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正漫無目的的走在長街上,他不知如何是好。
洪詩可千萬別有事。
不然對自己,更是對洪坤無法做出交代。
一個黑影穿越過他的身邊,擋在了他的面前。
是斷月。
斷月看著衛正,看著他那有些複雜的眼神,沉聲說道:「是不是和你一起的那個小丫頭出事了。」
衛正沒答話,他本就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何況他現在更不想說話。
他的心已經夠煩的了。
他有些厭煩的瞟了一眼斷月,嘴上不說,心裡多少有些責怪他的意思。
若不是斷月踢碎了聚魂罐,洪詩應該不會被蛇王的手下擒去。
但轉念一想,又暗罵自己混賬,做什麼事情必然有因有果,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拉洪詩去倘這趟渾水,如今出事了,居然怪在斷月頭上,這可是大大的不該。
衛正的眼神雖然讓斷月不舒服,但斷月在今天這個不平常的夜晚,和這個衛正接觸了兩次,心裡知道這個冷漠的青年並不像其外表那樣冰冷,還比之那些嘴上說的古道熱腸,實則一有事發生在自己頭上,就溜之大吉的虛偽君子要好的多了。
能不懼蛇王在東京這般強大的勢力地盤裡,還公然現身,與其叫板,可見這個衛正不簡單了。
他見衛正眉頭緊鎖,索性蹲在了地上,於是上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別擔心,你的夥伴一定不會有事的。」
衛正仰起頭,雙目如寒星看著天空,良久後歎息道:「我不想她在蛇王手裡受苦。」
很無奈,衛正可以說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
十年來,與洪坤一家的朝夕相處,他們更是當他如家人一般的對待,這讓衛正這個早已對家覺的陌生的男子,重新又撿拾回那份久違的親情,他已經將自己融入了洪家,在來日本之前他就已經暗暗發誓要保護好洪詩,不會再讓自己的家人受到外人的傷害。
十一年前,衛家莊事件,九歲的他沒能力阻擋天國金仁殺害他的全家。
十一年後,衛正已先後得到虛青子與洪坤的悉心指點,在武道上的進步如日中天,突飛猛進,身負一股旁人不能小覷的力量。
他不會再讓外人碰他的家人。
他是這麼想的。
但今晚,由於自己的大意,天國又一次的惹到了他。
再次奪走了他的家人。
「天國!」
「蛇王!」
「金仁!」
衛正恨恨的依次吐出這六個字。
他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他心中的恨又一次被點燃。
在他身旁的斷月,彷彿看到了這個冰冷男子,與自己身上的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身上有和他一樣,與天國有著莫大的淵源。
斷月蹲下身子,眼睛對著衛正,道:「看來你和我一樣,同樣憎恨天國。」
簡單的幾個字,就讓衛正臉色一動。
他冷冷說道:「我更恨金仁!」
斷月笑道:「這個金仁,看上去道貌岸然,斯斯文文,但實際上卻是卑鄙無比,口蜜腹劍,而且做事非常的絕,他的無仁幫,這幾年坑害的人實在不少,老實說,這次來到現世,我就有將他除掉的心,只是總部沒給我指令,我不好動手。」
「嗯?」衛正略帶疑問的看著斷月,他心裡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個斷月自不是普通人。
「你真來自冥界?」聽到斷月對金仁的這番評論,衛正的心裡對斷月的好感有些增加。他不是一個會主動跟一個才認識不到五小時不熟悉的人提出問題。
但他心裡也很奇怪,為什麼他會對這個斷月有種心靈被不自覺聯繫上的感覺,不然,何以晚上見他與暴風對抗,自己又會被吸引跟蹤過去,並幾次出手幫助他。
斷月回答道:「來自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以暫時合作,你同伴被抓的事情,說到底我也有責任,我幫你一起救出他。」
衛正沒有回答,他並沒有讓人幫忙自己做事的習慣。
斷月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衛正是萬不會開口說得到自己幫助的,但他仍是無所謂般的笑道:「好了,先讓我們看看你的美女同伴被抓到了什麼地方,我們好採取行動。」
鏡頭一轉,來到了一個優雅古典的閣樓建築中。
只見古色古香的廂房內,坐著一男兩女,正在打牌。
那男子全身皮膚黝黑,五官俊偉,只見他一仰頭將桌上的一瓶酒咕咚咕咚的喝盡,抹了一下嘴,哈哈笑道:「今夜的手氣比較偏向我,看來,今晚的宵夜你們要輸了。」
他就是昔日流亡城首領,如今為宋帝王的門生,而身邊那兩位在相貌上長的頗為相似的,就是宋帝王的寶貝女兒,紫雪與紫衣。
十年後的這兩姐妹,更是出落的楚楚動人。
怒龍的狂笑聲一落,紫衣就努嘴說道:「都是那個斷月,沒他壓著你的牌,你就來欺負我們姐妹,不算不算,再說了,你從打牌開始就喝酒喝到現在,你的肚子還在餓啊,你是豬嗎?」
怒龍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我阿龍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喝兩杯,切,買酒又不花你酒錢,你心疼什麼。」
紫雪笑道:「你不心疼,我可是心疼的哦,你們每次都來我的房間打牌,吃的喝的散落一地,走了也不收拾,全是我一個人收拾,每次都比你們要晚休息一個小時呢。」
紫衣歎息道:「姐姐你也真是的,既然青衣姐姐都已死了十年了,你也該再找個人,來服侍你的,不必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動手的嘛。」
紫雪笑道:「青衣姐姐當年為了救我們幾個,用性命來阻擋囚拳的追殺,現在我這麼做,也是對她的一種尊重!」
說到這裡,她垂下了頭,幽幽說道:「天罪師傅這次派斷月去日本,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紫衣連忙接話道:「是呀是呀,真是的,把我們整天悶在這裡,也不放我們去現世裡走走看看,倒是先便宜了斷月,他倒好,有的玩,有的看。」
怒龍在旁笑道:「紫衣妹妹,我看你成天就想著去哪裡玩,哈哈,活該你這麼大了還沒出過冥界。」
面對怒龍的嘲笑,紫衣手中的一把牌毫不客氣的撒向怒龍,只見撒出去的十幾張牌,看飛射的氣勢,就知道,牌上已經貫注了紫衣的氣勁,而且來勢兇猛,若被劃中一下,別的先不說,至少怒龍的衣衫是肯定要被割破的。
「又來!」
怒龍驚呼一聲,側身下椅,接著一腳挑起椅子,只聽「通通通」的數道聲音,那些撒手射向他的紙牌,竟牢牢的釘在椅子上,紫衣的這番功力,真當是不能小覷。
「哼!大黑炭,快道歉!」
怒龍努嘴說道:「我說的是實話,道什麼歉哦!」
紫衣順手從桌上再抓起一把牌沒好氣的說道:「你若是不向我道歉,我再用牌射你,射到你嘴軟為止。」
紫雪在旁作苦笑的搖搖頭,怒龍和斷月凡是與紫衣一起玩,明知道,她這個妹妹的脾氣不大好,卻偏偏喜歡去惹急了她。每次不拆了幾張桌子,幾把椅子,幾個人就好像決計不會罷休一樣。
不過這幾個人在宋帝王府中,在打打鬧鬧的生活中一天天的長大,那感情卻是越打越好,越罵越好了。
這不,斷月才不過離開幾天,幾個人就有些不習慣了,就好似心裡像是少了什麼一樣。
嬉笑打鬧中,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怒龍做了一個停的手勢,道:「等等,接電話,我接電話。」
紫衣停止了下來,只不過手裡拿著一個物件,準備在怒龍打完電話,就繼續向他發動攻擊。
「喂!斷月啊,哈哈.」怒龍聽到是斷月的聲音,有點興奮。
「大黑炭,我有事請教你。」手機的那頭,斷月的聲音比較沉穩,不似平時打電話般,嘻笑聊天。
怒龍道:「說吧!」
「你幫我查下,那個蛇王有幾處窩點在。我有個朋友現在被他抓去了,我要去把她救出來。」
怒龍略帶羨慕的神色道:「真有你的,我也好久沒活動筋骨了,你倒是好,一進東京就有架打,哎,我都快在這裡悶出病來了。」
「哈哈!」電話的那頭斷月笑道:「那你不如讓師傅批准你來東京幫我吧,我這邊急需要你提供的資料。」
「好辦法!」怒龍說道:「我可以去試試."說著,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而說道:「對了,你要動蛇王,那傢伙不簡單哦,你和他如果打起來,應該是會決出生死吧。」
斷月道:「放心,我這次去現世,就是得到指令要除掉他。」
「嗯!」怒龍放心道:「我現在就去冥界偵緝處拿能引這蛇王的資料,盡可能的來現世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