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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的斜陽下 第十二章 在鬱悶中學習的春水 文 / 子韻

    更新時間:2012-08-10

    康叔叔曾這樣說過:「在學院裡,你可以學習很多知識技能。但你要知道,另外有些很重要的技能,是學院和我無法教你的。它們來源於生活,來源於閱歷,實踐是最高明的學習手段。

    在小鎮上你學會了『任務』,現在你應該注意學習另外一個技能,它的名字叫『管理』。管理包括了組織、領導……」

    所以春水參加了青年會。畢竟愛國是好事,而且也不定非得當個頭才能學習,看看別人是怎麼組織領導的,也是個借鑒。

    所以春水迫切要求參加這次行動,並為此做了不少準備。

    但春水偶爾會感覺有些鬱悶。他的鬱悶,是那些無法改變的現實。

    首先,春水尚未滿十五歲。隊伍裡其他人,最大的比他大四歲,最小的也比他大三歲。對於正在發育長身體的少年們來說,小一歲個頭上的差別就顯示出來了,何況是三四歲?所以此時春水在很多人眼裡就是一個「小屁孩」,生理心理上他都很吃虧,得不到任何重視。

    其次,加入了青年會,春水才知道裡面有「等級」,有「團伙」。司武德是老大,長川谷隱約坐了第二把交椅,尤馬以往是第三但目前納蘭有趕上與之並駕齊驅之勢;會裡,長川和阿骨打是司武德的鐵桿擁躉,納蘭與圖爾泰共進退,尤馬與羅傑如膠似漆,蕭看看獨來獨往,沉默寡言的石搏勒遊走於邊緣地帶。除了石搏勒稍微友善,春水沒有盟友,得不到任何支持。

    春水心裡暗暗歎了口氣,納蘭這番話,大部分就是他要說的。而春水還有更深一層的推斷,並且,另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咦,長川,你靠的是什麼?」阿骨打突然指著長川谷問道。

    長川谷嚇了一跳,像中箭一般地彈起來,驚疑未定地看著剛才坐的地方。

    司武德舉著火把湊了過去,「好像是塊碑。」眾人靠近,隨著司武德用腳撥了撥碎石,用手拭了拭石板,這才看清了上面的字跡:良犬村。

    「我……」春水的再一次開口又再一次被司武德打斷了。

    司武德說:「這些與任務沒有很大關係,我們還是討論下今晚的落腳點吧。」

    包括司武德都在猶豫,這個村子太過詭異,在這裡就地休息似乎有點懸;趁夜趕路麼,荒山野嶺的,也不太安全。

    於是大家又民主了一次,經過商議,大家還是決定先往前走幾里再說。

    可還沒走出多遠,事情又來了。這次搞事的還是赫連春水,只見他突然快步越過隊伍到了前面,正當眾人認為是他膽小害怕不敢走在最後的時候,他面朝大家,低著頭,張開了雙臂。

    這一來大家都停了下來,長川谷打量著他,皺著眉頭說:「幹嘛了?」

    後面的人也緩緩靠了上來,卻見赫連春水慢慢地收回雙臂,微微地將頭略向一邊傾斜,眼睛卻望著司武德:「有人跟蹤我們。」

    眾人心裡一驚,弄得尤馬和羅傑又是一組曖昧姿勢,不過司武德卻有些不信:「你怎麼知道的?」

    黑暗中藉著火把的光,能看見春水發亮的瞳子:「不是村裡跟出來的。其實我昨天就發現了,只是當時不敢確定是不是同一夥人,剛才過村子的時候我做了些手腳,發現他們也對村子有些忌憚。

    現在我敢確定至少有兩個人跟著我們,腳步聲我很熟悉了,他倆不是一夥;如果還有第三路,這個人很厲害,他的腳步就像一陣微風……」

    接著他的卻是眾人一片懷疑的目光。卻見春水把視線移向眾人的身後,緩緩道:「其中有一個,與後面來的兩個幫手在村裡匯合了。我敢保證,他們就在我們後面的那片樹林裡。」

    「前面是一片開闊地,我們紮營吧,以靜制動。」一直沉默的石搏勒終於發話了,不愧是武科四年級的,畢竟對行軍作戰還是有些見解的。

    「還能不能點篝火?」圖爾泰不時回頭望望後面,其實這種**每個人都有,只是圖爾泰更甚,他甚至有走回去察看的衝動。很多時候人不怕人,怕的只是未知引起的恐懼。

    「真有這麼玄乎?」蕭看看歪著腦袋打量了下春水。

    「點!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要偷襲他們早就可以動手了。況且,黑乎乎對我們一樣會造成很多不方便,既然後面不止一路人馬,我們亮起來,他們倒反要有所顧忌。」「軍師」長川谷狠狠地將咬在嘴裡的草根吐了出來。

    於是眾人來到開闊地中央,就近收集了些木柴,點起了篝火。

    即便不管赫連春水是否在譁眾取寵,剛過了一個**子,總是有些惶恐不安。又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大家也漸漸對春水這個「烏鴉嘴」有些將信將疑了。

    所以雖說安排了值崗和休息的順序,不過,沒有誰能馬上入睡,大多數人都圍在火邊坐著。

    「其實……」尤馬似乎醞釀了半天才鼓足了勇氣,咬了咬牙道:「其實後面如果有人跟蹤,可能是我家裡派來的……」

    聽了這番話,不單說驚訝的神情,此時周圍至少有四五張嘴巴是合不攏的。

    還沒完,不等大家回神過來,卻看見尤馬用他一雙胖手使勁地撓著自己的頭髮,又抬起頭來,神色痛苦地說:「樹林裡說不定,是我家裡的人……」

    這下其他人徹底無語。

    「好嘛,都來幹啥來了,遊山玩水還是咋的?都帶家僕保鏢來了!就差沒有女僕歌姬了!這就是為帝國復興而奮鬥?這就是用熱血甚至生命喚醒昏昏垂垂的民眾?這就是革命的青年會?」司武德下意識的是想這麼訓斥來著,可是不知咋地,他竟是說不出口。

    「可事到如今,又該怎麼辦?話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可難道真讓那些保鏢家僕加入我們的行動。」納蘭弘知道司武德在想什麼。

    尤馬暗自一咬牙,決定豁出去這面子不要了。只見他幾乎聲淚俱下地說:「是我對不起大家……其實平時我這個人就缺乏鍛煉,我不配參加這次行動……」

    還沒等司武德開口,尤馬又繼續嗚咽著道:「明天我就回去吧,這樣行動才不會受到影響,我向光明女神起誓,我會保密的……」

    羅傑本來是最困最想睡的,只不過因為實在有些害怕,故而擠在人堆裡半躺半靠著,此時彷彿一下清醒了許多,連忙坐了起來:「我這次出來,沒和詹妮說,她一定會很擔心的,我實在放心不下,她月初裡才病了一場,我……我也跟著他倆回去吧。」

    羅傑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幾乎不可聞,大概他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還有誰要回去?」司武德掃視了眾人一遍,顯得還是很冷靜。司武德甚至最後將眼光落在了春水身上,可出乎他的意料,這個體格瘦小的少年沒什麼表示。

    旁邊的長川谷狠狠地盯著尤馬,然後又轉向羅傑,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怕這兩個人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納蘭弘暗自冷哼了一下,卻不說話。

    「你們看能不能聯繫上你們的人,我想你們應該有你們自己的方式。去吧,聯繫好了,大伙也好睡個安穩覺,明早你們就離開吧。」司武德終歸體現出了他的大將風度,面無表情地說。

    隨後,又是一番折騰,尤馬果然聯繫上了自己家裡的人。不過經這麼一些變故,眾人幾乎都是無心睡眠。

    天才濛濛亮,少年的營地就少了兩個人,尤馬、羅傑離開了。

    剩下的八人繼續前進,一路上大家說話都很少,那兩個人的離開,隱約讓隊伍傷了士氣。

    就這麼又走了一日,在中午時分,來到了龍脊主峰之下,接近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今晚我們就在這裡過夜,雖然離入夜還早,不過我們也需要更多的時間休整一下。另外,隊伍少了兩個人,今晚我們需要重新安排一下具體行動。」司武德站在溪水邊,看著眼前延綿蒼莽的龍脊山,對大家說。

    ————————————

    「按照原計劃,尤馬、羅傑、春水三個喬裝日雜商人,上午出發,從正面上去。與此同時,已到達2號地點的長川谷、阿骨打、石搏勒開始沿著秘密小徑登山,務必於天黑之前到達3號地點,從這裡潛入,」司武德在鋪於帳中央的那張圖上指指點點,這可是長川谷鑽進父親的政務室謄模了一個晚上才拿到的資料之一,也是這次行動最基礎的依據。

    司武德繼續道:「而我、納蘭弘、圖爾泰、蕭看看四人晚一個時辰也從正面上山,我們的身份是光明神教的荷東教派教徒,我們會要求他們皈依,製造混亂,動靜鬧騰得越大越好,掩護已進入的尤馬小隊和長川谷小隊,並上演假自(焚)的戲碼。」

    荷東教派,是光明神教分支,屬激進派,崇尚苦行、殉教作風。他們的標誌性集體「自(焚)」和他們每月初一的**鞭撻懺悔一樣臭名昭著。

    「我的意見是,我來接管商人小隊,圖爾泰和春水一起協助我。」納蘭弘抬頭道。

    司武德說:「我卻認為,商人小隊取消。春水編入掩護小隊,潛入的長川谷小隊的人員及行動細節不變,掩護小隊會盡力把人往西邊吸引過去,以方便東邊潛入小隊的行動。

    長川,讓我們再來重溫一次細節——從這裡沿著樓梯下到一樓的的這間餐廳,然後穿過這裡,從這條走道來到雜物間,進入地下室。

    按照情報,從你進入的方向數起第三間這個不起眼的小房間,別數錯了,這裡會有一尊雕像,抬起的必定是右臂,扭動右臂一圈背後會打開暗室,找到那個黑鐵盒子。從原路返回,原路下山,任務完成後在4號地點與我們匯合。」

    長川點了點頭,依然皺著眉,彷彿要把所有的細節完全刻在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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