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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的斜陽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大宅院的那些人、那些事 文 / 子韻

    第一百九十八章大宅院的那些人、那些事

    \\春水靠在欄杆上,迎風而立,想起這一神兵所引發的一系列事件,貫穿了這風雲變幻的十多年,竟然都隱約與自己相關,不禁暗自感歎。

    還有蟄伏!儘管作出了相應的準備,看來自己依然是低估了這個組織。那個黑暗世界中的龐然大物,展現在自己面前的,不過是它的冰山一角罷了。

    這次雖然傾盡了全力,也抵不過蟄伏下面一個「權杖」,可見蟄伏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

    罷了,看來一切得從長計議,畢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春水心裡盤算著,千頭萬緒竟不知從何處理去。接下去似乎無可事事。那麼就該是那張地圖了!

    大院裡偶爾有人來來去去走動著,各行其事。防備有些鬆懈,除了前後門附近的看守,至少春水並沒有發現院子裡有流動哨或者暗哨。破黑作為一個雛形初具的組織,一切都還在籌備中。

    墓碑鎮遇到的那個小個子弓箭手,手裡拿著一包油紙裹著的東西,正往大院的中樞所在——書房方向走去。春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跨過院門欄坎的時候,他作了個掀開的動作,瞅了瞅,包好。

    這宅院很大,由於少了富豪家裡那種蓄養著大批僕人及護院的排場,所以顯得很空闊。僻靜之處,大有庭院深深之幽靜與寂寥。那些背陽之處、房屋的重重陰影之後,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或是……

    「喬貴,你什麼時候還我的錢?」

    「哥,這陣子手頭緊,您就寬限些時候得了……」

    「喬貴,不是俺不仗義,你也知道,這年邊了,誰都是著緊的時候。以往啥時候催過你,俺一向是寧可自己困難,也不願意傷了兄弟感情的。」

    「那是那是……哎,說真的,這年景是越來越不好過了。明擺著的,以往兄弟們的日子雖不富裕,逛個樓子,擺桌酒席這兜裡還是能拿得出手的。現在攤子大了,個個都瞅著看上頭到底是怎麼樣個路數,要是還這般沒個新鮮搞法,我看沒啥希望。好事輪不到咱,壞事還不讓咱干。」

    \\」

    「哥,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咱們這些就因為不是帥大人的嫡系,才給撇到這邊來的。臨過來有一天,我看著原四季正張羅著心腹們給帥大人轉移財物,還有默克那些人……」

    「喬貴,你看到默克了?」

    「哥,你也不想想,當初原四季還沒來之前,默克是除了阿強之外,帥大人最鐵桿兄弟啊,他怎麼會因為不服從帥大人而被趕走呢,以前他手下的那隊人吃好的喝好的,拿的例錢是咱們的兩倍,現在這些人呢?!」

    「你是說,咱們帥大人還留著一手?」

    「嘿!有道是寧為雞頭不為牛尾,帥大人這麼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突然由老大變成了老三,那些讓人眼紅的產業都突然由『家裡的』變成了『公共的』,如果是你,你能自願,你能舒坦?」

    「喬貴,看來咱們也得多個心眼啊,白搭一場算是好的,搞不好哪天死在『自己人』刀下,還做著白日夢呢。」

    「哥,小聲點,小聲點……」

    轉過了一幢房屋,春水遠遠地看到那個叫房的男子,正靠在一根圓柱子上,用一把小刀在修指甲。春水走過的時候,他抬頭瞥了春水一眼。

    沒有點頭,沒有微笑,沒有打招呼,沒有其他多餘的任何動作,就像不認識這個人。而春水當然知道,房是知道自己的。

    這個男子身上有一種氣息,讓春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個人注定與自己形同陌路,無論如何也親近不起來的,譬如參與商。子韻以下,除了房,春水與破黑原來的那些人每一個相處都還客氣,至少是表面上的客氣。但春水知道,偏偏是這個房,客氣也是沒用的,彼此彷彿都知道彼此是什麼樣的人,就連那麼一點刻意的微笑也顯得是那麼的多餘。

    這種感覺,是很奇怪,說不出所以然,但又是如此真實的存在著。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命裡相沖?

    夜這時候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望著春水漸漸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房看著春水背影若有所思的神色,忍不住開口道:「這傢伙也不見得多能打,小聰明倒是不少,咱頭好像也不太喜歡他。」

    「不喜歡?我看不見得……」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將注意力又轉到修指甲的那柄小刀上。

    「據說他把暴龍之弓糊弄走了,頭很不高興,這些天一直念著。要不,咱們叫上晉峰,捉弄他一下?」

    「一把暴龍之弓是這麼容易就被糊弄走的?你看他策劃的拿下帥中行的行動,雖然我沒有參與,那又豈是句小聰明可以形容的?

    此人雖別有用心,卻頗具大將之風。那麼多人,連一些前輩都甘為其調動驅使,若是讓他影響到子韻,日後麻煩可大著呢。不高興?不高興還留著在身邊?不高興還留著重用的心思?夜,你的武技修為很強,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能打就行的,多動動腦子。

    注意盯著就是,別莽撞,不要惹出什麼事情來。」

    夜揉了揉腦袋,看著春水的背影,心有不甘地悶出一聲「哦」。

    春水走過曲廊,踏著石子小徑,穿過那一片依然保持著深綠,卻老氣橫秋、萎靡不振的植物叢,一個人背著手,優哉游哉地散著步。

    ……

    「胸毛,你跨在那欄杆上的姿勢很猥瑣哎!」春水指著胸毛笑罵道。後者正以騎馬的姿勢,跨在八角亭下塗著紅漆的圓木欄,嘴角上叼著一根草莖,臉上帶著傻兮兮的微笑,整個人的身子有些神經質地搖晃著。

    似乎他這個人並不是跨在一根木頭上,而是騎在一匹神駿的寶馬;彷彿他也不是在東部沿海地區的某個城市某個宅院裡的某個八角亭下,而是悠遊在遼闊的西部草原之上,看著天上白雲朵朵,唱著郎啊妹子啊的西部情歌,從某個美麗的「草原之花」身邊行過,留下一道深情的目光,烙在伊人的心裡。

    「嘿嘿,春哥。久不碰妹子,咱能熬得住;久不騎馬,心裡就憋得慌。眼看著過了年就要去西邊了,心裡更是癢癢……」胸毛不好意思地傻笑著,一邊應到。

    人和人真的不一樣,春水第一次見到房和第一次見到胸毛是同一個時候,那是在淪陷家的押運任務中,這次重逢也是同樣的在莞東城。但胸毛卻和整天在宅院裡無所事事閒逛,找人胡吹亂侃的春水一見如故,兩人說起流光道,說起卡薩加紗道,說起整個西部,說起美女,說起青樓,竟然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在後院的某個大花圃附近,儘管此時花圃中並沒什麼生機,沒有奼紫嫣紅,沒有蜂游蝶舞,但一幅很有意思的畫面出現在春水的眼裡。

    那邊大樹下的鞦韆架上,藍色正坐在上面,哲別站在旁邊輕輕地搖擺著鞦韆,正與藍色說著什麼,兩人面帶微笑,似乎正談論著什麼有趣的事情。是不是又談起了艾爾格森林的冬季,或是雪地裡的若干隻狗拉著的雪橇……

    斜對面的一排屋子的某個窗前,月色與淪陷正依偎著,姿體動作雖然親密,面上的神色卻比前面那對顯得多沉重一些,但目光依然是溫柔的交匯著。想來是談到了年後去西邊與家裡匯合的事情,商量著一些具體事務的安排……

    大宅院在這裡,多出了一些柔美的色彩,在這個冬季裡溫馨著。

    當然,春水也發現了,遠處的假山那邊,那個艾爾格第一潛行者的身影一閃而過。也許當在幸福與溫柔中蕩漾著的藍色和哲別(特別是後者)出現在那對冰冷的瞳孔中時,定有一道如焰的殺意洶湧著,肆虐著。

    突然,行走著的春水眉心一跳、扭頭往右看去,但見牆角處,定定地倚著一個人,雙手抱臂,猶如雕像一般,不是芸還是誰!

    這個吸血鬼伯爵也太狡詐了,當初還以為這麼幸運撿了個大便宜,血族之力確實對自己的武藝起了很大的幫助,用在逃跑上更是事半功倍,可是沒想到卻讓自己的思想在吸血鬼面前暴露無遺,多麼可怕啊!

    簡直是太過分了。風之語還只是偷聽別人的講話而已,這些傢伙卻在偷心!春水有些忿忿然。

    赫連春水嘗到了這種被探視著的滋味,而且自己的心思在別人面前一覽無餘,如同一個少女被剝光了衣服,擺在了一個兩眼泛著綠光的粗鄙男人面前。

    如果讓子韻知道了,一定會哈哈大笑三聲,怎「活該」兩字了得。

    停停停!不能再想了,這麼遠會不會感應得到啊?春水下意識地收起了一切應該有的或者不應該有的想法。

    春水無奈地用手拍了下腦門,又甩了甩腦袋,循著石階慢慢踱下亭子來。以慣有的手段,正想以小詩一首作為開場白才,記起似乎用錯了對象,這才幹咳了一聲,問道:「亭子小憩,更是別有風味,何不過去看看?」

    芸搖了搖頭,卻不做聲。

    春水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印記,那兩個牙齒印,心裡歎道,還好伯爵沒那種傳說中的能力,不然自己就成吸血鬼了。

    不過這個女孩子看不出對自己有什麼惡意,就是能感應自己的心思這一點讓人煩惱。

    「我,一百五十歲。」一字一頓的聲音響起。

    「那是……」春水道,想起第一次邂逅時,自己的屁股還被芸踢過一腳,真是汗顏啊汗顏。

    「我屬於你,竭盡所能,你是主人,唯一的要求,就是暴龍之弓,秘密。」

    春水看著芸冷酷的臉色,問道:「這是伯爵大人的意思?」

    芸緩緩點了一下頭:「絕對不能,讓狼人,捷足先登。」

    春水道:「暴龍之弓現在在我們手上了,不過這個秘密,說實話我一點頭緒也沒有。」

    芸又緩緩點了一下頭。良久,才說:「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血族的初擁對你們來說這麼重要?」看著芸又點了一下頭,春水繼續問道,「也許這只是個傳說呢?」

    「暴龍之弓,也是傳說。」芸一字一頓道。

    春水只得無奈地點點頭,心裡卻想,你們要恢復了初擁能力,又打算怎麼辦呢,會不會迫不及待地想把所有人都咬上一口?

    芸冷冷地看著春水,知道他在想什麼,也許她也不知道會怎樣,但是這是家族使命,幾百年了,終於等到了暴龍現世,為了這個秘密,所有的血族都會去努力,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

    春水看著芸,就知道她又感應到了自己所想,一股懊惱之意再次湧起。

    春水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瞄向芸性感的嘴唇和高聳的胸脯,故意讓那些意念不斷在自己腦子裡旋轉。接著,春水邪惡的微笑浮現在嘴角,好整以暇地看著芸。

    芸還是冷冷的一副尊容,並沒有絲毫的波動。

    「你的讀心術又讀到了什麼?」春水忍不住了,微笑道。

    「不是讀心術,只是感應,心念一動,就知道了。」

    「天涯海角都行?」春水一反常態,甚至有些氣急敗壞。

    「太遠不行,應該是在,目所能及,的距離。」

    「我知道了。我會抓緊調查的。」春水無奈地說道,「你請便,我有點別的事。」說完,便落荒而逃了。

    走出很遠,春水才敢有別的念頭。地圖,地圖。得把那半張地圖弄回來再說。

    春水心裡正盤算著如何如何,巧不巧風之語就遠遠地捕捉到了一個唸唸碎的聲音:「我戳死你,我戳,戳!說話不算話,不算男子漢!」接著,那間書房之內,還傳來幾聲咄咄咄的聲音。

    「子韻閣下,您有空麼?我想跟您談談關於藥材生意的事情……」屋外,蘇極品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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