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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7章 地下黑市拍賣(三) 文 / 保衛蘿蔔

    最後一件不能算是壓軸三寶的普通藏品是一個木盒子,端上來放在主席台上,一點都不起眼。呂嗣慢慢打開蓋子,介紹道:「這是一套中醫用的銀針,整套一共有二十八根,完整齊全一根不少,銀針大約三寸左右長,粗細不一,經過鑒定,起拍價五萬,大家放心,不是曹操墓裡的。」

    今天的很多寶貝都是打著曹操墓的招牌,場上眾人已經習慣了這種惡搞介紹,對買家來說完全就是逗樂子好玩,對賣家來說就是越亂越好,越亂假的就越容易出手。所以大家笑笑,根本沒有當回事兒。

    銀針這玩意兒除了那些老中醫們有興趣,再就是什麼都往家裡買的大收藏家喜歡了。呂嗣喊眾人上去觀看,就張明和一個老頭走了上去。其實張明也不是每次都走上前,要不然別人也會覺得奇怪了,這孩子沒事總愛出風頭愛現似的,不懂裝懂。

    摸著這個盒子,張明心裡又咯登一響,有古怪!

    木頭盒子似乎是紫檀木的,年代久遠,比較珍貴,那一套銀針就挨個擺放在盒子中的固定凹槽裡,很有規律。張明試著抽出一根銀針,沒有發現異常。左手摸上去,靈氣不多,主要是針太細小,單體靈氣微弱,二十八根一起也沒有多少總量。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這裡,銀針靈氣總量遠遠低於木頭盒子的靈氣量,說簡單一點,就是盒子比針貴重多了,而且這麼大點盒子,是空箱子,不是整塊木頭,為什麼靈氣會那麼大?張明有點不理解,覺得好笑,這賣家是逼著我買櫝還珠啊。不過珠子也不還你了,銀針我也收下,盒子我也要了。

    回到座位,給祝喬一個眼神,緊接著閉眼不理了。祝喬不負所望,等另外那個老頭喊價五萬,他直接十萬拿下。其他人根本無心抬價,這套銀針拍完了就是壓軸戲了,誰還管這破針破線的!工作人員拿過銀針盒,祝喬順手遞給張明,說道:「送你了!」張明呵呵一笑,說道:「我還是給祝哥錢吧。這套銀針我有用,準備年後找個老中醫拜師學針灸呢。」

    祝喬好奇問道:「老弟你還會這個?」張明繞繞頭說道:「我開了個中藥房,請了幾個老中醫坐診,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學學針灸也好。」

    壓軸戲馬上就要開始了,祝喬停止這個話題,說道:「等會兒再說,先看這三樣。你懂的!」張明心領神會,從第一件藏品拍賣開始,很快兩人就已經可以通過眼神交流了。

    三件重寶分別是書畫,瓷器,寶劍,祝喬就盯著寶劍,老爺子馬上就是八十大壽了,老人出身軍旅,戎馬一生,開國後長期擔任軍界領導直至國防部首長,退下後仍然停不住指點江山,送老爺子寶劍,一定會非常符合老爺子胃口,家裡收藏了多柄日本名刀,還收藏有各國兵器,盡顯武將風采。

    呂嗣首先展開那卷唐伯虎的真跡,笑著說道:「下面請欣賞唐伯虎的真跡《小雞吃米圖》!」在場所有人都笑的東歪西倒,呂嗣接著說道:「當然了,我們是沒有這幅名畫的!這麼說只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接下來說點正經的。這幅畫名叫《枯籐昏鴉圖》。」

    等主席台上鋪開,一群按捺不住的人就要往前擠,唐伯虎的真跡在故宮博物院也才五六十副,流落在民間的更是難得一見,甭管是不是真的,先睹為快!呂嗣連忙指揮工作人員攔下來,說道:「且慢!大家稍安勿躁!因為這幅畫太過於貴重,所以在鑒定欣賞時有個規矩,每次最多同時上來兩人,時間為5分鐘。」五分鐘能鑒定什麼呀?看看畫風,看看印章?書畫鑒定麻煩著呢,要看運筆的神韻,感受作者意境,看看有沒有揭層作假,是不是臨摹或者是憑空臆造,最後再仔細尋找在字畫,刻印,裝裱上有沒有破綻,五分鐘是絕對不夠的。

    底下不少書畫鑒定師和大老闆們都不樂意了,呂嗣安撫了半天,一再強調唐伯虎的真跡多麼多麼珍貴,大家要慎重云云。張明則是在腦海中仔細回想有關唐伯虎的一些資料,因為此人頗為神秘,身上傳說太多,所以張明當做野史故事瞭解了一些。

    《小雞吃米圖》肯定是個玩笑話了,唐伯虎擅長山水畫,他足跡遍佈名山大川,胸中充滿千山萬壑,畫起山水來氣勢雄壯無比,同時他也喜歡寫意花鳥,傳說他的一副《鴉陣圖》掛在屋中,引來上千隻烏鴉圍屋盤旋。

    照這樣說來,這幅《枯籐昏鴉圖》,也應該是唐伯虎擅長的範圍了,不過在記憶中,張明沒有找到這幅圖的資料,一點印象也沒有。唐伯虎在仕途上屢屢碰壁,多次受牽連,三十五六歲後心灰意冷,從此一生靠賣字畫為生,傳世的真跡大多散落在民間,有那麼幾幅沒聽說過或者史料無記載,都是很正常的。看見主辦方似乎特別大牌傲氣有把握,張明也不急,等一下上去摸摸看就知道了。

    呂嗣讓人安排觀摩順序,在一旁得意地講解道:「《枯籐昏鴉圖》是從枯籐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這句詩詞裡面得來,這幅畫裡面,枯木枯籐從左下方彎曲多姿向上延伸,枯筆濃墨,蒼老挺拔。枝頭用積墨法畫有一隻烏鴉,烏鴉低頭琢翅,顯得孤寂潦倒。再以松石為基,配上老樹枯籐,整幅畫顯得特別淒涼,畫卷提有詩詞「枯籐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以書畫寫人心,整幅畫筆墨疏簡得當,意境淒涼,傳神至極,真是唐伯虎在失意受打擊時,內心最真實表現啊!」

    聽起來是那麼回事,唐伯虎確實是中年都不得志,因為他太有才,所以太狂,涉嫌會考舞弊案也是因為他的狂妄,導致他人嫉妒,很正常。不過正是因為沒有進入仕途,所以他在文學藝術領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流傳下來一個悲慘文人的傳說。當然也有不同意的專家發表意見了。

    有人就問了:「唐伯虎晚年以賣字畫為生,沒聽說過有這麼淒涼意境的作品啊。」呂嗣這樣回答:「現在不是看到了嗎?」

    有人又問了:「既然是一句詩,那麼小橋流水和人在哪裡呢?」呂嗣這樣回答:「這是文人自己的風格,畫面簡約,足以表達心意。」

    有人又問了:「起拍價多少?」呂嗣這樣回答:「五百萬!」

    張明咂舌,五百萬啊,比中一次雙色球的獎金還要多,看見前面幾個大師都鑒定的差不多了,張明走上前,慢慢移動到畫邊。和他一起觀摩的是一位老者,戴著老花鏡低頭仔細看,還想揭開一角迎著窗外陽光看,張明順勢伸出左手幫老先生提起畫卷軸,左手摸著紙張,心中大罵道:「奸商!黑心奸商!就這仿冒貨就要喊五百萬的高價!你還不如去搶銀行呢!」這幅畫裡只有一股很淡的靈氣,很明顯就是一副現代高仿贗品,張明按捺住內心的悲痛,將這群黑心奸商罵了個遍,他可是多麼期待能真正鑒賞一副唐伯虎的真跡啊!

    沒心情看畫了,張明就這樣幫老者提著卷軸,當了一次過客。回到座位心有不甘,坐下來時還用力踢了一下沙發椅,祝喬對字畫沒興趣,一看張明這表現,就猜到一些了,問道:「不行?」張明嗯了一聲,小聲說道:「這幫人,作假手段很高明,但是自己水平也有限的很,好東西便宜賣,假東西高價賣,還別說,真有人吃這套!」祝喬嘿嘿一笑說道:「那是!這字畫瓷器就算了,等一下再幫哥哥看看那絕世好劍。」張明點點頭,這時唐伯虎的「真跡」已經開始叫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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