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女當下大叫道:「你想的倒美,你認為你還有命離開的了這艘船嗎?」
此話一出,全場立刻傳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一個粗豪嘹亮的聲音響起道:「我他媽管你是什麼無仁幫,有仁幫呢,老子是來參加大會的,你卻來搗亂,影響大家雅興,你他……」
他媽的「媽」字還沒罵出,眾人眼前一花,原本站在場中的鐵豹失去蹤影,眾人眼光連忙追蹤往發言的大漢處,只見一條人影像一縷青煙般在發言大漢那一桌上,手上幻起重重刀影,馬上收回,人影由一個變成幾個,似又同時從不同的方向,角度向大漢出手,忽然間又消失不見,失去蹤影的鐵豹竟回到場中原處。
「刷!」
眾人這才看清楚他手中持著一把黑幫火拚時中慣用的武器-開山刀。
刀回刀鞘。
出言責難的大漢呆若木雞,全身上下衣衫盡碎,臉如死灰,有多難看便有多難看,隨後憤叫一聲,離席奔逃,轉瞬去遠。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那鐵豹無倫身法刀速,均是快絕無倫,難以教人看的清楚和捉摸的著,更別說與他對仗了。
千葉拓也想不到他如此了得,暗想無仁幫金木水火土五門護法,單是來了其中一個,現在看來就很是頭疼,難怪敢單身來前來挑戰他魔門,連自己也沒穩操勝券的把握。
醜女微一錯愕,她的眼中閃過驚惶的神色,她不知道,剛才對鐵豹的叱喝,會不會讓她的下場也如這大漢一樣。
鐵豹一出手就震懾全場。
「若不是今日念及你魔門面子,恐怕這傢伙要死在我刀下了!」鐵豹說道。
千葉拓道:「敢問閣下師出何處!」
鐵豹寒面說道:「我師傅諸葛先生。我正是他的入門三弟子!」
眾人齊齊騷動。
黑道高手,層出不窮,但要說到這個諸葛先生,當真是沒幾個人不曉得的,他武功高絕,行事詭異,難怪這個鐵豹如此狂妄,竟然是諸葛先生的徒弟。
千葉拓面容一動,將眼光投及到了老羅這一桌,轉而笑道:「今日真是讓我看到了無仁幫的威風,難怪貴門能與南方第一幫羅剎門一較爭鋒。」
老羅心中暗想:這個千葉拓真是狡猾,明知道和我同桌的年輕人是羅剎門的,羅剎門與無仁幫是多年的死對頭,這是眾所周知的,他現在有意轉移話題到我們這桌來,看樣子是想我們幫他出手了。
果然如老羅所料,那鐵豹狂笑道:「哼!羅剎門算什麼東西,這幾年若不是我無仁幫金仁幫主事業運轉的太快,有點忙不過來,羅剎門早就被我們收拾了。」
此話一出,全場唏噓。
要知道,羅剎門主洪坤以武立威於黑道,乃至全亞洲都聽聞過他的威名。縱使鐵豹他一身絕技,可這麼大言不慚的話從他口中說出,怎不叫人汗顏。
那鐵豹話音剛落,就略帶得意的掃視全場,全場人在剛才他露出的這一手後,半數以上的人看他的目光有若驚悚,怕是稍一不慎,就落得與那大漢同一下場。
一道寒光,射向鐵豹。
鐵豹回身,用手接住,一看竟然是隻雞屁股。
以他的武功修為,從雞屁股飛來的角度推測,看出了是衛正那一桌所為。
厲目當即射向他們那一桌,看到的是,洪詩還未坐下的嬌軀。
洪詩見那鐵豹厲目射向自己,當即身子一挺,絲毫不作掩飾的說道:「哼!大話王,看什麼看,雞屁股是本小姐扔的,你想怎樣,我看你的嘴巴比那雞屁股還要難看。」
此話一出,眾人均竊竊私笑,再一看,是那非要坐貴賓席的女孩。
洪詩看到眾人的表現,更為自己的雞屁股「暗器」感到自豪,略帶得意的笑容,環顧四周。
鐵豹那張臉登時鐵青,一對眼凶光畢露,殺機大動,沒有人可拿他來開玩笑。
而千葉拓始終注意著老羅,見其依舊自顧自的喝酒,好似發生的事情與他無半點關係一般。
洪詩有衛正在身邊,絲毫不懼這個鐵豹,雙目一瞪,原本比較大的美目,變的更大,故作凶悍的表情,在她的臉蛋上展現,只是使得她變的更可愛些,她大聲叫道:「怎麼樣,你還想凶我啊!」
鐵豹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本念在你是個女人,不想與你過多計較,你非要在太歲頭上動土,好,好的很那!」
說完,轉頭看向千葉拓,冷冷說道:「千葉少主,你魔門與我無仁幫近年來也不交好,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在你魔門大會上動刀殺人,但這不知哪裡來的毛丫頭,對我再三無禮,我鐵某人只好得罪了。」
千葉拓假裝眉頭一皺,歎息道:「這又是何必呢?」
千葉拓並沒有阻擾,只是皺眉歎息,如此表現,在場眾人都知道,那洪詩鐵豹先後得罪他魔門,他正是要其互相爭鬥,他則坐山觀鬥!
而洪詩顯然也是非常討厭這個鐵豹,待他話音一落,當下揚眉接話道:「本小姐我來告訴你,我並非什麼來歷不明的毛丫頭,我是羅剎門洪坤的女兒洪詩,你不是說我羅剎門要被你們無仁幫收拾嗎,好啊!你有這個本事,就先把本小姐給收拾了。」
「原來是羅剎門的人,那我就更要拿你開刀了!」
話音一落,殺氣猛漲!
眾人這次屏住呼吸,不再喧嘩,因為他們知道,這個鐵豹隨時會出手!
而衛正則站起來,擋在了洪詩身前。
「哈哈哈,可笑可笑!」
一聲長笑,打破了寂靜的氣氛,人們紛紛朝笑聲往去,只見發笑的人正是老羅,老羅站起身來,一手捏著一支螃蟹鉗子,一手拿著杯子,裡面的酒尚未喝乾,嘴巴咕嚕咕嚕的還在嚼個不停。
鐵豹則將凶光又投向老羅,厲聲道:「怎麼著,你們這一桌儘是替這丫頭出頭的嗎?好的很,還有誰要替她出頭,我一併收拾了。」
老羅看了他一眼,杯中酒仰脖喝乾,淡淡說道:「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了,本還想再品船內的大廚多上幾道菜,可你這個小子出來一攪和,嚇的人家不敢再上菜了。」
鐵豹冷哼一聲,手中的刀已經出鞘。
老羅仿似沒看到他的刀似的,依舊故我的說道:「你的刀也就別再拿出來顯擺了,你以為就你那就招花架子,就能唬住在場的人了麼?我看這位小兄弟的劍就比你高明多了。」說著他一拍衛正的肩膀,顯然他指的是衛正。
「放屁!」鐵豹罵了一句。
老羅用螃蟹鉗子遙指他的刀,道:「刀法雖好,今日一見,靈變有餘,沉穩不足,看的出這麼多年來,你定是常年沉溺色相,久而久之人也變的心胸狹隘,動不動就要人性命,金仁能派出你這麼個東西來,真是敗事有餘,你可以滾了!滾回諸葛老頭那,跟他再學十年,再來撒野!」
鐵豹唯一錯愕,他想不到這個最洶洶的漢子居然與他這麼說話,還如此無禮的直呼其名,一時間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反是作聲不響!
這個時候,一個令人意外的聲音響起了:「左顏有事想問。」
發言的竟是一直沒有作聲的瑤琴夫人,她的聲音柔美綿軟,讓人聽來直舒服到心坎裡。
在場數百人士奇怪,為什麼這口氣極大的人一作聲,就能引瑤琴夫人為他開口,由此而想此人絕對非平凡之輩。
但眾人又左看右看,見其就好似個永遠喝不飽,活在半醒半夢間的醉漢。
老羅望向瑤琴夫人,醉眼捏松的答道:「若是不問,最好不要問,我只是來搭個便船!」眼光又再投向瑤琴夫人。
鐵豹暴喝一聲,截斷了兩人的對答!
他以冷的能使誰結冰的語氣道:「看來閣下今晚搭的這條船,將是來為你送終的!」
老羅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似的,彎身捏起一雙筷子,去夾一條清蒸魚,大讚道:「好香啊!」
眾人眼前一花。
鐵豹已動!
他變成了一道青煙般的身法,眨眼間已掠至洪詩身前五步,刀光一閃,刀鋒劈向洪詩!
千鈞一髮之際,衛正手法已動,他那看似短木棍的棍中劍,並沒有按下機扣,彈射出鞘,而是以木棍的形狀在衛正手中。
衛正冷目一掃看清敵人攻勢,身法!
他當然不會放任他對洪詩出招!
在場眾人,倒抽涼氣,心提到了極點。
千葉拓也是心中一寒。
剛才鐵豹出手教訓向他出言責難者所顯示的功力,大遜於此次出手,可見他剛才是蓄意隱藏實力,若他的目的竟是想引自己出手,那種心術太使人吃驚了。
洪詩雖然有些武術底子,但終究不能躋身入高手之列,鐵豹一出手,她只覺眼前一花,鐵豹已經在她身前不過五步距離,手中的刀已經向她劈來,她沒有絲毫的應對招數。
甚至,她連對方從哪個角度出手,她都絲毫不知道。
但衛正知道。
衛正持在手中,看似木棍的劍中劍,一出手,就有若雷霆,但目標並非鐵豹,而是桌上的菜餚,碗碟!
出手前,冷冷說道:「要吃什麼菜!」
老羅馬上回答:「魚!」
老羅話音一落,頓時桌子上的菜餚碗碟,杯子酒壺,均向鐵豹飛去。
擊飛的非常均勻,果然除了老羅在夾吃的那盤清蒸鱸魚外,其餘菜碟均向鐵豹招呼!
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攻擊方式,卻在老羅以及在場高手的眼裡,相當的講究,衛正這麼做,不僅延緩了鐵豹的進攻,還打亂了他的身法刀速。
碗碟從各個方向,朝鐵豹飛來,鐵豹身法速度雖快,但飛來的碗碟雜物,卻是封死了他各個進攻角度,教他不打掉來襲的碗碟,就不能進攻。
除非他想盤子裡的菜撲在他的身上,那就會讓他丟臉到家了。
而更重要的是,這給衛正展開反攻,爭取到了極寶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