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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的斜陽下 第六十章 摘桃子的隊伍 文 / 子韻

    更新時間:2012-09-17

    「我還有得選麼?」魑魍坐在那裡,雙手撐著桌子,吐了一口氣。

    「大哥,你說的沒錯,我這次來,就是串門走親戚來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春水笑了笑,故意面色略帶曖昧地看了看後面的小嘴。果然,又收穫了一個媚眼。

    魑魍低著頭,像是在盤算什麼,然後望著春水,目光有點散,緊接著突然一笑,笑得非常的難看,露出幾顆石榴子一樣的小牙,對春水說道:「你去窗邊看看。」

    春水回頭但見小嘴一副得意的模樣,靠在那裡,斜肩挺胸地展示著自己的胸圍,當下微笑著走到窗邊,接著卻是一愣。

    從這樓上的窗子往外看去,是一片竹林子。清晨時分濕潤的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飄著幾絲毛毛細雨,青青的綠茵,清清爽爽的空氣,清清靜靜的竹林子中有一條清清淨淨的石徑穿過,在那邊的轉彎處,掩映於修竹疏枝間,出現了一位青衣女子,她的名字叫青青。

    春水腦子迅速閃過無數個念頭,包括:她怎麼會在這?如果魑魍突然發難怎麼辦?鎮子兩邊的出口已經被小白的貝爾卡中隊和聖地亞戈的尼桑中隊封住,如果發生最壞的情況,尼桑中隊會不會有變數?

    卻聽到後面魑魍幽幽地說道:「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小妖,若是你剛才態度稍惡劣些的話,她就提前做了陪葬了。哥哥我也不是不識好歹之輩,這次你千萬別玩我,不然,我會讓你很後悔,很後悔……」

    春水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臉,朝門邊走去,拉開了門,在即將邁出去的時候伸出食指搖了搖,背對著魑魍道:「我大老遠單槍匹馬的來,肯定不是為了玩誰,這麼說吧,一個旗正一個副旗,三個人怎麼分?只要你依計行事,放心,我敢保證,結果會出乎你的意料。

    「等等,你不會連你老大都一起搞了吧?」小嘴驚訝道。

    「閉嘴!」魑魍死魚眼一瞪。

    春水緩緩地回頭,先看了看小嘴的胸,又看了看她的腦袋,然後搖了搖頭,一聲不吭地走了。

    「他說你胸大無腦呢。」魑魍白了小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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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來了?」春水歎了一口氣。

    青青看著春水面色不虞,當下神色一黯,道:「小九的信件上,她推斷你最近會很忙,似乎有什麼大事。從上次你回來,我就一直沒收到你來信,所以……有些放心不下,就……」

    也不知道是青青想通了還是放下了,自從那次看十日蘭之後,她就沒有在人前刻意的戴上紗維了。此時的青青,撐著一把油紙傘,臉上有些微紅,春水注意到這種奼紅出現在人的臉上,通常是一種病態的顏色,當下緩聲道:「然後在路上就有人告訴你我在這裡,對麼?」

    青青抬起頭,看了看春水,又低頭道:「他們說是你手下,上次還和你一起去過我那裡,又說你最近身體忙垮了,現在龍門鎮駐軍處休養,問我要不要一起過去……」

    春水本想叫她以後別那麼輕信人,可看見青青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以及她臉上的病容和眉間那解不開的憂傷,終是不忍。又歎了口氣,幫她拿住了傘,一邊引她往客棧那邊走去,一邊道:「最近很忙的,不是說你給我添亂,畢竟有些事情,你們女孩子也不必知道;休息兩天我叫人送你回去,外面現在不安穩,你還是好好待裡爾城,把自己身體調養好。」

    青青抬起頭,看著旁邊撐傘的春水,欲言又止。就這麼一邊走著,一邊想著:若是這人一直這麼在自己身邊,這一生就算是風大雨大、顛沛流離,甚至是飢寒交迫的走下去,也是好的。

    也許,春水很隨意的一句和顏悅色的話,就能讓她感到溫暖。這一路辛苦的來這麼一趟,得了這句話,有他這麼撐著傘走一遭,也就心滿意足了,也就能支撐自己再回去,獨自煎熬那一個個寂寥幽獨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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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旌旗飄揚,一桿「為戰而生」的金字紅旗在東風中如火熊熊,這個春水鼓搗出來的、帶著濃郁攻擊性的字號,在日後的濟州城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嘉和紀年497年2月,校尉小白率領近二百械甲齊備的士兵,打著「依令調防」的名義,進入濟州城。隨後,和其他許多地方一樣,他們的所作所為,加速了幾百年來重文輕武的帝國官僚系統的顛覆。後代史學家的觀點是:再向帝國千瘡百孔的軀體上撒把鹽。

    濟州城內,城北軍營。

    小白等二百人被告知安置在這裡。此時營門口有一位佩戴著三條斜槓與一把劍交叉圖案標牌的鐵甲軍官,手拿著一條馬鞭,正趾高氣昂地看著面前這一群鎮上來的傢伙。

    好傢伙,還「為戰而生」,人數不少嘛;不給你們來個下馬威,日後如何消化你們。鐵甲軍官冷哼了一聲,再回頭看看自己身後那兩排十來個械甲閃亮的壯漢,頓時覺得底氣十足。

    「哪個是頭?上來詢話!」鐵甲軍官雙手插腰叫道。

    只聽得「嘩唰」作響,隊伍中那位國字臉、嘴角上蓄著淡淡短鬚的重甲青年走了上來,這個英武青年正是校尉小白。

    身後一位青年,烏黑頭髮隨隨便便束起了長長馬尾,微風中有些掠鬢的飛絲,深邃的眼睛,嘴上倔強分明的輪廓卻透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正是赫連春水。

    再稍後一位紅袍男人,一頭的銀色短髮,邪氣而硬邦邦的往後翻,小圓臉配著雙死魚眼睛,魔法師魑魍。

    聖地亞戈快五十歲了,一副養尊處優的鄉村財主模樣,剛下馬還在用布巾擦臉,看得魑魍都走上去了,連忙將手上布巾一扔,趕了上去。

    鐵甲軍官見得幾人上來,也明白小白是頭,當下冷然道:「報上名來。」

    小白面無表情地應了聲:「貝爾卡,小白。」

    鐵甲軍官心想,當然知道是你,不就個校尉麼,拽什麼拽。當下沉著臉,意圖刁難一二,便說道:「官職?!」

    卻見後面春水抱著臂,斜眼望天地說道:「那就要問問城守大人了。」

    鐵甲軍官頓時大怒,正要一鞭子抽過去,卻望見那銀髮紅袍的怪人用一雙死魚眼定定地盯著自己,不由有些發毛,這一鞭子卻是揮不起來。

    聖地亞戈望著那鐵甲軍官身上的副旗標牌,心想,牛(逼)啥,老子馬上也要佩上這玩意了!又見同伴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囂張樣,看看鐵甲軍官後面那十來人,又扭頭看看自己身後軍械森然的近二百人馬,饒是他一貫膽小怕事,這時膽氣也高漲起來,也對這那鐵甲軍官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

    鐵甲軍官看著這幾個刺頭樣的主兒,又看看他們後面那一群裂牙瞪眼的貨,心裡不免虛了起來,自我安慰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稍後再收拾你們。

    於是,便又說:「把武器都放營門外,進營!」

    小白一愣,隨即心頭火起,正要發作,卻見旁邊的春水輕輕拽了下自己。

    「切!」魑魍小圓臉上石榴嘴一咧,扭頭喝道:「搏殺!」

    鐵甲軍官那邊嚇了一跳,心道,不是吧,怎麼就要喊殺了。

    卻聞馬蹄作響,一位被甲騎士從隊伍中衝了出來,手中鐵槍微微上揚,向營門這邊奔來,鐵甲軍官趕緊讓開,後面那十來士兵也是有樣學樣地閃到一邊,騎士連人帶馬毫無阻攔地衝進了營中。

    這時,春水臉上掛著譏笑,舉手一揮,便與眾人擁著小白湧入營地,只留下那些目瞪口呆的鐵甲軍官一干人等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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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伯是小白舅舅那邊留在城裡的老人,也是小白等人這次進城的內線。此時營帳之中,文伯正向小白等人匯報情況,小白的旁邊,圍團而坐的還有春水、魑魍、小嘴、聖地亞戈、風天使幾人。

    通過文伯掌握的情況,小白等人已經知道,今天那個鐵甲軍官是新到的濟州呼延城守的人。

    這次大撤防已經完全展示了濟州城顧頭不顧腚的樣子,居然連那些小驛站小哨卡都統統撤防了。現在這個營中,小白等人也看到了,還住著一些衣著不整的驛站哨卡上撤來的二三十人,這裡面,說不定還包括些以後打算混吃軍糧的關係戶。

    小白掃了眾人一眼,只見他雙目炯炯,一身重甲,隱隱透出一股威嚴之勢,開口說道:「這次入城謀事,承蒙魑魍、聖地亞戈兩位兄弟鼎助。就目前掌握情況來看,並無意外差池。請諸位相信,從今以後,我等一體,小白定不相負。但醜話還得說在前面,若有違背誓言,陰私陷害其他兄弟者,人神共誅之!」

    一席話畢,周圍人等自是點頭認同,又不免的各懷心事。

    小白見春水抱臂於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只是嘴角慢慢勾起一彎淡淡的笑意。

    基於對春水的信任,小白稍感踏實,卻還是有些不安:自己這兄弟此次居然玩了出三鎮合一的戲碼,只是這旗正自家當然得拿下,副旗據說春水是許給了聖地亞戈,可那魑魍又豈是個善與的主,他來做好事的麼?他的龍門鎮實力在三鎮之中可是最強的。上次春水讓兩鎮人馬堵著龍門鎮呈夾擊勢態,雖是留的後手,只不知春水又是如何說服他的。

    那邊魑魍卻不動聲色,時不時地照春水臉上瞥去,心裡邊想:這傢伙到底想怎麼個搞法。見春水與自己交換了個眼色,想來是記得對自己的承諾,便也樂得少去操心,且看他去整。

    聖地亞戈卻偷偷地觀察著魑魍,留心對方的一舉一動,心裡也在琢磨:副旗可是我的,但為何這魑魍卻如此安之若素,莫非春水詐我?想著又往春水臉上瞅去,卻見春水給了自己一個眼色,彷彿還點了點頭,又稍稍心安。

    小嘴卻將一對桃花眼四處亂飆,電來電去,至於那些誰誰怎麼安排的職位,她是一點也不關心的。

    風天使冷眉冷眼,但心胸坦然,他只關心手下那些兄弟現在安頓完了沒。

    而這一切,都落入了春水眼中,心裡又是暗暗一笑,這只摘桃子的部隊終於是入了城了,正好今天這麼一鬧,明天就有好戲看嘍。

    真期待看到你們日後的表情啊,總得讓你們好好震撼一番。我布的這一盤棋,局不驚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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