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容易,所以才讓你幫我想想辦法。舒榒駑襻」麗古娜是一個很固執的女人,只要看上的東西就會想辦法弄到手。她心裡也清楚巫師月的男人最好不要去碰,但是,一想到這麼兩個長得高壯又好看的男人,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得到。
三個女人送過去,她也是想過換回來一個男人,……本想當著巫師月的面要首領芒,可是看到芒對巫師月的照顧,她又覺得就算是開口了芒也不會跟著她。
兩個男人,她得一個也不過份。
吉瑪瑪在這樣的事情上面是堅持自己的原則,很嚴厲拒絕,「你的要求太過份了,我是不會同意幫你。依怒知道後也會狠狠責罵你!還有,這次大巫師既然說要乞雨我們自然是趕去石林,而不是說去喇達烏拉山。」
亞莫部落的巫醫在這時候走到了麗古娜居住的山洞,他是過來要帶著族人離開,順便要回去告訴央羅巫師會乞雨的事情。
麗古娜正因為吉瑪瑪的拒絕而生氣,便頭也不抬悶聲道:「你們想回就回吧,告訴央羅我們都需要準備祭品才行。等大巫師什麼時候乞雨,我們就什麼時候去石林。」
兩個部落交好,說話的時候也會隨意許多,巫醫只是告訴她一聲,既然說了就不有再必要留下來,當天就帶著族人們回亞莫部落。
讓吉瑪瑪沒有想到的是,過了六天在她完全放鬆警惕下,麗古娜帶著她最信任的幾個年輕男人,女人竟然連夜離開的部落。等她知道的時候已經是第七天的傍晚了。離麗古娜離開有一天一夜的功夫。
這讓吉瑪瑪大發雷霆,在依怒的指示把負責替麗古娜遮掩的幾個男人用草籐綁在了樹上,只給水喝不給肉吃,直到麗古娜來尋回來為止。
大怒之下的依怒氣極敗壞的聲音在陰暗的山洞裡不停回聲,尖銳地叫聲聽到人心裡直發慌。
「不急,我們不急。依怒,我已經派了族人去追回麗古娜了!一定不會讓她犯下錯誤,一定不會讓她犯下錯誤。」吉瑪瑪也被她尖叫聲給嚇了大跳,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依怒發火了,自從麗古娜成為女首領後,她可是很少再發脾氣。
依怒發瘋般的捶打自己的已經廢掉的雙腿,渾濁的眼睛裡血絲通紅,乾枯沒有光澤的頭髮凌亂,尖銳叫吼起來,「她就跟她阿父一樣!她就跟她阿父一樣!為了個女人那個渾蛋就自己死掉!她現在為了一個男人竟然把部落族人都給丟下!」
「追,給我追回來!我倒要問問她是不是不想當首領了!不想當就把首領之位讓出來!」
麗古娜這個時候滿臉笑容連夜趕路已經走出了很遠很遠,真是希望巫師月看在她送到了三個女人的份上,能把啼或者是芒送給她!好吧,她不貪心只要一個就行了。
在蒼山山脈一些小部落裡,這樣的事情是經常發生。沒有人會認為不對,也沒有人會認為做法無恥。一個完全沒有道德規範的原始社會裡,人倫,道德是一個虛無飄渺的東西,並不存在族人們的心裡。
野蠻,殺戳,隨心所欲,哪怕是兄妹,姐弟結合也是認為很正常。
蒼山山脈裡各種各樣的事情在各個部落裡發生,比如說囚鷹部落的大首領開始培養起他的兒子,落庚部落裡因為大首領遲遲沒有回來開始陷入恐慌中,鐵木欠的幾個兒子甚至開始暗中廝殺,都想得到首領之位。
馬阿蓮每晚跟著鐵木欠的兒子們輪著睡,今晚是這個打探到一點消息,明晚是哪個又打探一點消息,然後她最想靠近的男人赭麻卻是無論她想多少辦法也沒有靠近過。
再來,月孜部落的族人開始往莫河邊遷徙,帶著獸皮,帶著許多可以用來裝水的東西,一群群的族人朝莫河邊浩浩蕩蕩出發。
太陽依舊在高高的掛著,莫河中心那個孤伶伶的孤島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瞇著眼睛躺在樹蔭下面,他每天都在等著死亡的來臨,卻每天都能睜眼睛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巫師月留下來的種子已經長得很高很高了,他就住在小麥邊,每天第一件事情就是驅趕鳥群。
然後最近他發現鳥兒是越來越少,他在陷阱裡找到的食物也越來越少,以前一天可以抓到好多隻鳥,現在差不多就是一天一隻了。不過沒有關係,只有他一個人,吃著鳥肉,他還可以吃許多鳥蛋呢。
小麥由最初的碧綠變成現在的淡黃色,巫師月說了,等到全部金黃金黃就是到了收割的時候。
唉,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收割,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收割的這天。要等到才行啊,巫師月說了,以後的族人能不能吃飽肚子,下雪天裡不再挨餓就是靠這些小麥了。
老人臉上皺文一道一道深刻著,曾經那個走路虎虎生威,目光精光四射的霍加首領已經很年老年老了,他甚至都沒有力氣從山上面走到山腳下。
讓他堅持活下來毅力就是眼前這片結滿草籽的小麥,他償過一次,很硬很硬一粒……,真是不明白巫師月為什麼說這是可以幫助族人永遠不要再餓的食物。他看了這麼久……真是完全沒有看出來。
一天,又是這麼快過去,霍加慢慢起身,支著枴杖彎著腰一步一步地朝陷阱走去。不知道今天有沒有獵一隻飛鳥呢?如果沒有他就吃烤肉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天,霍加的一天就是重複著單調而枯燥的事情。
吳熙月的生活不枯燥,以她的話來說活得那就是一個五彩斑斕,過份的有滋有味了。
跟一個彆扭,變態,高傲的大巫師直處,她那心裡防雷指數一天一個數值,到現在……,她已經淡定到是萬雷齊驟也不會皺眉的威武地步了。
這廝是很喜歡挑著很危險的地方走,之前吳熙月還以為走險徑是為了縮短路程,結果當她由芒從樹枝上面救下來,無意問了句能不能挑好一點的路走,這廝是一臉傲然道:「巫師只走最危險的地方。」
這是什麼意思!尼瑪這是什麼意思!妹紙終於爆走了!
尼瑪敢情兒是他故意挑著走的?
然後,他還真說就是故意挑著走,……妹紙瞬間秒花。跟這樣的男人相處一天,她是得少活一年!
妹紙就這次跟他耗上了,不往死裡磕,就是時不時給他添堵。
比如像現在,「我的大巫師,你也是需要吃東西的,能不能動動你貴手去打獵回來呢?這是我男人給我的,沒你份吃!」尼瑪,不給東西吃餓不暈你!
能成為巫師的男人絕對都是有較高變態指數,大巫師睨了烤肉一眼,懶懶道:「沒事,我在石林裡經常不會烤肉吃。」
「……」吳熙月妹紙默默吐口血。
對他們兩人之間的鬥來鬥去,芒基本上是保持沉默,他總覺得這個大巫師……對他的女人太感興趣了。好幾個晚上他都是在一道冷刺刺的視線裡中驚醒,不是懷裡的女人,而是針對他。
把兔肉分成兩半,芒遞給大巫師一分,笑道:「月偶爾會耍耍小脾氣,你別介意。」
「她耍小脾氣我為什麼要介意?嗯?」大巫師接過烤肉,淡漠的口氣一如他眼底裡的冷漠,那雙細長修目,眸波平靜竟似死潭一般不起半點風浪。
吳熙月見到芒又把肉遞給他,鼻子裡哼哼兩聲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丫的!這廝變態歸變態,本來……還是有的。好幾次也出手救過她,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都包著塊獸皮竟然還能發現好小好小的毒蟲,毒蛇……。
不過,到最後她還是知道大巫師帶的路雖然有風險,但確實是一條最快走到亞莫部落領地。
正是因為走的捷徑,吳熙月他們最終是跟阿笨拉他們擦身而過。
母巴部落到亞莫部落領地只需要七天左右便能到達,吳熙月他們則是第五天下午便進入了亞莫部落領地;而阿笨拉則是朝另一個方向行走,亞莫部落領地離喇達烏拉山還有挺遠的距離。
吳熙月只是從母巴部落進入亞莫部落,而阿笨拉他們還是在亞莫部落領地上行走,他們所相隔的距離其實不過是只有一山的距離。
「進入亞莫部落領地,最多不過五天就可以到達石林。」大巫師讓黑豹停了下來,現在到了黑豹自己去獵物補充力氣的時候,大巫師記得很清楚,只有一到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讓黑豹馬上離開,直到它吃到滿嘴血腥才繼續起程。
吳熙月聽說只有五天左右就可以到達石林,心裡一下子鬆了大半邊,對芒道:「總算快要熬到頭了,再跟他一起走下去我鐵定要瘋掉。」
「你這樣的女人也只有他們幾個才能受得了。」大巫師是不會像別的男人一樣讓著,聞言,立馬冷冷刺了回去。
吳熙月反譏,「哼!也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硬是讓姐兒跟著他走!少說廢話,我聽著都嫌臭!」
「你可以拒絕,我並沒有逼你。」風輕雲淡地譏笑回去,是半點都不會讓著吳熙月。
兩人這樣的吵來吵去芒已經習慣了,但心裡面的不安從來沒有減少,反而是越來越深。
看著再次吵上來的兩人,芒微澀的目光落在吳熙月身上,月,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跟大巫師之間的話越來越多了嗎?你,難道沒有發現跟大巫師一起,你其實是很放鬆的嗎?
吵上的兩人沒有留意到芒,吳熙月譏言冷笑,突然地留意到遠方有許多飛鳥集中飛起,立馬轉而問起大巫師,「那邊是什麼地方?」
「看方向是月孜部落。」大巫師站在最前面,他將獸皮微微敞開少許,目光深沉看向飛鳥集飛的地方,「月沙遜的部落也不平靜了,巫師月,又是一隻沒有水喝的部落。」
吳熙月抿起了嘴角,又是一隻沒有喝水的部落出現了。那麼接下來……會是哪一支部落沒有水喝呢?五大部落已經有落庚,月孜兩部落開始受災……。
「大巫師,你想問問,你們以前留在石林裡的巫師有沒有碰到過許久不雨?」面正事,吳熙月立馬可以放下個人恩怨,完全嚴肅地跟大巫師討論起來。
芒輕輕地退到了一邊,這樣的話題他是沒有辦法插進嘴,還不如站在旁邊替他們放哨。
他總是很容易找到自己應該站的位置,從來不會站出來誤事。
想了一會,大巫師才道:「你去喇達烏拉山的時候我回了一次血巫族,問過了大族長,沒有,蒼山山脈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久不雨。」他沒有說出來,大族長說如果一直到應該下雪的時候也沒有下雪,這裡就已不再適合各個部落生存了。
不適合,代表只有離開。
「真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吳熙月抬手揉揉額頭,她是確實有些頭痛起來。一件接一件的事情是接踵而至,完全沒有給她沖緩的機會。
轉過身的大巫師無意地看到女人臉色微白,艷色唇瓣微抿對早主站離一邊的男人道:「你過來扶好你的女人,她有些不舒服。」這要換在以前,大巫師是絕對不會留意上,就算是真看到了也會直視無視。
芒走了過來,不管他有沒有看到很輕地頷首一下,攬過吳熙月的肩膀,「哪裡不舒服了?我抱你到樹蔭下面休息會。」
「是想到一些事情頭痛。」吳熙月直接靠在了芒的肩膀上,現在,她能依靠的只有芒,大巫師什麼的……,還是算了,這廝可不是能依靠的男人。
芒直接抱著她到樹蔭下,又打開竹罐餵她喝了些水,「睡一會,它們還沒有回來。」是指外出覓食的黑豹,野狼。
太陽光很大,晃到心裡只會越來越煩燥,吳熙月瞇起眼睛道:「你也睡會,反正這個時候也不能趕路。」
「我還好,你睡會。」她閉上眼睛,芒細心地把她額前頭髮拂開,手指在她額角邊輕輕揉動著;目光偶爾會掠過站在太陽下面曬著的筆直身影,從石林回來他是不希望再跟這位大巫師有什麼交集了。
儘管是背著,大巫師也能感覺到男人的視線時不時會落在他的身上。
目光很平靜,就如他的人一樣,看上去沒有什麼危險。嘴角勾了下,一絲冷笑噙在嘴角邊。
女巫師太狡猾了,幾天下來無論他怎麼跟她吵,依舊是沒有問出來一丁點有用的東西;每次他有意提到,她就跟狐狸一樣,一下子就察覺出他想要做什麼,立馬就會把話題提開,不給他任何問話的機會。
她從什麼地方來,這麼一個簡單的事情他還是沒有問出來!
「不要去看他,這個男人狡猾著呢。」枕在芒雙腿上的妹紙打了個翻身,本是臉朝外面一下子變成一個……很曖味的姿勢,芒雙腿夾了下,有那麼瞬間,他以為女人……,一絲紅潮慢慢升在了臉上,神靈啊,他剛才在想什麼呢。
吳熙月也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姿勢,彎彎嘴角閉著眼以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輕輕道:「別看我們兩個人一直吵過來吵過去,他其實是在套我的話。呵,不就是想知道我從什麼地方來嗎?丫的,姐兒偏不告訴他。」
甩頭,連啼,狼王,芒她都沒有說實話,對來歷不明的大巫師更不可能跟他實話實說了。
這次,芒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接著聽到她含著絲冷意慢慢道:「去了石林後我會讓幾隻野狼跟在你身邊,到石林就是他的地盤,任何事情只怕都是要聽他的才行。」
「芒,我不光要去石林,還要去大巫師的血巫族。你應該沒有聽說過血巫族吧,這次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吳熙月聞到一股只屬於男人的異樣氣味,鼻子微地一動……,速度睜開眼睛。
臥勒個去!她什麼時候成了對面鳥兒了?
嘿嘿,面對就面對吧,摸都摸了怕看嗎?
看著還沒有精神的小東西,吳熙月很嚴肅臉接著往下說,「我懷疑石林裡就是生活著血巫族的巫師,他說得神秘倒真讓我起了興趣。過去看一下就過去看一下。同樣都是巫師,我還真不怕被怎麼著。」
芒自認為也是算是聰明了,結果聽吳熙月一說……發覺自己跟巫師一比真算不了什麼。
因為這一路來他還真沒聽出來兩人吵架也是件試探,不由抬手拭了拭前面冒出的冷汗,又喝了好幾口山泉水,才道:「這幾天我是白多想了。」
「咦?你想了什麼?」吳熙月也沒有了睡意,只是瞇一會精神也就好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頗有興趣道:「來,說說你聽著我跟大巫師吵架,你想了些什麼。」
哦哦哦,為毛她得瑟起來了呢?吃醋,直接告訴她芒是在吃醋呢。
果然,白皙俊微有赧然,芒自己都不太好意思,還是大方承認道:「你們兩個吵架時說的話我發現自已不但聽不懂,而且連話都插不進去。之前你對大巫師還有些拘緊,後來越吵越隨意了,想說就想,想罵就罵都不怕對方是巫師了。」
「我就在想,不會是吵著吵著相互看順眼了吧。要知道男人跟女人交配上來還不就是相互看上順眼。」說著,芒的眼裡已經笑意大盛,聽她一解釋,再想想自己之前的所想,怎麼感覺是在做了件傻事呢。
吳熙月也樂呵起來,笑意本來只是在嘴角邊淺淺的,等芒說完,她已經哈哈大笑起來,「芒,我跟你說,男女之間並非話越多話是順眼,有一種是關係叫」相見相殺「……」
她的聲音一下子就壓了下來,大巫師的手微地一頓,細長修目漸漸闔合上,相見相殺麼?這話說得確實挺貼切的,他跟女巫師不就是相見就相殺。
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聽到男人溫柔地笑聲一下子爽朗了許多,「月,你啊還真是……,好吧,之前是我真錯了。我接受你的懲罰,說,你想麼懲罰我都行。」
「真的麼?真的麼?」吳熙月聞言,點漆的雙眸子不安份地轉了轉,一溜兒爬起來,賊笑兮兮附過去,嘰裡咕嚕地說著……。
她倒是越說越起勁,芒是聽到……茫無頭緒的。怎麼她說的……他有些聽不懂呢?綁手?綁腳?綁鳥?
妹紙說完笑瞇瞇的注視著芒,就等著他答應了。嘿嘿,她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試一試了。之前麼,沒有對像,現在麼對像一有就有三個,不急,一個接一個的來,她會很有耐心滴。
等了一會,芒只是看著她也不回答,吳熙月瞇了下眼睛,笑得有些色,還以為他為難起來乾脆便起了懷柔正策,身子軟軟地依偎過去,纖細地手指頭就在他肌肉精瘦的胸口畫起了圈圈。
「怎麼樣,答應不?答應不?我保證整個過程是很愉快的!絕對不會讓你受傷。」
芒是在想他應該要怎麼樣問清楚點,只不過是沉默了一會結果女人就自己投到了懷裡,手指還相當不安份。
嘴角的笑意是很深的寵溺,溫柔道:「我有些沒有聽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只要你喜歡我都會願意去做。」
「嘿嘿,到時候不止是我喜歡,你也一定會喜歡上。」吳熙月雖然有些懷疑他沒有聽懂,但是沒有關係,到時候一做就自然明白過來了!
熱風刮起,一聲豹嘯也隨之而來,吳熙月從他懷裡立馬跑起來,呼喚起野狼來。她不信任大巫師,更不會相信吃肉成性的黑豹。擔心覓食的野狼會受到攻擊,只有聽到它們的回嚎聲才會放心。
很快,野狼的回嚎聲傳了回來,一前一後出現在吳熙月眼前。
「聊完就可以走了。」大巫師面無表情坐上黑豹,從吳熙月身邊經過冷冷擱下句話,便讓黑豹帶著他進入了原始叢林裡。
吳熙月也不在意,他這樣才叫正常!跟她吵什麼的,那叫抽風不正常呢!
明白過來的芒傾身,笑著刮了下吳熙月的鼻子,「別惹怒大巫師,我們以後也許還會要跟他見面,以大巫師在各個部落的威望來看,我們也需要跟他保持交好才行。」
「唉,他就是一個難纏的人物。不說了,一提他我就頭痛。」吳熙月搖搖頭,完全是不想提到大巫師身上去。這個男人危險……,凡是危險的東西包括是人,她都不會輕易去招惹。
可是,偏偏這麼一個陰晴不定的危險人物自己招惹過來。她頭痛!
接下來的幾天裡兩人就如同冷戰了一樣,當然,在吳熙月的眼裡他們這樣的相處才是正常。而大巫師之前心裡有些不太習慣,但很快便釋然。既然沒有辦法問出話來,就讓大族長自己來問了。
如此,兩人是更加沒有話可說了。
芒看在眼裡半愁半喜,一時都不知道要在倆人中做些什麼事才好。
吳熙月可不願意芒為了她的事情眉頭皺緊,湊近一點笑瞇瞇道:「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交給我來處理就行。大巫師這種人,你要越理他,他就是越得瑟;你不理他呢,哼!他反而……」
「月,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畏懼大巫師。」芒含著無奈聲音柔和打斷她的話,黑豹已經消失在了前面,他還是得壓著嗓子輕聲道:「你的族人們還有怕大巫師,再來,我們已經生活在蒼山山脈,以事還會有許多事情是需要大巫師的幫助才行。月,我們不能徹底跟大巫師的關係鬧僵。」
他頓了頓,柔和的口氣變得肅冷許多,「為了我們的族人,月,以後不能再跟大巫師吵起來。」
良久,吳熙月才慢吞吞道:「好吧,我盡量做到不去惹毛他,盡量做到心平氣和跟他說話。」只要他不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她還是可以控制得住。
接下來一直到傍晚,芒看到女人還真沒有再跟大巫師斗上來,便放心了許多;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一個能聽得進建議的巫師,為了族人她會做了很大讓步。
喇達烏拉山裡的蒼措部落族人最近的日子過得有滋有潤,整個部落裡都是歡聲笑語,不見半點愁雲。
從母巴部落帶回來的三個女人經過幾天相處,嗯,確實是很不錯。勤勞,愛笑,不知道的事情會先問過男人,女人,從來不會自己做主張要幹這,要幹哪的。原始族人們心底都是善良的,別人的心是記在心裡。
不過兩天,阿依裡她們三個就連納雅她們的關係相處得很不錯了。
部落裡多了三個女人最高興的莫過去男人們,幹起活來自然是更加有勁起來。
房子還在建,現在多了三個女人出來就等於又要多建一間房子。草泥磚很多,樹木也很多,從山裡挑撿回來的石頭自然也是很多,反正是在建房子也不差再多建一間。
從來沒有見過房子的阿依裡她們是稀奇得不得了,好奇這些房子是怎麼建起來的乾脆給跑過去幫忙。
抬樹,搬草泥磚這樣的重活她們幹起來相當輕鬆,自然又是得到男人們的青瞇。到了晚上,她們又會跟央姆,格桑她們等幾個女人學編草蓆,見到小毛蟲後還會很開心地逗著他玩。
母巴部落的小孩可是有許多的,她們見到整個蒼措部落只有小毛蟲一個小孩子,直接就說太少了,還要多生才行。
她們當晚說完這句話,次日格桑大清早一起身突然間就一陣噁心,還沒有來得及跑出房子,就在獸皮邊「哇哇」嘔吐起來。照顧格桑的兩個男人見此,還以為她生病,嚇到跑到歸納的房子裡,結結巴巴才把事情說清楚。
納雅正給小毛蟲繫上只蓋著肚皮的小獸皮,聽到了後直接把小毛蟲塞到還在思考的歸阿手裡,「我去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匆匆說完便匆匆離開。
一進格桑的房子,阿依裡就已經在裡面了,她正笑嘻嘻道:「格桑你真是厲害呢,懷上男人的神種了,用不了多久啊你就跟納雅一樣有一個胖胖的小傢伙抱在手裡。」
母巴部落的女人一年都會有幾個會懷上神種,阿依裡雖然沒有生過小孩,但見得實在是太多了,一眼就瞧出來格桑是懷上了神種。
納雅先前也是懷疑格桑嘔吐是懷了神種,現在一聽阿依裡也是這麼說,便是樂呵呵進來了,「格桑,你要把男人們給笑壞了!來,跟我說你要吃什麼東西,我立馬給你去找來!」
又有一人個女人懷上神種,男人差點要把格桑的房子給擠爆,還是幾個女人們吼叫著才將這些傢伙給驅開。
接下來就是納雅傳授經驗的時候了,她有些不厚道地把最讓男人接受不了的苛刻注意事項說出來,「月說了,女人懷上神種肚子還沒有大起來的時候一定不能跟男人親熱,連摸一摸都不行。」
這一點,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反正,不管能不能接受,當晚上納雅就拉著央姆跟格桑睡在了一起,男人瞧著……只能是無奈一歎。
巫師月說的,他們可不敢違背。
這樣美好的生活只過了三天就被打破,當然,麗古娜過來的時候蒼措部落族人還沒有意識到美好生活即將打破,反而是很熱情地迎接麗古娜的到來。
阿依裡她們幾個見到自己以前的族人們,高興到話是多到說不完。
「你們倆個快去讓啼回來;母巴部落大首領過來了,他是我們蒼措部落首領需要出來接待接待。」歸阿,哈達兩人都是很熱情請麗古娜到樹蔭底下休息,讓女人們捧了新摘下來槳果,捧了山泉水過來,歸阿笑起來道:「你先休息一會,巫師月沒有回來,我們首領啼是在部落裡。」
麗古娜很開心,她過來就是要找首領啼;英挺的眉頭一挑,笑容爽朗道:「我這次過來就是找首領啼,巫師月我知道她跟大巫師一起去了石林。」
這話說得……,歸阿,哈達兩個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怎麼感覺這話有些不太對勁呢?
她跟首領啼……好像沒有什麼交情吧。一直來都是巫師月出面處理母巴部落的事情。
他們跟巫師月久了,也學會了些小心思。哈達起身,「我去前面看一下,歸阿,你陪著大首領。」
起身一離開,哈達等對方看不到自己後立馬沿著小溪邊跑去,啼清早起來就跟著族人一起去挖池子,現在去找肯定是在哪裡。
母巴部落的族人過來就由納雅她們幾個女人,還有幾個比較能說會道的男人接待,當然,也不排除盯緊阿依裡她們三個,有些話說,但有些話是絕對不能說。
「你們是來看阿依裡的嗎?哈哈哈,放心,我們蒼措部落的男人一向很疼愛女人,絕對不會欺負阿依裡她們三個。」納雅盤膝坐下,笑容在滿面讓對方感覺不出一絲疏離。
目光偶爾會從母巴部落族人臉上劃過,很淺的暗芒也隨之消失。
母巴族人過來,蒼措部落族人當然是歡迎;可是,沒有事情跑到外族部落裡來,她還真是頭一回遇上。所以,才試探性問他們是不是專門過來看望阿依裡。
自己的大首領跑到人家的領地來要男人,這樣的話……就算原始部落民風再開放也是有些難開口。
吱唔了好久,其中一個女人才點頭道:「嗯,我們不放心阿依裡她們,正好部落裡沒有什麼事情就跟大首領一起過來看看。」女人說著朝阿依裡她們使了個眼色,想著讓她們站出來說話。
她們三個可是已經送到蒼措部落裡來了,要是再幫助以前的部落族人……,阿依裡垂下眼簾,嘴角帶著笑彷彿沒有看到。
納雅更為納悶起來了,母巴部落不是才跟落庚部落打完嗎?怎麼可能沒有什麼事情呢?麗古娜身邊首領,難道她不需要照顧在惡鬥中受傷的族人們?
一旦起了懷疑,納雅應對得更小心,「你們的大首領還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阿依裡,你來說說你們三個在蒼措部落裡過得好不好。」
女人們正說著,突地聽到前面樹蔭下傳來一聲冷喝,「這樣的事情我們蒼措部落是絕對不會答應!」是歸阿的怒斥聲。
納雅她們幾個心裡同時一沉,央姆站身抬手按住欲要起身的納雅,「我過去看看,你坐在這裡就行。」
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生氣了呢?納雅的脾氣也是爆,她要過去……不知道會不會真吵了起來。
納雅的目光劃過母巴族人,見到幾個男人,女人臉上有些著急起來,目光微斂笑道:「我們說我們的,首領們之間的事情就由首領們來解決。」
「我也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母巴男人也起身要跟過去,納雅眼裡一冷,便笑道:「都一起去看看,你們母巴部落的族人好像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啊。走,去聽聽麗古娜大首領怎麼說。」歸阿可是很少在外族人面前發脾氣,看來是麗古娜說了些什麼不好的話惹怒了他。
麗古娜沒有想到自己好意開口跟他提一下,這男人竟然直接就絕拒了她,目光也不由冷了下來,「你可不是蒼措部落的首領,憑什麼說不同意!首領啼?他在哪裡,讓他自己出來說!」
「哼,這樣的事情別說是我不同意了,我們整個蒼措部落都不會同意。」歸阿顯然是氣極了,拳頭攥得緊緊的,滿目怒火盯著麗古娜,「巫師月要知道你竟敢這麼樣,你以為你還能像今天這樣站在我們蒼措部落領地上!」
央姆已經走來,沉聲問,「發生什麼時候了,歸阿。」什麼事情竟然一向不會發脾氣的歸阿動怒了?
麗古娜自己直接冷聲道:「我跟他說這次過來是想要首領啼做我的男人,然後一起回母巴部落裡去……」
「麗古娜大首領,把你的話收回去!」央姆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這樣的話,這樣的要求難怪歸阿會生氣,脾氣再好的人聽了都要暴怒起來,眉頭一橫,央姆冷斥道:「如果你是打著送我們三個女將首領啼換去母巴部落……,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立馬帶著她們三個回去!」
說著,央姆喝聲喊,「納雅,把阿依裡她們帶過來!我們可要不起這樣的女人!」
「你們都給我閉嘴!我現在要的是首領啼,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在麗古娜眼裡,這樣的事情是再正常不過了,各大部落都會有這樣的交換,怎麼到了蒼措部落裡竟然會不同意!
央姆都想罵起來了,這是什麼大首領!神靈啊,看上巫師月的男人還敢在這裡大聲說出來!
「央姆,你退下。」一道冰冷冷的聲音橫聲而來,聲色裡裹著的寒冷儼然讓空氣都變冷許些,啼筆直修長的雙腿邁開,峻冷淡漠沒有一絲情,「歸阿,你去把母巴部落的女人帶來,還給麗古娜大首領。」
薄唇壓緊,寒眸生冷看了眼麗古娜,「巫師月曾提醒族人們需要跟母巴部落交好,麗古娜,你已經要讓我們的族人很努憤怒了,現在請帶著她們立馬離開這裡。」
「你不答應?」麗古娜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一樣,「我用三個女人換你一個男人,你竟然不答應?」
跑過來的納雅正好聽到這句話,氣到臉色鐵青的她是極怒反笑,「原來還有這樣的交換,那好啊!我們就拿三個男人把你換到蒼措部落裡來!阿依裡我們也不要了,就把她們瞧上的幾個男人送到你們母巴部落裡去,而你大首領麗古娜以後就是我們蒼措部落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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