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山脈從滴雨不落始起到至今整整有近五年的時間,對岸的五座火山不但將莫河一帶的叢林變成了黃沙肆行,沙石飛走的荒涼地,也將對岸的蒼山山脈由野綠變成了戈壁。
中間那條本是河水幽綠不見底的莫河已經是河床龜裂,密如蜘網。河床上面還可以看到各種森森白骨,有野獸,有人類。
樹木剩下光突突的主樹幹很突兀地聳立在荒涼不見人煙的戈壁,放眼過去只覺悲涼。那曾經的青山綠水早已不復存在。
生機勃勃的植被將永遠不會在出現在蒼山山脈裡,慢慢的,誰也不會記得曾經的蒼山山脈是一個走獸多種,飛禽於天,山脈綿延四季綠色不斷的從林。
後世有書記:母,始祖誕於蒼山;後,旱魃至,母著部落遷,居於大江東。
在蒼山山脈曾經是輝煌一時的落庚部落,月孜部落便在大旱第四年徹底消失,最後一個族人跪在石林的祭台上讓太陽帶走了最後一絲生氣。
次年,吳熙月帶領的蒼措部落,亞莫部落翻過橫跨東南最長山脈太衍山脈進了一個新地天。而她的故事將在這裡開始一個新的啟程,最終憑借她帶來的現代文明將這只原本只屬於原始森林最弱小部落成為太衍山脈最強大部落。
雪越下越大,蒼措部落族人最先找到的山洞並不大,小到只能容下不到二十個人。僅兩個部落的女人就有五十多人,二十個人的山洞又怎麼能容下得所有女人呢。
最後,吳熙月決定山洞由女人,小孩子先入住。
蒼措部落一共有包話吳熙月在內十二個女人,其中格桑,阿依裡,納雅,朵雲四個女人皆有小孩,自然是留在了山洞裡。
亞莫部落有小孩的女人多著,本來他們的女人就多;吳熙月安排完……還有四個帶小孩的女人沒有辦法安排進去。
吳熙月沒有辦法,只能是先讓她們到山洞裡擠一擠,然後招呼起男人們快點砍樹搭建簡易窩棚,史籍中記載的「民皆巢居,構木為巢」等即指此。
窩棚是很簡單,同樣是用三根樹木支起,中間交合處用籐條綁緊,三面皆是用樹皮,獸搭好。
正逢深秋枯草到處多得的,又值之前都是乾燥男人們摸黑割回來的枯草相當干躁沒有半點濕氣,把獸皮一鋪,再到窩棚外面生堆火基本可以渡過今晚了。
安排幾百號族人是件大工程,好在,兩個部落的族人都很熟悉怎麼盡快搭建在窩棚,上半夜裡四個人一組的窩棚便全部搭建完畢。
女人們已經是很久沒有居住過山洞了,一切都是覺得那麼熟悉;蒼措部落的女人反而有些不太習慣,她們很快發現居住山洞是完全比不能居住建起的房子。
山洞陰濕,大火生起冒出的煙氣讓小孩們咳嗽不止,吳熙月在外面聽到小孩們咳嗽的聲音有些擔憂。
腰上橫搭著兩手臂,左邊是啼,右邊是芒。
「不要去看,小孩早很快會適應過來。」閉著眼睛的啼手臂微微用力按下要起身的女人,他淡冷地聲色不太平靜,有著少許波動在裡面。
終於離開那沒有水喝,好像看不到希望的死在,身為首領部落的他自然是輕鬆許多。總歸,可以給族人們一個交待不是嗎?
芒亦是聲色溫潤開口,「啼說得沒有錯,我們這幾天估計還需要在山林裡停留幾天,明天派幾個族人到外面看看情況如何。」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讓小孩子提前適應了。
小毛蟲在他們眼裡已經不能算是小孩,六歲的小男孩早在還沒有跨過山脈前在歸阿的指導下,有模有樣背著跟大人一樣的加小版弓箭開始打獵。
格森的小孩小多利現在都是叫多利了,他現在是三歲多一點還需要跟著阿母睡,等到了跟小毛蟲一樣大他就得跟阿父一起開始進入叢林學會狩獵。
吳熙月打了個翻身,在她眼裡十二歲的的堯勒,十四歲阿措那都還是小孩子,可是……對男人們來說他們已經算是部落裡新生力量,儘管沒有到成年。
「睡吧,小男孩們不能太照顧好,女人們柔弱,他們身上不能有屬於女人的柔弱才行。」啼的手掌在吳熙月小腹上面輕輕摩挲著,他想這麼久過去女人肚子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也許,這一晚上兩個男人是離小孩們最近地方睡覺,又一夜在小孩們不適應柴煙咳嗽給影響到,吳熙月半夢半醒中被頂醒過來。
眼睛還沒有睜開就聽到啼稍嫌清冷地聲音在黑暗中戲謔傳來,「睡得真沉,我放進去很久了呢。」
吳熙月的雙腿很自然爬上他精瘦有力的腰身,在激情裡,她睡意惺忪道:「很想要個小孩子了/?」
算一算穿越過來已經六年多之外,臥槽!這麼來說……她要再不努力造人的話,幾年過後就是屬於高!齡!產!婦了!
尼瑪的,好像真需要造成才行了。
啼沒有停止下來,精瘦的腰間做著在原始動律師,他在親熱時目光不會像其他男人那樣慾海深潮,更加清亮到似有水光迸出。
吳熙月吃吃笑笑起來,抬手摀住他的眼睛,道:「你別第次都用這種正氣凜冽的眼看我行嗎?」丫的!弄得她很心虛,倒成了勾引方般。
「我喜歡看你。」啼彎彎嘴角,單手支撐著身邊,另一隻手抬起拿開摀住自己眼睛的小手,清亮無絲的寒眸含著暖笑看著他的女人,一下一下的讓彼此感覺到存在。
他看著她,輕聲說著:「生個小孩吧,你以後留下屋子裡,我在外面狩獵,共同帶大屬於我們的小孩。」
這一回,吳熙月還真沒有再拒絕了。淚奔的,紅顏彈指老,尼瑪老的不止是顏,還有子宮啊啊啊啊!
再不生的話,真晚了。
啼其實都做好被拒絕的打算了,乍地沒有看到吳熙月拒絕都忘記耕耘了,還是吳熙月很難受扭了下腰,他頓時欣喜若狂。
芒沒有在,有個窩棚睡到半夜突然塌下來,有個男人睡得覺被其中一根樹木砸中大腿,這回正在處理。
小孩的咳嗽聲到了下半夜並沒有再傳來,吳熙月窩在啼溫暖厚實的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搭聊起來,「他們沒有咳了,不知道有沒有適應過來。」
「盡會習慣,等到我們找到新領地,重新蓋上房子一切都會好起來。」啼雙手輕輕揉著她的腰部,盡量輕減她腰身上的酸痛。
頓了下又道:「以前你說留在裡面更容易,是真還是假?」
吳熙月起先沒有反應過來,怔了下繼是笑逐顏開,「是真的,不過當時芒被我混過去,以為是半真半假。」
「你啊,害得我也以為是假的。」啼手指曲彎親暱地彈了彈她光潔額角,笑容寵溺並沒有什麼責怪,「其實那個時候我也不敢讓你懷上神種,太苦了……,後面亞莫部落生產的幾個女人都死在路上,我們三個更不敢讓你挺著大肚子走路。」
徒遷的幾年裡,發生太多不想去回憶的慘烈事情,兩個部落同樣是有折損族人。而亞莫部落最讓男人們難過的是四個懷孕的女人在生產時皆是沒有順利生出小孩,大的小的都沒有活下。
也是因為如此,後來啼,狼王,芒三個人有意迴避親熱,基本是做起只用手干的和尚。
吳熙月下巴在他鎖骨槽窩裡輕地蹭了蹭,道:「過來了就不會了,我會算好什麼時候親熱最有益於懷上小孩。」
在心裡則是數起來……,三個男人,三年也只能是抱兩,就看誰的小蝌蚪力量強大,率先攻下卵子妹妹了。
兩個之間停了下,啼又輕輕問起來,「需要留多久?」
「嗯,明天起身我想留也留不住了。」吳熙月站在醫生角度來回答,「還有,你別要想著讓我明天一天都趟著,現在不是好時候,哪種是留個兩三天也不可能讓我懷上小孩。」
只有說是啼苦逼,她好不容易不抗拒生小孩,結果這些天都不是排卵期;屬於想懷也懷不上的時候。
啼落了個輕吻在她頭渦上,淺笑微微道:「不急,等我們安定下來,可以讓你很安心著養著自己才是最好。」
這個時候的啼,狼王,芒已經看出來奔波的日子並不適合女人懷孕,有了亞莫部落幾個女人血淋淋的例子,不光是他們三個瞧出來,其他的族人也皆是瞧出來。
不過,部落裡還有一個女人挺著肚子,同樣是亞莫部落的女人。
吳熙月從這個女人懷上就一直保持著沉默,有時候會刻意問問她身體好不好。到了次日清楚,吳熙月又一次找到懷孕的亞莫女人照例問她感覺怎麼樣。
陪在女人身邊的男人輕快笑道:「很好了,很好了。阿姆達昨晚一個晚上都睡得很好,沒有再鬧醒來。」男人長相很粗獷,然眉目前跟女人很像。
八個多月大的肚子還在鬧騰著,女人懷的小孩……大有可能是身有殘疾。
近親結婚本來就是大忌,更何況是兄妹了。血緣胞族是常見的就是內婚制,也就是親近婚姻,就像是已經死去的女人西瑪差點成為自己哥哥的女人。
好在,這種現像越來越少,大約是族人們也發現了不對勁,雖少,但不代表不存在。吳熙月知道這種近親婚配在原始社會是最常見的結合人體。
血緣家族應該是逃汰了,但是還沒有完全退出歷史舞台。
吳熙月走出屬於他們的窩棚就看到央羅抬著頭,目光平靜看著天空。他沒有看過來,只是說:「好久沒有看到天上有鳥兒飛過,昨晚上醒來很多次,生怕自己是做夢一樣。」
鳥兒在樹林上方掠翅飛過,遺落串串清脆動聽的啼叫,央羅抬下頭看著吳熙月,笑容不太自然,「我昨晚沒有睡覺,怕自己是做夢乾脆披著好幾層獸皮在外面坐到天亮。半夜又下了雪,不太,天色還沒有亮就停下來,現在樹上,地上都找不到雪。」
吳熙月笑了笑,長空下,她的笑容是由內至外的舒心,「都過去了,一切都轉好。乾旱遠離了我們,央羅,再過不了多久就是我們分開的時候。」
分開?央羅目光突地發怔。他似乎好像沒有想過兩支部落會分開了……,亞莫部落族人跟蒼措部落族人經過這麼久的艱苦奮鬥早相處到如同一個部落的族人。
他不動聲色轉開了話題,「阿勒跟阿暖他們怎麼樣?阿暖……肚子裡的小孩能不能生下來?」他說話的時候口氣有些苦澀在裡面,似乎傷感著那還沒有出生的小孩。
看來,央羅是知道親近結婚的壞處。
「情況不是很樂觀,也許沒有辦法生下來,也許生下來小孩也是有問題。」吳熙月抿抿嘴角,又道:「央羅,蒼山山脈裡是不是有很多這樣的兄妹,姐弟結合?」
「很多,很多;後來就少了,到我阿父的阿米那一代就漸漸少了。我聽阿父說,兄妹,姐弟一起生出來的小孩都有很多病,有的不能說話,有的脖子都立不起來,有的不能走路……,唉,反正很多問題。」
「後來問題太嚴重了,一個族部總是這麼近的結合是怕是不行,就有祖輩提出來跟其他族部交配。這個過程很緩慢,一直到現在我們部落裡還是有兄妹,姐弟在一起。阿暖,阿勒就是兄妹。」
吳熙月目光微微低垂,內婚制對人類進化的危害極大,後果越來越嚴重到影響一個血緣家族的生產力時,這個血族家族的領導人才悟過來。然後傳統觀念強大的影響,內婚制向族外族的轉變是十分緩慢,從央羅阿父的阿米到現在這一代,三代已過不說也有百年以上了,結果,還有存在兄弟姊妹婚配。
「既然知道後果,為什麼不去阻止?」吳熙月問,這樣的事情大首領出面其實是可以阻止下來的。
央羅苦笑道:「在我的部落裡是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在依附我部落生存的小部族裡還是存在。阿暖,阿勒是在地動過後到達我部落裡。」
也就是許,這些事情他們就算是身為大首領也是沒有辦法干涉。
「等部落穩定下來,央羅,你必須採取強硬措施阻止這類的事情發生。」
「我們亞莫部落怎麼說呢……,其實就是彼此交換女人,男人最後組成的部落,包話我,我的阿母跟麗古娜的阿母是姐妹。」
吳熙月垂眉沉思起來,這麼說現在是進入了部落形式的。只是,怎麼總覺得跟天朝古人類進化有些不太一樣呢?
按理來說,應該是母系氏族過後才是父系氏族,再過渡到部落,再是黃帝那時期的部落,再就是過渡到了部落聯盟,出現了堯、舜、禹三位得才兼備的部落聯盟首領,等禹死後兒子啟建國家夏。
這是天朝人類進化史,可是她穿越的原始社會尼瑪根本就是不是按照這樣的進化而發展著,總覺得有什麼已經在開始偏離了。
想著,想著吳熙月莫名其妙驚出身冷汗出來。央羅在身邊連續叫了好幾聲,都沒有聽到。她驚悚到了,……自己的出現尼瑪不會是打回原有的歷史軌跡了吧。
蛋疼的是,貌似自己什麼也沒有做啊!
「巫師月,巫師月?」央羅又連續疊了數聲,看到她額前冷汗直淋,臉色更是相當蒼白,心裡一急,不由是喝了聲,「巫師月!」
就這麼一聲倒是讓吳熙月驚醒過來,她下意識側頭擦擦額前冷汗,很快冷靜下來道:「想些事情入神了,你繼續說。」
「我是在想真要分開的話,不如等阿暖將小孩生下來再走,行嗎?」央羅目露期盼,想著她能不能答應下來。
就算他不說,她也會說的,點點頭道:「應該的,但我們就算是分開也不會隔太遠。畢竟初來乍到,許多事情還是需要我們共同攜手才能站穩住腳。」
央羅鬆了口氣,這樣一來他會放心很多。
昨晚出去未歸的芒似乎心情不錯從另一邊走來,看到吳熙月時揚了下眉頭,「怎麼這麼早起來了?」天色相當早,不過是剛剛亮起來。
「睡不著,過來看看阿暖。」吳熙月走到他身邊,很自然地挽過他胳膊,「有沒有砸傷到族人?是誰?」
芒已經笑出了聲,「是拉木那小子,睡得太死了,其他幾個都跑出來他還在呼呼大睡。結果塌下來兩根樹木砸到他身上,一條腿都砸腫了。」
「哦,是他啊。」吳熙月還真沒有放在心上,邪巫族的邪巫們都是怪胎,跟整個原始社會有些格格不入。
自從她將他們身上學到了所有毒草,這些邪巫們就開始尋找新的毒草,勢必要找出她不認識的毒草品種出來。
只是,時逢大旱,毒草又多屬於陰涼地帶生長,無論他們的眼睛睜大多也不可能在不毛之地找出毒草。
到了新地方,倒有可能了。
芒沒有停留多久,他需要回窩棚裡休息一會,身後有許多事情在等著他來做,他來處理。到了新天地,新生活開始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陽光從重重鉛雲裡將光丈光芒灑下來,本是淡淡晨光裡還不能露出山水的橫縱山脈便在族人們眼裡展開。
在吳熙月眼裡,這就是一幅青山碧綠的山水畫,兩端畫軸在徐徐打開,展露在她眼裡的便是青山屏障,綿延不見盡頭。
在另一頭,她看到山峰有著石頭山脊,縱眼看去蜿蜿蜒蜒好像巨龍蟄伏,等待一飛沖天,嘯嗷九霄。
族人們是陸續走出了窩棚,女人們或是牽著孩子,抱著孩子從山洞也走出來,他們臉上的笑純真無邪,經歷那麼多的苦難只會讓他們更加堅強起來,用樸實笑容面對新生。
對他們來說,對吳熙月來說這就是——新生!
比起昨晚來,今天所見的才是更刺激所有感官,雖然是暮秋深綠,還帶著蕭條但絕對是族人們這幾年來見過最好看,最美,最吸引目光的綠色了。
不知道是誰開始嗷嗷叫吼著,很快,男人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開始有節奏地敲打起來,原始地節奏配合著原始地叫吼給了吳熙月相當大的衝擊。
有女人開始歌喉婉轉,聲音時低時高,或是高亢或是低沉或是輕悅或是婉約地聲音和著男人們的節奏是出奇的合拍。
吳熙月抬頭看過去,那歌聲美妙的女人竟然是烏月,一直想搞定泡司結果一直是失敗,失敗又再敗再戰再敗的烏月。
她竟然有這麼一幅金嗓子的歌喉。
許是她的歌聲相當動聽,男人們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只剩下各式各樣工具敲打的聲音,很快他們發現骨頭跟骨頭的擊打聲更好聽。
婉約動聽的歌聲,獸骨的打擊聲便在這片未知的叢林裡傳開,讓每個受盡折磨的族人心靈漸漸得到了平靜,把那些曾經的不愉快轉為可以讓自己前往的動力,將心裡的污垢洗滌,會讓視野更加開闊。
吳熙月合著拍子,目光溫煦看著烏月;有一句話說得極對:每一個人都要他可取之處。烏月,你也許不知道自己開闢了一個全部領域吧。
這是一首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的歌謠,如果想唱就可以一直唱下去。烏月也是受了感染一時興起就來了。
結束的時候,她自己也是傻眼中,完全不明白怎麼突間……拉開嗓子嗷嗷嗷了。
「烏月,以後你就經常給我們唱一唱吧,相當不錯的嗓子不能浪費啊。」吳熙月已經是攀上她的肩膀,清澈眼眸裡的笑容狡黠,熟知她的都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烏月乾巴巴道:「我不會啊,剛才不是我唱的吧。」
「會會會,熟能生巧,以後多唱就行了。」吳熙月笑容更深了,姐倆好似的攬著她們肩膀往一邊走,「來,我們談談以後應該怎麼唱行不/你別拒絕啊,不是喜歡泡司嗎?你瞧,他被你聲音驚訝到魂都沒有了呢,可見他很喜歡你唱歌。」
得投其所好才行對吧。
這確實是一次很意外的收穫,吳熙月最終決定只要邪巫們沒有打算離開,她也不會說出來讓他們離開。
到外面探路的啼回來了,天氣很干冷,偶爾飄點的雪花只會讓人心情變得更好。小孩子們更是歡喜在山洞邊玩耍,看到身穿著瘸獸皮回來的首領啼手裡拿著骨制玩具笑嘻嘻不知愁跑過來。
啼舉起最小的孩子,這是一個叫蒙瑪的小女孩,來自亞莫部落。
「首領啼,我的骨鏈好看嗎?巫師月給我做的呢。」小女孩咯咯咯的笑著,把戴在脖子上形狀不一的骨鏈給他看,「好看嗎?好看嗎?」
小女孩又大又明亮的眼睛,沒有得到啼的回答固執著一遍又一遍在問著。
啼峻冷面顏含著微笑,道:「很漂亮,小蒙瑪,巫師月在哪裡帶我過去找她。」把小女孩放下來,他並不太習抱小孩子。
「小蒙瑪,別玩皮了。」女人手裡拿著塊正在縫製的獸皮從山洞裡走出來,朝啼欠欠聲,恭敬道:「巫師月在裡面撿種子。」
深秋來了,吳熙月試著看看能不能把在路在收集到的野白菜種插種,如果成功還可以到冬天裡吃白菜了。
啼帶著冷風邁進來,寒眸如星看到她時有點點灼華淺掠,吳熙月笑盈盈看著他,「打聽到什麼情況了沒有?」
「全是山,沒有適合我們暫時居住的時候。」山洞裡烤了柴火顯得悶熱,啼脫掉身上的獸皮衣坐到她身邊,清冽聲色微微含緊,「只怕在這裡休息幾天就要離開,等到大雪封山想走也走不動了。」
大雪封山是件很恐怖的事情,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沉吟片刻道:「明早離開,現在已經中午打獵的族人們還沒有回來,再上些烤肉再走。」
把挑出來大粒飽滿適合做種的種子撿分收好,吳熙月交給央姆,「收好,以後要用上。你們幾個把小孩們都拉回山洞,玩太久了在外面。」
啼把柴火撥旺點,看著她細緻吩咐每件事情,寒星般的黑眸含著暖笑目不轉眼地看著直到她說完。
「我們明天出發,讓狼王派幾隻野狼提前出發打聽情況才行。還是需要弄清楚外面是些什麼樣的部落才好做打算。」吳熙月抿著嘴角,秀眉蹙起慢慢道:「但願外面的部落存在貨品交換,我們急需要換來些用來御寒的獸皮。」
啼亦是修眉擰了下,確實是需要許多獸皮才行。
到了新的地方食物就不顯得緊缺了,外面打獵的四支狩獵者都背著許多野獸從林子裡驚飛走獸嗷嗷歡吼著回來,女人們一個接一個從山洞裡窩棚裡出來,看到眾多食物都是臉上揚溢著歡喜。
「咦,這是什麼野獸,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
「這個也沒有見過的,神靈啊,這東西真是難看,能吃嗎?」
「還有這個,這個……,很像我們見過的野雉,但是很漂巴,尾巴羽特別長呢。」
從山洞裡出來的吳熙月看到男人們狩回來的各類分物驚到下巴都要離位,狍子,紫貂,榛雞,原麝,貂熊……臥勒個去!尼瑪這些都是大興安嶺最常見的動物啊啊啊啊!
難道說,她現在處在天朝大興安嶺裡的?
妹紙這回是真的森森驚喜到了,指著狍子就道:「吃這個,吃這個!這個很好吃!」狍子肉吃過,但不是野生的是飼養。
「月,你認識這個嗎?」扛著狍子的男人咧著嘴嘿嘿笑起來,「這玩意跑得夠快,我們好幾個圍了許久才圍到它。」
吳熙月樂了,「狍子,它叫狍子。又稱矮鹿,野羊。你們抓到的這只是雌性,雄性腦袋上面有角。」
又指著紫貂,「這是紫貂,皮毛相當保暖,就算是沾水也不會濕,雪落在上面會立即融化,小孩子們在大冬天裡穿這種獸皮會相當保暖。」
把他們沒有見過的野獸都一一解釋出來,驚得男人們大歎,「神靈啊,這裡的食物比蒼山山脈還要多啊……,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沒有見過的。」
「月,你真厲害,怎麼知道這麼多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過呢。」
吳熙月爽朗大笑,「這些我都見過,見過的各種野獸比你們想像中的還要多。都是能吃,走,今天我們要好好吃一餐,攢好力氣明天開始啟程。」
族人們都知道這麼深的叢林是不適合居住,都樂呵道:「行,我們找了泉水現在就去清洗。」
沒有看到亞莫部落的狩獵者,吳熙月多問了句,「亞莫部落的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哈達道:「我們把獵回來的食物分配了下,他們已經去洗了,這些是因為沒有見過讓我們回來問問你能不能吃。」
「都能吃!」吳熙月把心裡的奇異抹去,是她多想了以為現在就需要分離狩獵,分開烤肉。
沒有一會,亞莫部落的男人就把清洗好的生肉抬上來,女人們早就砍好的樹枝等著他們回來,叉好生肉,生好火便開始來到新地方的第一次烤肉。
都是斜坡並不好生火,在山洞裡一堆柴火,山洞外面一堆柴火把烤熟的肉再輪著分配下去。
首先自然是老人與小孩,接下來才是外出狩獵的男人。而吳熙月永遠都是最先吃到的人,誰叫她是部落裡最牛掰的巫師呢。
趁所有族人都在,吳熙月先同央羅說聲明天要離開,得到他沒有任何意見外才對族人們宣佈。
這一路來吳熙月在兩個部落族人心中的威望是一天比一天高,現在,她的地位是牢不可破,說出來的話族人從來都是遵從。
沒有人反對,吳熙月笑道:「如此,下午再辛苦狩獵人多去打些食物,我們帶著出發!搶在大雪封山前找到可以建房子的好地方。」
次日,二百多號族人便浩浩蕩蕩朝山外面出發。
而在外面,在那一望無際的平原生活著眾多部落,他們還不知道一隻來自異地的部落翻山越嶺即將到達他們的地盤。
「混蛋!這些是我們先看到的!」
「哼!誰打到的就是誰的!憑什麼是你們看到我們就要讓出來?」
兩幫人在一片沼澤地邊為了爭奪食物開始爭吵起來,這些人身上穿著很整齊的獸皮,頭號上戴著各種羽毛製成的羽冠,髮色相當黑亮,面孔赫然是東方人的面孔。
------題外話------
架空在神馬地方大家都知道了——東北平原!
在東北,考古學家發現距今一、兩萬年前,古人類足跡已開始出現嫩江沿岸一帶。在古人類遺址中,考古人員不僅在其中發現了大量骨器,並且在動物殘骸上發現了人類用石器切割的痕跡。
中國古代史書中,曾經記載了這樣一個神秘的人類族群,他們擁有冠絕天下的石製武器,「青石為鏃,鏃皆施毒,中人便死」。從《國語》到《史記》、《後漢書》到《明史》均有記載。大慶博物館收藏了2000多件這樣的石器。它們包括箭頭、刀刃、砍砸器、刮削器、尖狀器、手斧、剔挖器和雕刻器,種類之多幾乎能滿足一個狩獵民族所有的日常使用。
考古學家發現了更多的細石器,可以上溯到一、兩萬年前。這種松嫩平原獨有的「細石器」代表了一種強大的狩獵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