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非洲南非
生存,才是最大的幸福!
動亂過後,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血淚!
他一步步的朝前趕路,汗水一滴滴的從額頭上流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裡,因為目光所及,不管到哪裡,都是這麼的亂。
他今年才不過六歲,六歲的他,如今看上去有些著急。
與他的父親在這個美麗的非洲城市南非已經失散了兩天了。
他與父親幾天前來到了這個非洲城市,可能他們父子的運氣不怎麼好,挑選了好幾處旅遊城市,才選中的南非,可剛一進入酒店,就恰好碰到當地的**武裝暴亂。
一場頗具規模的戰爭在這個城市打響了,同時也讓這對中國父子在戰亂中失散。
身前身後,儘是雜亂奔跑的人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從他們的樣子上來看,像是逃難……
逃難?
逃到哪?
他望向前方,見到街上雜亂奔跑的人們不是在奔跑,而是擠在一起,等候……
他如今毫無方向,六神無主的走進了這班等候的人群中。
但見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擁擠著,就像一條長龍,蜿蜒有數里,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在等候,他們在等些什麼?
但有一個共同點讓他發現了,他們的手上或多或少的持有一個以上的袋子。
等候的人群中,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牽著一名男孫子的老公公,看到空手的他,不禁慈和的問道:「孩子,你雙手空空的在這裡幹什麼,快去找個袋子吧!」
看到他們,他的眼睛有些放光,畢竟在遙遠的異國他鄉遇到一個中國人,是相當的不容易的。
「是呀,你去找個袋子吧,不然等下要搶不到糧食的。」
老人身邊的小男孩說道。
他一臉的不解,問道:「老公公,你們在等候些什麼?」
「糧食啊,你不知道啊,最近又鬧戰亂了,叛軍搶了我們的糧食,我們只有在這裡等候領救濟糧了,你不是長住在這裡的嗎?」
他搖搖頭,有些失落的說道:「我和我父親來這裡旅遊的,沒想到第一天就失散了。」
老人點點頭,道:「哦,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斷月!」
老人歎息道:「哎,真是可憐的孩子,斷月你餓不餓!」
斷月臉色乍紅,沒有回答,不過他的肚子卻「咕咕」作響,替他回答。
「孩子,先吃了再說吧!」老人從衣袋中摸出一隻麵包,遞給斷月。
「謝謝老公公。」斷月慌忙接過,毫不考慮便大口大口吃起來,可知這幾天,他都沒有進食過。
老人身邊的孩子在老人身邊悄悄說道:「爺爺,那是我們唯一的麵包,萬一沒有領到糧食,我們晚上……」
老人打斷了他的話,不讓他說下去,道:「黑子,別這樣說,他和父母失散了,好可憐的,而且大家都是中國人,應該互相幫助,發放救濟糧的車子馬上就到了,不要擔心。」
叫黑子的男孩點點頭,爺爺的話雖是這麼說,可他還是望著斷月吃著麵包,露出極為不捨的神色。
斷月吃了有半隻,眼角瞟到了黑子的眼神,就怎麼也吃不下去了,將半個麵包遞給他,道:「我飽了,謝謝你們。」
黑子欣喜若狂的接過那半個麵包,道:「爺爺,還有半隻呢,要是等會國際紅十字會的放糧車沒有來,我將這半隻麵包來孝敬您。」
原來這孩子如此緊張這半隻麵包只為了盡一點孝心,真是難得。
還沒容他多想,幾輛貼著紅十字標誌的運糧車已經在災民的歡呼聲中開了過來,車子一停下,肌餓已久的災民們就一哄而上,上車哄搶糧食,場面十分混亂。
一上車,他們就用手扒開糧袋,將糧食往自己隨身攜帶的袋子裡裝,或者有強壯的漢子向車外扔出一袋袋糧食。
整座卡車上全都是人,為了能搶到糧食,強壯的將弱小的打下車去,到處是吶喊聲,悲叫聲,以及拳頭打在**上的通通聲!
在饑荒面前,人性變的微不足道。
霎時間,斷月和老人被後面的人潮擠的不能停下腳步,但在一大批強壯的黑人面前,弱小的他們怎麼可能爭的過人家。
稍微不慎,被擠倒在地,就隨時有被踐踏至死的危險。
斷月驚呆了,才六歲的他,何曾見過這種場面。
哄鬧搶糧還在繼續,斷月被擠的不知所措,他現在只有穩穩的站住腳跟,保持住身形才是最重要。
「啪.啪.啪」
機槍聲響起,從高射重機槍中射出的粗長子彈,射在災民的身上,足以將糧食車上的搶糧災民打的血肉橫飛。
剛才是無數人蜂擁上車。
而如今在機槍掃射的威脅下,無數人又搶著下車。
所有災民都蜂擁離開運糧車,支離破碎的血肉凌亂的散落在一包包糧食上。
一輛輛武裝車出現在了運糧車周圍,武裝車上,是全副武裝的民兵。
「這些都是將軍的糧食,不想被殺死的話,就給我死遠一點。」一名壯實的黑人拿著喇叭大聲喊道。
所有災民在槍口之下都變的老實了,偌大的紅十字糧食發放中心,除了中彈的災民痛叫聲外,沒有別的雜音。
與此同時。
在南非東南部。
三輛黑鷹直升機距離一座大型建築物一里外的上空盤旋。從飛機上落下數道繩索,緊接著一個個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裝的大兵,沿繩索滑行降落到地面。
一落到地面,他們各個取下背負的m16衝鋒鎗,打開保險,整裝待發。
一個黃種人走在了這群訓練有素的僱傭兵前列,他身高180公分,身材雄偉,面容冷峻,厲目掃視了一下他底下的隊伍,說道:「我是你們這次的行動指揮官,雷神。」
一名短髮男子,來到他的面前,沉聲說道:「教官,一切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行動。」
雷神點了點頭,戴上墨鏡,說道:「蠍子,這次南非動亂,首領人物沙熊向南非政府提了一系列苛刻的條件,這些我們都不管,組織在南非的利益因為這個沙熊而受到損失,所以才派我領導這些僱傭兵來解決沙熊。」
身旁的蠍子,有些不屑的說道:「教官,只是解決一個武裝頭目,用的著您親自出馬嗎?殺他的事,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了,組織上是懷疑我的能力嗎?」
雷神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你是我一手栽培的,我明白你的實力,不過這次是我自己要求帶隊的,現在是為組織效力的時候了,你不要多想,安心完成任務吧。」
說完,清了清嗓子,向那一隊僱傭兵說道:「目標人物的照片你們已經看過,行動目的就是要將這次暴動的武裝分子頭目沙熊擊斃,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十分鐘後,我要看到沙熊離開這個世界!」
「yessir!」十二名全副武裝的僱傭兵齊聲叫道。
「ok,完成任務後,你們將會有一百萬美金的酬勞,以及新的身份,新的護照!goodluck!」
一聲令下,各自行動。
這些僱傭兵在雷神的一聲令下之後,各自展開行動。
蠍子一馬當先,巨大的身軀在暗夜裡閃飛!
與其他僱傭兵的區別是,他並未帶任何槍支,他的手中,只握著一把鋒利森寒的鋸齒軍刀!
包括雷神在內,十二名餘下的僱傭軍,望著所站的山坡下那個小屋,小屋外儘是一個個粗壯持槍的黑人。
「目標人物沙熊就在裡面,殺了他!」
一聲令下,所有僱傭兵在山坡上迅速滑下,身法速度飛快,就如職業滑雪隊員般優美。
如鬼魅般,他們已經悄無聲息的接近目的地。
殺人的時候,已經到了……
各就各位,迅速的各**到自己的行動方位。
夜視鏡開啟,黑夜中,小屋周圍那數十名黑人守衛,頓時成了他們槍下的獵物。
狩獵開始。
槍聲同時在小屋周圍的各個角落中大作。
配合的相當默契。
「啪啪啪……」
兩秒,不到兩秒,守衛已經中槍倒下,槍槍爆頭,令人絕讚的槍法!
一道身影飛快閃過,穿入目標沙熊所在的小屋……
*********
「爺爺!」
一聲驚呼的童音把神情凝重的斷月目光吸引了過去。
是黑子的聲音。
看著爺爺的身體上幾個的彈孔,斷月的心猶如被巨錘重擊一下。
一股義憤立即油上心頭。
黑子放聲驚呼,一聲聲的敲打在斷月的心靈,剛剛那還慈眉悅目的老人,如今躺在地上永遠都說不出話來了。
望著那些在武裝車上,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黑人民兵,斷月冷冷的看著他們,他的拳頭握的緊緊的,全身氣的發抖。
這時,他身邊的黑子,站起身來,撿起一個石塊,朝那個領頭發話的持槍黑人,狠狠扔去。
「咚」,石塊砸在黑人的頭上,黑人一聲痛呼,蹲下了身體。
緊接著,武裝車上的重機槍無情的朝黑子這邊開火。
「噠」
槍聲大作,持續了將近半分鐘。
黑子身處周圍的人群,四處瘋狂逃散。
而黑子,和他爺爺一起倒在血泊中,再也起不來了。
「全都是在找死!」那領頭的黑人罵了一聲,半分鐘的無情掃射,換來的,是幾十條生命死在槍口之下。
殺戮,驚叫,人命在這些武裝分子的眼中猶如草芥般的被無情踐踏。
誰給予了他們這些權利。
是槍,在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手裡的槍就是權利,就是公理。
斷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看著這場屠殺。
體內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卻已經在暗潮洶湧。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充沛,越來越需要宣洩。
「夠了!」大喝聲中,斷月雙眼精芒閃耀,極大的憤怒讓他體內那未知的力量正在覺醒。
或者是另一個未知的靈魂被深深刺激後,開始覺醒。
他要開始宣洩力量與憤怒了。
「畜生!」
雖然聽不懂,用機槍正在掃射狂烈掃射的領隊黑人還是覺的後面有一個童音。
驚惶回頭一看,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黃皮膚的小孩站在了他的身後。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小孩足畔,竟倒臥著他幾名彪悍手下。
他不知何時把他們擊倒,居然有這樣的力量?
此刻,這個孩子全身充滿了突如其來的氣勢——殺人的氣勢!
他的眼神,有若冬天裡的冰霜,冷冷的看著他,就像是要對他宣判死刑一般。
黑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眼神,他殺人無數,對生命的輕視,猶如草菅,但是此刻在這孩子的眼神下,他感覺到了一陣濃烈的死亡氣息向自己籠罩,雙腿登時一軟,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窩囊居然在一個小孩的面前會做出這樣的表現。
「no」
他雙手連連搖擺,嘴上說no。
如果在這麼近距離之內開槍的話,要打中這個小孩,確實是件簡單的事情。
他也知道。
所以他將手中的槍突然抬起,瞄準孩子。
剛要扣動扳機之際……
眼前一閃,隨後,鮮血從脖子處噴灑出來,標射在他的眼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扔了槍,雙手按住脖子,想要止住鮮血,可是脖子被他劃的太深了,怎麼可能止的住。
強壯的黑色身軀倒下了,雙目驚恐而又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要奪走他性命的黃皮膚小孩。
孩子來到了他的身邊,只見他的小手握著一把鋒寒且在滴血的鋸齒軍刀,看著那黑人,淡淡說道:「我叫斷月!」
騷動了,在黑人躺下後不多時,周圍的武裝車上陸續跳躍下全副武裝的民兵,他們吶喊叫嚷著提槍向斷月所站的車子靠近。
在離斷月十幾米外,他們停止了下來,用槍口對準了他。
他們見識了斷月那迅猛的身形,所以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畢竟他們手裡有槍。
斷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處境,只要他現在動一動,百十發子彈會立即招呼他。
但即使他不動,子彈招呼他身體,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我的生命就這樣要在這裡終結了嗎?
他問自己。
但現世往往是是殘酷的,自己的命運有時候由不得自己來操縱。
除非,有一絲轉機。
一個響亮的聲音,就是斷月的轉機。
「嘿!」
聲音洪亮,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到。
「你們的將軍在這裡!」
中國話。
斷月的臉綻放出笑容。
這個聲音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他回頭望去,只見一座平房頂上,一位身穿迷彩軍服,戴著墨鏡的男子,手提著一個黑人頭顱。
在他的身邊有一個瘦弱的黑人,在他說話後,馬上用本地話,做翻譯。
「放下槍,將軍已經死了,你們用不著再替他賣命。」
這位黑衣男子戴著墨鏡,雄偉的身材挺拔在那平房頂上,如一棵大樹一般。手中提著的人頭來回移動,顯然是讓那幫民兵看到,領導他們作亂的將軍已經被他殺了,讓他們放棄抵抗。
擒賊先擒王,是中國人在戰場上的一貫戰略。
即便到了南非,這個戰略依舊有效。
天空響起了直升機的隆隆聲,由遠至近,向這邊飛來。
「你們如果不想死在黑鷹直升機下的話,就儘管抵抗吧。」
審時度勢,這幫黑人也知道其中利害,紛紛開著武裝車離去,成鳥獸散。
「爸爸!」
危機解除了,斷月撲在了父親雷神的懷裡。
雷神愛憐的撫摸著兒子的頭髮,輕柔問道:「餓了吧!」
斷月搖搖頭,轉而看向一片狼藉的紅十字糧食發放中心,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黑子和他手中的半塊麵包,搖了搖頭。
雷神仰望著藍天,心中暗暗想道:自己是不是有些殘忍了,丟下兒子去執行任務,雖然這次他也正好借這個機會來磨練斷月,但畢竟兒子才六歲。
才六歲就讓他接觸到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一面。
哎,心中一絲苦悶的感覺油上心頭,兒子哪會知道,他馬上將會做出一個決定,可能這個決定,還會危及到斷月自己。
看著兒子在自己懷裡那可愛稚嫩的樣子,思緒萬千.入世未深的斷月哪會知道,他父親的秘密身份。是一個組織內地位較高的成員。而又哪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這個世界,可能就會被這個組織那黑暗般的野心所吞噬。
不,兒子他是沒法知道的,因為就是一些先進國家的領袖亦不會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
這個神秘組織的名字叫做天國,由一個同樣神秘的男人為首,他們存在的原因和目標沒有人知道。就是他們的敵人,除了組織內的數個重要人物以外,亦沒有人真正的清楚。
但是他們的潛在力量確實大的驚人,他們不但在cia及fbi這樣重量級的部門,有著強大的影響力,更能控制三成的美**事力量!
就連美國最高層的領導人,也懼怕這個天國組織。
天!這是什麼勢力!
雖擁有著強大政治權利,天文財富和強橫的軍力但這並非天國組織最可怕的地方!
天國最可怕的是他們組織內的成員!
每一個都極不平凡。
每一個都有種特殊的力量!
那就是超自然力量!
當人的潛能被激發至五成以上時,那會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平凡人根本不得而知。
可他知道。
他知道天國太多的秘密了。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是天國駐中國勢力的成員。
天國武力部的教官.組織內部代號雷神的,便是此刻這個男人。
天國內部管理機構簡單之極,僅構分為三個部門。
武力部,經濟部及政治部!
也就是這麼簡單的分工。
卻能讓組織影響著整個世界的發展。
而他此刻已經萌生脫離組織的念頭。
多年來為組織打拼江山的同時,已讓他深切感受到,組織對這個世界造成的巨大災難。
所以,他不想再叛逆自己的心,而為組織做事了。
儘管他知道,背叛天國,他可能會付上超乎想像的嚴重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