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羅氣到嘴巴都歪了,這個混蛋!他以為他是誰啊,無恥!太無恥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族人存在!
他一條都不答應,憑什麼答應?放毒草放倒所有族人還沒有找他們麻煩,還有臉過來說什麼提條件!
哼!沒有他們兩個部落照樣可以找到新領地,沒有他們照樣可以打敗所有困難。再說了,巫師月什麼都懂,還需要他們干屁!
不幹,死也不幹!也絕對不會答應下來!
央羅這會是連眼珠子都不動,知道現在是處在弱風也不能跟他們硬拚,拖,只好是拖多久算多久。
「怎麼閉眼睛了呢?是不是嫌我說話太多了?嘿,我本來是不多話的。」莫耶當撓了撓腦袋,挺不好意思的說著,「我一心急就會話多,你要是嫌我話多撿最重要的聽,別的當我放屁。」
央羅忍了忍,還是忍住沒有睜開眼睛;本來就是當你在放屁,他什麼時候聽進去了?還撿什麼重要的話,放屁,所有話都是放屁!
看到他嘴唇閉得很緊,莫耶當好心安慰道:「你不用閉太緊,我們邪巫族的邪巫其實比血巫族的巫師善良多了呢。身上有毒草也不會亂用,你嘴巴就算是張開我們也不會強餵你吃毒草。」
「……」央羅的嘴巴閉得更緊了!邪巫就是邪巫,從來不會幫助部落族人,只顧著自己過得好,對看不順眼的直接用毒草。
霍加的密索部落只怕就是他們給滅掉!
在另一邊的泡司好不容易把怒火平息下來,他是最後出場狠地朝拉木臉上揍去,就聽到「卡巴」一聲,拉木就跟殺豬般的嗷嗷叫起來,他的鼻樑骨被打歪,嘴臉是血。
烏月瞧著很不給面子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拉木的鼻子就應該是這樣子。泡司,你揍得真好。」
邪巫族的族人們默默收回了手,烏月,你再怎麼稱讚泡司他也不可能喜歡你。就你那一口齙牙,又黃又大的……誰都不想親上去。
其他長得不錯,就是一口牙太噁心了。
泡司收回手,直徑走到還在對著一個男人說話的莫耶當,問,「他是這個部落的大首領?你在問什麼?」
他的聲音讓央羅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這傢伙他記住了!是要找巫師月呢。奇怪了,難道巫師月沒在這裡,不然他們怎麼說沒有找到呢?
倆人視線碰上又很快別開,央羅鼻子裡很輕的哼了聲,表示一個都不想搭理;他倒是想大聲哼一聲,沒力氣!
莫耶當坐到一旁,把自己剛才問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說到泡司臉色古怪看了他好幾眼,道:「你確定他答應了?」
怎麼看,怎麼就不像啊。
「確定了,我之前說讓他點頭,沒力氣只好是動眼珠子,」莫耶當笑瞇瞇的,彷彿剛才確實是都答應了下來。
央羅都懶得理這傢伙了,反正他是什麼也沒有答應。那個泡司倒像是個機靈的傢伙,央羅直接朝他翻了個白眼,表示他什麼都沒有答應下來。
他的白眼翻得很大,都只見眼白不見眼珠子;泡司歎口氣,也就是說人家根本是什麼也沒有答應,全是莫耶當一個人說一個人想。
「莫耶當,你過來一下。」泡司有些不明白他是不是故意曲解人家的意思,以前,他確實沒有覺得莫耶當這個大族長有什麼聰明地方,現在麼……他還是說不準。
說他聰明轉身又覺得很笨。
等他們兩個一走,央羅開始試著握起了拳頭;眼角餘光無意間瞄了眼,發現一道熟悉身影正貓著腰……,巫師月,她……她這是去做什麼?
吳熙月沒有像他們一樣這麼久過去後還不能動,等有人說忘記放一種毒草沒有多久就能動動手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體質原因,啼跟芒兩個人還是完全不能動彈。
沒有人注意到她這邊,吳熙月一時貓著腰,一時趴在地上……,沒有一會就閃身到了林子裡。
公狼們不知道怎麼樣了,它們從昨晚上就去追趕落敗的柴狗到今天也沒有回來。有它們幫助,倒是可以試一試。
她一離開凡是看到的族人都輕輕鬆口氣,巫師月離開就一定會想辦法對付這些可惡的傢伙。
真是該死的,沒有留神就被他們弄到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道泡司與莫耶當商量了些什麼結果,央羅聽完後,過了很久才點頭。他們說不可以不再用毒草放倒他的族人,但是必須要答應這些族人有了力氣,可以說話後不能對邪巫族的族人們有什麼動作。
這個,倒也可以答應下來。
邪巫族是不個好惹的部族,在所有部落裡沒有族人會喜歡上邪巫族;只是說邪巫族不經來走動,也就沒有聽說過他們有傷害族人。
沒有幹壞事……但就是不喜歡。
央羅瞇了瞇眼睛,好像不太明白了。為什麼不喜歡邪巫族呢?在他的印像中確實沒有聽到,見到邪巫族的邪巫們出來幹些壞事。
可是,他們再沒幹壞事情,剛憑突然間放毒草弄得兩個部落族人都嚇出身冷汗,還是繼續不喜歡他們。
有了點力氣,央羅點頭答應下來。
在這裡,是不存在什麼出爾反爾。央羅點頭答應,可以代表整個亞莫部落族人。但是,他代表不了蒼措部落族人呢。
泡司他們不清楚,所以當他們很爽快停止往火堆裡加入草藥,沒過多久一部份族人開始有力氣動動身體了。
等到吳熙月跟公狼們匯合,啼跟芒最先一躍而起,直奔向莫耶當與泡司。
「你們想做什麼?央羅都答應不傷害我們!」烏雲跳出來,要當勇敢當在泡司身邊。她是女人,算準男人不會為難她。
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窩囊虧的哈達不管不顧地從後面穿過來,擰起烏月的脖子就是住外面一甩,「我從來不打女人,可今天除外了!好傢伙,打不我們贏就想著卑鄙手段,你們還算不算個男人!還讓一個女人衝在前面擋著。」
是指著泡司的鼻子罵。
泡司的臉色很難看,他冷地看了眼哈達,不慍不火道:「這是在告訴你們,在外面不要以為點了火就會平安。你還好是遇上我們,要是真有歹心的部族,早就一刀一個了。」
是說的實話,啼挑了挑眉頭,「你的意思是我們反過來還要感謝你的提醒?」
不知道啼是首領,泡司面無表情問起央羅,「你的族人就是這麼不尊敬你?」
「放屁!我們什麼時候成立他的族人!」哈達氣極敗壞,五官剛硬的臉上儘是怒火,「你少在這裡廢話,有本事跟我決鬥!」
打到你們一口牙不剩!
央羅在邪巫族族人的瞪視下,很無辜道:「他們說得沒有錯,確實不是我的族人。呶,你們自己瞧……。」
順著他指去的方向,莫耶當他們看到很明顯的界線。能站起來的眾多族人分成兩邊,央羅指的是族人多那麼一點的一邊。
「這才是我們亞莫部落的族人,我答應過不會對你們怎麼樣。」又指了下另一邊,「這邊是蒼措部落的族人,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說。」
泡司知道他們是上當了,這個狡猾的傢伙就是在誤導他們!讓他們以為是一個部落,所有族人只聽他一個人的命令。
「誰是他們的首領?」莫耶當站出來,他面色微沉,還在強迫自己帶著絲笑,「我是邪巫族的大族長,想跟蒼措部落的大首領商量幾件事情。」
沒有人走出來,由著他一個人往下說。
遇上這樣的事情所有族人都是一肚子的火,跟他們有仇被算計還說得過去些,可完全是不認識這些人,更別說是結仇了。
莫耶當還能保持鎮定,別的邪巫開始慌亂起來,竹蔞就在自己的背後,他們很想再朝火堆裡丟些毒草過去。
風不對……,一丟的話反而是自己放倒。
芒揉了下眼睛,這些事情……就交給啼來處理。他比較會處理,換成是自己來……不好意思了,直接綁人揍人再丟出去。
而看央羅的表情似乎挺忌憚的,所以,需要一向比他冷靜的啼出現。
「我是他們的大首領,你要說的我全部知道。」啼薄唇抿直,清冽地聲音一出便讓身邊好些個邪巫的小腿肚抖了抖。
這麼年輕的大首領氣勢強大到讓他們心中害怕。
莫耶當心裡也是一驚,下意識地看了泡司一眼,如期地看到對方眼裡同樣的震驚,身板不由挺直起來,試探問題:「不知道你的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我不同意的話,你們還是會跟在後面使壞主意吧。」啼眼尾微斜,掃出去的眼風跟寒刀子似的,實質感相當強。
被眼風掃到的人都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轉又飛快放下來。對眼前的年輕首領更是不能小眼了。
泡司點點頭,回答,「我們會跟到你們答應為止。」
「如果我要說,讓你們沒有機會再跟著我們了呢?」是吳熙月的聲音從林子裡傳來,淡漠的聲音比夜晚的冷風還要冷。
驚到邪巫們速度回頭,怎麼還有人會在林子裡出來?不是都被毒草摞倒了嗎?也對,這麼多的族人在,剛才起身估計有幾個到了林子裡去。
只是當女人從樹林裡走出來,他們的瞳孔是瞬間收緊,拉木驚到脫口就問:「你怎麼也會召喚野狼!你是巫師,你跟那個男人一樣也是巫師。」
泡司想要去摀住他的嘴已經來不急了。
吳熙月目光尖銳看著拉木,一步一步走過來,身後的兩頭公狼如盡忠盡責的跟在後面,震到邪巫們大氣也不敢喘。
拉木看到女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漸漸地看清楚女人長什麼模樣,不由張大了嘴巴,愣怔道:「好漂亮的女人,一點都不像是巫師/」
女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拉木臉上掛著癡呆笑容。直到脖子邊一涼,好像有尖銳地東西刺痛的脖子。
「我不喜歡殺人,但不代表不殺人。拉木,最好是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遇到另一個可以召喚狼群的女巫師。」
泡司聞言復又鬆了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有鬆下來,烏月在旁邊冷笑道:「什麼女巫師,分明就是個男人,一個可以召喚野狼的男人。」
……心裡頭不好預感再次浮起,泡司看著問話的女人,原來她是巫師,……他分明都看到了卻沒有抓住她!
「哦,不好意思,我問的正是個男人,剛才不小心說錯了。」石箭又朝拉木脖子上的動脈刺進……,只要再用力就可以將他的動脈刺穿的。聲色突地凜冽了起來,眼底一片森寒問起,「說,你在什麼地方見到他了!」
狼王,他們肯定是見到狼王了。
蒼措部落的族人雙目噴火盯著邪巫們,這些傢伙一定是見過狼王!
莫耶當心裡沉得厲害,這回是真正的麻煩了,都不用別人逼問自己倒是全部給說了出來。女巫師問一個男巫師,不會那個男巫師是她的男人吧!
心裡嚇到不輕的莫耶當都可以肯定今天晚上邪巫族的族人會有一場大災難了。
脖子邊越來越重的刺痛讓拉木驚醒過來,他看到她手裡的厲器,嚇到口舌哆嗦道:「你你你……你拿穩了,這真要刺進去我就死了。」
「是你死,不是我死。」吳熙月勾起嘴角,再用了一分力,已經能感受到箭尖有脈博的傳來:「說!你在什麼地方遇到他了!」
拉木痛到完全是不敢動,一股腦兒全部說出來,「很久前就遇到了,後來他自己走了,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後來,我們還去找過,也沒有找到他」
……有兩個人輕在吁出口氣,這次還好他放聰明沒有說是他(泡司)抓的。
吳熙月並不相信他的話,擅使毒的傢伙哪裡會這麼好心?再來,狼王是絕對不會跟他們一起,更重要的是,他們也不可能在後來又去尋找狼王。
所以說,這個男人一定在說慌,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狼王,應該是還活著並沒有出現意外。
收回石箭,對啼道:「把他們都捆起來,後面的竹簍給我沒收到!」沒有了毒草看他們還怎麼猖獗!
竹蔞是邪巫們保命的東西,見女巫師說要沒收個個是反應很快換在了自己懷裡,一幅打死也不敢交出的表情。
芒冷笑一聲,對哈達道:「你還敢不敢打女人?不把竹蔞乖乖交出來,就把這個女人找死。」他指著烏月酷無情地說著。
「又不是我們部落裡的女人,有什麼敢不敢!」哈達朝地下啐了口,大步一邁拳頭就揍在了竹蔞上面,一拳頭揍穿,拳風掃過烏雲的胸前。
只差一點點就可以真的揍到烏雲。
嚇到臉色發白的烏雲哪裡再敢護著竹蔞,遞出去擋在自己前面,驚慌失措尖叫道:「別打,別打,我給你,我給你!」
這男人太狠,她脖子現在都痛。
連女人都敢打,男人更不用說了。不給就是硬打,打到他們鼻孔流血也沒有停下來。
拉木哇哇大叫,「竹蔞就在面有,你們自己拿,哎喲,別打了,別打了!」
「那可不行,巫師月說了要讓你們主動給我們。」男人們沉沉地笑著,拳頭上的勁頭是沒有減少半點。
正想著要怎麼揍,巫師月都發話了……當然是要狠狠的,狠狠的揍,看他們還敢不敢拿些害人東西出來。
這一個晚上過得很混亂,吳熙月沒有立馬處理邪巫族的邪巫們,把竹蔞收上來後在第二天行程時她便開始鑽研起來。
丫的!敢對她的族人下毒手!遲早有一天也同樣毒回去!
留著,這些人其實也是人才,都要留著才好。給點教訓讓他們老實點,別以為蒼措部落,亞莫部落的族人是好欺負。
央羅並不想這些人跟著,找到吳熙月道:「邪巫族在各部落族人心中是一個很討厭的部落,巫師們經常說他們會偷偷帶走族人去試毒,巫師月,這種危險的傢伙還是不要理會。」
「你有見過他們拿族人試毒吧?」吳熙月手裡拿著葉片是著是復葉,看上去很普通的毒草觀摩著,一邊回答一邊小心著放到鼻子下面聞。
氣味相當難聞,並不是中藥草獨屬的氣味,而是屬於腐臭味。
央羅搖頭,「那倒沒有,其實我們也沒有見過,都是巫族們跟我們說。每一任大巫師都會說,會告訴我們邪巫族的邪巫有多面恐怖。」
聽上去,血巫族跟邪巫族才是死對頭。一個在費心費力抹黑,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知道鑽研各種毒草,毒花。
從另一個竹蔞裡吳熙拿出來了一朵曬乾的花朵……,形狀像是什麼已經沒有辦法分辨出來,在沒有曬乾前應該是相當亮麗的綠色或是紫色小花,還有就是否淡黃帶紫紋色。
有些眼熟啊……,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把干花瓣打開,吳熙月看到花壁邊有許多同樣曬乾的蚊蟲,……這些花怎麼跟海南的雷公壺相像呢?
花瓣很脆弱,吳熙月一撕開基本成了碎片。
雷公壺是在天朝海南人稱的,是指它像是酒壺。一般稱為豬籠草,屬於熱帶食蟲植物,為籐本植物。
耳邊不經意的回憶起那次蒼措部落與布阿部落決戰那晚,霍加肩膀被野狼咬了一口,後來是狼王去找來了狼毒草,……等她再去問霍加還痛不,他的回答是不痛……。
當時霍加都快要疼死過,事後雖然處理好但也不可能不痛吧。
難道說,當時狼王在狼毒草裡加豬籠草裡的液體?豬籠草分泌出來的液體是有著麻醉作用……呃呃呃呃,麻醉作用!
臥槽!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麻醉啊,以前不就是瞧沒有麻醉藥嗎?尼瑪的!看來以後是可以找豬籠草的的液體提取麻醉藥鳥。
這些邪巫們倒是挺知道怎麼發現有用有毒的毒草,毒花。
食人花不知道有沒有呢?還有類似奠柏的「捕人籐」,這種捕人籐只要不小心碰到它的籐條,它就會像蟒蛇一樣把人緊緊纏住,直到勒死。
吳熙月想到了這些丟下豬籠草找出好久沒有用過的羊皮卷,拿了炭筆就在上面記下來。
豬籠草一下子讓她想到更多以後可以幫助部落防禦的植物。
一路東行,她可以收集捕人籐的種子,亞尼品達灌木,這是一種枝頭上長滿尖利鉤刺,人或者是動物碰到這種灌木要,那些帶鉤刺的樹枝就會一擁而上,觸碰它的人或是動物圍起來刺傷。
完全沉陷下來的吳熙月都沒有去理會央羅,弄得央羅好不悻悻。
邪巫族的邪巫們遭遇了從未有過的相待,拉木跟烏雲兩個人的嘴巴子就沒有消停過,自打用籐條將了他們綁起來,一直是罵,罵到了現在也沒有停下來。
吳熙月被他們吵到耳朵都痛,對伐合道:「去拿獸皮塞到他們嘴裡,警告他們再吵的話,下回就是用男人們腳上穿過的獸皮靴塞了。」
伐合笑瞇瞇應下來,把話一轉達……兩個安靜了。
「你們兩個有什麼好吵的,不是說要跟著他們嗎?現在一樣是跟著他們走。」莫耶當心態放得相當開,不就是綁著走嗎?沒有什麼大不了,只要那個巫師不再想著對付他們。
唉,這回真是倒霉,哪裡想到是兩隻部落合在一起走!
央羅這傢伙不是向來都很傲的嗎?這回怎麼想要跟著別的部落走呢?一天下來,莫耶當還發現央羅對那個女巫師是相當恭敬,有什麼事情必須先跟女巫師商量才行。
這樣說來,其實是他威脅算了人!當時找到女巫師,威助她就是相當於威肋到了兩個部落首領。
再怎麼後悔也沒有辦法了。
等休息的時候吳熙月拿著好幾種不同品種毒草走過來,「莫耶當,這是你竹蔞裡的毒草,你看你的品種最多,正好我也沒有事情,你來告訴我這幾樣毒草有什用作,應該怎麼用才最有效果。」
莫耶當是陣陣心痛,那麼多邪巫的竹蔞子不翻怎麼偏偏來翻他的!
「怎麼,不愛說?」吳熙月看得出他眼裡的,很快猜出來這是一個對毒草相當偏執邪巫。難怪說是邪巫呢,專門伺弄毒花,毒草確實能當得起「邪」字。
莫耶當被她瞧到眼皮了老高,直覺告訴他不說的話……他辛苦採回來的毒草都會倒霉。咬咬牙就開始講解起來。
也許是有人願意聽,還聽到如此仔細,莫耶當說著說著頗有一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惺惺相惜感。
吳熙月無疑是個好學生,接下來的數天只要莫耶當用心講,她就會拿出水與烤肉讓他吃。其他人麼就沒那麼多心思理會了。
她接近莫耶當又沒有半點凶意,讓邪巫族好幾個邪巫的戒備心放低許多。除了莫耶當之外,吳熙月還特意吩咐族人「好好照顧」拉木,一定要喂到拉木可以很大大方方跟族人們說話。
她並不知道的是狼王一直追尋她留下來的信息,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他們曾經挖過的一口井邊。
這麼久來,吳熙月自己都記不清楚說族人們挖過多少水井了,一般來說十到十五天左右必須要挖井,有時候還沒有到十天,看到有水眼的地方立馬停下來重新滿上水。
狼王到達的時候,許多水井已經乾涸到快要見底了,他裝完水後還要取水出來餵給野狼們,等他帶著野狼離開水井基本只剩下幾窪泥巴水。
大旱在蒼山山脈越來越嚴重,莫河一帶的五座火山又一次發生的爆發,這一次給對岸帶來了更為嚴重的影響。
鐵木欠佔據了央羅丟棄的領地,每天過著萬事無震愁的好日子。
有水喝,有食物吃,還女人陪,身邊還有許多族人在一起。又不再擔心央羅會不會回來,石林邊的月孜部落又是個沒有多少本事的部落,鐵木欠現在是做夢都在笑。
有時候,他也在想,如果能下場雨就好了。
可惜,大半年過去,當深水潭裡的水越來越少,好幾隻他們曾經害怕的大水怪從水裡爬出來,鐵木欠終於感覺不太對勁。
大水怪是很少爬出深水潭,挺多就是張著個大嘴巴,甩起它很長的尾巴浮出水面換換氣,又再次沉下去。
「你們幾個去石林看看,他們那邊要還有水的話,馬上回來告訴我。」感到不對勁的鐵木欠並沒有想太長遠,如果這裡沒有水……就去石林!
石林沒有水就去母巴部落,還沒有的話就去蒼措部落!
哼!就憑落庚部落的本事,想要征服這片叢林其實是很容易。
五大部落走了亞莫部落,滅了囚鷹部落,現在是完完全全三足鼎立;都知道大旱來臨不能輕易出動,從吳熙月把水井挖出來到現在是真正安穩了三年之久了。
麗古娜看著已經沒有水冒出來的水井,眼前是陣陣發黑。她的一條腿已經是瘸了,走快了一下子就能看出來,走慢一點的話是需要仔細看才行。
平時,她在部落裡是盡量放慢腳步,這回,她已經沒有辦法放慢腳步了。
「他可,他可!快出來,他可!」麗古娜一路奔跑到現在的大首領他可的山洞邊,還沒有進山洞急急大喊。
他可成為大首領不久,許多事情還需要請教麗古娜才行。
聽到她聲音後,飛快跑出來,「怎麼走這麼急,小心摔倒了。」說著,態度親暱地扶過女人,現在,麗古娜就是他的女人。
「水井的水不冒水了,是真不冒水了。」麗古娜慌意未消,蒼白臉色真實地反應出她現在有多害怕。
他可亦是心裡一沉,「我再派族人去看看另外兩口水井,……全部沒有冒水的話,麗古娜,我們要學巫師月他們了。」
目光溫柔地落在了麗古娜的肚子上,「我們還要等到小孩平安出生,不能讓他一出來就沒有水喝。」麗古娜懷上孩子不到五個月,肚子還不顯大。
「要離開了,真要離開才行了。」她握住他可的手,儘管慌張口齒還是相當清析,「快去通知族人準備收拾好所有東西,吩咐他們像巫師月他們離開一樣,……」
麗古娜飛快的說著,他可身邊還有幾個男人,一邊默念一邊記下來。
不出三天,母巴部落的族人全部都是輕裝啟程,留下他們新開鑿沒有多久的山洞,還有幾口只剩下泥巴的水井離開了領地。
前面有吳熙月的提醒,母巴族人很快接受需要離開的事實,沒有族人多說一句話,離開時,都會依依不捨再回頭看一眼。
再看……也是需要離開才行了。
彼時,狼王還在追趕著他的女人,身後的狼群一路嗷嘯不知道驚動了多少飛禽走獸。他知道,他離他的女人很近很近了……,看到他們留下許多的骨頭,很神奇的是在那麼多被啃過的骨頭裡他能很快找出哪些是女人啃吃過的。
吳熙月最近左眼皮一直在狂跳,……是好壞來臨?還是壞事來臨?
只照顧拉木的族人笑瞇瞇地走了過來,「月,那個拉木已經上當了。嘿,這傢伙還真當我們跟他好了呢,你可以過去問了。」
「辛苦了,我跟你一塊過去。」吳熙月放下記錄了各種毒草用途,用法的羊皮卷,眼裡劃過冷芒站起身來。
養了這麼久也夠了。不說實話是吧,姐兒就讓你乖乖的,沒有半點留心一字不漏把真實情況說出來!
狼王,她的狼王現在究竟在哪裡,是不是被他們給害了……,呆會就知道真像了。
拉木是個大嘴巴,又相當自傲。吳熙月選擇在他身上下手,養熟好說話,現在就是好說話的時候了。
過去時,拉木正說到眉飛色舞的,「……你們這些人懂什麼,我拉木見過的東西才算多呢。」
「你能見過什麼好東西?我告訴你,我們的巫師月才是懂得多,見得多呢。沒有看到她還能召喚野狼嗎?知道莫河不?莫河有多寬,水有多深你知道不?讓你一個人過莫河你敢過不?」
拉木臉色拉了下來,正想說些什麼,匡又很顯擺道:「我們可都是從莫河過來的。怎麼過河你肯定不知道。哈哈哈,都是巫師月的辦法。她啊,讓我們坐著竹子過河呢。」
「去去去,她一個女巫師哪裡比得上男巫師。」拉木最煩聽到有人很厲害很厲害,是想盡辦法也要打擊到對方,「男巫師才叫真的厲害!告訴你們,我也遇到過一個會召喚狼群的男巫師。」
說到興高采烈的拉木沒有發現圍坐一起的蒼措部落男人們眼裡閃地狠色,尤自得瑟道:「那個男巫師才叫厲害呢。」
很快有男人哄起來,「你就瞎說吧!除了我們巫師月之外絕對沒有人再知道召喚野狼群。哈哈哈,我知道,你肯定是妒忌我們巫師月比你強呢。」
「誰說的!你們是沒有見過那個男巫師!他才是真正厲害!」拉木急了,跳起來大吼著。
已經聽到他聲音的吳熙月拉往族人一個側身躲到一邊。嘿,這小子倒還真是個漏蔞子啊,什麼話是一個勁兒往外面漏了。
蒼措部落的男人更是叫興起來,「來,你就說說他有什麼厲害!我還真沒有見過比我們巫師月還要厲害的巫師。」
「說就說!那個男巫師是泡司最先發現的,我們就是跟在他後面。你們是少知道他鼻子有多厲害,我們靠近一點點被讓他察覺,後來還是泡司燒了把臭腐草才讓他沒有發現。」
「他身邊好幾頭狼,這男人還能發出狼一樣的吼聲跟野狼說話呢,有時候他還跟野狼睡在一塊。身上也不披一塊獸皮,那麼冷的晚上他一點事都沒有。我們幾個倒是冷到第二天差點起不來。」
男人們聽著沒意思,這些他們早就知道了,飛快互視一眼,有人道:「既然他這麼厲害憑什麼還需要跟著你們啊,換成是我的話,我早就一個人走了。」
「哪裡他跟著我們啊,是泡司跟幾個邪巫在趁男巫師睡了後點了把毒草,他聞到氣味自然沒有辦法一個人走了嘍。」
「這不對,他身邊不還有野狼吧?就你們這小力氣哪裡跟野狼一起鬥?」男人問出來讓吳熙月直點頭,沒錯,狼王又豈是這麼容易近身的?
拉木瞪了他一眼,「我還沒有說完,你插什麼嘴。告訴你,是後來哪些野狼都走了,我們才出手。」
「後來呢?為什麼他又沒有跟你們走了呢/」
「我們倒是想啊,可他那眼神……真是讓人害怕,跟野獸一樣;一眼瞪過來,我們誰都害怕。乾脆每天給他聞毒草煙,又趁他暈睡過灌他喝沒有辦法開口藥汁。」
有幾個男人拳頭都握緊了,還是旁邊鎮定點的族人輕咳了幾句。
「這麼說,不會是你們把他給弄死了吧,不是放倒他,就是不讓他說話,……不早死了?」
拉木臉色一唬,不悅道:「你們也以為我們邪巫族是經常拿族人試藥?不是,我們都抓些野兔子來試藥。那些毒草我們知道怎麼用,就算天天給他聞也不會讓他身體有害處,不讓他說話的藥汁只要停下來,他照樣可以說話,照顧可以走話。」
……
這混蛋能不能把這些最重的先說完!弄得他們差點沒沉住氣。
吳熙月亦是長長鬆開口,邪巫族雖然「邪」,但至少比血巫族的巫師要好多了。
拉木跟著長歎口氣,「後來我煩天天帶著個什麼事都不能做的巫師,又在莫赫爾挑撥下一時衝動就想跟他打一架,結果……」到現在拉木還是有些氣憤,「結果這個巫師好狡猾,之前餵他喝的藥汁偷偷吐了不少,我一鬆開綁住他的籐條……就被他給跑了。」
「啊!真跑了啊,你沒有騙我們吧。」
「我騙你們做什麼!是真跑了,我們都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呢。」拉木抬手擊了下自己的手掌心非常懊惱。
他是懊惱了,蒼措部落的族人徹底放心了。
吳熙月更是徹底放心了,狼王還活著。如果她沒有算錯的話,只怕是已經尋過來了!
這個,確實是沒有算錯。
身邊的族人問道:「還要不要出去問他?」
「不,不用了。」吳熙月一掃心中悶氣,笑瞇瞇道:「留著他,這小子還挺好玩的。以後,少給他喝水了。」
反正她已經知道狼王還活著。
男人哈哈道:「那當然!這小子很挑剔,水裡有點泥巴水都要叫上個半天,我早就不想伺候這傢伙了。」
「那就不伺服吧。」吳熙月一句話改變了拉木接下來的待遇。
而拉木沒有想到的是,他跟嘴裡那個男巫師沒過幾天就出現在了部落裡,出現在那個女巫師的面前。
當晚,拉木回到了邪巫們身邊,這讓莫耶當很稀奇。
泡司更是心裡咯登好幾下,沉聲問:「你怎麼回來了?不是一直跟他們在一起嗎?」
「別提了,這些傢伙真氣人!還說我像個女人一樣難伺候,乾脆讓我回來算了!」拉木氣憤難掩,虧他還以為他們很好呢。
「你是不是說了些什麼話?」泡司已經做好很壞很壞的打算了。
------題外話------
熬夜到一點半,要累趴了,清早還要送小孩上學,起不來啊!速度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