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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的斜陽下 第三十一章 猜忌 文 / 子韻

    更新時間:2012-08-25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其實除了先前看到的老女人、被楓景射殺的怪人以及杜新梅召喚出來的怨靈,我們就沒看到其他會動的東西,連隻老鼠都沒有。」燕東雷說。

    「你的意思是?」巴特說。

    「我覺得,很可能就是我們當中的人有問題。」說完,燕東雷咬了一口麵餅,狠狠地嚼了起來。

    「東雷說得沒錯,兇手就在我們當中。」納蘭斜了一眼王憐花。

    「你想說啥?」王憐花跳了起來。

    「你急什麼?人正不怕影子歪。我還沒怎麼說你就這樣,不怕人說你心虛麼?」納蘭冷笑道。

    「你說,你說。」王憐花氣極反笑。

    納蘭點點頭,說道:「我首先聲明,這是對事不對人。如果問題出在我們這些人當中,那麼我們一一列出相關線索,再逐個排除,這樣才是最明智的。是清白的還是兇手,弄清楚了,大家心裡也少了疙瘩。

    首先,襲擊楚楚、春水的和襲擊娜塔莎並殺死杜新梅的應該就是同一個兇手。襲擊楚楚倆人是為了引開大家的注意力,方便實現兇手最終的目的,殺死杜新梅。」

    「可為什麼要殺新梅?」葉楚楚道。

    納蘭說道:「也許杜新梅已經破解了石門的秘密,而兇手也知道了,為了滅口,獨佔秘密;也許兇手過來就是為了威逼杜新梅說出秘密,至於兇手得逞與否我們就不知道了,總之他殺死了杜新梅。而杜新梅臉上的傷痕,就是兇手殘忍逼供的證據。

    當時只有春水這個組和王憐花這個組在這個區域。而我們那個組,除了楓景和擱淺兩位先生看不到具體位置,我和燕東雷、鍾小毛三人始終沒有分開。那麼,最有可能作案的人應該就在這兩個組。

    吾凱西和維維娜一直呆在一起。楚楚、春水被襲擊以後,他和維維娜也一直留在附近,那麼春水這個組的四個人都排除了。請問,王憐花那組案發之前是怎麼個情況?」

    露露說道:「我、王憐花、圖爾泰、巴特一組。不過,當時都認為島上應該沒有其他人了,火把又比較齊全,附近又都能感覺得到自己人,所以我們的人都分得很散。」

    其實露露說的沒錯,大家都認為這島上似乎除了那個不知所蹤的老女人,應該沒有其他人了。雖然一組,恐怕都沒考慮什麼隊形。況且附近都能感覺到自己人,所以不光是王憐花這一組,剛才春水那一組也是分開了的。

    巴特望了一眼圖爾泰,又看了看納蘭,說道:「我和圖爾泰一直在一起,沒分開。」

    納蘭點了點頭:「那麼巴特和圖爾泰可以排除,露露有襲擊春水和葉楚楚的時間,但是她沒有襲擊娜塔莎、杜新梅的時間,因為其後她就跟著老沈。那麼,王憐花回到這裡的時候,有誰跟在他身邊?」

    這還真沒有,剛才露露和老沈待一起了,而同一組的圖爾泰和巴特又離得很遠。

    「大家試想一下,如果你們自己是王憐花。首先在鐘樓上,他從背後襲擊了葉楚楚、還有春水。在這個過程中,並沒有讓兩人看到自己。在老沈離開之後,佯裝說回來看娜塔莎。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不驚動娜塔莎,來到她背後敲暈了她,再殺死杜新梅。」納蘭分析道。

    「你們不要誣陷好人,王憐花是什麼人我們清楚。」老沈怒道。

    「老沈也有嫌疑。他完全可以說聽到情況,要過去看看。離開以後又轉回來敲暈了娜塔莎,再殺死杜新梅。然後再去襲擊楚楚他們。」巴特補充說。

    「你他(媽)才有嫌疑!」老沈忽地站了起來,看他那樣子,隨時有可能撲上去。

    「娜塔莎,這邊情況是怎麼樣的,你詳細說說。」納蘭弘柔聲說道。

    娜塔莎情緒還沒有平復,她似乎很不情願去回憶那段恐怖的經歷,好半天才勉強地說:「當時杜新梅還在睡,我和老沈在說著話,老沈後來說去方便,接著我就聽到了那邊的鐘聲。過了一會老沈回來,說聽到春水那邊出事了,他就看看。再後來,我突然腦後一陣劇痛,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納蘭說道:「那麼老沈你的確是有嫌疑,你完全可以利用方便的那段時間,去襲擊楚楚兩人,然後再回來告訴娜塔莎春水出事了,你要去看看,離開以後又轉回來敲暈了娜塔莎,殺死杜新梅。最後再到鐘樓上,讓王憐花等人看到你。

    燕東雷忽然想到什麼,說道:「據剛才所說的情況,你們在剛到達的時候,當時楚楚和赫連春水一起,吾凱西和維維娜一塊,娜塔莎、露露、杜新梅在建築前空地看包袱,只有王憐花和老沈是單獨分開的,你們也有時間到湖邊推走了大伙的船隻。」

    王憐花和老沈一時愣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再看看周圍的人,他們看著自己的目光彷彿也有些不一樣了。

    「荒謬!我看你們也不能排除,誰又確定兇手只是一個人?說不定是巴特和圖爾泰襲擊了春水,納蘭弘三人跑到這裡襲擊了娜塔莎,殺死了杜新梅。」吾凱西跳了起來,聲援了自己的死黨。

    「船的事情應該是那個老婦人幹的吧,要不她幹嘛讓我們走三條不同的道路,錯開咱們。還有,誰又能證明襲擊我們的不是她?」葉楚楚說,眼看著雙方又要劍拔弩張,她提出了新論點。

    「這麼說來,楓景和擱淺兩位先生也不能排除,因為他們的行蹤大家都無法把握。」春水也說道。

    「對啊,春水不是說,發現石門之後,回來的路上,那個精靈半路走開了,這就很可疑;而且你們看,現在又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另外那個光明神教的騎士,通常在大家都認為他們是可靠的,他完全可以利用這點麻痺我們,進行作案。」維維娜說。

    一直坐在那邊不吭聲的圖爾泰忽然開口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杜新梅的問題?她在你們剛到的時候曾經說肚子疼,一個人離開了你們的視線。她也有機會放走我們的船。

    另外,太巧了,她居然會巫術,召喚了怨魂。這是不是原來就計劃好的?

    再有,兇手的凶器在哪裡?她臉上的那三道劃痕是什麼劃的?有沒有代表著什麼意義?你們不是說她召喚怨靈的時候,手指甲會突然變長,還能削蘋果……」

    「杜新梅膽子很大,感覺她一直不是很害怕。」露露回想起杜新梅的一系列舉動,說道。

    娜塔莎突然想起那個怨魂梳頭的時候,手上長長的指甲,顫抖著說:「難道是怨魂干的?」

    「不會真是咱們裡面人幹的吧。」巴特忽然說。真是難得,他這次居然沒有對武科生落井下石。

    「我們現在應該找到那個老婦人,而不是進行一些毫無意義的猜忌。」春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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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有三條道,」春水指著面前的岔道說,「我們幾個來時走的是右邊,那次和楓景先生要送女生們返回,走的還是右邊道。

    所以,對於我們幾個來說,其他兩條道上有什麼,我們不知道;具體通向修道院的哪個位置,我們還是不知道。

    現在我們有必要親自走一次。我和老沈走左邊,花少和老西走中間。可能的話,走到修道院以後再原路返回岔口處,再走另外一條,直到遇上另外一組。」

    陰沉沉的天,陰森森的路。春水一邊走一邊向前方眺望,只見榛莽芊綿,儘是荒蕪之色、殘敗之像。

    走了一陣,就看到零星簡陋的墳包。雜草中,沙石土堆裡,還隱約可見些褐色的骨頭,其中更有一兩頭骨,露出深幽幽的兩個大洞看著你。

    這條路明顯比右邊那條遠,春水倆繼續前行,路邊逐漸出現了一片亂墳崗。有些還保留著石碑,有的上圓下方,有的呈十字架形狀。

    「看!「老沈一聲輕呼,春水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就在前方道邊的那個巨大墳包。

    隨著兩人走進,漸漸看清了它前面那個巨型墓碑上的幾個大字:地獄之門,生人遠離。

    墓碑正對著道路,周圍鑲包著層一尺寬的邊,角落上,居然也有一個圓形符號。與修道院裡那間地下密室邊,石台上的一模一樣。兩人都隱約感覺到,墓碑似乎透出一股陰冷而腐臭的氣息。

    更讓人意外的是,大墳包之後,有一間茅草棚子!剛才之所以沒看到,一是因為墳太大,二是因為茅草棚相對較小,而至於到了近前才發現。

    茅草棚有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首先躍入眼簾的是滿地東一堆西一把的枯草、一些破布、幾個破碗爛罐子以及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垃圾。一張很大很髒很亂的草甸床。

    春水過去看了看那些破罈子爛罐,還用手在裡面攪了攪;又走到床前仔細看了看床上,一度彎腰低頭,將面部和床貼得很近。

    這時,茅草棚外有一隻手伸向了門,「吱」一聲,門打開了。

    毛髮森然間,背對著門的老沈被嚇了一大跳,尚未完全轉過頭的他神經質般地大叫道:「誰!是誰!」

    「我,是我們。」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王憐花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吾凱西。

    「怎麼樣?」王憐花問春水。

    「這裡幾天內還有人住過。兩個人,很可能就是老婦人和那個光頭怪人。母子關係?」春水說道。

    「你怎麼知道?」老沈驚訝地問。

    「看垃圾唄,看那些裝食物的壇罐,看床上遺留的毛髮。這個島上沒有其他人了。你們那邊情況如何?」春水說著,將眼睛轉向了王憐花。

    「加上這次我們又走了左邊岔道,三條路比較起來,中間最短,左邊較長。」王憐花答道。

    「等等!」春水抬起手,他思索了片刻,又接著問道:「你們倆判斷,如果花少從休息處走下來,像那天我們送女生一樣,沿著右邊道走下來,記住是走!老沈略晚花少一點點,從休息處往中間那條路,一直跑到湖邊,記住是跑!再返回休息處,有沒有把握在回去經過岔道口時讓花少尚未走到岔道口?」

    王憐花和吾凱西略微想了下,幾乎同時點頭:「可以的。」

    「我們回去吧,找楓景和擱淺兩位先生。我有個想法,現在還有幾個環節沒理順,我需要一些證實。」春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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