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師薩萊什麼時候也成了巫師月的男人了?泡司氣沖沖走兩步,還是沒有忍住取笑起來,「血巫族的大巫師,你不是一向最討厭女人的嗎?為什麼也成為巫師月的男人呢。」
從一開始,雙方就是水火不相溶,不過好在都是在嘴皮子上面耍耍花招,不會幹出格的事情出來。
都是分得清輕重的成年男人,可以做的,不可以做的大家心裡都清楚。
臉上是白一陣,青一陣的薩萊一句話也沒有說,走了。誰是她的男人,誰是她的男人!邪巫族出來的傢伙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吳熙月挺尷尬的,挺心虛了。鬼知道她為什麼心虛!撥了撥吹到額前的長髮,喉嚨發乾的笑著:「這泡司一點眼神都沒有,……話也是喜歡亂說。走,我們回去睡覺去。好晚了,是應該回去睡覺了。」
牽握住她的手,啼不著痕跡側首若有所思地看了薩萊一聲,直覺告訴他薩萊心裡是有點喜歡月的,可是,為什麼他總喜歡說一些不好聽的話給月聽呢?
大巫師,嗯,是個奇怪的大巫師。
泡司的話並沒有因為聽過就忘記了,薩萊一夜色輾轉沒有一點睡意,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
一閉眼就是泡司在那句話,把他折騰到想跑出去大吼幾聲。
沒有睡覺的後果就是到了天亮聽到屋子外面打起了雷,春天來了,再下幾場雨,冬季的寒冷便是真的遠離開。
吳熙月睡到半夢半醒間聽到打雷聲,一下子便沒有了睡意。
春雷響起,……萬物是真正復甦了。
吳熙月沒有再睡覺,她爬起來找到儲存種子的各種竹缸罐,再一次確實裡在的種子有哪些。
黃豆,綠豆,花生……,都不是這個時候播種。
這些不知明的種子,要不要……播種下去試一試?
啼驚醒得很快,手裡空落便立馬睜開眼睛,月怎麼起這麼早了?打雷打醒的嗎?小房子裡有暖暖火光傳來,啼把獸皮折疊好才走到小房子裡。
他看到她把一些種子都挑了出來放到一個陶罐裡裝著,又舀了水進去。白淨好看的小臉很嚴肅地做著每一件事情,這樣的表情他太熟悉了,這是說他的女人又要開始部落做件大事情出來了。
火苗輕輕地跳動著,吳熙月小心翼翼把這些裝著各類種子的陶碗放到架子上面。她不清楚這些種子都是什麼種子,好只是每一樣都挑出來些放天陶碗裡,看看發芽後能不能認識。
做完這些,她一轉身才看到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宛爾一笑,道:「讓雷聲打醒了?外面開始下雨了呢。」
「你沒有在身邊,很快會醒過來。」峻冷微微帶笑走走來,他知道女人起來喜歡用溫水洗洗臉,再用草根把牙齒刷一刷。
熟悉地把一個大陶罐裡舀滿水放到用石頭砌起的石灶上,在火堆裡拿出幾根燒得旺的乾柴添到石灶裡,再塞上一把枯草就等著將水燒溫。
「我去叫芒跟狼王起來,你想吃什麼?我讓女人們去準備。」雖然是自各有了自己的房子,但是在食物上面還是族人們一起解決。
吳熙月的意思是現在暫時還是共同分享食物,等條件成熟再私有制。
「納雅他們只怕早就起床了,外面下雨不好生火烤肉,還是拿些自己回來弄吧。」房子裡確實是一點食物也沒有,所有的東西都是儲存在特意建好儲存糧食的房子時,負責看守的不是族人,而是已經長大的狼狗。
經過家養,狼狗絕對算是部落第一隻家畜。
折了根樹枝吳熙月將發頭隨意挽起,再用樹枝固定好。頭髮太長,……沒有剪刀的時代尼瑪只能是放任了。
啼想了下,便道:「以後還是留一些食物在房子裡好些,我會跟族人們說一句,分食物的時候將剩下的再分出來,碰到下雨天就不用冒著雨去拿食物回來。」
「嗯,你們來安排就行。」房子以後都會變成私有制,食物遲早了會私有制。不過,目前來說,這些還是不會馬上發生。
狼王,芒兩個很快都過,吳熙月正在洗臉便聽到啼對他們道:「下雨在外面不好烤肉,煮食物,你們先去拿一些回來吧。應該會有很多族人會過來,你帶上伐合,匡他們先把族人們的食物分下去。」
「我先回來。」狼王簡潔道。他不回來,女人不就餓著肚子了?
誰料,等他們過去後竟已經有族人拿著分到的食物回來了,碰見他們時,族人們笑著道:「你們來晚了呢,大巫師早就跟著納雅她們在分食物下來。」
第一場春雨是毛毛細雨,不會立馬淋濕。芒看到他們頭髮只是打濕了一點點,笑意溫和道:「拿到食物就快點回去,房子裡的族人還等著你們回去呢。」
薩萊……這麼早就起來了?
狼王瞇了瞇眼睛,道:「他晚上沒有睡覺。」他,自然指的是薩萊。
「誰知道呢,不過,有他在月確實輕鬆不少。」芒笑了笑,總覺得笑意有些苦澀。薩萊心裡是有月的,而月的心裡只怕也是有薩萊。
只不過,這兩個人暫時還沒有發現而已。
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下,聽到狼王漠然的聲音裡夾著不讓人覺察的暖意,「別想太多,月……」狼王停了下,才道:「月在我們狼群裡如果是一隻母狼的話,她身邊一定會有很多公狼圍上來,不過,只要最強大的公狼才配擁有她。」
芒:「……」他怎麼就覺得這話聽著很彆扭呢?薄唇抿了抿,半響是黑著臉道:「別總是提到母狼,母狼!月才不是母狼!」
……
狼王冷臉了,甩開芒一個人走得飛快。
一夜沒有睡的薩萊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下雨怎麼好到外面烤肉煮食物吃?第二件事情就是族人們房子裡沒有食物留著,……早上起來沒有東西吃。第三件事情是他得去安排安排才行。
出去的時候正好又碰上到河邊打獵的哈達他們,旺措也在其中,雖然分開居住,但打獵還是的有男人們的事情。
男人們走得很快並沒有發現薩萊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笑哈哈的一路說笑著朝河邊走去。這個時候,正是野鴨子,水鳥趴在草窩裡,一個早上就可以獵回來許多。
薩萊以為外出打獵的男人應該是起得最早的,結果……再往前面走就看到女人手裡擰著陶罐顯然是剛從河水取水回來。
那一刻,薩萊終於知道為什麼蒼措部落會日漸強大,在巫師月的帶領下,這些族人很有自律,哪怕是分開居住他們也是團結在一起,不會趁機偷懶。
薩萊沒有再避開,而是叫住她們吩咐起來。
大巫師的話女人們自然是聽從,再來是為了分配食物,納雅拍著胸口道:「這些事情我們太熟了,當時還沒有走出蒼山山脈裡,亞莫族人還不是我們的族人,月為了兩支部落不因為食物而打架,早就告訴我們怎麼分配食物了。」
「大巫師,你等我們一會,很快回來。」蒂提抱起盛滿水的陶罐碎跑著回來,納雅可不行,她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呢。
女人們見此,紛紛欠身離開,放好陶罐再折回來。
女人們居住的房子都是相隔不遠,一來一回很快就趕了過來。
她們確實很會分配食物,有男人過來取食物時,她們會問清楚房子裡住了多少個族人,有幾個女人,幾個男人,還有幾個小孩,然後再很公平的把食物分下去。
薩萊在旁邊看到眸色幽暗,心裡又對吳熙月的佩服多升上一層。這個女人……她的聰明還影響到了女人們,讓她們也變得聰明起來了。
有男人在取食物時候想摸一摸女人,……手臂上面立馬多出件石器,在她們臉上再也沒有害怕的表情,而是很彪悍地跟男人較勁。
連女人都厲害的部落,若不強大起來薩萊都不相信了。
狼王回來便把這件事情向吳熙月提起,吃著烤肉的妹紙怔了下,低下頭掩住眸子裡的異色,淺笑道:「他一向是很厲害。」
聽著的三個男人很敏銳的捕抓到女人話裡的深意,……不說出來,繼續吃烤肉。吃完,都得出去狩獵。
一場春雨淅瀝瀝下了好幾天,吳熙月見到泡在陶碗裡的種子都抽了芽,立馬埋到早就開墾好的肥土裡等著嫩芽再抽大。
部落連盟也提上了議程,等春雨停後,薩萊要抬建的祭台也就完成了。
祭台直接是搭在石頭山山頂上面,男人們力氣大,就是用草籐,木棍等簡陋的工具搭出一個氣勢宏偉,全是石頭而建的祭台。
唐古奴部落的蘇合,西部落的博羅特,克溫鄂部落的阿溫會在春雨過後起程到達蒼措部落裡。
男人們是按照吳熙月以前吩咐的祭禮牲畜來準備,像野豬這類大個的是需要到山上面才能捉到,男人在春雨還沒有停下來就一起進山把野豬給狩了回來。
野牛這裡似乎沒有,男人們找了一天沒有找到便放棄。
「野山羊,野豬頭,鹿,野雉,野鴨,飛鳥……」吳熙月一一點了過去,品種還是挺豐富的呢。
指了下男人們順便帶回來的蛋類,對納雅道:「這些都帶回去烤給小孩子們吃,納雅你也要多吃一些才對。」
她的家禽,家畜餵養是今年最重要的目標,由其是野雉,野鴨,等到孵化後就把小雉子,小鴨子都抓回來自己餵養,大了點再把羽毛剪短,防止它們高飛。
以後祭祀就不需要再讓男人們辛苦打獵了,像是牛,羊,豬都可以自己來餵養,等到冬季裡都不怕缺少糧物。
祭品准好,三個部落的重要族人便也陸續到達。等最遠的博羅特到達後,祭祀便是在第二天舉行。
離西部落近的木部落首領木庫力不知道怎麼地知道西部落,唐古奴部落,克溫鄂部落要跟那支不知道來自什麼地方的蒼措部落結盟,得知後竟是嚇到後背冒出一身冷汗出來。
這還了得!他們一結盟就把木部落完結孤立起來,西部落想要滅掉他們……,豈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了?
「快!把克力給我找來!」慌了神的木庫力再也沒有之前的自大了,他太清楚部落連盟的實力有多大了。
三個部落連盟已是讓他忌憚,再加上有個巫師的蒼措部落,神靈啊!他後悔之前那樣對待西部落了。
尋過來的克力也知道了此事,聽完後陰煞道:「我去告訴喀什剎,他是不會不理的。一旦他們三支部落連盟,我相信貼木兒大酋長晚上都睡不好覺了。」
「這個時候去告訴喀什剎都是晚了!」木庫力大歎起來,「上回他過來就說貼木兒部落準備跟真阿部落再戰一場,我們現在去說,他們不會理會我們。克力,我們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不能讓西部落帶著族人殺到木部落來。」
木庫力有野心,卻沒有魄力。不然,也不會甘心躲在魯部落後面,時不時在暗中始陰謀了。
克力眉間閃過陰厲,沉聲道:「他們的的巫師要是夠聰明就不會跟我們做對。部落連盟又怎麼樣,貼木兒部落族人殺過來,他們就算再厲害也只有被殺的份。」
說是這麼說,克力心裡也沒有多少底,要是魯部落不管木部落的話,貼木兒部落再強大,也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到底,還是得讓木部落徹底成為貼木兒部落裡的小部落才行。
只是,木庫力首領只怕是不同意,他還想著怎麼佔據太衍山沼澤地所有領地,所有食物呢。
木庫力在窩棚裡不停地走動,稀鬆的眉頭擰緊擰緊,走了一會,眼裡劃過煞冷的陰沉,道:「去告訴喀什剎,就說我們發現西部落等幾個小部落聯盟試圖一起攻打魯部落。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得讓他們派人打聽清楚才行。」
克力臉上露出笑容,他的這位首領就是腦袋轉得快,知道怎麼做才是更好地保住部落,把所有的問題都丟同去。
祭祀已在舉行,蘇合,博羅特,克溫鄂在自己手掌心上用尖銳石器劃出一道血口子,滴了血到水裡,跪在大巫師薩萊面前向神靈起了血誓,再將那混著各自血液的清水一口喝掉。
薩萊重新披上寬且大的部落,這是原來古巴拉部落的幾個女人給他縫製出來,他張開雙臂,面色端莊跪在祭台最高點,頭仰著天空嘴裡不知道念叨些什麼,每念叨幾句便下彎腰一拜,也不知道拜了多少次才算是上告神靈三位年輕首領成為部落首領。
檀香香味繚繞升空,整個祭台都是這種濃郁卻讓人心神安定的香味。
從來沒有聞過這種香味蘇合他們得知這是可以將他們心願傳到神靈耳邊的神香,三個是恨不得自己搬些回去,日夜點著。
「神靈已經認可你們成為部落首領,神靈會庇佑你,庇佑你們的族人很好地生活下去。如果你們誰違背今日的血誓,神靈會將無盡的災難帶到你們部落,會讓你們的族人永遠受盡折磨,直到部落的消失。」
薩萊面色肅冷,一改慵懶散漫的聲線,每說一字都是還著懾人的厲氣,讓下跪著的三位首領心中皆是不由一冽。
跟過來的三個部落的族人亦是屏緊呼吸聽著大巫師的訓誡,每次一字他們的臉上就會嚴肅幾分,一直到視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如神靈一般的仰望,敬仰。
吳熙月就站在薩萊旁邊,祭台高處只要她跟他才有資格上來。每當薩萊仰頭對天空唸唸有詞,她在旁邊是強忍著笑意。
丫的!嘴裡碎碎念著的只怕是加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祭詞吧。
部落連盟也在今天一併完全,等到首領大典完成後,接下來就是連盟血誓。這是關係到四個部落以後的命運,祭台上的氛圍變成更加肅穆起來。
「如有一天我與我的部落,我的族人背叛今天在神靈面前起的血誓,我與我的部落,我的族人將永遠受盡神靈賜予的折磨,讓我的子孫後代永遠生活在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快樂的日子裡,直到部落滅亡。」
這是最毒的血誓,四個部落的首領,都跪在了祭台上面,包話吳熙月與薩萊都是一同起了血誓,喝下血水。
以前,是有頭蓋骨喝血水,現在文明的改用陶碗。
以前,喝過後要頭蓋骨丟到火裡燒成灰,現在……文雅了,喝完就放到一邊,不去燒也不去摔。
博羅特放下陶碗,蒼白的面容是不容撼動的堅硬,他目光定定地看著吳熙月,道:「巫師月,既然我們已經是部落聯盟,我們應該叫什麼部落連盟呢?」
啼他們幾人放下陶碗,全部看著吳熙月。像這樣的事情,由她來決定最好了,大巫師薩萊都是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清水裡混著幾個人的血液,吳熙月喝到胃裡陣陣翻騰,背過身把噁心強按下去才轉身過來。
叫什麼部落聯盟她早就想好了。
目光煦和,微笑道:「華夏部落連盟,我將這片土領都稱為華夏領地。包話,貼木兒他們的領地。」
倒像是在宣告她的野心一樣,其實,妹紙是真覺得這裡就是華夏領地。
幾個男人在心裡暗暗琢磨著,試著又說了幾遍,倒覺得比貼木兒部落好聽多了。蘇合拍著手掌道:「這個我喜歡,行,以後我們就叫華夏部落連盟!」
華夏,這可是天朝人都知道的。華夏是古代漢族的自稱,即又稱為華夏族,原來是指天朝中原地區,後是天朝的全部領地,遂,又是天朝的古稱。
她來自華夏,請吮許她私心一回吧。
薩萊瞧見她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細目微微瞇了下。華夏部落……,似乎勾起她深藏的往事一般。
在石頭山下等候的蒼措部落族人抬頭看了看陽光正好的天空,飛鳥輕鬆的掠過頭頂,留下串串清脆悅耳的鳥啼。
老達捋著已經是發白的鬍子,欣慰的笑了起來。
看吧!經歷那麼多苦難的蒼措部落終於成為一支強大的部落,周邊的部落不敢輕易得罪,只有選擇依附。
「老達,沒有想到我們還有一天再見到蒼措部落的強大。」老多吉笑含著眼淚,他努力想挺直彎曲的背脊想要看看石頭山上的祭台,遭到老達不給面子的恥笑聲,「行了,老東西,再用力小心把老骨頭給挺斷。我們老了,老了就要有個老了的樣子,難不成還像年輕男人們那樣背脊挺直走路?」
老多吉瞪了他一眼,「我也年輕過,老東西。」
「走吧,走吧,城牆才開始建,我們這些老東西啊,還是有用的。可以給他們守守窯洞,可以給他們打磨石器。」老達顫巍巍地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因為……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模糊,只是不過是一直瞞著沒有說。
走了幾步,老達蒼老的聲音輕飄飄地對身邊的老人道:「你們幾個老東西聽著,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你們就把我的身體投到窯洞裡燒了,骨灰混在砌城牆的硬磚裡,這樣啊,我就一直可以看到城牆是怎麼建起來,我們的部落以後是怎麼樣越來越強大。」
這是一個很讓人毛骨悚然的提議卻得到所有老人們的認同,紛紛點頭道:「這主意不錯,我要死了也要跟老達一樣做。」
年老的族人繼續守著窯洞,打磨石器,幹著他們能幹得動的活兒。
年輕的族人們還在眼巴巴地看著石頭山,因為地方有限他們只有在山角下等待,巫師月說了,等城牆建起來,她要在在平原上建一座更加雄偉的神臀,這樣,可以族人們想要拜祭神靈便可以自己到神臀裡來。
這一切,都需要等城牆建好,部落完全安穩下來才行。
石頭山上的祭祀已經結束,一場春雨過後的天空更加堪藍清朗,徐徐春風拂來,拂散每個人心中的壓抑。
部落連盟代表著這一片的部落將緊密團結一起,共同對抗外敵。
懸在腦袋上面的巨石也不怕會掉下來,連盟後的幾個部落可不再是整日擔心會受到欺負的小部落了。
「巫師月,以後我們幾個部落一定以你為首,你們有什麼事情只需要吩咐一聲,我會立馬派族人過來。」蘇合最先表忠心,他在蒼措部落得到的實惠是最多,現在部落族人已經在準備建房了,……咳,當然是先將他的房子建好。
博羅特蒼白的臉上帶著微笑,對吳熙月頷首道:「我們的老首領說了,只要一路追隨的族人才會得到最好的結局,巫師月,我們西部落會永遠追隨你。只要蒼措部落還在,西部落還在,我們依舊是部落連盟。」
「克溫鄂部落族人早已將自己的生命交到巫師月的手上。」阿溫繃緊面皮,他不習慣微笑,所以就算是想笑也笑得格外僵硬。
坐在中間的吳熙月捧起裝著清水的陶碗,對他們幾個做了個舉杯動手,笑微微道:「為我們的結盟而慶祝,舉起你們手裡的陶碗,我們把這碗清水喝下,但願我們的結盟像是水一樣可以流得更遠,更長。」
哦,尼瑪的!這時候應該是喝酒暢言的時候。
酒不急,肥沃的平原豈會缺少槳果呢,到了冬季她定會弄出許多許多果酒出來。
喀什剎得到消息後,已經華夏部落連盟結束好幾天了,當場是氣到一腳踢飛一個給他送烤肉過來的女人,「滾!沒有看到我現在煩嗎?」
暴戾大吼,嚇到女人連滾帶爬連烤肉都不敢撿起來離開窩棚。
克力跪坐在獸皮墊上面,對方的暴怒讓他感到很滿意。木庫力首領的辦法不錯,成功點起喀什剎對幾個小部落的怒火了。
「幾個小部落而已,就算他們連盟也不值得你生氣。」克力佯裝勸起,不著痕跡火上澆油,「這種小部落也敢跟貼木兒部落為敵,簡直是放肆到讓人狠不得將他們全部殺掉。喀什剎首領,現在我們生氣也沒有用了,需要想辦法解決才行。」
讓他們出面解決,木部落站在後面看就行。
喀什剎一想到自己曾經托雅巫師面前拍著胸脯說過要把幾個小部落收拾好,現在,收拾個屁!人家都連盟打算對付魯部落了。
該死的!早知道應該把那女巫師直接殺掉!
「是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們才行。」喀什剎咬牙切齒的說著,要怎麼收拾成了他頭痛的難題。
克力最不想的就是他將主意打到木部落上面來,立馬接著道:「像這麼大的事情,喀什剎首領還是應該跟大酋長說一聲才行,讓他們都知道那些小部落是怎麼瞧不起貼木部落。」
「放屁!我要能告訴他們還需要在這裡著急?」喀什剎都想抬起腳踹向克力,轉念一想對方不是自己的族人,真要踹了,別到時候木部落也跟小部落結盟,他這邊麻煩就大了。
不安份的眼珠子轉了轉,道:「這樣吧,你先帶族人過去,給我探清楚看個女巫師究竟有什麼厲害,現跟我回來說!」
克力忍住沒有發火,假意應承下來道:「行,我回去後立馬跟木庫力首領說。」當面拒絕是不行,回去後得想辦法才對。
傻子才會派族人去女巫師的地方打探消息呢。
這一邊有什麼動作吳熙月是不清楚,她現在真的是很忙,很忙。忙著跟女人們一起出去摘野菜,忙著把河邊那些已經孵化的野雉,野鴨子抓回來細心餵養。
還需要去看看城牆建得怎麼樣,偶爾還需要派族人去看看各個部落的房子建得怎麼樣,需不需要幫忙。
「月,這裡還有一窩野雉崽,才出來沒有幾天,你看,它們嘴巴還是嫩黃嫩黃的。」依裡又在長深的青草裡發現窩野雉崽,立馬歡喜地叫喊起來。
吳熙月前起放著厚厚青草的竹蔞衝過來,「來來來,都抓到竹蔞背回去。以後這些不能叫野雉了,我們得叫家雞,野鴨子直接叫鴨子。」
一邊告訴女人們,一邊輕輕地抓住撲著小短翅的野雉崽放到竹蔞裡。有了這些,以後就不用愁冬季裡抓不到野雉了。
丫的!想吃雞了到雞欄裡抓幾隻吃就行。
在另一邊,英子她們發現一窩野鴨子,河邊草叢裡這些小東西是最多了。正當英子準備把野鴨放裝到竹蔞裡,突地聽到河邊傳來一聲聲從未聽過的野獸嘶叫聲,驚到她手裡一抖,立馬握起長矛站起來。
她是一個人走近,這回更不會大聲呼叫,以免驚動野獸,要是傷害到巫師月,她連部落都不需回了,直接殺死自己就行。
吳熙月離英子並不遠,也聽到不尋常的嘶叫聲……,挺耳熟的應該是曾經有聽過,便又陌生,……是不經常聽到的嘶叫。
「月,我們快離開這裡,有野獸過來了。」英子連竹蔞都沒有要,發現巫師月就在自己身後不遠,立馬跑了過來。
現在野草長勢並不深,只到小腿肚,直起腰就可以看清楚周邊情況。
走遠的女人們都迅速圍了過來,以吳熙月為中心,將她要團團保護住。站在中間的妹紙挺無奈的伸手戳了戳英子的肩膀,道:「別太緊張,我好歹也有點戰鬥力,你們又不是沒有跟我比過。」目前為止,也只有英子跟她要個平手。
還好,納雅沒有出來,不然得分心保護她這個大肚子。
英子回頭,嚴肅道:「你再厲害也需要我們保護,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所有女人都沒有辦法跟部落族人交待。」
又對女人嚴厲吩咐,「再在開始走,把巫師月圍在中間,誰要敢大叫驚嚇到野獸,誰回去去大巫師面前領罰。」
部落連盟這些獎罰制度開始細分起來,也開始運作起來,誰錯了,誰就會得到罰,誰對了,誰就會得到獎賞。
吳熙月妹紙是所有族人重點保護的對像,事事基本都是以她為主,……她連申訴的機會都沒有,薩萊就已經拍板決定。
女人們聞言,都是重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好在,不明名的野獸嘶吼聲是從河岸邊傳來,離她們還有一段距離。速度往後退去是可能很快離開。
男人們就在前面挑沙子回去建城牆,只要跨過兩道小溪流便可以見到男人們。
又是一聲高亢昂揚的嘶吼聲傳來,吳熙月突地定住了身子不走了!臥勒個去!她想起來這是什麼獸類的嘶吼聲了。
馬!尼瑪這是馬啊!
丫的!就說為毛這麼耳熟了,對她這個騎馬愛好者來說……,怎麼可能會忘記這樣熟悉的聲音呢。
一開始沒有聽出來實在是穿越過來幾年中沒有聽到一次馬的嘶吼聲,一時沒有想起也是正常吧。
吳熙月頓時樂了,丫的!她正嫌去各個部落光靠走路太慢了!這回,馬匹出來了,以後還愁個毛啊!還愁個毛啊!
「停下來,停下來,不走了!」吳熙月格外興奮,馬匹啊!這可是在最重要的草食性家畜了。
史前即為人類馴化,當初是用作馱畜,挽畜和乘騎,到最後就用在了戰場上面。可以說,在交通不通便的天朝古代,馬是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
馬,也算是一種早起讓原始先民們馴化的草食性家畜,甲骨文裡便就「馬」字的出現。足可以說明,早在原始社會先民們就將馬馴化做為家用了。
英子臉色一變,拉過一臉好興奮的妹紙的手腕,眉間有股剛硬之色,「巫師月,我們還沒有離開河邊,不能停下來。」
「英子,你聽我說。誒誒誒,你們都停下來啊,那不是什麼野獸,是一種性格很溫馴的傢伙,我見過它們,都別慌著走。快停下來。」吳熙月反拉在住英子不准她走,又對看似散開,實則還是將她保護著的女人大喊,「都停下來,不要走了啊!」
廣袤的平原唯有她的聲音不斷傳開,傳開,傳開。
女人們都停了下來,……溫馴的野獸?巫師月曾經見過?格桑立馬停下來,小跑到她身邊,好奇道:「月,你以前怎麼見過那麼多奇怪的傢伙啊。」
「嘿,我見過的多著呢,是你這一輩子都想不到了。」吳熙月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瞇瞇對圍過來的女人們道:「不要走了,快跟我到河邊去,今天,我們要幹件大事情出來!」
野狼雖然可以騎著走,但素……騎出去挺容易招惹麻煩。再來,野狼只認她跟狼王,不能被所有族人所用,最好是馴化馬匹,這樣才是真正廣利於族人。
女人們這回都起了好奇心,要知道巫師月都說沒有危險,嘻嘻,那肯定是沒有危險了。
嚴肅臉的英子這會神情緩下來,抹了下額角邊冒出的冷汗,道:「既然巫師月說不有危險,我們就不用再跑了。不過,要過去還是找幾個男人吧,河邊……還是挺危險的。」
要是突然間河水漲上來,這裡只有巫師月一個人會游水,豈不是又讓她陷入危險了?
「不用,不用,對付這類野獸我挺在手,走,我們今天在給男人們一個巨大驚喜!馴馬去!」吳熙月手臂一呼,讓女人們把竹蔞都放在草地裡,帶著她們就朝河邊尋聲而去。
英子猶豫了下,咬咬牙跟了上去。她還是想有幾個男人保護巫師月會更好一些,可她都已經出發了,再多說也沒有用處了。
只有小心一點,別讓其它大傢伙傷到巫師月。
馬不會是單匹出去,除非是頭馬才會單獨出現一會,不過,很快就會回到馬群裡。當吳熙月帶著女人們飛快朝河邊走去,看似接近地平線時一條彎曲不知流向何方的寬廣大河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條非常平靜的大河,許多女人們是頭一回來到河邊,見此壯觀河景,都不由張大嘴巴長長的驚「啊」了聲。
「神靈啊,這裡真是漂亮,我都想天天到河邊來玩了。」
「比起莫河還要寬廣,還要長吧。河水裡都是倒映著天上白雲呢。」
「好多鳥在河水上面飛著,……好想全部抓回部落烤了吃。」
「依裡,你能不能不要都想著吃!你能把天上飛的鳥都射下來?男人都沒有你這麼厲害。」桑日拉白了眼,很不給面子數落著想著吃烤鳥肉的依裡。
吳熙月沒有理睬這些,她也沒有心情去觀賞美景,對英子輕聲道:「還要再靠近一點才行,野馬沒有在這邊。」
「再走就真走遠了。」英子搖搖頭,不敢讓她去冒險,又見她那很想去的模樣,不由放鬆口氣道:「月,你在這裡等著,我一個人先看看,看到有什麼情況再過來喊你?」
吳熙月想也不多想拒絕了,「不行,不行,得一起過去才行。你不熟野馬,真要驚動它們麻煩可就大了。」
馬群發怒,一起奔跑……,丫的!兩條腿怎麼可能會跑得過四腿,會被馬群踩成肉醬泥的!
------題外話------
野馬出來,妹紙又要威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