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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的斜陽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毫無異象徵兆的大事 文 / 子韻

    更新時間:2012-10-29

    《破黑紀事》上,那段敘述字數不多,其中卻想見極品等人自兩湖道出來一路的艱辛。

    大半年奔走一路說勸,到頭來不是被人猜忌就是意圖吞併或者直接攻打,到達昌南附近與子韻等人相遇,只剩下三人。

    小小的一鎮鎮守,還是「代」的,極品的理想無疑超脫了他的地位。

    少年時代,選擇了法師的修行,猶如加入了一場條件苛刻、競爭激烈的艱難長跑。在這場長跑中,人們只會記得最後搶先衝過終點的奪標者,站在高台上的勝出者,誰又會記得那些當初熙熙攘攘、躍躍欲試,滿懷憧憬出發的少年們興奮的目光。

    人生百年一彈指,何不如天際那一抹璀璨的流星或是上古羅伊王那位影子戰士暗——只出手一次、只佔傳記中短短的一行字,即便很短暫也可以光耀四野、流芳萬世。何況,我持有靈杖,身懷無上法。

    恰逢天下動盪,進,可謀帝王之術,奮其智能,願為輔弼,使寰區大定,海鎮清一;退,用仁心德行,感化生靈,以聖之名,神之力,清標卓立鑄造楷模,澤被蒼生。

    可重返甘場鎮那天,極品看著身邊這僅存的三人,又是怎樣一種悲憤怎樣一種無奈?他迷茫否,想放棄焉?有沒有迎風長嘯一聲,灑下幾滴英雄淚?史書沒有記載。

    但在這裡,他重逢了子韻。當時沒人知道,嘉和502年10月裡的這一天,歷史已經悄悄地掀開了轟轟烈烈、波瀾壯闊、如詩如畫的一幕。

    600年前的某一天,擇冬王起事,雪湖的一隻小船上,四周煙雨濛濛,堤岸柳色青青,定格了一種中土以東畫派水墨畫的孤清淒美。

    再回溯以上三十八年,鍾仙王策劃起義。在中土東部一個島上的夜晚,海浪滔天、颱風肆虐,兼雷鳴電閃,天地彷彿將要崩塌一般。

    總之,人們都說,某件即將在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的大事或者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重要變革即將發生之前,都會有些異象。

    此刻窗外艷陽高照,秋老虎依然肆虐,一點也沒有那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風起雲湧。有些悶熱,子韻從窗口這裡望去,廣場公告欄牌子的陰影下,一隻黃狗趴在那裡,耷拉著的腦袋枕在自己的前爪上,舌頭伸得老長。

    潛行者暗夜已經與眾人告別,他這種人,天生就不屬於任何組織。極品曾為此深深遺憾,一個戰隊,特別是一個有著遠大抱負的戰隊,無論是在戰鬥還是戰前謀劃的過程中,一名優秀的潛行者,都是不可或缺的。

    不過另外卻加入了一名奇怪的乾瘦青年,都管他叫「地獄領主」。

    儘管傷號不少,可他們都沒落下。由於坐著十三個人,房間雖然不小還是略顯擁擠。

    房間裡能打開的窗子都打開了,子韻對面的另外一扇窗前不遠,一個穿著銀黃色其頓緊身宮裝配著折疊裙的婦人搖著把綢扇走過,儘管頭上遮著白色面紗看不清她的面容,斜身搭著二郎腿坐在窗沿上的中年漢子胸毛還是及時地朝她吹了一聲口哨。

    他的舉動引起了房間裡稀稀拉拉的噓笑聲,端端莊莊坐在長方形木桌最末端的淪陷見狀白了他一眼,而她的丈夫,坐在她旁邊的月色則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子韻再次瞥了一眼那個外號「地獄領主」的男青年。這人身上穿著一套髒兮兮的長袍,長袍上污漬斑駁,啥顏色都有,整一個不修邊幅的模樣。他很瘦,眼睛深陷,渾身上下看去就沒幾兩肉,臉頰、頸部下方都有明顯的內凹,長袍下伸出來的手簡直就像一雙白骨爪,並且膚色是那種很不健康的蒼白,顯得病懨懨的。

    他是極品招攬來的,子韻記得無意中聽說過他的不少傳聞。

    地獄領主在他家那帶還是略有名氣的,據說家裡原來在那一帶是名門望族,可到了他這一輩,已經沒落了,就剩下一個老營堡以及裡面幾幢破舊的房屋。

    地獄是什麼時候開始略有名氣的呢?

    也許是從那些地痞無賴之流徘徊在他家的那個老營堡外面開始的。老營堡四面長滿青苔的石牆,下面挖著很深的壕溝,一前一後兩個吊橋總是讓堡內與世隔絕。從吊橋遮掩不完全的地方朝裡面望去,別說是月暗雲黑的夜裡,即便是晴天也是陰森森的,樹蔭間依稀是陳舊褪色的屋影,偶爾還會傳來幾聲怪鳥毛骨悚然的叫聲。

    有人說聽到過奇怪的回音,又像笑又像哭,還有人更誇張地說,曾經看到裡面有隻眼睛如風燈、牙齒似刀劍的怪獸。

    反正沒人進去過。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有不怕死的開始打主意了。因為,大家都認為,名門望族就算敗光了,也許還能剩下些破銅爛鐵、鍍金牌匾啥的。

    到了後來,人們經常發現附近出現些奇怪的事物:燒得焦黑的屍骨,外面的衣服還是好好的;有些死人嘴唇完全爛去,露出兩排泛黃的牙齒,雙眼白朦朦一片看不到瞳孔,他們身上完全乾癟無甚血肉,成了乾屍;有些人活著,後來也回去了,外表看去毫無異狀,但不久就瘋了……於是乎,附近游晃著的身影慢慢開始絕跡。

    在這個力量至上的時期,各種各樣的「名氣」也逐漸開始受到重視。

    很早以前,艾河城的人曾經帶上一馬車的禮物上門邀請過他,結果怎麼來的又怎麼趕著馬車回去。

    最近,戰犯軍團的第二縱隊江少手下的軍事參議,帶著一張委任狀也來過,據說一位又老又啞的女僕接待了他。不管他說什麼,那個女僕一直搖頭,最後那位軍事參議終於失去了耐心,出了營堡,把委任狀扔下了水流湍急的溝漏河,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兩天前,極品一個人去了老營堡,將近黃昏的時候,他回到了鎮上。儘管沒有喜形於色,不過子韻感覺他心情不錯的樣子。果然,他隨後告訴子韻,有位叫地獄領主的法系人士會在最近加入的消息。

    極品究竟幹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他沒說,也沒有人知道。

    極品清了清嗓子,這一舉動把子韻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聽他作了個簡短而不乏情感的發言。大意無非就是怎麼地大家三生有幸聚集到了一起,有組織有規劃地在時局動盪中團結一心,不光有利於生存更有利於發展,最後還透露了戰隊替天行道、匡扶正義的俠義宗旨以及那麼一點民權、民生的思想。

    就在極品說到最後這一段的時候,當時在場的很多人都不以為然,夜此時靠在最牆角的椅子上居然頭一點一點地像瘟雞似的打起了瞌睡。

    沒有人預料到以後將會發生什麼,就連極品本人對戰隊的最終目標,也是一種極為模糊混沌的概念。

    傭兵是一股值得期待的力量,不過怎麼引導和駕馭這股力量,讓他往「正道」上走,極品並沒有很明確、很具體的辦法。

    沒有人會為將來掌握和面臨的東西有所準備,就連子韻,也因為出來(經)年的艱難閱歷和年紀的成長,越來越覺得擁有一座自己構想中的城堡是個多麼飄渺的夢想。

    其實,要說的、議定的原來幾個主要負責人就差不多商量好了的,今天這遭主要就是一個宣佈。唯一可以提供給大家七嘴八舌的就是這個戰隊的命名問題。

    「野牛戰隊。」一到有熱鬧可湊,夜就馬上來了精神,一反剛才昏沉沉的瞌睡狀。話音未落,就是一陣噓聲,他紅著臉抓了抓腦袋,收回了自己的提議。

    花逝其實是個文盲,大字不識幾個,也不知道是誰幫他起的這個風騷名字。只見他搖晃著腦袋,兩手抱胸,右手拇指和食指捻著下巴,很深沉地說:「俊男靚女別動隊。」

    胸毛聞言立馬做了個嘔吐狀。

    「擦,猥瑣得很。」剛剛丟了面子的夜卻沒忘記落井下石,他笑罵道。

    「巔峰戰隊。」

    「土!」

    「傲氣戰隊。」

    「俗!」

    眾人這下終於來了勁,各抒己見,一連提了三十多個名字,討論得熱火朝天,也沒達成統一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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