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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的斜陽下 第一百零一章 冰與火之歌 文 / 子韻

    更新時間:2012-10-13

    就在此時,藍雨又聽到一聲「嗚」,只是這聲比剛才子韻發出的那聲稍沉悶,稍渾厚。藍雨身後人影一閃,夜已經拔地而起,大斧狠狠地往另外一塊砸向藍雨的墜石一頂。

    然後幾乎是同時的,一塊大石「光」的一聲砸在盾牌上,藍雨左手一沉,堪堪支持住高空墜石的力道,在大石彈開的一瞬間,盾牌稍稍有些傾斜。從子韻這邊看去,按照這個落勢,如果夜不頂這一下,這塊大石一樣會砸在大盾上,不過因為大盾的位置以及剛被衝擊形成的傾斜狀,對藍雨的防護會構成很大的危險。

    可是情況再一次出乎子韻的預料,夜沖天突起的那一斧似乎毫不著力,大石就這麼穿過了斧頭,穿過了夜的手臂與半邊身軀,照樣砸在了藍雨的盾牌上,藍雨「哎喲」一聲,大石與盾牌撞出「光」的發出一聲清響,藍雨身形突然矮了一截,大石似乎在藍雨的左邊肩膀上滑過,然後滾到地上,彈了一下,彈下了山崖。

    夜朝子韻聳了聳肩,攤開持斧的雙手,他的意思是,的確是對我們是無傷害的,就算藍雨要受傷,自己兩人也是無能為力的。

    過了一會,又一陣墜石落了下來,這會子韻和夜幾乎同時的又是一聲「嗚」,隨著他們將先落下的第一塊很小心的一撥,發現還是無效傷害後,他們就抱著很輕鬆的心情象徵性的閃躲了。

    就這樣?那不是基本沒咱們什麼事了麼,子韻覺得這一個任務還是蠻輕鬆的嘛。

    可那邊的藍雨就一點不輕鬆了,她現在下定決心不躲了,前後都是墜石覆蓋範圍,還不如硬抗。藍雨已經將劍收起,變成雙手持盾,身體下蹲,全力頂住墜石的衝擊,儘管如此,她還是悶哼了幾聲,身形在大盾下顫顫巍巍,顯得非常狼狽。

    墜石終於停了,子韻兩人走到一臉疲倦的藍雨身邊,子韻和她交換了個眼神,意思問對方是不是休息下?子韻才不敢打手勢,要是這個時候被取消了任務,找誰要錢去?

    藍雨身上應該是受了些傷了,她坐在那裡咧著嘴,手不時在自己身上按揉著。大約休息了一刻多鐘,一行人繼續才往前走。

    崖道越行越窄了,剛才的地方還能三個人並肩走,現在一個人走都有些懸乎,走著走著,來到一個橫岔道前,子韻發現前面的藍雨突然停了下來。

    子韻似乎看到有個人橫劍當道,堵在不遠的前方,等她定睛望去,前面原來是個真人大小的石像。那是一個單手持劍的武士,石像的表情、神態、衣服、紋理各方面都太逼真了,以至於一開始子韻晃眼間還以為真是個人。

    路很窄,石像完全將道路堵塞了,要想過去,只能從石像身上爬過去,又或者扳著石像從懸崖的一邊憑空慢慢蹭過去,當然,對於一般人來說,這也會是非常危險的。

    藍雨好像在沉思,她到底想選擇什麼方式過去呢?

    前面的橫岔道並沒其他兩端的通路,這個橫岔道非常的奇怪,橫空出世般在很窄的崖道上多出一截,兩邊各有一個石質的圓柱形,等子韻湊近前去,發現它們中間居然是鑿空的,就如兩隻木桶置於左右,而橫岔道就像是木桶之間的那根扁擔。

    藍雨還在等。是的,好像她就是在等什麼事情發生,夜站在後面這麼想,現在輪到他有些不耐煩了。

    又過了好一會,藍雨終於動了,她走到左邊那個「木桶」——不,應該說是「石桶」邊仔細的看著什麼,然後子韻也走了上去,她看見了「石桶」上整整齊齊的刻著幾排很小的符號,不過子韻分辨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如果是文字,至少子韻是沒有見過的。

    「你進左邊,男的進右邊,都進去,不管如何都不要動。」藍雨深深吸了一口氣,很緊張的神情,看樣子她不是在開玩笑。

    子韻和夜再一次面面向覦,自從夜帶上口罩子以後,更加彰顯了他的牛眼珠子,每次子韻看過去,都感覺他在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骨碌的亂串。以至於子韻老是奇怪,以前怎麼沒感覺他眼大?

    「能不能別磨蹭?」看到藍雨藍色的眼睛又要準備往外面冒藍火苗了,子韻和夜只得很不情願地小心爬了進去。

    藍雨接著扯開自己左手的白手套,拔出自己的長劍,在手上劃了一下,子韻看見她的血流到了橫岔道中間的一個小石頭槽裡,然後嘴裡唸唸有詞。

    忽然間,一首古老的曲調隱隱約約地傳來,逐漸清晰,迴盪在山谷之間。蒼涼深沉,讓善感的人忍不住的心中一怮。

    子韻發現自己所處的那個「石桶」發出了白光,剛開始只是隱隱約約,過了會兒越來越亮,桶沿居然向上射出了光柱帶,將自己完全隔離在了裡面,子韻雖不敢動,卻連忙往夜那邊看去,發現情況也差不多,只是那邊的光柱帶好像是火焰的那種顏色,黃中帶些紅。

    「嗆」一聲,藍雨的拔劍聲將子韻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不過子韻卻看見了一件更詭異的事情,那座石像衝了過來!不,是個人衝了過來!

    灰色的衣甲還是石像的顏色,而髮膚的顏色卻已然不同,手中的劍也變成了一把映耀著金屬光澤的大劍,當然,那石像已經消失了。

    武士衝向藍雨,將近之時,身形突然拔地而起竟有兩人之高,手中大劍化作一道銀色光束砸向藍雨的頭頂。

    看著他揮灑之間,顯得輕鬆寫意,那道銀色的光束是如此的耀眼,劃破了空間,又是如此的美妙,激盪著靈魂。

    子韻下意識地感覺藍雨境況不妙,可還沒來得及為他人操心,便感覺週身一股寒氣逼來,渾身一顫,伸手往石桶壁上探去,所觸既是冰冷刺骨,不由得驚慌失措起來。

    藍雨使出了渾身解數,持劍盾與武士激鬥,感覺她揮劍不是很順暢,幾乎動作要點都集中在盾的格擋和盾擊上,顯得一直在以守為主,略顯被動。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藍雨站在橫岔道上堵住了對方的攻勢,又或由於崖道太窄,武士暫時也施展不開的緣故,雙方便僵持下來。

    武士的劍莫名的銀亮,揮舞之際,幾近天使的光劍,散佈著陣陣光雨,將藍雨罩在其中,銀光打在大盾上,發出密集而清脆的叮噹聲。藍雨則固守岔道一線,最後幾乎是完全放棄了進攻,就是拚命地在防守。

    周邊的溫度是在持續下降著的,波尼亞人天性耐熱怕寒,十幾息的功夫以後,即便運轉週身內氣,子韻也是覺得置身冰窟,寒不可耐了。呼吸已經不順暢起來。如果她此刻能看到夜,她會知道,夜此刻的情況和她截然相反。

    夜滿頭大汗,汗滴已經匯了成汗流,一注一注地往往脖子下淌,往衣襟裡鑽,臉上的青春痘紅艷欲滴,大眼圓瞪,說不出的淒慘。大凡胖些的人都是怕熱的,而夜這裡,可不僅是一般的熱,子韻那邊還可以運轉週身內氣御寒,他這裡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子韻那邊如置身冰窟,他這裡則如押烘爐。

    藍雨那邊情況卻開始好轉起來,現在看那灰甲武士,似乎有種銳氣頓減的味道,動作已開始遲緩;而藍雨在盾防之餘,已開始增加了揮劍攻擊的次數。

    子韻已經無心關注藍雨的戰況了,溫度在不斷的下降,她能聽到自己口罩下發出的沉重的喘息,眉目間開始有異物狀,她知道,是自己的眉毛和眼睫毛開始結了冰屑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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