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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的斜陽下 第一百九十三章 卷 末語?外篇 文 / 子韻

    更新時間:2012-11-30

    《卷末語》——那些年,那些事

    有人說,僱傭兵是一群要錢不要命的烏合之眾,也有人說,僱傭兵其實只是一群為了生活,在地獄邊緣與命運抗爭的悲情人物;有人說,僱傭兵只會給人帶來不幸、痛苦與死亡;也有人說,僱傭兵是對付那些尋常途徑與合法手段無法解決的不公正、非道義的最有效武器;有人說,僱傭兵都是惡魔的變態代言人,也有人說,僱傭兵很多時候就是遊俠的代名詞。

    「一旦受雇於您,我們將忠實彼此的合約,秉承自己的操守,以貫徹始終的熱忱,以一往無前的勇敢,面對挑戰,完成任務,我們將您的信任與讚美看成是至高無上的榮譽;如果有人企圖愚弄或出賣我們,他的鮮血會清洗我們的恥辱,他的恐懼將慰藉我們的遺憾。」————《破黑刃僱傭兵團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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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後的某日,深秋午後的花園裡寧靜而安詳。在噴出泉水的池子旁邊,拱廊的葡萄架下,東海的白玉石桌之上擺著一套精美的飲具,兩杯濃郁醇香的可可正冒著熱氣,一邊還擱著一本厚厚的《政論》,新嶄嶄的,似乎沒怎麼被翻過。

    桌前的南方費斯搖椅上,並坐著兩個女子。當中一位年歲稍長、眉宇間透出些許威嚴之色的夫人端起了杯可可,正對著她旁邊那位年輕美貌的女孩侃侃而談。

    「……破黑裡很多人都是異類,呵呵,別笑,是真的。就拿極品來說罷,他也是一個很怪的法師。戰鬥中,別的法系總是避免頂在前面,可他也和我一樣、和夜一起,我們三個人總是衝在最前面。嗯,身先士卒,可以這麼形容他。

    有人曾經私下說我有些莽撞,處事大大咧咧。呵呵,可能吧。可極品不是這樣的啊,他總是全力以赴,事情安排得很周到。比如說任務執行人員及人數的安排,薪金的分配和發放,你知道,我最頭疼這種事情了。公平我能盡量做到,可是做到讓大家都滿意,我不如極品。

    戰隊很快走上了正軌,我們全面的承接、甚至壟斷一些區域d和c的任務,半年後我們開始涉及b級和a級任務。那段時間在我的回憶裡似乎很短暫,有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快樂的時光總是讓人覺得短暫,因此而模糊,而痛苦的經歷才是刻骨銘心的。

    記得接下來的幾次任務極品都沒參與,因為他感覺破黑刃如果作為一個傭兵單位奪取僱傭兵聯盟排名第一是遲早的事情,他繼續和我們一起執行任務對於整個團隊發展的意義並不大,他應該抽身出來做些別的事情。

    隨後極品經常的外出,回來有時候帶著一大堆他隨手記下的字條和畫得稀奇古怪的一些圖案,那些都是他出行作的筆記和地形或別的一些什麼實物圖之類的東西。回來以後就忙著抄抄寫寫,還在地圖上密密麻麻的作著各種標記和註明。

    那時候,可沒有什麼秘書官或者僕人分配給他呀。所以,我們都經常看到,他的那間屋子,經常半夜了還是燭光閃爍……你要是有他一半的勤奮……還笑!

    好好好,繼續……姨剛說到哪了?嗯,極品,是的,有時候他也會帶回幾個人來。某個夜裡我正忙著給自己煮一碗雞蛋面,就聽見有人來通報說極品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人來見我,那誰誰誰……,都是這麼來的。

    也有拿著極品的推薦信來的,可能是他實在分不開身。比如流感,當時我還愣了一下,他是個精通武器裝備製造的匠人。不單是我,好多人當時都不理解極品弄個鐵匠來僱傭兵隊伍裡幹啥來了?呵呵,但是大家也沒說什麼,他一直在忙碌,大家都看得見。

    儘管我們拿下了莞東城,破黑的總部實際上已經秘密設在那裡。不過為了提防蟄伏以及避免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關注,我們一直表現得非常低調。我們當中的很多人依舊是四處流浪,我本人也一樣,和未滿十八歲從家鄉出來沒有很大的區別。

    按照破黑既定的發展戰略,『一東一西,紮下根基;穩妥組織,快速發展。』這是破黑在當時很長一段時間內行動的指導思想。這當中的『一東一西』指的就是莞東城、落葉城,把它們作為破黑髮展的兩大基地,互為犄角。

    我們有組織有計劃的分頭行事,並根據特定的方式保持聯絡。將破黑戰隊發展成了破黑傭兵團,下轄東西兩個戰隊。西部落葉城由淪陷夫婦管理,胸毛、夜、神久夜、花逝、逆水寒、地獄領主等人都屬於西部戰隊;東邊由我和極品領導,其他人基本劃歸東部戰隊。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在總部莞東城的日常主事是帥中行,房當時的主要任務就是協助管理,實際上也有些監督的意思。

    當時破黑刃只招收精英,普通人員我們基本不考慮,適當地會招收些勤雜輔助或者臨時的人員,按照一些商業、雇工的傳統管理模式,他們的行為一般不涉及到整個團隊的核心部分。極品曾經有想法是不是也招收一些戰鬥力不算理想的普通武裝人員,不過當時,極品的想法還很模糊。戰隊裡其他成員也沒什麼別的念頭,很多人就覺得,生活,這樣也挺好。

    極品出去的時間週期越來越長,開始是幾天,接著是十天半個月,一個月,後來甚至是幾個月。是的,他關注時局的發展,並繼續想辦法增強破黑傭兵團的實力,他想讓我們能有更大的作為。

    事實證明,極品是正確的。隨著時局紛亂,帝國僱傭兵聯盟各地之間的組織機構開始癱瘓。純粹為帝國僱傭兵聯盟服務的這條道路已經前途渺茫,不少僱傭兵搖身一變成為了『僱傭軍』,為地方諸侯服務,領取相關戰役或者戰略任務酬金,有的乾脆就直接加入軍隊,求個一官半職。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在極品還有些模糊的理念背後推了一把,那個膽大妄為的人,你永遠想不到他有多麼瘋狂!就這麼一推,讓破黑的戰車在歷史的道路上就那麼一轉,轉到了另外一條軌道上。他是稍前那段時間加入的。是的,我承認,在他加入後的那一段時間裡,他表現得很耀眼,增添了破黑整個團隊的光彩,也點綴了我的生活。

    但在那之前,我們倆一開始就像是對冤家,老天弄出這麼兩個人來,似乎就是為了讓彼此相互作對的。他攪亂了我一些事情,我也截下了那半張對於他很重要的地圖。儘管接著是合作比爭鬥多,不過我當時不太信任他,總是把他當成一個卑鄙的傢伙,一個隨時有可能算計你、陷害你的壞蛋。

    按照他的話來說,我們第一次碰面其實是在那個荒島上。當時我還小,就坐在那條在紅姨手中比在水上時間長的船上。在那個我沒多少印象的夜晚,他的好朋友掀開了那張毯子,就像冥冥之中,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我倆的命運裡烙下了一道永不磨滅的魔法印跡。

    我唯一有些印象的是,很多次,紅姨總是提醒我要記住這個人,並且喜歡把我和他拉在一起。而我本身也不算是一個很乖的人。呵呵,我沒怎麼特別在意。其實就是他加入進來了以後,我對他也不是那麼的……怎麼說呢,直到那個火樹銀花的元夜……」

    在那個集體瘋狂爆發之前,雖然現實離擁有我夢寐以求的城堡還有不小的差距,不過當時,我不算個窮人了。冒險生活之餘我也享受著自食其力帶給我的那份平靜,嗯,主要是心靈上的。

    閒暇之餘,我會看書,儘管不是在我構想中的那個花園裡。但是,我已經不再為買書的費用發愁了。當然,我會泡上一杯可可。夜裡餓了,會煮上一碗雞蛋面。

    那個時候,我為這一切感到滿足。除了我進行的事業,我更多的時候喜歡獨自一個人關在自己的屋子裡,自由且寧靜;暢遊在別人的故事裡,彷彿是自己的世界。然而,我也會有些莫名的煩惱,那其實無關於環境,更多是那種成長的煩惱,青春的,青澀的。

    在送走某個疲憊或者悠閒的白天以後,或是某個夜雨淅瀝敲打梧桐葉子的晚上,或是某個寒風淒楚從夢中醒來的清晨,或者甚至是一碗雞蛋面夜宵吃好以後;總之,慢慢地、久而久之地、不可避免地,我會想想人生,我的人生,以後的生活,以後的路,什麼時候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男子,會坐在我旁邊,會躺在我身後屬於我的那張床上。哦不,每當想到這裡,我總搖搖頭,怎麼可能?我怎麼能適應?

    是的,在那個瘋狂的前夜……你知道,二十出頭的我,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在家鄉,我的那些孩童時代的女伴們,她們大都塵埃落定,甚至有些人的孩子都會爬到村莊後那片果林樹上摘果子了。」

    《外篇》——寫在故事以外的小說原型

    街的轉角。打印室,透過貼滿大大小小字樣的玻璃窗,那個女孩子正在清理她的桌子,幾次看見她的時候,好像總是穿著那套藍色牛仔裝,頭髮往後一束,很隨意的披在背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我見她就想笑,然後就笑了,她頓時滿臉通紅,低著頭不敢看你。白皙的皮膚好像要溢出血似的,每次到了這裡,惡作劇一般就停止了,因為我是真的有些擔心。

    進去過三次,當然,我肯定不是來打印的,我也不是來逗這個女孩子的,通常是因為來得早,旁邊的網吧不開門,我的權宜之計,兩元一個小時,這裡也可以上網。

    現在,小縣城初升的太陽已經照在網吧的牌子上,它的大門依舊死氣沉沉的關閉著。隔斷了的是裡面那略顯污濁的環境,隔不斷的是我紛淆的記憶。那些興沖沖的來,那些依依不捨的去,每一次的經過都和事先多次綵排的情況完全不符,情緒與文字、主題與內容、實質與感受。

    我站在這裡,看不透那扇門,不知道裡面的東西是否如舊,留下的那些東西還在不在?還是一如網管程序似的關機自動清空?曾經凝聚了多少的深切、抒發了多久的沉重,然後在酸甜苦辣滋味裡,在喜怒哀樂的情緒中盲目的推測小心的驗證現實與理想的差距,磨嘰了什麼樣的期待和默許,精彩的演繹了一幕幕溫柔了歲月驚艷了時光畫面。最終什麼是永恆的?四十三個小時、兩碗麵、四瓶礦泉水?不,就算是現實,誰可以接受?!

    如果真是能夠,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我們自己先格式化。

    有這麼一個畫面,料想那是一個子猷訪戴一般的吳中大雪之後的夜晚,青天中道流孤月,月光下的戰甲,東風裡的長劍,不知為何你來到這裡,也許只是莽莽人生之中一段普通旅途的經過,也許又是渺渺恆河邊那棵菩提樹上的因果,反正就在這裡馬兒放慢了蹄子,打了個響鼻,呼出一團熱氣,你順著它的意思往回撥了撥韁繩,忽然一道流星掠過眼眸,就這樣,不經意的一次回頭成就一次不平凡的邂逅。

    梅花!枝頭上的梅花,帶著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的顰輕笑淺,談不上雍容華貴,冰肌玉骨卻展現出一種倔強的驕傲。稍稍靠近,淡淡的香,不是春暖花開時那種脂粉濃郁的香,而是一種沁人心脾難以讓人忘懷的清香。

    月如此的神秘,夜如此的清奇。然後,然後的然後呢……

    有人說是桓野王三調行雲流水的笛聲以後的「上車去,客主不交一言」;有人說是姜白石的借舊時月色,喚起玉人,便有佩環、月夜歸來,莫叫此花幽獨;有人說,是林靖和的梅妻鶴子孤山終老……

    多年以後,一個老人用一種複雜的表情一種平靜語調緩緩的告訴他的兒孫:那一夜,有風聲,有笛聲,有歌聲,有花瓣落在衣襟上的聲音……

    我想再聽一聽那一夜的笛聲,我想再聽一聽那一夜的歌聲,聽一聽風在鬢間掠過時的耳語,花瓣落在衣襟上的叮嚀,也真想追問那夜的風月,誰可以告訴我哪怕一絲訊息。可風雪沒有,日月不曾回眸,甚至在夢裡誰都沒有再多給一點點的暗示。

    誰的謎團誰的答案?從那以後,五年十年百年千年,誰的劍,在誰的月下傾城?誰的馬,在誰的畫筆下神駿?誰的琴,在誰的命運裡桀驁?誰的梅,在誰的橫塘誰的黃昏勾勒最美的疏影浮動最牽魂的香?

    太陽不肯消停,可以媲美迅雷的思維也永遠追不上時間的腳步。小縣城一樣的忙碌,而我,我放佛是唯一那個無所事事的,靠著電桿,無論是大翻領的白襯衣還是黑外套都喧賓奪主的張揚它們的頹廢,挽起袖子的手臂插在褲兜裡,看著街上逐漸車水馬龍。

    一個中年男子推著滿載水果的板車試圖翻過不遠處的那個斜坡,鼓著腮幫,一副全力以赴的模樣,這時,後面緊跟著的一個婦人快步上前,俯下腰,雙手頂在男子板車的一邊扶手上,男子憨厚的笑了笑,婦人面帶笑意毫無嗔色的瞪了男子一眼,待兩人一車過了斜坡,漸行漸遠,我依然看到兩人嘴裡還叨念著什麼。他們在說什麼呢?辛勤一天開始前的計劃或是晚上收工以後的柴米油鹽,還是關於家裡老人小孩的閒談?管它的。心裡微微的有一絲暖意,太陽照的。

    「咯——吱」的一聲,隨著那種老式卷閘門特有的刺耳尖叫,我知道,是網吧開門了。我把那張上機卡從錢包中摸出來,塞進了旁邊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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