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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6章 氣勢如虹 文 / 夭水無邪

    吳熙月此時已經沒有半點功夫拿出來風花雪月,她沒有想到旱情之廣應該是如此之大。大半年過去了所經過之處皆是連個毛毛細雨都不揮一下。

    尼瑪腳程再慢大半年也能從一個省走到另外一個省吧。更何況,其幾乎可以說是橫跨三省了。

    在她心裡,莫河一帶叢林,蒼山山脈等於兩省,大半年時間足夠又跨過一個省。加起來豈不就是三省嗎?

    蛋疼的!三省都沒有水的話,她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走錯方向了。跟著太陽走……,也只能是唯一選擇。

    總不能朝北方,西方走吧,南方倒是想過,她以為過去是海,結果人家是湖,而且是鹽湖呢。

    出去尋找水源的族人還沒有回來,部落裡快要缺水了……,她也算是一個比較省水的女人,背上身上僅剩下兩個葫蘆有水。

    再不找到水源,族人們在大太陽下面會出汗,會口渴,接著會是脫水,然後是喉子冒煙到全部缺水,再就是因為口乾到痛苦死去。

    當初離開,是因為她的堅持;而族人們之所以痛快放棄新得來的領地,是相信她可以找到更好的地方居住。

    現在,面對族人們的期盼眼神,吳熙月沒由地感到了心虛。

    二個月前,扎西勒便指著通往鹽湖的路,很不好意思告訴她已經走完他們最熟悉的路的,那南邊走是鹽湖,……要她拿個主意倒底是朝那個方向走。

    她,毫不猶豫選擇繼續朝太陽升起的地方走,東邊,東邊不一向都是陽光充足,四季分明的好地方麼?

    現在,她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誤。

    已經是夕陽時分,出去尋找水源的男人們去了有二個多小時,吳熙月看著插在石縫裡的樹枝,看到樹枝陰影越來接長……,估算著已經是傍晚六點左右了。

    男人們是四點左右離開,確實有二個多小時。

    怎麼辦呢?沒有水渴連食物都是吃得不乾不淨,……她的種子不想拿出來,一旦拿出來以前所付出的努力皆是白費。

    再說了,現在是缺水的時候,而不是缺食物。

    吳熙月輕輕地吁口氣,看到一道被夕陽拉長的影子一直延長籠罩住自己,瞇著眼睛抬頭看過去,「找到水源了嗎?」是帶著男人們出去尋找水源的啼回來了。

    啼走得很急,滿頭大汗也不影響他峻冷面容,薄唇邊噙了絲如釋重負的淺笑,道:「沒有找到水源,倒是找到一片竹林。」

    「竹林?」他還有話要說,吳熙月已是迫不急待蹭地站起來,「哪還等什麼啊,我們快點過去啊!那個,竹子沒有枯死吧。」

    啼抬手想要將女人揉到凌亂的長髮拂順,手間穿過髮絲……再不能像以前一樣可以讓頭髮一直從指間如水一般滑過,還沒有拂順便給卡住。

    「別摸了,都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頭,我都想拿有石刀剔個光頭算了。」吳熙月糾結,面色微赧把他的手從自己打結不知道有多深的長髮裡「撥」出來,鬱悶道:「再找不到水源,我會被自己一身臭給噁心死。」

    真不是故意誇大其詞,實在是……太髒了,髒到面目全非!他們倒是習慣這樣髒兮兮的日光,哪怕是那個很愛乾淨的芒在面對事實也是不得不折腰。

    啼還是抬手順了順她鬢邊的髮絲,笑道:「不髒,很乾淨。」手從頭髮上順勢滑握住她的右手,「去竹林裡休息,我們看看能不能在竹林裡打出口水井出來。」

    「不用打了,只怕是沒有什麼深水。」吳熙月搖頭,阻止他們去竹子裡挖井,「竹子下面一般儲存不到水,明天清早起來再砍幾根竹子取竹水喝。等天亮我們再沿著竹子邊尋找,但願可以找到一點水源。」

    竹根不像別的樹根一樣可以把根扎很深,沒有水的話竹子會立馬枯死。啼找到的竹林沒有枯死只能說明這附近有一股浸水滋潤著竹林,只要找到這股浸水又能保障族人走一段路了。

    半年不行,尼瑪的!姐兒做好一年的打算了!就不信找不到一片綠森!就不相這片廣袤無垠的大地只有莫河兩岸有部落!

    只要外面有部落就一定能找新的領地!就一定能找到依山畔水的好地方。

    啼拉過她的手朝竹林裡走,他峻冷的眉目會不經意間閃過擔憂,「找了幾天的水現在到了竹林不如多休息幾天,也天好讓男人們到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水源。」

    「阿依裡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如果沒有水喝的話我們倒還能忍一忍,她懷著神種只怕是不能忍了。剛才還有幾個男人打算把自己身上的水讓出來給阿依裡喝,還是她的男人出面阻止。」

    啼走了一會又停下來,目光冷靜地看著吳熙月,問道:「走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找到新地方,月,如果我們走到再也沒有辦法尋找水源,只能是坐在太陽下面等著死亡,月,你會不會害怕?」

    「這是怎麼了?我都沒有說什麼喪氣話,你一個部落首領更不應該打擊士氣才行啊。」吳熙月的眸色沉了下來,軍心不亂是向出於上位者的鎮定,她可不希望軍心未亂,而啼已經自亂了。

    啼抿著嘴很淺淡的笑容從眼裡滑過,「我沒有慌亂,是想知道真要到那種地方,你會不會害怕?」

    「嗤,你說的是廢話。」吳熙月橫了他一眼,自顧朝前走,道:「我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既然離開的就一定要把所有族人安頓好。說出去的話就一定要做到,我答應過他們的。」

    可是,答應的事情……也不能是次次真能承應到;神靈一直不下雨,一直找不到新的領地,答應得再多也是沒有辦法。

    薄唇微微動了下,本是脫口而出的話卻在舌尖上打了個旋兒,臨時開口號道:「嗯,我相信你能帶著族人走出去,剛才是我多嘴了。」

    吳熙月心裡暗道:不是你多嘴,連你都有這樣的想法只怕是別的族人都有了。

    竹林就在前面,原以為會看到竹葉青郁的竹林,結果……看到了讓她是大失所望。是竹林沒有錯,但已經到了竹葉半青半黃,竹身亦是青黃的缺水病態。

    啼似是看到她的失望,貫來淡漠的聲色輕聲安慰道:「這些竹子不太一樣,扎西勒說看上去好像快要枯死,只要齊著竹根部位割斷可以看到下面都是竹水。」

    「他試過了?」吳熙月微暗的氣色稍好轉一點,顰著眉頭道:「竹子只有這麼一點,全鋸斷也收集不到多少水。」

    二百多號徒遷的族人,數量龐大到一天可能吃掉上百斤以上的肉類,盡得大家都很節制口糧了,但也不有辦法一下縮減他們的大胃口。

    男人們就長是不能吃個飽也需要六分飽才行,不然哪裡有力氣走路,打獵呢。所幸的是,兩個部落的女人都是不需要男人精心照顧,自己照顧好自己還能照顧好小孩,老人。

    啼輕輕笑了笑,道:「別擔心,一切都會起來。能找到一點水算是一點水呢。走吧,央羅已經派人開始鋸起竹子,你可是我們兩個部落裡最重要的人,所有族人都想先把你葫蘆裡的水裝滿。」

    她算什麼最重要的族人,面對乾旱她也只能是束手無策。吳熙月無奈的笑了下,乾澀道:「現在只講運氣的時候了,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清楚我們能走到什麼地步,一年,兩年,還是五年……,都不是我能預測到了。」

    任何人在天災面前都只有被宰割的份,她不是神靈哪有可能隨時隨地可以幫助部落,幫助到族人。

    吳熙月的心情很低落,然後了僅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

    「不管能走到哪一步,最少我們現在還是活著,活著就一定可以找到出路。」握住她的手又緊了些,聽到清冽如冰霜的聲音是擲地有聲,帶著撼動的力量,「月,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活著走出去。」

    在艱苦歲月裡並肩攜手也是一種幸福,啼低下頭看著女人一直都是淡然的眉目,手指頭輕輕地摩挲她的下巴,柔聲道:「我們只要一起就能找到新地方,族人同樣是相信你,我,芒,他們一直相信我們三個會找到最適好部落生存的好地方。」

    「我也只是在你面前說說,當著族人們的面是不會這麼說。」吳熙月向來是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她眨了下眼睛,歎笑道:「也只有在你們面前放鬆放鬆,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才感到輕鬆。」

    「一直憋下去,一直裝著淡定……」她搓把臉,把胸中口中最後一股濁氣重地吐出來,「裝太久了我也很累啊……。」

    能不累嗎?一直都是很累很細。但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出都出來了再說放棄那是懦弱者的心態。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要麼就什麼也不要做,這是她一直堅持的原則。

    竹林並不是很大,但保障今天一天的水是足夠。

    紮營在竹林邊,吳熙月瞧見竟然還有蚱蜢,想到許多人說蚱蜢用來烤一烤很好吃,乾脆是帶著女人們去抓蚱蜢了。

    正是啼所說,族人們都是相信著他們,相信自己的首領,相信部落唯一的巫師。沒有水並沒有影響他們的心情。

    男人們出去打獵,放哨的男人三個五個一群地結伴在附近巡視著,吳熙月讓兩頭寸步不離的公狼到附近去找吃的,自已跟女人們在竹林裡不知道抓了多少只蚱蜢。

    納雅她們開始以前是為了好玩,等聽到吳熙月說是用來烤著吃,驚到差點沒有把手裡的蚱蜢全部甩出去。

    「烤烤……烤……烤著吃?」向來說話利落的納雅結巴的,瞪大眼睛看著吳熙月,又看一眼手裡頭彈跳的小東西,神靈啊,這……能吃嗎?

    用來玩一玩還是可能,她們小時候都玩過,……可是用來吃,女人們都露出很嫌棄的表情,這能吃嗎?

    吳熙月笑瞇瞇點頭,「能不能吃我們先烤了再說,據說,味道是很不錯的。」她是說真的,因為沒有吃過嘛。

    裡頭只有英子跟央姆同時眨了下眼睛,明白過來……巫師月其實也是沒有吃過。

    等真拿去烤熟不是吳熙月先吃,而是納雅。她烤了個比較小個的,完了直接往嘴裡一塞,嚼巴嚼巴幾下,道:「還挺香啊,味道不錯。」

    一旁邊看著的男人們重重咳嗽好幾下……,蟲子也能吃,好吧,他們是頭一回聽到。誰知道她們蟲子也能吃呢?

    大約是納雅連續吃了好幾個,手裡頭有蚱蜢的女人們一臉豁出去的表情跟著烤起來吃,味道確實還不錯……,吃到旁邊的男人們也跳出來試吃了好幾個。

    吳熙月還是不敢真吃,芒瞧在眼裡笑在了心裡,他到她手裡拿過一隻,笑道:「我來烤個試試,大家都能吃,我應該也能吃。」

    「本來是能吃的。」吳熙月忙不迭地把好幾隻蚱蜢都塞過去,「很好吃,你一試就知道。給,這些都給你,我不要了。」

    她那樣子讓芒心裡直發笑,他的女人啊……,堅強的時候讓男人們都慚愧,示弱直來讓人心裡頭直髮軟。

    央羅嘴裡嚼著烤肉走到了吳熙月身邊,他先是看了看蒼措部落的女人們,然後才坐到吳熙月身邊,困惑道:「巫師月,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部落裡的女人們膽子越來越大了?」

    咦?終於察覺了嗎?嘖嘖嘖,似乎晚了一點吧,上回跟亞莫女人們說過反抗距離現在都二個來月呢。

    「有嗎?我沒有什麼感覺幅啊。」吳熙月不動聲色抬了抬眉眼,笑問起來,「怎麼,女人們膽大你還不高興了?我們現在就跟遊牧部落沒有什麼區別,女人們膽大才能嚇退豺狼虎豹呢。」

    央羅眉頭皺了下,才道:「不是說她們不好,就是……感覺怎麼越來越跟蒼措女人們一樣了。」剛才他還特意看了下,因為桑賽提醒他說部落女人現在跟蒼措女人們一樣了,對男人沒有以前那麼害怕了呢。

    這麼一提醒就讓他心裡咯登了下,跟蒼措女人們一樣的?難勉讓他往不好的地方想了。不會是……女人都要成為蒼措女人們吧。

    他話裡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吳熙月斟酌一會,似笑非笑道:「我們部落的女人們不但膽了大,還能讓男人們心裡佩服。你的女人們像她們應該來說是件好事才對啊。不過,能說說她們哪裡像了?我讓你說到有些糊塗了。」

    硬要說哪裡像……,央羅還真不好說出來。

    依他心裡想法來說就是覺得蒼措男人們太沒有男人味了,好幾回他都看到女人追著男人打。

    可是,要說沒有男人味麼,有什麼危險都是他們衝在前面,一幅不怕死不怕累的模樣。簡單是太有男人味了!

    「說不出來了是吧?」吳熙月明白過來他那些小心思了,其實,他是在擔心蒼措部落把他們的女人們搶過來呢。

    央羅騷騷頭,面有赧色道:「還真不知道怎麼說,想說出來也是可以。」他頓了頓才道:「以前,我們部落裡的女人們是絕對不敢跟男人大聲說話,你瞧你們那個女人都快要跳起來跟男人吼了,這樣的事情在我們部落裡是絕對不允許發生。」

    「可是,我發現我們的女人們也開始跟男人們吼叫了,剛才,我竟然給自己的兩個女人捧了水過去……」央羅嘴角狠的抽搐,這麼丟臉的事情桑賽說他干了很多很多回。

    神靈啊,他怎麼會給女人們捧水呢!

    吳熙月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央羅啊央羅,讓你捧個水而水,你犯得著跟強姦了你一樣嗎?」

    看到他沒有聽懂的模樣,吳熙月更加好笑起來,「就是幾個女人強把你上了一樣。」

    「她們敢!」央羅眼角一抽,中氣十足吼了句。吳熙月一個眼風掃來,似乎聽到她在說:「在什麼不敢的……」。

    堂堂大首領瞬間有些淚奔的衝動,他歎口氣,鬱悶道:「你們部落的女人是不是幹過?」

    真要這麼一直像蒼措部落,也許,他部落裡的女人同樣可以做出來。

    「這樣的事情還是你情我願為好,對了,你剩下的那片竹子先別砍,等明天清早再砍水會更多。」吳熙月不著痕跡把話題轉開,沒有什麼怒火只有不解……足說明央羅也是接受了部落女人們的改變,但要適應一直到習慣還有很長一段時日。

    不急,最少開端很不錯,細雨潤無聲才是最好。

    吳熙月去找兩隻守在外面的公狼時,發現它們有些異樣躁動,不由沉聲問起來,「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回答她的狼聲是低低嗚嗚,原來它們也說不出來有什麼不好,但就是覺得不好。

    狼的感官是很敏銳的,吳熙月心裡一沉,道:「不能在這裡睡,我去通知族人離開,你們跟我來,不要離我太遠。」

    反正,族人們已經習慣她身後跟著兩頭威風凜凜的野狼。

    吳熙月先找到準備要睡的央羅,「我的野狼有些躁動,央羅,這附近有危險我們要盡快離開才行。」

    「危險?什麼危險。」央羅臉色一冽,便是那個有著殺伐權的大首領了,「不能留在下來,這些竹子怎麼辦?」

    吳熙月道:「不要了,快點離開才行。你快通知下面,我要跟啼,芒說一聲。」

    「行,竹子雖然重要,族人性命更重要!」央羅很快下決定。

    啼,芒兩個人聞言,皆是神情一冽立馬吩咐所有族人準備起身離開。對野狼,他們都是無條件信任,相信狼王留下來的忠誠夥伴。

    大部落離開不到半個小時,一群黑影像出現在了竹林裡。

    「奇怪的,明明都在這裡休整了怎麼又離開了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裡傳來,有股說不出來涼意。

    「他們離開得有些急忙,這裡還有幾塊獸皮晾著沒有收起來。」另一個男人開口,驀然是邪巫族的泡司,「是小孩子的獸皮,看來前面的族人裡有好幾個小孩。」

    幾塊獸皮有大有小,是身高不一樣的小孩子們所穿。

    女人開口,「你連這個都知道,真厲害啊泡司。」

    「有什麼好厲害,誰不知道你看上泡司了,動不動就讚揚下他。」拉木不屑的聲音陰陽怪氣傳來,都是這個泡司害了,弄得他在部族裡越來越說不上話。

    女人橫眉一豎,冷譏道:「你厲害就不會把抓來的巫師給弄甩了,還好意思在這裡說話,要我的話早就離開了!」

    這兩個是一直不對頭,邪巫族的族人們都已經習慣。

    莫耶當則問起來,「泡司,我們是停下來休息,還是說再繼續追上去。」他們一直在追這只走到哪裡,哪裡就沒有多少水,沒有多少食物的大部落。

    真是讓人惱火,每次都是追在後面,怎麼也沒有辦法搶到最前面去。

    「快上去,他們這麼匆忙離開只怕是發現些什麼,我們再留下來只會把距離拉得越遠。想要搶在他們前面必須盡快追上他們才行。」泡司目色微沉看了莫耶當一眼,黑夜是很好的掩飾,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含有深意的目光。

    泡司是很聰明,就是想法太多太雜,一件事情需要想好幾個結果才行。

    莫耶當暗暗搖了搖頭,道:「那就不停留了,我們盡快追上他們。」

    「我們追上去該怎麼說呢?說我們要趕在他們前面嗎?」女人開口,她怕大部落的族人會直接攻擊他們,「需想個什麼好辦法接受他們才行。咦,獸皮,我們就拿這幾塊獸皮接近他們行嗎?就說是在路上撿到……」

    還沒有說完讓莫耶當打斷,「你當所有人像拉木一樣好騙?拿著他們遺落下來的獸皮不是直接告訴他們,我們是一直追在後面?」

    不止是女人臉紅耳赤,被說到的拉木也是氣到胸膛巨烈起伏。

    「小子,想開一點,你本來就是這樣子。要不然撒赫爾幾句話就把你給氣到腦子一熱,放了那個巫師呢。」有族人不厚道的打趣起來,雖然說大家彼此都不怎麼說話,誰叫邪巫族的族人一直都是這樣呢。

    沒有再停留,邪巫族的族人很快追上前,泡司沒有走一會聞到空氣裡很重的野獸氣味,他跟莫耶當是走在最前面。

    「你發現什麼了?」莫耶當沉著聲音問起了,他的視線不停地在四周掃動著,很明顯他也發現了些什麼。

    泡司緩緩開口,聲音就像是情人呢喃一般的輕柔,「有很重的氣味,是從前面飄過來。莫耶當,前面只怕是有許多不好的東西。」

    「走,還是不走?」

    「大族長,這個是需要你來決定。」泡司決定把這個問題拋給喜歡裝憨,實際是還是挺聰明大族長。

    莫耶當笑起來,笑容一如繼往的憨厚,「那就走吧。」明明是黑暗的夜晚裡,泡司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暗芒。

    目光微地動了下,大族長聰明下面的族人就會輕鬆許多呢,泡司暗地吐出口氣來,以後……就不用再為整個邪巫族操心了。

    那人的眼睛就像是能在黑暗中發現獵物一般,他笑了笑,耿直的聲音是讓泡司咬牙切齒起來,他說:「泡司,部落的事情你可不能丟開,我這個大族長還需要靠你呢。」

    泡司一笑,臉上神情依舊,他說:「都是邪巫族的族人,誰也不能丟開誰。」溫色特柔,凝看對方的目光就如情人那般的柔波似水。、

    他的聲音,他的目光是可以讓人放低警惕。

    公狼們的敏銳在很大程度上面幫了兩個部落的忙,以至於後來蒼措部落在需要部落圖騰是,狼首成為他們的部落圖騰。

    吳熙月盯緊四周密密麻麻的幽綠然眼睛,對身邊的族人道:「所能砍下來的樹全部斷下來,把火生起來,燒得越旺越好!」

    「怎麼這麼多的柴狗!」跟她背靠背的納雅狠地咒罵起來,「它們是不是跟了我們許多?不然哪裡有這麼多。」

    還好,族人們數理也多,真要打起來也不見得會吃虧。

    吳熙月冷靜道:「跟了我們一段,不過是我們走進它們的領地,你別抖腳,握好手裡的長矛,盯緊一點。」

    柴狗是從四周包抄過來,夜色雖暗但可以聽到它們見到獵物,唾涎氣息聲,還有那貪婪的凶芒。

    她沒有跟啼,芒在一起,一個是跟著扎西勒走在最前面,一個是走在中間,而央羅則是走在是後面。

    所有女人們在晚上走路都會走在一起,不靠中間也不靠後面……,現在就造成了她跟納雅,英子跟央姆成了女人們的小頭領,亞莫部落的另外三個女人側是負責看好所有女人不要隨便尖叫,以免把柴狗們給驚到。

    火,很快生起來,吳熙月看到柴狗們都是不由朝後面退了好幾步遠。

    似狗非狗的叫吼聲很快是此起彼伏傳來,在吼叫聲裡後退的柴狗又前進了幾步,保持著雙方僵峙。

    「怎麼才生起一堆火!哪裡夠啊!」納雅有些急了,小毛蟲是由黑耶抱著走,事發突然她都不知道黑耶現在在什麼地方。

    吳熙月用肩膀碰了下她,「急什麼,他們動作夠快了。」

    從發現柴狗到將所有族人都集後一起成形一個巨圓,走在她身邊男人聽到她說要立馬生火反應迅速跑開,前前後後不過是三分鐘左右,納雅這貨還嫌慢。

    吳熙月沒有發現自己的獸皮小靴都裂開口了一條口子,雙腳一動,幾根枯草就刺到了腳趾頭上面。

    等等,她……想到一個可以很好震退住柴狗的辦法了。

    臉上喜悅還沒有退去,吳熙月又黯淡起來,放火燒山是不錯,但……後果太嚴重的。由其是一直沒有下雨,所有的地方是只要有一點點火星沫子就會引起森林大火,只要沒有隔斷地,整個叢林都會陷身火海。

    男人們的動作確實是夠快,只要有一堆火生起為,只要一點一點分開就行。正好夜晚很冷,四周都生起火來……取暖用呢。

    隨著火堆越來越多,族人們終於看清楚圍在周圍的柴狗有多少了。多到讓扎西倒抽口冷氣,對眉色峻冷的啼飛快道:「我們走到柴狗們的領地了,神靈啊,瞧它們肚子餓到可以看到一根一根骨頭,啼,這回有些麻煩了。餓瘋的柴狗比吃飽的柴狗更難對付。」

    「站穩了,別在柴狗還沒有衝過來自己就先倒下來。」啼扶了一把扎西勒,幽暗不見底的黑眸一瞬不瞬落在對方身上,有著讓人鎮定下來的力量,「我們族人夠多,就算是一人對付一隻柴狗都可以。別忘記了,堯勒昨天還跟你說過,你是最勇敢最厲害的阿父。」

    儘管這句話堯勒對每一個換鹽人說過,因為,他不清楚自己的阿父到底是誰。就如扎西勒一樣,他也不太清楚,卻相信堯勒就是他的孩子。

    扎西勒歎道:「不是我害怕,而是我們見識過餓了的柴狗有多麼厲害。你看它們嘴裡的唾液都掉到地上來了。」

    「野獸就是野獸,只要我們凶狠它們不怎麼樣。」哈達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擠過來,他對啼輕聲道:「都安全,月跟所有女人在一起,伐合,匡就是他身邊。兩隻公狼也在它身邊,放心,有什麼不對勁兩隻公狼會帶月離開。」

    他的話沒有避開扎西勒,這是拿對方當成是自己的族人。

    「吩咐下去,柴狗沒有沖之前我們的族人要穩住。」啼薄唇抿緊吩咐起來,他不清楚這裡還有多少柴狗沒有出現,最好是再等一等……。

    哈達嘴裡還叨著根狗尾巴草,沉穩的臉上儘是肅冷,「行,只是一直這麼對著幹不是個辦法,乾柴遲早會燒完。」

    「你先吩吩下去,我呆會來去找芒。」啼心裡頭也有了一個注意,只是……這個辦法只怕是不能得到女人的認同。

    畢竟,放火燒山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他跟她都是想到同一個辦法上去,但都清楚這個辦法有多麼凶險。

    隨著夜色越來越晚,溫度下降得急驟,叢林還是那個叢林,但已是屬於戈壁灘的氣候了。

    吳熙月在吩咐女人們把用來當成火把的獸皮取出來木柴上面,得要先亂了柴狗的陣腳才行,這樣狡猾的傢伙……再這麼對峙下去吃虧的是族人。

    她把自己的想法派出三個族人告訴啼,芒,央羅,再通過口口相傳所有族人很快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了。

    當男人拿到油膩油膩的獸皮,放到火堆上面一點燃,強勁有力的手臂高高舉起,分別朝四周將火把擲了出去。

    任何野獸都是怕火,柴狗一見有火飛擲過來,凶狠的獸瞳裡明顯有害怕,啊嗚一聲朝後面連續退了好幾步。

    吳熙月知道這樣擲火把出去……,然後是一樣可以引起森林大火,但,沒有選擇,需要放手一博才行。

    柴狗們一亂,男人們手執武器聲洪如捕上了柴狗,有人直接是吼出來,「正好少了水,少了肉!殺光這些東西喝它們的血,吃它們的肉。」

    這就是一種動力,吳熙月看到男人們臉上無畏無懼的神情欣慰地笑了,等到衝出一道口子,吳熙月順著有小孩哭泣的方向跑了過去。

    黑耶手裡還抱著小毛蟲……,她一把抱過小毛蟲,「我交給納雅抱著,你小孩一點。」

    她離開太猛,回來也相當快,納雅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吳熙月已經把小毛蟲給抱了過來。

    快四歲的小毛蟲只是哭了一會就安靜下來,聽到嘶吼震天的打殺聲,他竟然還能拍手笑出來。

    抱著小多吉的格桑臉色發白道:「還是小孩子們膽大,我都要嚇懵了。」

    「別再說話,趁衝出條口子你快爬到樹上面藏起來。」吳熙月把小毛蟲給納雅,「我們幾個保護你們到樹上藏起來,柴狗不會爬樹,你們呆在上面安排。」

    亞莫女人們一聽,臉上喜悅起來,「那還等什麼,快走啊。」

    在混亂中,吳熙月不知道踩過多少斷氣的柴狗,幾十個女人挪動目標也是夠大,自然會被柴狗們盯上。

    納雅一急,就把小毛蟲替給了才滿,「你快離開,我留下來!」

    她好歹還有些力氣,又跟著月一起殺過人……,殺幾隻柴狗不是不成問題。

    「你們瘋了!柴狗這麼凶狠哪裡是我們女人們能對付的。快到樹上躲起來,等男人們解決了再下為。」亞莫女人們一見納雅不走,見瞧見巫師月同樣如此,心裡不由急起來。

    英子甩了甩手裡的石刀,對她們道:「我們留下,你們走。」

    「我們是蒼措部落的女人,巫師月說過男人可以強悍,我們女人同樣如此。婦歸,你不是說我們的男人太寵我們了嗎?呵,今天就讓你看看他們為什麼寵我們!」央姆手中握著長矛,目光森冷掃地亞莫女人雅那一眼,對吳熙月道:「月,我跟你一起!不就是幾隻柴狗麼,有什麼好怕。」

    連一直膽小的桑日拉也是冷聲開口,「大不了就是咬幾口了。」

    「不是咬幾口,是有可能會被咬死。」庫倫還是喜歡拆桑日拉的檯子,雖然說她對她的感官改變了不少。

    蒼措部落的女人除了格桑,阿依裡,才滿三個女人藏在樹上,其餘的就跟男人們一樣,氣勢如虹跟柴狗們廝殺起來。

    已經在樹上面嚇到身子發抖的亞莫女人心裡即驚且畏,她們沒有想到蒼措女人們還真敢衝進去跟柴狗們廝殺起來。

    邪巫族的族人追上來正是趕上了兩人支部落跟柴狗群廝殺。

    好幾個邪巫族的男人聽到可以震動整個叢林的嘶殺聲,都驚道:「他們能打贏嗎?都是柴狗的聲音。」

    「我們還是在這裡等會再過去,免得被柴狗們盯上。這些傢伙……,比野狼要討厭得多了!」

    莫耶當抿起了嘴角,他有些猶豫……,如果可以,他其實是想衝過去幫助一把。這就是正好可以接受大部落的好機會嗎?

    只是,就樣接受的危險太大了,邪巫族的族人們都不是善長打架,用些毒草毒花還行。打架……他自己都得承認是不行。

    「留藏好了,等前面的事情過去後再出來。」莫耶當咬咬牙,不得不吩咐族人暫時停下來。

    泡司道:「他們應該不會全部死掉,……柴狗的肉也是能吃,只要想著是在狩獵,大概是不會輸。」

    女人則是咯咯笑了起來,「他們輸不輸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正好,少些族人就是少喝些水,少吃些烤肉,隨便留下來也夠我們添飽肚子了。」

    這不是她一個人的想法,是二十來個邪巫族族人大多數的想法。

    泡司皺了下眉頭什麼都沒有說,說多了也沒有用,他們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吳熙月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只柴狗了,手裡的石箭什麼丟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手裡的武器什麼變成了長矛,看到有柴狗撲過來在兩隻公狼的護航下,她竟是成了女人們中殺柴狗中最多的一個。

    弄得樹上面藏著的亞莫女人們是目瞪口呆,她們……從來就不知道巫師月還有這麼大的狠勁,一點都不害怕自己會被柴狗咬死,揮去她手裡的長矛,那怕是這麼危險的時候,婦歸她們這些亞莫女人也覺得巫師月的動作相當好看,透著她們不說出來的氣勢。

    ------題外話------

    累趴了,又要努力調整到八點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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