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啊,天賦秉異,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就將北系四十二路腿法練個滾瓜爛熟,25歲的時候,進入玄妙境,成為江湖道最耀眼的一顆新星。%&*";哎,可是天妒英才,誰能想到,正當意氣風發時,卻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斷了雙腿。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啊,我們鐵腿門,啥沒有都行,就是不能沒有腳,哎!」趙鐵腳囉囉嗦嗦的嘮叨著。
我和靈虛兩人跟在趙鐵腳身後,往那幾間草屋走去,對於他的嘮叨,早已自動過濾,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他徒弟『無腳居士』的身上。
據趙鐵腳介紹,這座陣法叫做『勸君歸』,是他徒弟『無腳居士』佈置的。
無腳被人莫名其妙打斷雙腿之後,就在這處草屋中真正窩了三年。趙鐵腳本以為這個徒弟就此消沉了,沒想到三年後,無腳卻坐著輪椅,在草屋中恢復了過來,並且自號『無腳居士』,潛心研究陣法與奇門遁甲、暗器之術。
這座『勸君歸』的陣法,顧名思義,就是不希望生人私闖俠客島,勸人提早退去。他先利用玄奇的佈置,讓水車、草屋、炊煙以及五彩的水滴,讓人產生一種厭倦爭分,悄然退去的情緒。如果來人壓制住情緒,繼續接近陣中的話,陣法就會開始運轉,利用神奇的元氣波動,讓人思維受到影響,直至最後,失去意識,任人擺佈。
更可怕的是,這個陣法竟然可以無視對方境界,無論是造化境也好,神話境也罷,受到的精神攻擊是同樣的。
聽完趙鐵腳的介紹後,我就有了一個打算,這個『勸君歸』的戰法如此厲害,如果在龍龜上佈置一個,豈不是如虎添翼,更加完美?
這個無腳居士,我要定了!
隨著趙鐵腳踏進草屋,一恍惚之間,竟然感覺自己到了一間小型加工廠,各種木質模型、削刀、圖紙、以及小型電鑽、工作車床等等工具堆滿了整間屋子。屋子深處,有個消瘦的身影坐在一張木質輪椅上,低頭擺弄著一個木質小手弩。
「徒弟啊,來了兩位客人,想見見你。」趙鐵腿站在門口止步不前,只是遠遠的喊了一句。
無腳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依舊默默的擺弄著手中的玩意。
「嗯.無腳居士是吧?」我往前走了兩步,溫言問道。
「有事就說,我很忙的。」無腳頭也沒抬,冷冷說道。
「嗯我想讓你為我做事。i^」我斟酌著詞語,緩緩說。對於這種經受過大災大難的人,什麼假意虛情都沒有意義,只有直接道明來意,還說不上能引來他的好感。
「做事?我很忙,也很貴的。」無腳這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謝霆鋒!!
第一眼瞅見無腳面容時,我頓時想起了謝霆鋒。他們倆長得太像了,劍眉粗獷,眼皮薄而有神,鼻子高挺有型,嘴唇也是稜角分明,再配合上許久沒有削剪的長髮,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
在他面前,我有點臉紅,這樣一個人,會讓所有男人都臉紅的。天妒英才啊,如此驚艷的一個男子,比起女扮男裝的米蟲也毫不遜色,竟然被人打斷雙腿,屈坐輪椅,確實很殘酷。
我不由的往前踏了幾步,想近距離的看看他。就在這時,我感應到腳下勁風四起,胡亂擺放在過道邊的一個不起眼木塊,快速旋轉起來,然後毫無預兆的轉動著向我雙腿劃來。我慌忙一躍,飛身後退,不小心又觸動了一個掛在草屋頂上的木鳶,只見從它嘴裡噴出一道綠色的氣體,濃烈的毒氣味道頓時充滿了草屋上空。
尼瑪,機關重重啊,我揮手驅趕著毒氣,剛剛落在地上,草屋四角已經顯出幾隻箭筒,冷冰冰的鎖定了我。從黑黝黝的洞口望去,還能看見裡面閃著寒光的箭頭。
「不要亂動,出了意外我可不負責任。」無腳冷冷的說了句,伸手在輪椅上一摸,飛旋著的木盤停止旋轉,毫無生氣的落在了地上;而那幾隻箭筒,也隱入屋角的茅草之中,消失不見。
「嘎嘎!」趙鐵腳捂嘴笑了起來。
這時我才明白趙鐵腳進屋後為什麼止步不前,看來他是早已吃夠了苦頭。
這些小玩意,對我來說並不足以致命,但是在匆忙之間,也能造成很多的麻煩。尤其是那些綠色的毒氣,我的身體雖然不怕毒氣,但腐蝕皮膚後,蠱神又會開始滋補,難免會讓皮膚化虛。
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受傷,而且是受外傷。如果哪天不小心臉上受傷,被蠱神滋補出一個透明的臉頰,我可真是見不得人了。
「還想讓我為你做事嗎?」無腳看著我陰晴不定的臉色,戲謔的問。
「想,你是個有用的人。」我不由的讚歎說。
「我很貴。」無腳重複說。
「嗯我很有錢。」我很確定的說。現在雖然沒有了大聯盟的收入,但僅僅龍龜胃部那些金元寶,價值就是天文數字。我很有錢,並且從來不會缺錢,這是不爭的事實。
「有多少錢?」無腳又問。
「很多很多。」我肯定的回答。
「能殺人嗎?」
「能。」
「殺了至善,我就跟你走。」
「至善他不是人。」
「對,他是半神,所以說我很貴。」
「你跟至善有仇?」
「我的腿就是他打斷的。」
「他會打斷你的腿?為什麼?」我想不通,至善作為佛門方丈、神話境的巔峰存在,為什麼會僅僅打斷無腳的腿,而不是輕易的殺了他?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至善。」無腳淡淡的說了一聲,不再開口,又低頭收拾起那支手弩來。
就在我還想問話時,靈虛突然說:「外面來人了。」
「哦?」我把元氣探知從門口釋放了出去,不一會,就感應到幾個身影快速往這間草屋接近。
「完了,引來那些老東西,會指責我勾結外人!」趙鐵腳也感覺到屋外的動靜,不安的說。
「不會的,他們沒有機會。」我冷哼一聲,從草屋中走了出去。
來人果然是藍翁,還有兩個不認識的老頭,感覺對方實力很強悍,只是幾個躍身,就趕到了草屋門口。
「你還敢來見我?」我盯著藍翁,冷哼了句,牙齒咬著吱吱作響。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不過也是,你連道門的鐵茗、鐵韻都敢殺,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藍翁同樣也是咬著牙,虎目怒張,鬍鬚亂抖,諷刺我說。
「怎麼?只容許他殺我,就不容許我殺他?」我瞇上了眼,心中戾氣漸漸浮起。
「他要殺你?」藍翁皺上眉頭,緊盯著,似乎想要從我眼中看出這句話的真假來。
他不知道鐵韻的行動?我不禁起疑。那日鐵茗、鐵韻兩個道門供奉被我殺死在海下基地後,第二天江湖道就知道了這件事。但是聽藍翁的意思,他似乎並不知道鐵韻要幹什麼,而且,曲建國的海下基地沒有引來道門的報復,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藍老頭,這中間是不是有誤會?」靈虛聽出點蹊蹺來,突然開口說道。
靈虛和藍翁有舊隙,以前就誰也不搭理誰,現在能讓靈虛放下面子起先搭話,看來他很重視這件事。
「難道不是你跟新江湖勾結,殺了鐵韻,鐵茗道長,挑起紛亂嗎?」藍翁不解的問。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殺他們了?」我突然想到些端倪,故意刺激他說。
「哼,道門掌教親自發出江湖令,豈能有假?」藍翁果然上當,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我們在海底殺死鐵茗,鐵韻等人後,第二天,道門就發出江湖令,開始通緝我。但是,道門只說我勾結新江湖,殘害道門供奉,並沒有說明鐵茗二人是死在了哪裡、怎麼死的。
從這點來看,鐵茗並沒有把海下基地的事情告訴道門掌教,而且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我殺了鐵茗二人。道門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三分真七分假,讓鐵茗二人死的更有價值些罷了。鐵茗是道門供奉,在江湖道上威望盛隆,而鐵韻則是道門中有名的高手之一。這兩個人同時死在我的手裡,絕對能引起江湖道的同仇敵愾。
道門掌教應該知道鐵茗在江湖道上尋找著我,但並不知道我會在海下基地。鐵茗從某個渠道得知我與曲建國的關係後,才聯繫到曲建國,設計抓我。鐵茗本意是想給道門掌教一個驚喜,故而沒有提前透露我在海下基地的消息。結果卻出人意料,曲建國臨場發水,反而讓他們送命在海下基地,落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下場。
「哼,在您藍翁眼裡,道門掌教的話便是聖旨,不必存疑也不能違背。所以你才有膽子帶人衝進山神廟去,我說的對嗎?」想通了這一切,我更加憎恨起藍翁來,將元氣釋放出去,緩緩包裹住他們三人。
「不管怎麼說,你確實殺了他們。」藍翁有點不自信,強自辯解道。
「好吧,先不說這個問題,我問你,沈倩倩她們關在哪裡?」我一字一頓的問,同時,碎刃風暴也準備妥當,就等藍翁自己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