴起,空中閃耀著璀璨的刀光!
刀花綻放在三名怪人的中央,這幾名怪人被強橫的刀氣斬為一堆肉塊,緊接著一刀如同驚鴻怒屈,那名手執鐵鏈的怪人剛剛咬住寒雪衣白皙的腳踝,脖子一涼,頭顱飛上了半空。
「快走!」怒斬四人,秦陸也有些力竭,所幸此刻大門已經在望,秦陸拉著寒雪衣一路狂奔。
「唰唰!」刀光揮舞,血花四射,秦陸在生死關頭迸發出強悍的意志。
太不可思議了,明明已經力竭卻似乎又有新力產生,秦陸練得是什麼功夫,這麼厲害?
其實,連秦陸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他只覺得每到真力耗竭的時候,丹田處就會湧出一股清泉般的靈氣,在全身遊走。
這股靈氣是如此的充裕,身子就像是浸泡在牛乳中一般,每個毛孔都透著舒爽。
在升入武師境界的時候,秦陸曾經用神識探查過,丹田處有一團白色的光芒,散發著寒氣,就連自己的神念也無法探查明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團白色的光芒,正是支撐自己的力量之源!
越到後面,怪人越聚越多,甚至有數十名怪人一擁而上,朝著兩人撲來!
「雪衣,暗器!」寒雪衣紫色的身影沖天而起,數點寒光爆閃,天空中猶如下起了一場流星雨。
三名怪人當場倒地,寒雪衣的腳伸出,踩在一名怪人的頭頂,整個人借力飛出包圍圈!
「走!」秦陸雙掌推出,拍在寒雪衣的腳底,寒雪衣的身子如同風箏朝著遠處飛掠,這個時候,距離出口不到十米,那根預示著過關的紅色緞帶清晰可見!
「啊」就在寒雪衣扯下緞帶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令人心驚的叫聲!
後方,幾名怪人死死的撲了上來纏住秦陸,幾分鐘的功夫,怪人越來越多,足足有三十多人,他們採用疊羅漢的方式將秦陸死死的壓在下面!
「秦陸!」寒雪衣肝腸寸斷,可是卻毫無辦法。按照規定,她已經算是過關了,不得再退回谷中。
「轟!」巨響震天,一道刀光從人群中衝入,如同奔雷疾電,壓在上方的怪人被刀氣擊中,四散開來!
秦陸的髮髻散亂,黑髮飛揚,眸子裡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右手平舉,破魂刀橫在胸前,刀自右上劈下,這一刀竟然是血紅色!
不錯!紅色的刀光,猶如地獄修羅的怒火,要焚燒這一切!
狂飆怒卷,這群怪人被紅色的刀光吞噬,彷彿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霸道、威猛的刀意,令百米之外的寒雪衣震撼,這一刀如同惡魔降世,恐怖的刀意令人從頭寒到腳!
烈焰斬,霸刀第六式,秦陸危急關頭,胸中湧起滔天的恨意,他憑藉著這股怒火順利的施展出這一招!
這一刀徹底的震懾住怪人,他們慢慢的後退,隱入草叢中,等待其餘的試煉者。而秦陸緩緩的朝前走去,扯下了紅色的緞帶。
「雪衣,我們是否已經獲得了晉陞飛鷹殺手的資格?」秦陸最關心的就是能否順利晉級,義父叫自己來連環塢歷練,總不能辜負他老人家的期望吧。
「傻瓜,已經過關了!」寒雪衣指了指頭頂的緞帶,秦陸一眼就明白了。
十個名額,十條緞帶,兩人各取一條,剩餘的還有八條,兩人是這批人中最先過關的。
回首望去,天已黃昏,霧靄混雜在草叢中,透出幾許淒涼。風吹草動,殺機隱伏,一團團血霧夾雜著令人心悸的慘叫不時的在草叢中飄舞。在這一刻沒有正義與邪惡,只有殺與被殺,無論是怪人還是這些即將成為殺人機器的試煉者,都是這場殺戮盛宴之中的盤中餐罷了
野人谷的入口雄奇險峻,而出口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條青石鋪就的小徑,緩緩的朝前方延伸,香風隱隱,仙樂飄飄,亭台樓閣掩映於山水之間,令人神往。
一名黑衣教官站在小徑的盡頭,他的臉上沒有黑紗,劍眉星目,透著幾分俊朗。
這一次試煉,數百人只有三十餘人生還,而這三十人中也只有為首的十名試煉者有資格晉級為飛鷹殺手,其餘的人只能黯然退場,等待著下一次的試煉。
教官抬起頭,他的臉上居然浮起了一絲笑容,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陽,讓人非常的舒服。
「我叫血影,是飛鷹殺手第六組的頭兒,從今天起你們就是飛鷹殺手中的一員,你們必須用鮮血去捍衛殺手的榮譽!」
血影拍了拍手,幾名美艷少女捧著銀盤從小徑的另一頭走了出來。銀盤中,除了有一面銅質的飛鷹令牌,還有一袋百兩的黃金。
「這是——」少年們竊竊私語,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醉臥美人膝,揮刀斷人頭,這就是殺手的生活,刺激而又危險。在你們接受任務之前,有資格在歡樂谷痛飲狂歡。那裡有最美的姑娘,也有最香醇的美酒,去吧,殺手們!」血影的雙袖展開,飛速的前掠,一群少年被他的話刺激的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就趕到歡樂城去。
小徑的盡頭,是一座美輪美奐的城池,入了城來,但見商旅如織,繁華如夢。華燈深處,衣香鬢影,歡歌不斷,歡樂城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是一個純粹的尋歡作樂的好去處。
其餘八名少年,拿著黃金各自奔赴歡場作樂,只有秦陸和寒雪衣站在繁華的長街上。
「你,怎麼不去?」寒雪衣咬著嘴唇道,她的心裡有一種衝動,如果秦陸敢去敢去那種地方,自己肯定會攔著他。可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攔住他?
秦陸摸著鼻子,面對滿樓紅袖招,只是淡然一笑。
自己經歷了天魔音和寒雪衣的考驗,又怎能為這些煙花女子動了凡心。不過,令秦陸疑惑的是,連環塢本應是一個組織嚴密的殺手之城,怎麼會有這些平凡的商旅和煙花女子出現?
「殺手的生活是寂寞的,宗主特意建造了這座歡樂城,就是為了讓人有個消遣的去處。見慣了血腥,心理會積累一種戾氣,只有縱情歡樂,才能將戾氣釋放出來。歡樂谷因此得名!至於這些商旅,他們都是生活在此間的山民,建造城池的時候,宗主經過嚴密的考察,允許他們世代在這裡經商居住,他們已經是連環塢的一份子,根本不用擔心洩密。」寒雪衣解釋道。
秦陸點了點頭,他抬腳朝著前方走去。寒雪衣咬了咬牙,跟在秦陸的後面。
秦陸不由得皺著眉頭道:「雪衣,你跟著我幹嘛?」
「今日一別,我們就將接受不同的任務,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見,我只想和你痛快的喝一頓酒!」
「好,正好我肚子也有些餓了,我們就去玉河酒樓吃飯,喝酒!」
香酥鴨、五香燒鵝,鮮嫩爽滑的松江鱸魚各色珍饈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秦陸和寒雪衣相對而飲,月華如水,月無言,人亦無言。
從連環塢出來,兩人肚子都餓了,菜很快吃了大半,然後是大碗的喝酒。
酒喝乾了,又來兩壇,另叫人重置酒席,兩人的吃相令店小二目瞪口呆。
「我的天,難道這兩位爺是剛從閻王爺那兒投胎回來,怎的吃得了許多酒菜?」
店小二哪裡知道,兩人都是武師以上的修為,食量大增,能夠日食一牛,這點酒菜根本只夠塞牙縫的。
兩人吃到第三桌上,方才停了下來。
水晶簾卷,環珮響動,一名鵝黃衣衫的少女懷抱著琵琶裊裊而來,聲音如同黃鶯出谷:「兩位客官,可要聽些小曲。」
秦陸看了看寒雪衣,寒雪衣想了想道:「就來一曲春日游吧!」
少女斜倚著欄杆,錚錚的彈了起來:「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泣,不能休——」
「縱被無情泣,不能休!」寒雪衣若有所動,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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