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這段神乎其神的歷史,我才明白了至善這次率眾南下的目地.
他要開啟九天之門了。
時間,最近。
地點,龍之墓。
人物,九龍。
工具,扳指。
在龍之墓,以九龍之血,打開九龍扳指的封印;九龍合一,便可開啟九天之門,從此跨過化虛、萬象、天人三境的磨難,直上九天,位列仙班
這就是至善的最終目標,相比與它,什麼江湖道、新江湖、佛門,以及政府組織的北上行動,真的不重要,而且很無所謂。
這也是至善處處忍讓的原因,政府與江湖道掃蕩南方新江湖勢力?那就掃吧,順便還能給他多出點時間準備。
青雲山莊的比武大會,我一直在提防新江湖派遣高手前來搗亂。也正是因為藍翁撒出去的探子沒有發現新江湖高手的蹤跡,我才大意之下沒有帶老闆娘去比武會場,以至於遭到無妄之災。
可能在至善眼中,我們的比武大會就是一場鬧劇,他根本就沒有在意,更別說是派出高手搗亂了。
實際上,我、靈虛、甚至老爹的推斷都沒有什麼大的失誤,只是在一點上,算錯了。
這點錯誤很致命。
至善根本就不在乎佛門,他只要自己升仙,哪怕佛門就此覆滅,也沒關係。
我不知道至善將來在九天之上見了他身後的眾神老闆們時,會怎麼解釋。
看他自信滿滿的表情,似乎升仙之後,就連眾神也拿他沒辦法了。
實際上,至善升仙,或者是佛門覆滅,都跟我無關。
我跟他沒有深仇大恨,愛升不升。
可是,最關鍵的問題是,我是九龍之一,而且還是九龍的老大、那隻金烏的後代、傳說中的龍脈者
這一串頭銜很耀眼,但是現在卻要害死我了。
「你現在湊齊九個扳指了嗎?」想到這裡,我不由小心翼翼的問。
「還缺兩個。」至善笑著說。
「那九龍呢?」我的心沉到了海底。
「哈哈,缺三個。」至善樂了,大笑著說。
笑尼瑪!
我哭的心都有。
九龍缺三個,不正是我和靈虛、小時嘛!
而缺的那兩枚扳指,一個在龍之墓饅頭手中;另一個在龍宇航
對了,龍宇航!
我只想到龍宇航是自己人,卻忽略了他現在的處境。
他不是在山神廟跟沈倩倩一起,被老爹抓走了嗎?
這可是根救命稻草!!
「有它們的下落嗎?」我故意問道。
「方門主何必明知故問呢?你在方老怪的授意之下,這些年積攢了不少資源,今天該交出來了吧。」至善變了臉色,站起身來,陰陰的看著我,說道。
哼,剛才還笑話獸族無情無義,轉眼間他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神話境的強者都一個鳥樣。
我不屑的轉過頭,面目對向至善,故意裝傻說:「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告訴你,九龍之三,就是你跟靈虛、還有一個時海標,他們倆現在應該在海上;而缺的兩枚扳指,其一在龍之墓、另一個,則在你手下龍宇航那裡。當年他在車門反水,私吞九龍扳指後,我就想拿回來。沒想到這小子甚是奸詐,竟然將扳指藏了起來,連我都沒有找到。想必你現在已經得手了吧!」至善自以為是的說。
他雖然說錯了,可我卻沒有辦法反駁他。
我知道龍宇航手裡有一枚九龍扳指,可是,自始至終,他沒有對我說過,我也沒有問過。那時的我,還在意著兄弟情義,不想說出這種隱晦的話題破壞感情。
如果說那枚九龍扳指不在我手裡,估計至善會笑掉大牙,在他看來,我們這些所謂的兄弟情義是那麼的可笑、幼稚。
「龍宇航現在被老爹控制了。」想來想去,這個理由還是比較好一點。
「有區別嗎?」至善玩味的看著我,戲謔道。
「你說呢?老爹連龍脈者就是九龍之一都不告訴我,你說有沒有區別?」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這倒也是!」至善沉下臉,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轉身望向窗外,沉思不語。
「還有一個問題,難道你就敢保證我會把靈虛小時,還有龍宇航的那枚扳指叫出來?」我坐在床上,緊握著李別情的手,盯著至善的背影,幽幽的問。
「你不會這麼愚蠢吧,不配合我,你只有死、或者成為植物人。」至善轉過頭,無所謂的看了我一眼,繼續說:「如果你真心配合我,在開啟九天之門以前,還可以試圖逃脫這個不幸的命運。雖然幾率很小,但有希望總比絕望好。」
「你不會殺我,而且也不敢殺我,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靈虛和小時在哪,也不敢去俠客島要人。所以嘛」我感應著至善周圍的元氣波動,靜靜的說。
「哦?所以什麼?」至善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問。
「所以射!」
射字還沒出口,我和李別情就仰面一倒,往床內滾去。
同時,一道無形的箭風破窗而至,『射』字話音未落,已經擊碎木質窗框,射到至善眼前。
隨之,房間青磚壁爆裂而散,幾柄碩大的鐵錘也砸了進來。
一時間,屋內大亂
剛上山時,我們跟至善以及一群老頭子進了這間青磚古屋,而不上檯面的張天寶和另一個佛門中人只能和悟空、小金呆在門外。
我知道至善是留他們在外面監視悟空和小金,那時無論是至善,還是我,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不說那些白眉和尚,就一個至善也可以隨意滅了我們,我根本就沒有翻盤的機會。
至善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才留下不中用的張天寶留在屋外的。
後來,當李別情在我手心寫下『通知了山裡的人』後,我才故意問東問西,拖延時間。
就在剛才,她又在我手中寫道:「山裡人已到,我點三下指頭,一起往後倒。」
我不知道山裡人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往後倒,但,我信任她。
等她在我手心輕點三下的那一瞬間,我大喝一聲『射』,同時身子往身後倒去。
與悟空之間的心念感應好處就在這裡,我還沒有喊出去,他就已經收到了感應,無形的『傷箭』破窗而至。
我不求悟空能一箭射死至善,只要能阻一阻,讓我們有時間進入地道就行。
幾百年的古建築,怎麼能沒有幾件機關呢?之所以往後倒,我猜床下一定有暗道
驚變之下,至善並沒有驚慌,他靜立在當地,沒有搭理我跟李別情、也沒有搭理破壁而入的幾柄鐵錘、而是凝神望著那支射來的無形之箭。
就那麼望著,沒有任何動作。
往後倒的同時,我已經聽到了那張木床下面『吱吱』的機關聲。
安逸啊,能夠從神話境強者手中逃去,真的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我緊緊抱著李別情,隨著木床往下掉去,而元氣已經揮灑而出,化作淡淡的碎刃風暴,捲向幾個往木床撲來的和尚劃去。
至善在,我不敢提早釋放元氣出去,臨時釋放的這點元氣,根本形成不了什麼攻擊力,更何況眼前這些和尚,修為最低也在無為境,根本傷不到他們。
但在這般光景下,聊勝於無。
我就怕那些白眉老者中,有神話境的強者。
就在我們落進床下暗道的那一刻,只聽至善沉吟了一聲熟悉的佛號:「佛法無邊。」
四個字是分開念的。
佛下落的速度慢了。
法我感覺身體僵硬了起來。
無周圍空間突然沒有了絲毫聲響,變得靜悄悄的。
邊一切停止,時間靜止!!
這是真正的時間靜止!
在這剎那,我失去了對空間的所有概念,甚至感覺自己都不存在了,就像一團虛無飄蕩在空中。
不是空中,而是床下的洞口處。
我抱著李別情,就憑空停在了洞口,不存在地心重力,完全違背了萬有引力定律。
驚慌之下,我下意識的用元氣探知去感應屋內情景。
青磚碎片成炸開狀,靜止在了半空中。
幾柄巨大的鐵錘,靜止在了破碎的磚壁上。
包括撲向鐵錘、門外、以及木床的佛門和尚,也都靜止在了當地。
唯一沒有靜止的,就是那支無形的箭,和至善。
佛法無邊不是領域,因為如果是領域的話,我不可能指揮到元氣的。
如果它是一種技能,或者是天賦的話,那麼,至善今天就栽了。
時間靜止,只是對於有機物質而言,很巧的是,元氣是無形的。
無形,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也就代表著永恆。
永恆,不受時間定律的約束。
至善的表情早已變得恐慌起來,因為悟空的傷箭,已經緊貼在了他的面門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射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