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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的斜陽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 炎亓的秘術 文 / 子韻

    更新時間:2012-10-30

    藍色在哲別的耳邊細細私語:「小時候我和他曾在一個村子。但此人絕不會手下留情,他很危險,所以你也要全力以赴……出手能取他性命最好……我不要失去你。」

    此時那聲音又響起:「莫比亞人都見不得光?莫非要依靠這間破房子耗到天亮?」

    藍色朝門口大聲道:「炎亓,看在幼時情份上,放過我們!」

    「藍色,我不會傷你,不過今夜必取了這莫比亞人的性命。」

    「我們艾爾格精靈本就和中土人、大陸其他地方的普通人種不是一個支脈,很久以前就有和中土人通婚的歷史,甚至還有和波尼亞人、東夷等海外人的先例,為什麼就不能是莫比亞人?!」

    「莫比亞人和地精、矮人、吸血鬼、獸人一樣都是低級生物,神給它們一個生存的空間就算是很仁慈了,他們怎麼還妄想玷污我們精靈一族的血脈.」那聲音雖然措辭比較嚴厲,語氣卻始終淡淡然,彷彿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從那些結論到哲別的死亡都是如同太陽落山了就是黑夜到來一般的必然,自己說了這麼多實在是無謂。

    「炎亓,你的性格我知道,早被你那個呆板愚蠢的老師教條化了。這個世界,藍色和哲別要麼共存,要麼一起消亡。」

    「那好吧……哦,忘了告訴你們了,房子周圍我都布下了火媒,一杯果子酒的功夫,莫比亞人再不出來……藍色,就讓神靈之炎洗煉掉你沾染的污穢吧。」那個叫炎亓的人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從殿門外傳來。

    「我分辯不出他的方位,你呢?」藍色又在哲別耳邊輕輕道。藍色絕不是那種性格柔弱的女孩,她也不傻,她說了這麼多為的還是給哲別提供盡可能多的信息

    哲別也搖了搖頭。

    藍色繼續道:「一種類似腹語、傳聲術之流的技術,他們炎流之法的秘傳功夫,讓聽聲判位完全失效,看來只有拚一拚了。」

    這個時候只見藍色雙手蘭指前伸,翹起,結了一個很奇怪的印,嘴裡喃喃有詞,一團柔和的白光從藍色手印中升起,未了也許是藍色竭力施法的緣故,她最後吟唱的幾個字吐字稍微的重了一些,哲別依稀聽到是「……舒雅——伊泰安。」

    光團迅速擴大,頃刻已將藍色和哲別兩人籠罩,然後光影如殘像一般在身體外一閃,又似滲入體內一般忽然消失了,而此刻哲別頓感一激靈,整個身心已經起了變化。

    身體很輕,動作更迅捷了,聽覺感覺甚至嗅覺都更敏感,反應力相應提升了一個階段。

    卻聽殿外炎亓冷哼了一聲:「連舒雅神聖潔的祝福——伊泰安都用上了,無恥的莫比亞人,聖靈不會庇護你的,出來受死吧。」

    藍色聲音愈發的軟了,低聲道:「哲別,秘法讓我行動不便了……記住,半隻蠟燭的時間,取他性命吧……」

    哲別深深地看了藍色一眼,將左手在她耳邊的秀髮沿著臉頰輕輕一撫,並沒說話。而藍色,也將一隻手搭在哲別的左手上,在哲別手即將滑下的那一刻截住了他的動作,一側臉,芳唇在哲別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哲別站起來了,摘下了他的憤怒之弓,帶著伊泰安的祝福,不,是藍色的祝福,一腳邁出了大殿。

    此刻,他要為他的女神而戰;此刻,他的女神祇有一個,她的名字叫藍色。

    門外有霧。門外居然起了不小的霧!

    這個霧很不正常,以哲別的目視能力以及藍色的法術輔助,竟也看不清二十步以外的東西。

    哲別繼續向前走,邁過了大殿的門檻,邁下了台階,邁過了先前用來清掃殿裡用過的那一把樹枝,直到將至中庭的位置,他停了下來。

    在這裡他感到了殺氣。很濃的殺氣就這麼混合在濃霧當中,一吸就吸到了嘴裡、咽喉裡、肺裡。

    中庭道兩旁有石雕立式火塔柱,外側還有一兩石祭台,中庭很寬闊,稍遠地方記得還有幾個或倒塌或殘斷的雕塑。濃霧中都模模糊糊透露一絲詭秘,哲別突然發現一件事,那些蟋蟀怎麼不叫了?

    殺氣逾濃,哲別用一個幾乎外人察覺不到的動作右手一振,披風似乎都沒怎麼動,一支箭已經搭在了憤怒之弓上。

    然後哲別再沒動作,頭微微低垂,好像在沉思什麼難以解答的問題,又好像在回憶遙遠的前世。

    「等我說話?」炎亓的聲音又響起,帶著一絲揶揄,聲音似乎就在正面的某個位置,不過還是無法確定。所以哲別沒動,他等,不是等對方說話,是等對方動手。

    呼的一聲,聞得聲音,已至眼前。哲別依然沒動,是只手鏢!不過哲別可沒盯著手鏢,也沒去管它,彷彿它就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直到手鏢掠鬢而過,打下了哲別頭上的披風頭罩,又「叮」一下打到身後不遠處某個地方的石面上。

    哲別盯的是發鏢的地方,左前方眼角外的四丈處!

    哲別似乎還是沒什麼動作,手中的弓卻「吔」的一聲低鳴,然後四丈之外一聲轟響,接著是石料碎裂,坍塌落地的聲音。

    哲別手裡還有弓,弓上還搭著箭,濃霧中披風微微蕩起,似乎他從來就沒出過手!

    頭微微低垂,似乎連眼睛都要閉上了。憤怒之弓,輕守重攻。

    呼聲又起,濃霧中隱約的一道光亮,這次是一把短柄月牙彎刀。哲別還是沒動,就像看著一隻夜色中朝自己身上撞來的螢火蟲。

    「唰」一下右邊披風裂開一道,接著彎刀不知打到後面什麼東西去了,一聲微微的悶響。與此同時,哲別手裡的「憤怒」又低鳴了一聲,然後又是和剛才差不多,右邊北與東北之間五丈處又是一聲轟隆。

    哲別依然不動,手中有弓,弓上搭箭。夜色裡濃霧中,一兩聲滴答響在他的右邊腳下,那是他右臂上流下的血。可哲別沒去看他的右臂,彷彿那條右臂根本就不是他的。

    頭微微低垂,哲別沒有多餘的動作,夜霧漂浮,一切好像都在動,但是哲別沒動。此時對方好像也停止了進攻,雙方都沉默了下來。時間一秒秒地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幕中除了這片詭異的煙霧,還有一種讓人窒息的空與寂。除了哲別的腳下時不時響起一聲滴答,看樣子他的血還在流。

    三道半月形的光弧突然在煙霧中亮起,足有半人高,如滾滾車輪,又似凜凜刀鋒,並排著竄了過來,竟然沒有發出什麼明顯的動靜,幾乎等哲別看到之時,已經到了眼前。

    哲別側向疾掠,腳尖在石條上一踏,人已沖天而起,半空中,哲別週身突然暴起一束束色彩斑斕的光線,彷彿朵朵煙花乍放,花團錦簇,流光溢彩,繽紛耀眼!

    在肉眼難撲捉的速度下,有四道閃電拖著讓人炫目的刺芒瞬間擊中了那些半月形的光弧,並隨著幾聲尖銳的炸響,一齊粉碎!

    良久,濃霧中傳來炎亓的聲音:「暴龍之弓!震動三道的七家滅門案,是你幹的?」

    「不是。」哲別冷冷道。

    場中再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只有煙霧詭異地飄浮著,竟有了生命的靈動,如同黑夜裡的精靈。

    忽然哲別身形彈起,如驚弓之鳥!與此同時,一把短刀已無聲無息地刺中了他的肋部。

    哲別身形往前彈出兩丈,隨即沉了下去,撲在草叢裡,他右臂掌地,右足單膝跪地,左手依然緊緊地握著憤怒之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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