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熙月拍了下踏雪的脖子示意它自己找個地方吃草去,在這裡,沒有野狼會吃掉部落裡的十二匹馬,狼王早就跟這一片所有野狼說過,沒有野狼會違背狼王的命令,哪怕是有幾隻野狼從馬匹身邊經過,也會速度離開。
「怎麼過來了?」啼從並不高的城牆上面跳下來,清峻的下巴沾了些泥濘,大概自己沒有注意的,隨著說話倒像是新長出來的鬍子。
吳熙月抬眼看看還不顯壯觀的城牆,在掃過某一處時,眸色暗了許多。那些青磚裡……有著老達的執意,他要看著蒼措部落越來越強大,要一直到城牆倒塌才會消失。
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啼便知道她心裡想著什麼,薄唇抿了抿想要伸手抱過她,目及手上全是泥巴只能是強住下來,冷冽聲色黯斂許多,柔和道:「他一直都在,不要傷心。」
剛才騎馬是為了讓心緒低沉的老人們開懷,現在倒輪到她黷然了。低下頭,眨了下眼睛壓抑心酸,抬眸時臉上已經淺淺的讓人看著心裡就舒服的微笑:「沒有傷心,只是有些傷感;親人離開總是需要一段時日才行好轉。」
「嗯,我們……」啼的話還未說完,一道漫不經心又帶著不容人忽視的威懾聲音傳來,「還有心情在這裡摟抱?前面來了群陌生人,黑豹感覺到他們身上有敵意。」
是大巫師薩萊,也只有他敢打斷部落巫師與自己的男人親熱。
男人們聞言,一個個都是臉色一沉,虎目生寒速度拿起石器,長矛,為首的是巴哈爾,他虎目一瞪,吼道:「在哪裡!來找麻煩的?」
「我都說有敵意了。」薩萊冷睨了走一步地都要震一震的男人,個頭真是……大!不過,他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他能說他是打斷巫師月跟他男人親熱高興麼!
心裡有些惡趣味的薩萊很大度的放過大腦袋低下來半響都不敢吭聲的巴哈爾,對啼道:「派人過去看一下,城牆沒有砌起來最好少部落聯盟以外的部落族人發現。」
一旦發現很有可能會招來更多的麻煩,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事情。剛剛安定下來,所有一切都還在慢慢重建,不能因為大意就給部落惹上麻煩。
啼心中一冽,立馬明白過來大巫師的所指。無論對方對自己的女人有什麼心思,不能否認,他是一心向著蒼措部落。
「派人去引開他們。」吳熙月當機立斷,對旺措他們幾個道:「你們幾個快過去,不要跟他們發生衝突,只要引到前面的馬頭山就行。」
馬頭山是離部落有一段距離的小山包,因為像馬頭,吳熙月直接就叫馬頭山了。簡單又好記。
旺措他們不敢耽擱速度出發離開,吳熙月生怕會發生衝突自己的族人又吃虧,又讓巴哈爾帶上十來個男人追了上去於。
啼已經在安排著哪些族人留下來守住城牆,哪些人繞過去防止陌生族人走到城牆邊來絕色凶器全文閱讀。還有,部落裡也不能讓那些人過去,在城牆沒有砌好之前,任何一個陌生部落族人都需要阻止。
「你不過去看一下?」心裡暗爽到現在的薩萊一本正經地問起吳熙月,餘光會不著痕跡地掃過在吩咐族人的啼,細長的雙目裡劃過暗晦不明的浮光。
吳熙月搖搖頭,道:「這些事情就讓他們去處理了,我……」倏地頓停了,蒼措部落可是在唐古奴部落的後面,而左側又是西地部落與木部落,如果有人要進入蒼措部落……博羅特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是博羅特不知道,蘇合也得知道啊。
目光一寒,對大巫師道:「應該是木部落的族人來了,只有他們熟悉這邊地形避開唐古奴,西部落進入我們的領地。」
「木部落……」薩萊若有所思起來,他倒是聽過這個部落,不過是在那個臭女人嘴裡知道的。
嘴唇勾起,似笑非笑對她道:「不一定是木部落,也許還有別的部落族人。這片土地比蒼山山脈更加寬廣,有些小部落的存在並不是所有族人都知道。」
這麼說也確實是,地廣物博的平原肯定不可能只有幾個部落存在,她還知道有五大部落聯盟存在呢,有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部落族人誤入蒼措部落領也不是不可能。
薩萊又發現能讓自己心裡高興的事情,那就是看到女人很糾結,某些事情想不通,理不順的表情,……咳,他挺喜歡看。
「你笑什麼?」吳熙月目露古怪盯著眼前這張笑到一臉騷包樣的妖冶面孔,實在想不清楚……剛才有什麼好笑的事情讓他笑出聲來。
薩萊目光一斂,不動聲色道:「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嗯,能進入避開幾個部落進入我們蒼措部落領地的族人只怕是不簡單,巫師月,我是建議你最好自己去看一看。」
他倒是提醒了吳熙月,只不過,這時候她跟他是真沒有想到這麼一見,成為六大部落聯盟惡鬥的開端。
而引起六大部落幾年惡鬥到落幕的原因……不是什麼江山,也不是紅顏,而是藍顏。苦逼的薩萊也是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成了讓托雅發飆的事端。
將薩萊的考慮告訴了啼,沒有再猶豫便立馬追了上去。確實是疏匆了,能瞞過蘇合,博羅特的耳目進入蒼措部落又豈是……一般的族人!
啼沒有告訴自己的女人,他的後背其實是驚出了一聲冷汗。
而走在前面的木庫力像是毒蛇一樣的眼睛很快發現幾道身影就在前面不遠處跑過,還聽到他們在叫吼,「在那邊,在那邊!」
沒頭沒腦的一叫,是叫到木庫力背脊裡都是發寒,不是會……看到豹子在那邊吧!立馬停下來,對托雅道:「他們只怕是抓豹子去了,托雅巫師,要不,我們換一個方向找?」
直接招來托雅的冷眼,「換一個地方你認為可以找到蒼措部落嗎?追上去!既然在這邊打獵,一定是蒼措部落族人。就幾個人而已,抓住他們一問就清楚了。」
跟過來的幾個貼木兒部落自然是認為部落巫師說得正確,而喀什剎也終於明白過來是誰跑到大酋長,托雅巫師說起蒼措部落的事情了。
木庫力,木部落……看來也是不老實,得找個機會幹掉才行。牧仁大酋長雖然是看中托雅巫師,但也是防著的。
誰都知道對岸的鷹窪部落聯盟的大酋長曾經就是一位巫師,是殺掉原來的大酋長自己成為部落聯盟的大酋長。
既然托雅巫師親自跑過來就是為了要打擊打擊那個假女巫師,他自然也是要順著她的意思才對無敵喚靈。
便涼涼開口,「木庫力,在我們貼木兒部落裡所有事情都是托雅巫師與大酋長決定,你一個小部落首領在沒有他們兩位開口,最好是閉嘴。」
話雖然好聽,托雅微地皺了下眉頭。這個喀什剎是在故意這麼說,他是在擔心她看重木部落。
他們不知道的是,旺措他們幾個跑著跑著發現又引過來的陌生人沒有跟過來,個個都是臉色大變,於是……又折回來再次裝著什麼也沒有發現,熱情高漲叫吼著。
也有男人在埋怨,「你是不是眼花,什麼獐子,大鹿的,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都跑到我腳痛了。」
「胡說!我真看到了,只要把那只獐子打回去,族人們就可以好好吃一餐了呢。」
木庫力顧不得跟跟喀什剎對眼了,是很重很重的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豹子,是獐子。獐子也是個好東西呢,從山裡跑出來還不用進山去找。
「啊!在前面!在前面!快追!我又看到了!」
呼啦啦的……幾個身穿獸皮衣褲的男人們硬是沒有看見別的再次朝馬頭山方向追了過去了。
托雅臉色很黑很黑,她就跟在這裡幾個男人竟然沒有看到。
水汪汪的眼裡一道陰寒光芒劃過,對木庫力道:「既然不是豹子,木部落首領,你應該有膽量追上去了吧。」
……
木部落的族人都低下了頭,他們當然清楚自已的首領為什麼說要選另一個方向走。首領很怕豹子,聽老人們說,首領還沒有成年的時候被豹子咬過。
眼裡一閃的喀什剎退到了一邊,他覺察到托雅巫師是有意要收留木部落,只是,這樣的事情也需要跟大酋長商量才行吧。
「跟上來了沒有?」旺措一邊跑一邊問起最後一個追上來的男人,再不追上來他又得跟傻子一樣跑回去。
族人抹抹汗,笑嘻嘻道:「跟上來了,跟上來了,我們跑快一點,到了馬頭山就好下手了。」
馬頭山旁邊就是大河,殺了後直接往河裡一拋,誰也不知道這些陌生族人是被什麼部落族人殺掉的。
在托雅他們離開一會,另一邊的狼王從草從裡一躍而起;這些人一出現在前面巡邏的野狼便告訴了他,還想著找個偏一點的地方殺掉,結果旺措他們就出現了,讓他不得不暫時藏起來。
引到馬頭山殺掉……,這主意不錯。狼王沒有再停留,雙眸裡帶著野獸的殘冷飛快追了過去。
吳熙月已在馬頭山等著旺措過來了,她是相信自己的族人只要不出意外是可以把人引到過來。
沒有等一會薩萊的黑豹很一幅欠扁的高傲出現,吳熙月嘴角抽了抽,這傢伙……得有多高的高壽的?明明是好幾年過去,怎麼看著跟以前那樣矯健呢?
在暗河裡的相處,她是除薩萊以外黑豹願意親近的人,走到薩萊身邊又走到吳熙月,最後……選擇蹲在妹紙腳步趴下來。
薩萊瞪了眼拋棄他的黑豹,面無表情道:「他們來了,直接殺掉還是抓住問一問?」
「啼,你怎麼想?」吳熙月轉而問起一身寒氣的男人,「殺掉的話直接往河裡一丟餵魚了。」
都說有敵意了,她可不會好心腸放過。
啼的目光掃過背著他們的薩萊,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先看看是些什麼人再說,說是有敵意但也未必是對我們蒼措部落有敵意無敵升級王。」
前著他們的薩萊面色一拉,……他的意思是他沒有說清楚了?
這幾個男人!除了狼王之外,另外兩個太難纏了。
沒有一會,旺措就出現在眼前,在後面是緊追不捨的喀什剎他們。
「咦,巫師你怎麼來了?」旺措準備朝小山包上跑,就看到前面的矮林裡走出幾道身影,急急又跑了過來,「這些人太慢了,我還真擔心跑快了讓這些人跟丟。」口氣是相當得瑟。
薩萊又見那女,男的牽手,心裡的刺痛再一次襲來,面色沉冷到發黑了。他越過兩人,走到還在得瑟的旺措身邊,「是些什麼人?」
「有一個女人,其他的都是男人。不過,所有男人都聽一個女人話,我們跟在前面沒有聽清楚後面說些什麼。」說到正事旺措立馬變得嚴肅起來,剛硬的眉目間透著殺氣。
一個女人讓跟著的男人都聽她的,其他族人們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吳熙月身上,……有巫師月在,他們也是跟著巫師月,也是聽巫師月的話呢。
「他們來了。」啼使了個眼色,很快幾十個族人立馬藏進矮林裡,留下的只有旺措他們幾個。
托雅已經是跑到雙腿發軟了,她從來不知道前面停下來的男人們這麼能跑,要不是咬緊追上來,只怕是追丟了。
這些人都不是蒼措部落族人所認識,吳熙月同樣是不認識。
誰也沒有留意到薩萊在見到托雅出現時細目裡閃過的殺氣,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追到蒼措部落裡來了!
她又怎麼知道他是在蒼措部落裡?
旺措他們手裡握住長矛,盯緊這些陌生族人,口氣不善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們跑!」
「你們這些傢伙,這是貼木兒部落的托雅巫師!」
木庫力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聰明的首領,要是不聰明的話早就跟被貼木兒部落給滅掉了。
經過這麼久的觀察,他是看出來托雅巫師是臉上看上去溫柔,心裡其實是個挺陰毒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喜歡別人知道她是巫師,臉上露出來的驚慌再到畏懼。
就像他一樣,儘管她是個女人,他還是很畏懼她。巫師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身上的神秘力量永遠是族人所害怕的,包話大酋長,首領。
只是可惜,這次他揣錯了托雅的心思。沒有見到對方的驚訝不說,反而身上被托雅狠狠地抽了一籐條。
「給我閉嘴!」托雅氣到面色鐵青,眼神是恨不得撕了木庫力。她是要見蒼措部落裡的假巫師,被他這麼一吼,只會更加難了。
旺措他們確實是吃了驚,就是小小吃驚一下。巫師啊,他們見多了呢,部落裡就有兩位巫師,兩個都是相當厲害。
藏起來的族人也是吃了一驚,吳熙月細細打量了同樣是巫師的女人,不由暗道:這女巫師長得真漂亮,就是天朝古代仕女。
「貼木兒部落的族人。」啼低下頭,俯到她耳邊輕聲道:「看樣子魯部落已經把我們蒼措部落的事情告訴貼木兒了。」
吳熙月目光微動,指著木庫力道:「這個男人不像是貼木兒部落的男人,我猜應該是木部落裡的族人,只有這只部落才有可能帶著他們過來。」
這回真是要感謝薩萊的提醒了,女巫師親自出馬旺措他們未必能贏得了尋花冊。眉頭輕地擰了起來,丫的!既然能成為女巫師鐵定也是個省油的牛掰人物,既然敢帶著這麼幾個族人到蒼措部落裡來,只怕身後還有安排後手。
托雅確實是安排了後手,她將算日子的石珠交給留在魯部落裡的心腹,並且告訴他如果這些石珠數完她還沒有回來,必須告訴牧仁大酋長攻打蒼措部落。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銳的,再者,托雅更是其中翹翹首;吳熙月只不過是多打量了她幾眼,立馬便被察覺出來。
不動身後退回喀什剎他們身後,對旺措他們放低身段微笑道:「我是貼木兒部落托雅巫師,這次過來只是想到蒼措部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蒼措部落的族人?」
……還真是過來找蒼措部落,那麼薩萊說他們身上帶著敵意明顯是針對蒼措部落了。
啼幽深的星眸裡殺氣乍現,這樣的人他可是不管是不是巫師了!最好是殺幹掉,以免後面再找到部落裡來。
矮林裡有人藏著,托雅收回落在前面矮樹林的餘光,她壓著嗓子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道:「我感覺出矮林裡有人埋伏,附近一些青草都被折斷露出地面,看這樣子這座小山附近是經常的族人出沒。喀什剎,你覺不覺得……這裡就是蒼措部落居住的地方?」
她的猜測讓喀什剎手指,目落警惕悄聲打量起四周來,他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便壓著嗓子輕聲道:「看他們怎麼回答,真要是蒼措部落正好找到那個女人。」
「你們不用怕,我雖然是巫師,但不會對族人們隨意發火。」托雅更肯定矮林裡藏著人了,心裡劃過毒戾,是狠不得立馬得到答覆。
旺措清了下嗓子,道:「你們找蒼措部落做什麼?」等了這麼久也沒有等到巫師月給個暗示出來,旺措是硬是頭皮對上。
好在,曾經是古巴拉部落的族人並不太怕巫師,一臉鎮定的旺措倒是沒有瞧出什麼不妥來。
「我是巫師,找一個部落自然是急事,你要知道就快一點告訴我,或者,你們可以告訴我蒼措部落的首領是誰,我可以自己找過去。」托雅是非常有技術含量的說著,只要對方稍不留意就會陷入她布下的陷阱裡。
馬頭山在離部落是有一段距離,不然也不會跑到托雅他們腳都發軟。山上,也並不是一個蒼措部落族人也沒有,至少……有幾個男人嘴裡哼著烏月哼過的調子,屁顛屁顛從山上面下來。
他們是過來打獵,馬頭山裡大一點的獵物,芒帶著在幾個男人繞過馬頭山去遠一點的地方狩獵,而他們幾個則是在山裡面打獵,等芒他們回來後再一起回去。
也不能怪他們,哪裡又想到山下面又來了一個巫師呢,誰又想到本應該是在部落裡的女巫師了會出現在馬頭山裡呢。
手裡擰著獵物的男人一下子就看到了旺措,有些驚訝著打起招呼,「咦,你們怎麼在這裡。」
一開口就將旺措的臉變成了苦臉,神靈啊,為什麼還有族人在馬頭山上打獵呢?猛地轉過身,對過來的男人們道:「快把食物拿回去,族人們正等著吃呢。」
眼色使個不停沒有了阻止一根筋的男人們的步伐。
旺措頭痛了,而托雅則是面露喜色,看來追上這些人是對的。她沒有再問旺措,而是衝著手裡擰著獵物的男人溫柔笑道:「你們知道蒼措部落在哪裡?」
在林子裡暗中薩萊不知道用目光射殺了多少回了,那個女人有多難纏他是最清楚不過。眼前,外面的男人只怕都沒有辦法對付了他。
放輕腳步走到吳熙月身邊,忽視掉兩人牽緊的手,淡漠道:「外面那個女巫師不是他們可以對付過來,巫師月,只怕是需要你出去一趟才行了臨高啟明最新章節。別說你是女巫師,她很不喜歡另一個女巫師的存在。」
「你……怎麼這麼清楚?」吳熙月微地瞇了下眼睛,看到他在提到女巫師時眼裡劃過的陰霾,心裡頭的奇異濃了許多。
如果可以,薩萊是真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
側開頭,悶著聲依舊淡漠道:「你先把她弄走,具體是怎麼回事回部落裡我再告訴你。旺措他們肯定不是她的對手,再問下去說不定問出許多蒼措部落的事情了。」
握在啼手心裡的手輕了下,吳熙月回握了他一下,道:「別擔心,既然她敢過來,肯定是有準備。不弄到些讓她願意的消息,只怕是難打發走了。我出去,你們都留在這裡。」
族人們倒不擔心她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就是在自己的領地上,周邊全是部落族人,那個叫什麼托雅巫師又只帶了這麼幾個男人過來,想打架……哼哼哼,自己找死呢。
「小心一點,那個女人眼睛很不乾淨。」啼攬過她的肩膀,當著薩萊的面印了記輕吻在她額頭上面,「不要擔心我們,實在不行,就把他們殺掉。」
清冷聲色裡含著很重的殺意,啼是真正動殺心了。
她從矮林裡出來,面帶著微笑打斷托雅的追問,「遠方來的客人,不知道找蒼措部落有什麼事情呢。」
聲音就像是山澗裡流動的泉水,清越入耳,就憑聲音都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很漂亮。托雅帶過來的男人們在看清楚走來的女人後,個個都是睜大眼睛一圈。
乾淨漂亮……的女人,是比托雅巫師還要好看啊。
哪怕是喀什剎都呆了下,這麼乾淨漂亮的女人笑起來真是要了男人們的命啊……,目光不由落在了托雅將兩人對比起來。
托雅微笑的臉色已經繃不住了,怎麼出來一個……比她還要漂亮的女人!該死的,還沒有到蒼措部落就被氣到了。
「你是誰,我在跟他們說話,你一個女人開什麼口?站到一邊去!」一開口就是帶著尖銳的刺,托雅那張時不時掛著的溫柔面孔早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吳熙月一見這樣的口氣心裡就不由好笑起來,女巫師也是個奇葩呢。又沒有說什麼,她帶個毛的刺啊。
「你們過來,她要找蒼措部落就讓她去找。」吳熙月不打算走過去了,等到天色暗下來,狼王就會出現了,無論他們膽量再大也不怕進入狼群中心。
托雅見此氣到渾身發抖,由其是不小心看到身邊族人對對方那驚艷的目光,更加是怒火中燒,整個人都是帶著刺尖銳道:「我是貼木兒部落的托雅巫師!你竟敢對我不敬!」
「你哪裡值得我去敬的?」吳熙月揚了揚眉頭,一臉淡然回答。
喀什剎頭痛起來,托雅巫師什麼都好,就是有幾點是奇怪到讓人難接受。見不得比她漂亮的女人,見不得自己的男人不如其他女人的男人。
現在還要加上一條,見不到這裡出現另一個女巫師。
只要這幾點碰上,簡直是換了一個人!都不是那個冷靜又聰明的托雅了。
再怎麼樣也不能在別人的領地上面挑釁,真要惹毛了他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對此,為了貼木兒部落著想,喀什剎忍住被罵的危險,輕輕勸起來,「托雅巫師,我們還沒有問出來蒼措部落在哪裡,要不要……讓我來問一問?」
這個時候,妒忌到要吐血的托雅哪裡能聽得進去,目光扭曲瞪著他,「拿開你的髒手長河驚濤全文閱讀!就你這樣子也配來碰我。」
如果他們細心看,就會發現現在的托雅是帶著病態的執著。
吳熙月眉頭皺起來,將對方所有族人都打量了一眼,目光在木庫力身上停留了幾秒不著痕跡離開。
「我們回去。」沒有再看托雅一眼,吳熙月紛咐旺措他們回……馬頭山上去。這些人啊,就讓他們好好去找蒼措部落吧。
「還沒有回答我就想走?!」托雅尖銳地怒吼讓從貼木兒部落帶來的族人面色沉下來,一個個頂偏高的男人走出來,口氣不善道:「你惹怒了我們的巫師就是惹怒了神靈!快給巫師道歉,否則別想離開這裡。」
就算是戰敗,貼木兒部落族人照樣是瞧不起小部落裡的族人。
旺措他們頓時怒了,還有打著獵回來到現在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男人們也怒了,個個都是橫眉一橫,吼了回去,「有種再給說一遍!」
齊聲大喝,每個男人都是將手裡的長矛,石器對準了對方,敢對巫師月大吼簡直就是找死!
沒有想到一個小部落裡的族人也有如此強大的氣勢,一時還真是給唬住了。沒有人再敢走上來,雙方對峙,氣氛相當緊張。
失態的托雅卻在大吼聲裡把心裡的煩躁漸漸按住下來,她在對面勝過自己漂亮的女人就是忍不住想要殺掉她們。
以前的事情……還是給她造成很大影響了。
「你們都退下。」很快調整過來的托雅按住暴戾,她沒有再看吳熙月而是將目光落到了別處,聲音雖然還是尖銳但儼然已經好了許多,「你們是蒼措部落的族人是吧,去把那個據說很厲害的女巫師找來,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女巫師才行。」
林子裡的薩萊是氣到臉色鐵青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吼他看重的女人!一貫隱忍的薩萊碰上吳熙月妹是注定一頭栽到底了。
啼他們是眼睜睜看著他怒氣沖沖地衝出去,一出林子就是冷戾喝起來,「跑到其他部落的領上來你還敢放肆!托雅巫師,你還真是想死得快!」
……
因為他的出現,吳熙月瞬間覺得本是緊張的氣氛更加是緊張了,再看到托雅到了薩萊的出現,那表情怎麼說呢?
驚愕,驚嚇,驚喜……大喜……,憤怒,委屈……,丫丫的!各種情緒全部湧上來,尼瑪都快要精分了呢(精神分裂)。
「你……沒死!」一聲大吼,倒不是托雅吼的,而是剛才那個個頂偏高的男人吼的。他們的眼裡可沒有什麼大喜,只有大怒還有厭惡。
薩萊跟貼木兒部落只怕是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啊。
吳熙月一見苗頭轉向了薩萊,她好整以暇站在一邊,站等接下來會是怎麼一樣情況。但是,絕對,尼瑪……不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就見那個快要精分的女巫師突然指著她鼻子,怒不可遏大聲道:「薩萊,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女人,所以才離開我的!」
噗……,吳熙月驚噴了。
果然是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啊啊啊,而且還是一段情仇恩怨充滿坎坷愛情故事。
走得急的薩萊聞言,步伐是狠地踉蹌了下,對吳熙月解釋道:「這個女不正常,你別聽她糊說。」
是糊說嗎?……他好像又知道了點什麼,又好像……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