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加派出族人去上游尋找啼他們,吳熙月暫時是安心下來留在密索部落。舒殘顎副等把套在腳下的獸皮脫下來,吳熙月看到腫起來的足踝自己都嚇了大跳。
蘿蔔似的,又紅又腫。
心弦一放鬆頓時感到鑽心般的疼痛比之前更甚,幾個由霍加安排照顧她的女人一見後都不由倒抽了口冷氣。
「巫師月,你的腳是不是骨頭斷了?」一個女人捂著臉,睜大的眼睛露出驚色,「都這麼腫了,你是怎麼還能在水裡走著的?」
吳熙月這下老實了,沒敢再強撐著;眉頭擰緊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腫起的足踝,按下去並不痛,應該只是筋韌挫傷了。
見到這四個女人目露關懷看著她的足踝,吳熙月遂是笑道:「問題不是很大,是崴了下讓裡面的筋韌挫傷。」
挫傷也等於血瘀,可以用熱敷來緩和疼痛。
「麻煩你們把火生起來,然後到用稀泥巴拍到火堆邊,我自己有辦法把腫消下去。」在看到她們關懷又有畏懼的目光,吳熙月真真實實感受到巫師在原始部落裡的威信。
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肯定會是被密索部落的男人,女人疏離,更甚至是直接殺了乾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上儐一樣對待。
女人們聞言立馬捧來乾柴,又到山洞外面用手扒了大棒稀泥過來。待火生起來,一個叫英子的女人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卑微道:「稀泥要怎麼放在火堆邊?」
在暗地裡霍加早就吩咐部落裡的四個女人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問清楚巫師月,絕對不能自己做決定。
有了霍加含有警告性的威脅,四個女人本來還有那麼些輕視的心思也怠盡,再上加這是一位巫師,可以為部落帶來神靈恩賜的巫師,女人們就再也不敢有排斥舉動。
「直接放到火堆邊就行,等到冒出濕氣我就可以用上了。」對外族的女人吳熙月並不像對納雅她們那樣隨意,眉目看似溫和眼角邊的疏離卻是時隱時現。
英子「哦」了一聲便把稀泥拍緊點放在火堆邊,也不知道是做對還是做錯了,偷偷瞄了一眼讓首領霍加都要小心對待的巫師月,見她臉上笑容依舊並沒有生氣英子才暗暗鬆口氣。
在密索部落裡女人們的地位還是挺低的,雖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可以被男人們隨打隨罵,但女人還是過得很小心,生怕會惹男人們生氣了。
可眼前這個女人讓整個部落的男人畏懼著,小心對待著,英子心裡是非常羨慕,如果有一天她會讓男人們敬畏著該有多好啊。
有時候,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閃過,那念就像是一粒種子埋在了心田里,只要一有契機心田里的種子就會生根發芽,直到長成參天大樹。
稀泥很快冒出濕氣,吳熙月連忙把已經烘燙的泥巴全部敷在足踝上,泥巴裡的熱氣傳來,雖然很痛,但疼痛過後就是舒緩了。
女人見到稀泥烘熱還要以用來消腫眼裡很明顯有驚詫閃過,這樣能行嗎?
一次稀泥熱敷是顯然不夠的,吳熙月讓女人們連續弄了三回後這才停下來,四次過後,腫到蘿蔔大的足踝確實消腫了許多,也沒有之前那般疼痛。
四個女人都齊齊驚歎起來,太讓人不敢相信了,原來扭傷後還可以用稀泥巴來治好。轉過身後,女人們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霍加。
上了年紀的霍加捋捋灰白的鬍鬚,一臉深沉道:「這就是巫師月的不同,她的巫術不僅可以與神靈通靈,還能用巫術治病。」
頓了下,口氣又突地嚴肅起來,「你們幾個一定要小心點,不能讓巫師月感到我們密索部落對她不熱情。等她腿好了後,我們還要去參加祭典,要讓神靈保佑我們密索部落能奪回領地,過上以前那樣的好日子。」
英子低下頭,對霍加輕聲道:「我們為什麼不讓巫師月留在密索部落呢?這樣一回豈不是更好嗎?有巫師月在的部落,我們回去後那怕領地沒有奪回來,也會讓那些曾經欺負過我們部落的部落會感到害怕。」
「哼!你以為巫師月願意跟我們走?現在的蒼措部落可不是以前那個小部落了,有格裡部落的支持,又加上有烏梭部落的加入,能滅掉布阿部落的蒼措部落早成為莫河一帶最強大的部落了。」霍加一聲冷哼,這一點還需要女人來提醒嗎?他早就想過了,也早就放棄了。
如果是以前的密索部落還有足夠的吸引力讓一位巫師留下來,現在的密索部落只不過是暫時佔據莫河一帶一個小山頭的小部落,又是一個從莫河外面遷居過來的部落,換做任何一個巫師都不會放棄日漸強大起來的蒼措部落,轉而留在一個連領土都沒有的密索部落。
剛一說過,霍加目光突地森寒射向有這種想法的女人,他厲聲喝起,「英子,這樣的想法你只能是給我說一下,不許在巫師月面前提起!」
英子被他唬到頭一震,慌亂點頭,「不會,不會,我哪裡敢在巫師月面前說這些話。我不會惹巫師月生氣,也不會為部落帶來災難的。」
「那就好,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你們都要給我記住了。」對自己部落裡的女人霍加還是挺放心的,又細心交待了幾句才擺擺手讓女人離開。
阿笨拉從暗處走出來,「霍加,我覺得英子說得挺對,不如讓我來問問巫師月看她願不願意留在密索部落裡。雖然說密索部落沒有以前那麼輝煌,可我們還是要出去的,在莫河外面還有屬於我們密索部落的領地。」
「可蒼措部落就算是再強大也只能是困居在貧瘠的莫河一帶,沒有辦法走出莫河,見到外面的富饒領地。」
阿笨拉是認為女人出的主意不錯,完全可以試一試。
霍加揮揮下,毫不猶豫打碎阿笨拉的想法,「現在的密索部落只不過是莫河一帶的小部落,哪怕是出去手也不一定可以奪回領地,也許,還會讓我們的族人死在爭奪領地的惡鬥中。以巫師月的聰明這些後果她都能想到,你也不用去說,她是不會同意留下來。」
平時,阿笨拉是很聽叢霍加的話,這一次,他對違背了首領的意思。在心裡,他覺得自己的部落並不比蒼措部落差,以後只會是更好。
更好的部落裡怎麼能沒有一個巫師呢?如果有巫師月的存在,密索部落只會比以前更加強大。
蒼措部落在巫師月沒有來之前同樣是一個小部落,可自從有了巫師月後,啼越來越厲害,部落也越來越強大。
這一切一切肯定都是巫師月的幫助,讓神靈永遠恩賜整個蒼措部落。
當吳熙月聽完阿笨拉所說,瞳仁深處一縷暗芒即逝,他是什麼意思?是想要強行留下她?還是說是來詢問自己的想法?
目光微微虛起,吳熙月笑道:「密索部落是一個很不錯的部落,很可惜的是我已經選擇了蒼措部落,也得到了神靈的認肯,如果中途再換到另一個部落的話,神靈不但會懲罰我,也會懲罰讓我留下來的部落。」
「阿笨拉,你的心意我心領的,但我不能答應下來。如果你想要讓密索部落成功奪回屬於自己的領地,這樣的話以後切莫再提。說多了,神靈會很生氣。」
雷滴嘎嘎,神靈和懲罰真是一個萬能回復體。
果然,阿笨拉一聽巫師留在蒼措部落是得到神靈的認可,心裡面那點盼頭瞬間沒了。好可惜,如果是密索部落早遇到巫師月,哪裡還輪到蒼措部落呢。
歎口氣,阿笨拉悶悶不樂沮喪道:「太可惜了,如果我的部落有巫師月的加入,我相信我們奪回領地把握會更大。」
丫的,可惜個毛啊。
姐兒倒覺得太好了!穿越到有帥哥看的部落裡總比穿越到一個連自己領地都沒有守住,還需要重新奪回的部落好!
心裡腹誹的吳熙月露出一個得體笑容,「這沒有什麼可惜,我相信有霍加的領導,密索部落就算是沒有我巫師月也會成功奪回領地。」
她閉上眼睛,面容在這一刻似是莊嚴許多,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阿笨拉心頭一跳,沒由慌起來。
巫師月在做什麼呢?
良久,吳熙月才睜開眼睛,對內心好忐忑不安的阿笨拉道:「我剛才似乎看到你們勇敢地平安渡過莫水,又非常勇敢的奪回了屬於自己的領地,阿笨拉,你的密索部落已經得到神靈的庇佑了。」
「放心去奪回你的部落吧,神靈會給你指示,讓你收回自己的領地,帶著你的族人們走向強大。」
裝神弄鬼成了吳熙月的第二個職業病了,最近,她觀鳥的職業病倒是好了不少,越來越趨向巫師這麼個偉大職行發展了。
臥槽,其實她更新重操舊業!只是帥哥得到男性病,她會拿出在十分敬業精神上面再添上二分,拿出十二分的敬業精神解決帥哥美男們的有苦難言。
阿笨拉激動了,他讓妹紙那一翻好有希望好有盼頭的話給刺激到血脈賁張,炯炯有神的虎目瞪瞪盯著吳熙月,嘴唇嚅動激動了好半響才興奮道:「是真的嗎?是真的?」
連續數疊聲問了幾次「是真的嗎」後,他重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哈哈大笑起來,「巫師月說的話哪有可能是假的呢?哈哈哈,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啊,哈哈哈……。」
他大笑起來,只差沒有手舞足蹈起來。
巫師月說她看到密索部落過了河,還奪回了曾經的領地,又說密索部落在他的帶領下成成一個很強大的部落。
神靈啊,這就是神靈賜給密索部落的恩賜啊。
吳熙月是見那麼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是一下哭,一下笑的,然後就是一躍而起朝著山洞外面撲通一聲跪下一個勁兒朝拜起來。
妹紙嘴角抽了抽……,默默扭頭之。
那個什麼的,她就是瞎說的;剛才閉眼睛不過是在想著要怎麼徹底打消阿笨拉的念頭。唔,主意不錯還真把阿笨拉成功唬弄過去了。
偉大的神靈啊,感謝你在原始部落族人們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不然,真輪不到她一個穿越妹紙各種漏洞百出的裝神弄鬼。
阿笨拉跪拜完後,站起來就對吳熙月特麼尊敬道:「巫師月,謝謝你在神靈面前為我們密索部落祈福。以後,你要是需要我們部落的幫助儘管派族人過來,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努力做到!」
他那樣鄭重其事的許下自己的承諾反而讓吳熙月心裡小彆扭了下。
端莊地微笑著,吳熙月頷首讚許道:「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多想著怎麼渡過河流怎麼奪回領地吧。我需要去敷足踝了,你要是沒了事情就讓你們的女人過來幫助我。」
「不用她們過來扶你進去,我背你到山洞裡去。」不分由說,阿笨拉在她面前彎下腰,背起吳熙月就朝山洞裡走。
並非像書上一樣所說原始人類都是醜陋的,至少,在吳熙月所接觸的原始人類中除了布阿部落跟書上所繪出來的原始人類像相同,其他幾個部落的男人們都是屬於高高大大的,相貌堂堂的男人。
阿笨拉是孔武有力,面容五官相當立體的男人,吳熙月根本沒有時間來拒絕他的示意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在他的背上。
這麼的近,吳熙月才發現阿笨拉蓬亂亂的頭髮在陽光照射下隱隱的暗金色流動
暗金色的髮根……,尼瑪的不會是混血兒吧。
「阿笨拉,你見過你的阿父,阿母嗎?」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也許可以先瞭解瞭解外面的原始部落族人都是一些什麼樣的種族。
啼的雙眸就是純純的黑色,像是沉落在深潭裡的黑耀石睛般漆黑,清亮。
而芒的雙眸裡參雜著棕竭色,眸波流轉間讓這種本是不出奇的眸色剎那間生動起來,有著暖暖的暖色在裡面,更映得芒的雙眸溫潤如玉,面容俊美。
但他們的頭髮都是純黑色,洗乾淨後有如緞子那般的光滑柔順。
提到他的阿父,阿母,阿笨拉腳步微地一滯。吳熙月一下子覺察出他的反應並不是很好,識相地沒有再問,而是把話題轉到別的上面,「你們是打算什麼時候渡河呢?」
「莫河到了很熱的時候有一些地方的河水就會乾涸,我們打算河水乾涸後渡過。」見她沒有再提到自己的阿父,阿母,阿笨拉悄悄輕了口氣,腳步也輕快了許多,「以前我們部落族人在霍加帶領下就是從乾涸的地方渡過莫河,回去我們也會用這種辦法。」
如此一說,看來莫河也會出現季節性乾涸。
吳熙月沉吟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不怕河水會把族人捲走。」看來她也可以趁莫河季節性乾涸去莫河外面看看,看看外面的莫河到底有多強大,到底有多富足。
一直到了山洞口,阿笨拉才對吳熙月提到他的阿父,阿母,「阿父是外族男人,阿母為了跟著他去,就把我丟給了首領霍加。有好長時候我見到霍加為阿母的離開偷偷哭著,長大一點他才告訴我是密索部落敗了,再也養不起像阿母那樣好看的女人。」
吳熙月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從這麼段短潔的話語裡,吳熙月聽出來阿笨拉的母親是屬於拋棄親子,拋離部落追隨愛情去的女人。
霍加為一個女人的離開而哭泣,那個……他也喜歡那個女人嗎?
正在吳熙月猜測時,阿笨拉又道了句,「阿母是霍加的唯一的女人,她怎麼能捨得離開我,離開她的阿父呢?」
……
有烏鴉從腦袋上面哇哇哇叫著飛過,原來霍加是為自己女兒的離開而哭。這樣一來,阿笨拉其實是霍加的親孫子嘍。
女人們正準備晚上要吃的食物,突地見阿笨拉背著巫師月回來,她們四個先是一呆,放下手裡的食物,立馬迎上來,「我們來照顧好巫師月就好,阿笨拉,你先去忙。」
她們臉上是惶恐不安,似乎對阿笨拉背著巫師月回來而感到不安心,害怕。
「巫師月要用稀泥巴敷腳了,我去弄稀泥巴過來,你們準備好要吃的東西。」沒有看到自己部落女人的異樣,輕輕放下背著的巫師,阿笨拉跟吳熙月道:「你是巫師,整個莫河一帶部落族人都不會違背你的意思,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跟英子她們說就行。」
又抬頭對英子道:「英子,雖然說你是我的女人,但記住,巫師月現在是我們部落最重要的巫師,你一定要帶著女人們好好照顧好巫師月。」
原來英子是他的女人,難怪剛才她看到後眼裡的震驚比其他三個都要大。撫額,但願別把她當成情敵了。
遂是淡笑開口,「阿笨拉,神靈會保佑你跟英子早點生下屬於你的小孩。」
從來沒有讓阿笨拉背過的英子這才展顏,她微笑著道:「謝謝巫師的祝福,我跟阿笨拉會努力讓神種降落到我的肚子裡。」
嗯嗯嗯,是要努力才行,要努力讓精子與卵子會合,才會有神種的出現。
從中午到密索部落,很快就是天黑。外出尋找龜甲的密索部落族人還沒有回來,他們還要順利找到啼,並告訴他們她已經平安無事的消息。
等到吃過晚上的烤肉也沒有等到他們回來,吳熙月不由有些急起來。
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呢?難道說沒有見到啼他們嗎?
幾個密索部落族人早就找到了啼,哈達他們,並告訴了巫師月暫時會在密索部落養傷的事情。
男人們一聽到巫師月沒有事情,個個都是長長鬆了口氣。
一屁股顛坐在河岸邊,冷汗淋淋……。神靈啊,真是嚇死他們了!已經沿著河岸找了許多也沒有見到巫師月的蹤影,密索部落族人若再來晚一點,啼還真會自己跳到河水裡尋找巫師月。
到密索部落就不用擔心了,霍加在此之前就在神靈面前發過誓不會跟蒼措部落敵對,再者,巫師月又救過霍加,完全不用擔心密索部落族人會對巫師月有什麼不好。
哈達抹著額頭還在冒出來的冷汗,對三個密索男人道:「好兄弟,這樣謝謝你們部落了。你們幸好早到了些,否則,我們的首領啼也要竄到河裡去了。」
已經竄了兩回,只不過都讓男人拖住才沒有讓他下河。
「巫師月對我們密索部落有大恩,能將她救起也是我們部落族人應該做的事情。她的腳受了傷,需要留下來幾天才行。首領霍加說了,只要等巫師月可以自己走路我們就會立馬派族人護送她回蒼措部落去。」密索部落的男人再也沒有之前見到蒼措部落眉目間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倨傲,他們微笑著說道,是一幅與蒼措部落交好的表情。
啼提到嗓子眼裡的心一直沒有放下去,等到緩過神來他抿著嘴沉聲問起,「月的腿是哪裡受傷?她自己有沒有說過嚴不嚴重?」
「是這裡崴傷了。」密索男子指了下自己的足踝,認真回答,「腫了起來,但並不是很嚴重,也沒有傷到骨頭。只不過現在不能自己走路,需要女人們扶著才行。」
怕啼會多想,處事圓滑的密索男人又說了句,「你放心,霍加都是把我們部落裡的幾個女人照顧巫師月。」
沒有親眼看到自己女人的傷勢有多重,他又怎麼能放下心來呢。
反而是哈達這會是真正放下心來了,休息一會兒一個身力氣又恢復過來,爽朗笑道:「巫師月就需要密索部落好好照顧了,啼,我們先去把野牛拖回來。」他不著痕跡使了眼色給啼。
密索部落的三個男人聞言,都有不由的驚詫道:「你們獵到野牛了?是不是最近常在河岸吃草的大野牛?犄角很長很彎,又別的野牛都要壯許多的?」
「春祭馬上要開始舉行,巫師月需要用野牛,野豬,野羊為祭品供獻給神靈。」啼聽出來哈達是有話需要單獨跟自己說,站起身對他們三個道:「你們如果想在神靈面前表示自己的忠誠,也可以獵殺一頭野牛。」
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密索部落男人眼睛瞪圓,驚呼道:「那不是普通的野牛,神靈啊,你們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獵殺到紅毛野牛啊!能不能帶我們去看一看,太厲害了!連紅毛野牛都能獵殺到。」
紅毛野牛?聽他的口氣好似紅毛野牛很不一般。
前去時密索部落的男人使解釋紅毛野牛的厲害,「你們是不知道,紅毛野牛是所有野牛最厲害的一種,它們皮肉糙厚一般的擲殺辦法根本沒有用處,哪怕是你們對著它脖子上面用削尖的木棒子擲擊過去,刺中了也殺不死它們。」
「別的上野牛是血流得越多越沒有力氣,而紅毛野牛不一樣,它們是血流得越多越會發起強瘋,嘖嘖嘖,你們的膽子真是大啊,紅毛野牛都敢去殺。在莫河外面沒有一個部落族人會去獵殺它們,那怕是最厲害的狩獵好手也不敢。」
……
蒼措,格裡兩個部落的男人沉默了,那什麼……不是他們勇敢,而是,而是……而是他們肯定不知道什麼紅毛野牛,更不知道還有野牛是流血越多越厲害。
哈達臉上一扭曲,是牙縫裡擠著聲音道:「難怪那頭野牛越到最後越有力氣,還差點會啼給弄傷。」
做為了個狩獵好手,他很關心有什麼好辦法能直接殺死掉紅毛野牛。
男人就笑了起來,笑容裡含著絲古怪,他道:「有辦法,但不是我們能做到的。這種辦法很危險,弄不好直接自己丟了命。」
「嘿,你就直說吧,我就是想知道。」哈達笑了起來,心中卻是深有餘悸,啼之前真是好危險啊,還好有月想出來的辦法解決野牛。
另一個密索男人笑呵呵道:「等它受傷就趕到水裡去,這樣,紅毛野牛的傷口碰到水,水就會灌進傷口裡,不用多久最厲害的紅毛野牛也會死掉。」
聞言,哈達粗獷五官扭曲更厲害了……。巫師月就是用這樣的辦法解決掉野牛。
見到蒼措部落的族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來,密索男人還以為他們受到打擊了呢,遂是好意安慰道:「你們已經很厲害了呢,都能殺死到一頭紅毛野牛。」
嘴角抿了下,啼淡笑道:「不是我們殺死的,是巫師月殺死的。」
密索部落的男人們打了個趄趔,巫師月殺死的?一個女人可以殺死一頭紅毛野牛?神靈啊,他們不說是在騙他們吧。
等到見到被木棒砸到牛肋肉都深陷進去的野牛,密索部落男人們又是森森地驚了下。野牛全身都是濕的,一看就知道是從水裡脫出來。
神靈啊,他們早知道紅毛野牛是需要趕到水裡才能殺死掉的嗎?
指著早就不能再動的野牛,啼眉梢微揚,清冷聲色夾著笑意淺道:「是巫師月引著野牛跳到水裡,而我,還坐在野牛的脖子上,如果不是巫師月的辦法我是會被野牛直接踩死。掉到水裡後,如果不是巫師月出手,我也會跟這頭野牛一樣被水淹死。」
密索部落的男人越聽越感到心驚膽顫起來,神靈啊,他們確定說的是巫師月,而不是無所不能的神靈嗎?
野牛是需要扛回蒼措部落的,把野牛四足用草籐捆好,就像是以前抬野豬一樣再抬回部落去。
幾十個水鴨子蛋啼交到了密索部落男人們手裡,「巫師月喜歡吃放在火堆裡烤熟的蛋,你們把這些帶回去。」
話未說完,哈達從樹上面撿回吳熙月遺在樹枝上的弓、箭,「啼,這個要不要給月也帶過去?」
沒有人能認為這些什麼東西,也沒有人能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處。
啼接過後稍思量了一番,把弓、箭都交到了對方手裡,「這些也麻煩都帶給巫師月,回去後請告訴她,安心把腳傷養好不用過多久我過來接她回去。」
沒有這個時候去接是想到之前在侵佔住山洞的外族人,他需要知道是哪部落的男人,再解決掉他們才行。
留在密索部落月反而會更安全一些。
密索部落男人已經在道:「巫師月傷口好了後我們會送她蒼措部落,不是說要舉行祭典了嗎?首領霍加說過是需要參加,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帶著巫師月回部落。」
這樣也行,有足夠的功夫弄清楚是哪個部落侵佔蒼措部落的山洞與領地了。
「也好,春祭月知道什麼時候舉行,她可以告訴你們還需要準備些什麼。」啼微地頷首,認可密索部落的提議。
想到還有龜殼一事沒有解決,啼便跟他們說道:「巫師月還需要尋找春祭上要用來占卜凶吉的龜殼,你們離莫河比較近看看能不能到龜殼。」
他們正是出來找龜殼,密索部落男人便笑道:「龜殼的事情巫師月已經跟我們說了,這個你們放心,交給我們來解決。」
龜殼莫河河邊最多了,很好解決。
這一樣來月說需要在祭典上面用上的東西都找齊全。對密索部落的示意啼是記在了心裡,如果有一天他們渡河需要幫助,他不介意派出族人過來幫助他們一把。
「你們對蒼措部落的好我會記在心裡,以後有什麼需求可以派族人過來尋找我們。」啼微笑地說著,如星子一樣的寒眸有著斂著淺笑,「巫師月也需要麻煩你們照顧了,回去後告訴霍加,我的部落歡迎他隨時過來。」
男人們已經把檀香樹也拿了回來,天色雖然已經黑了下來可啼他們沒有想著再過夜,道別密索部落族人們後,便立馬起程返回部落。
「難道蒼措部落會滅掉驕傲的布阿部落,首領啼是一個很有魄力的男人。」上了年紀的密索部落男人感歎一句,便也是連夜趕回部落。
等他們三個趕回部落吳熙月正翻在火堆邊,睜著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按理來說又是鬥牛,又救人又是落水的應該很累才對,然而沒有等到他們帶回來的消息她確實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山洞外面便響了腳步聲,還有霍加說話的聲音,「把消息帶給啼就行了,你們辛苦了,快去睡覺。明天記得早點起來去給巫師月把龜殼找來,還是用來占卜吉凶的,這東西太重要了。」
又聽到霍加走了幾步繼續道:「龜殼估計都是破了,也不知道行不行。明天我先問問巫師月,如果不行的話,就抓活龜。這時候太陽出來也是龜浮出水到岸上的好時候,抓幾隻活龜應該不用問題。」
「要不要現在跟巫師月說一聲?首領啼特意讓我帶話給巫師月,讓她安心在我們部落養傷。」
這是出去尋找啼的男人們回來了,吳熙月閉上眼睛睡意直接而來。
知道她還活著的消息他們才會安心,她也總算可以睡覺了。
到次日大清早,霍加早早地問過吳熙月龜殼是不是需要完整的,吳熙月想了下還是回答最好有完整的龜甲,如果沒有的話,破損一點點也行。
密索部落族人已經知道龜甲是用來問卜吉凶,一聽巫師月最好是完整的龜甲,便直接打定主意是要去抓活龜。
活龜是需要晚上才好抓,等到吳熙月足踝的腫意消去許多,霍加手裡捧著四塊非常完整理的龜殼過來。
「運氣真是不錯,沒有抓到活龜,直接從河土裡挖出來。」他把四塊完整龜甲放到吳熙月手上,臉上是如釋重負的輕鬆。這麼一件重要事情沒有完全,他連覺都沒有睡好。
現在,總算是把完整甲殼交到巫師月手上了。
他說得輕鬆,吳熙月卻是不會真認為他們是很輕鬆挖這四塊完整龜殼。接過他遞來的龜甲,吳熙月微笑道:「等我可以自己走路,你們隨我一起去蒼措部落。春祭很快可以舉行,你們可以向神靈乞求保佑。」
霍加已經從阿笨拉身上得她說過的話,饒是他這麼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首領在得知巫師月似是看到他們部落的以後,心裡也難免好激動了把。
他手暗地一抖,便笑道:「我們還需要獵殺一頭野豬才行,野牛的話怕是沒有辦法獵殺到。等獵殺到野豬我們的族人就會去祭台,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助我們向神靈祈禱才行。」
吳熙月又開始裝神弄鬼起來,她看著霍加,這是一個忍辱負重卻一直沒有放棄到自己堅持與目標的老人。
年輕的時候因為自己的失誤部落族人去領地,臨老了,他還是想著要替後代把領地再奪了回來。
丫的,如果換成是她的話……,早就把雄心壯志磨滅,任何事情都不想做了。
「你一直沒有放棄自己的堅持,密索部落會在你的帶領下再次強大起來。渡過莫河,奪回領地,只要你們相信自己的能力就一定可以奪回來。我也會在春祭向神靈祈禱,保佑你們所有族人都是平安無事。」
這並非一個謊言,而是一向對他們的鼓勵,神靈是虛無的,卻在原始部落族人的心中神靈是無處不在。
他們對神靈即敬且懼,又非常相信神靈會幫助他們渡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
做為一名巫師,她完全可以藉著神靈為他們加油。有時候,人只要心中有一個堅持,有一份執著,還有一份信念確實可以做到成事在人,謀事在人。
密索部落的族人一直堅持自己的夢想從未放棄過,她想,他們是一定可以奪回領地的。
咳,就是不知道佔據他們領地的部落有多厲害了。
若是像布阿部落的族人這樣,嘿,滅掉他們不過是時間長久的問題。
霍加幾次想問吳熙月為什麼要祭典上面要用到龜殼,在莫河外面他也參加過好幾次祭典,卻是從來沒有見巫師用過龜殼呢。
怕自己問出來惹巫師月生氣,霍加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再問。
吳熙月拿到四塊龜殼後便沒有再有什麼動靜,本來密索部落族人還想知道巫師月拿到龜殼後會不會做出一些不樣的舉動出來,發現沒有後便也沒有再小心地留意著。
妹紙其實是在想她應該要怎樣利用起龜甲來。
龜甲占卜文,這是天朝古人便知道的事情。
占卜時,用火灼烤龜甲時會發出辟啪之聲,這種聲音往往被理解為:是神在傳達旨意。等烤出裂疑縫後,再根據裂紋走向判斷凶喜,這種占卜方式被稱為龜甲灼卜。
從四張龜殼吳熙月很小心取下腹甲,這塊腹甲是她用來占卜吉凶所用。
古人認為天圓地方,烏龜的背甲隆起像天,腹甲平坦好似大地,烏龜彷彿就是背負著天地一般。
原始初民還處在蒙昧狀態,在強大的自然力面前束手無策。雖然說她穿越過來的原始時代已經脫離早期的蒙昧,但實際上還是處於初期。
他們在寒暑疾病,山水阻隔,食物災難,風雨雷電中是處於弱勢完全是不能抗禦;龜卻經過大冰川期的磨難後還能長久的活下來,原始初民們就見到龜溫和,行為善良,能水陸兩棲,無病無災,耐饑耐寒,在遇強敵還能以甲護身,再加上龜的鱗甲分佈整齊和規距的龜板裂紋,初民不理解這種自然的造化,便認為龜是天生的神物。
便不知道從何時起,就有人開始用龜甲占卜凶吉。
吳熙月把四片腹甲取下來,又找英子要塊獸皮包好,只等祭典上面用了。
她即然能讓他們去尋找過龜甲便也是懂得一點如何看卜,咳,不是精懂,不過是跟苗族一個巫師學過一點點。
過了大約是四五天後,吳熙月終於可以正常走路,而密索部落也獵殺到一頭大野豬,只等吳熙月腿傷一好便立馬出發前去蒼措部落。
而莫河一帶的部落啼回去便立馬派人去告訴所有的部落首領,春祭大約會是在十天左右舉行。
密索部落提前知道故而成了最早一個到達蒼措部落山洞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