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6
劍光如電,藍雨手中的利劍將半空中的那把勁弩劈成了兩截!兩半截弩之間,那柄劍依然勢不可擋地劈下,又將對方的腦袋削去了半邊。
藍雨口中不停地暴喝著,長劍繼續一劍劍地劈在了那人身上。儘管那傢伙早就死得不能再透了,劍光閃耀中,殘肢斷臂,碎耳朵,小半截肩膀,不停地拋灑著。
一道銀光亮起,讓藍雨感覺眼睛一陣刺痛。
藍雨心頭湧起不好的預感,接著,她隱約聽到了唸咒語的聲音,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在無數個噩夢中,這個聲音曾一次次地折磨她。
憤怒之中,藍雨拔腿向前。可是,她感覺步履竟是如此的艱難,一股寒意剎那間裹住了她的雙腿!
彷彿是在鬆軟的、漫過膝蓋的積雪中跋涉,藍雨艱難地向前邁出了幾步,就再也無法前進了。藍雨低下頭,她看到地上真的佈滿了厚厚的白,自己的雙腿竟然裹滿冰塊,白色伴隨著酷寒,不斷地向上侵蝕著自己的身體。
藍雨的劍掉在地上,卻並沒有發出「噹」的響聲,不多時,已經陷入了地上的那片白之中。
藍雨咬著牙,顫抖著,那不是寒冷,而是憤怒。
她看見了那個恨不得挫骨揚灰的大鼻子長老,安靜地站在走廊盡頭。
大鼻子溫和地說:「東西在哪裡,交給我,我就放你走。」
「在這裡。」說話的卻不是藍雨,她的臉上都掛滿了冰屑,可以看到,她嘴裡緊咬的兩排貝齒。
大鼻子一驚,側身看向另外一面。與此同時,他正準備揚起手中的一個卷軸。
這個時候藍雨看見一道幾乎融入了周圍昏暗的影子,以一種常人所無法達到的速度,一下就閃過了大鼻子身邊。
「呯——」類似於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音,一把短錐一樣的東西距離大鼻子一尺餘之處停下了,那個地方,一霎空間彷彿有些扭曲。
大鼻子的魔法防護罩被破掉,他的手高高舉起,面部表情完全地僵硬下來。他的胸部多了一桿短槍,槍身穿透了他的身體。
「噹」那柄短錐一樣的管狀事物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響。
藍雨看見那個叫春水的年輕人慢慢地走了回來。
他俯在大鼻子的耳邊,神情溫柔,輕聲地說著,彷彿在情人耳邊細語:「流光道一帶口音,方塊臉,大鼻子,額頭很寬,有些禿頂,所以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嗯,應該就是你了。『聖徒』的發起人之一。
真要離開,你們能攔得住我麼?我一直留下,等的就是你。」
春水說著,將手伸入他的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包。春水將包裹在外面的東西去掉,藍雨看到,那是一本書。
「否則,我這次豈非一無所獲?對了,我叫赫連春水……」春水將書塞進了自己的懷中,大鼻子的屍體這才慢慢地仰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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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一樣,人也不一樣了,回去的途上,多出了一個人,神久夜。
春水警告他們,最好快速地離開,否則,還有些敵人,遠遠不是他們現在所能對付的。所以,這位二小姐,一下變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兒。
回頭再看一眼遠處的莊園,神久夜悠悠一歎,神色有些黯淡。那裡,畢竟是她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隊伍裡又來了個美女,好事啊!夜的神情顯得無比的輕鬆和愉快,佣金沒有了,昨晚的事情,他好像完全都忘記了。
雖然暗中還有些糾結,不過對於子韻來說,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看著前面夜走在神久夜旁邊,滔滔不絕地講著話,神久夜則禮貌地笑一笑或者偶爾答上一句,子韻就直朝夜翻白眼,雖然絲毫沒用,夜根本沒回過頭給她機會。
「好啦,你有完沒完的,臭小子!人家剛離開家,自然高興不起來,你還囉嗦個沒完。」子韻終於忍不住了。
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忙向神久夜道歉。
「沒關係啦,夜講的那些很有趣,我心情好多了。以後我要跟著你們去探險,可是我什麼都不懂,你們要多多教我哦。」神久夜停了腳步,對跟上來的子韻說道。
「那是當然,」子韻剛要開口,夜立馬搶了上來,「我跟你說,我以前也什麼都不會。記得有一次,那是還沒碰到房以前。哦,關於房,到時候我再給你介紹,那個時候我才十三歲……」夜又叨叨不絕起來。
子韻無奈地對神久夜聳了聳肩,神久夜對她淺淺一笑。一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看的笑容,在子韻的記憶中。
子韻三人在路上也不逗留,直往落葉城市區趕去,打算好好整頓休息一番。此時太陽西下,夜市將要開始,沿街的燈籠早早亮了起來,有鋪子的開舖子,沒鋪子的擺地攤,往來行人和車馬絡繹不絕,倒也別有一番味道。和晉峰他們約定的瑞祥客棧還有一段路,子韻招呼夜先去買幾個包子充飢。
正當三人邊走邊吃時候,卻聽見有人喊叫。子韻朝前面望去,只見一隊人馬,前面幾人騎著膘肥的高頭大馬,後面跟著兩輛馬車,其中兩個人特眼熟,不正是晉峰和房嘛!
躺在厚厚的被褥上,子韻扭來扭去也沒找到個舒服的姿勢。晉峰也下了馬,坐進馬車,「本來我們在客棧留了口信呢。沒想到這麼巧。你們任務順利嗎?」
「還算行吧。」子韻打了個哈欠,有點犯困,「這接的什麼任務啊,怎麼這麼多人?」
「押送糧草的任務。我和房完成那個e級任務後,正在那裡辦手續,正好碰到淪陷夫婦,當場接的。」
「哦,就那倆個穿得很體面的麼?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子韻哀歎了一聲,「我什麼時候也能變得有錢啊!」
晉峰笑著搖了搖頭,嘴上卻說:「這啊,是遲早的事情!」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一路的搖來晃去,讓子韻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把她折騰得夠嗆。還是大床舒服啊,一覺到天亮,還能做個發財夢。
子韻揉著腰,從馬車裡爬出來時,太陽早已經高高掛在天上了。眾人站在一座莊院前,交頭接耳地說著話。
子韻前幾日才從神久夜的家裡出來,相對比這兩座莊園,前者更古老厚重些,眼前這個更新式些,琉璃磚瓦和玻璃大窗戶展示了這個建築是近二十年的作品。
房把五個人聚到一起,詳細說了怎麼接到此次任務的經過。至於具體怎麼做,只要聽淪陷夫婦的安排就行了。不過房強調了一點,那就是報酬的豐厚。任務並沒有登記,而是僱主直接找的傭兵,所以也不用交什麼保證金。
子韻向那三五成群的人看去,有一個穿著棕紅皮甲、胸前袒露著一叢濃黑茂密胸毛的魁梧戰士,邊上圍著兩個穿兵服的,有一個穿著長袍看似法師之類的,邊上站著一個背長弓的,一身黑色勁裝,其他則是一些個穿著普通服飾,腰間掛著劍或者背著大砍刀的,或者只拎著個包袱的,具體也看不出個什麼來。
一陣紫羅蘭香味飄來,子韻轉過頭去,只見淪陷夫婦並排走了上來。昨夜的匆匆一見並沒有讓子韻看清這兩位僱主。
現在仔細看來,這位淪陷姐姐果然風姿卓越,優雅的髮飾,優雅的妝容,優雅的長裙,優雅的笑容。連夜的奔波,絲毫沒有減少她的奕奕神采。她就這麼款款走來,彷彿天邊一抹紫色的霞光,讓人眼前一亮。邊上這位,果然配稱得上她是夫君:一襲白色勁裝,配上淺藍色金邊罩衫黑色腰帶,眉清目秀的臉上始終掛著紳士般的微笑。
子韻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撅了下小嘴,心想道:「不髒吧,多久沒洗了?」接著趕緊用袖子抹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