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主要發展的是遠程狙殺,他的一個境界,賦予的天賦要比平常江湖人重要的多。更有甚者,就像那個『鷹眼術』的天賦一樣,可以將本身戰鬥力直接增加一倍有餘。
在以後的日子裡,我難免會走上黑暗的道路,小時這種暗夜殺手,會比現在有用的多。
不到半日,就回到了日本東京新宿區的碼頭,福海造船廠遙遙在望,它還是以前那般,沒有太多變化。雖然缺少了沈倩倩的遠程領導,但王日天幾個人開拓不足,守成卻有餘。靠著以前打下的基礎,每日倒也有許多進賬。
被政府通緝後,我的經濟來源就斷了,而且以前那個不知道有多少錢的賬戶,也被政府給凍結了。現在花的錢,全靠造船廠提供。凜色灰來過幾次,靈虛慫恿我向凜色灰要點錢,被我直接一頓腳踢了出去。
向女人要錢,那不是我的作風。就算以前自己花的錢,也是從動物園的分股得來的,雖然吃住都在沈家山神廟,但我確實沒有花過別人一分錢。
回到臨海樓後,我就發現有點不對勁。吧檯那兩個吧員平日裡見我們進來,早早就擺著笑臉迎了上來;今天她們卻扳著張臉,故意轉過頭去不看我們,似乎似乎就像是我們住店不掏錢一樣。
我沒有說話,跟靈虛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最裡邊,是屬於我們的三間房,第一間,就是小時跟悟空住的。我們路過時,發現房門虛掩著,我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這是一個小型套間,除了洗澡間和衛生間,就只有一大一小兩個臥室,兩張床,一個電視櫃,外面還帶個不大的臨海小陽台。
剛踏進房門,一股魚腥味就撲面而來,靈虛直接大叫一聲,捂著鼻子閃出了房間。我強忍著噁心的感覺,走進大臥室,只見小時黑著張臉斜躺在床上生悶氣,而悟空也呲著牙,拿著他那張大弓往窗外比劃著,似乎要把誰射個透心涼似得。
「怎麼了?你怎麼不抓緊時間去吞噬元氣?」我不由的問。
小時的勤奮我是知道的,他連續幾個月在船廠後面那個小船塢呆著沒出來過,每天會有兩船五噸的活魚按時吞噬完。不然,它身上也不會帶著這麼濃烈的魚腥味。
我告誡過他,這種異味對一個殺手來說是致命的,要他每天洗澡。但這種經年累月的味道不是僅僅靠洗澡就能解除了的,以至於現在,已經到達了一種毒氣的境界。
「王日天說是船廠沒錢了,從昨天開始,就斷了我的魚。」小時委屈的努著嘴說。
「嗯」
一瞬間,我心中一直被壓制的那股怒火爆炸開了,不是戾氣,就是單純的怒火。
「我剛跟他吵完架回來,他說等你回來後,就要把我們趕出造船廠去。」小時又說,悟空在旁邊也點點頭,表示他也在場,可以作證。
「哈哈」
我被氣笑了,氣瘋了,雙手亂哆嗦了一陣,不知道想幹什麼,最後卻摸出一包煙來。想抽出一支,卻怎麼也拆不開包裝,火的我連煙帶打火機摔在了對面牆壁上。
「彭」一聲,氣體打火機爆炸的聲音清脆,響亮,就像是一聲鐘響,喪鐘響。
這時,剛才在吧檯的那個服務員跑了上來,不知是怕我們,還是害怕小時的魚腥味,並沒有走進,而是遠遠的喊著:「王總讓你們去會議室開會。」
「王總?」我邪笑了一聲,招呼靈虛和小時、悟空說:「走吧,去看看王總怎麼把我們趕出造船廠。」
會議室還是上次那個會議室,主位上還是坐著別人;只不過上次是那個叫江田春水的日本混混,今天卻變成了王日天。
會議室的門被踹開後,驚得王日天猛然轉頭望來,發現是我後,客氣的站了起來,招呼說:「星哥,你來了啊。」
我沒有搭理他,逕直去坐在了那張寬大的老闆椅上。皮椅上帶著噁心的溫熱,我不舒服,斜躺著將雙腳翹在了辦公桌上。
在座的董事們基本上都是新面孔,他們怒視著我,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只有胡九和杜暢將頭低了下去。
「叫我們來開什麼會?」靈虛知道我不想搭理王日天,接過話頭說。
悟空在生人面前時,他都會帶上一副黑頭套。這時,他正惡狠狠的盯著王日天,似乎我一句話,他就會把王日天的狗頭給擰下來。
「星哥,我也是有苦衷的。」王日天沒有搭理靈虛,而是走到我的一旁,弓腰說:「廠子現在效益不好,這麼多人要吃飯,你們佔著挺賺錢的臨海樓三件房,而且每天三餐頓頓不落,最誇張的是,這小子每天要兩船魚」
「說有用的。」我冷哼一聲,放下雙腿,想摸跟煙出來,卻想起剛剛一怒之下給扔了,不禁有些蕭索然。
一旁的胡九倒是機靈,急忙站起,掏出自己的煙,竟然還是38牌的。他恭謹的抽出一支,幫我點上說:「現在條件比以前好了,我特意從國內帶來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還記得當初在劇院時他說過喜歡抽38牌香煙。
王日天見我不怎麼搭理他,似乎也有些感覺沒面子了,挺直身子說:「方老闆,聽說沈總在國內又出了事?」
我的心頭一揪,劇烈的刺痛幾乎將我擊昏過去。我忍了好久,才忍住要打爆王日天狗嘴的衝動,困難的點了點頭。
「我們也收到了消息。」見我承認,王日天的胸膛挺的更高了,他繼續說:「按理來說,您跟沈總是一家人,擁有這家船廠的處決權。但是,您又恰恰被國內通緝,在法律上來說,失去了政治權利,那麼」
「那麼這家船廠就是你的了?」我打斷他的廢話,直接問道。
「當然不是,這家船廠自從沈總買過來後,就沒出什麼力。全憑著以前兩幫的兄弟們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說,船廠應該是大家的。」王日天悠然自得的說。
「道理挺通順嘛!」我冷笑一聲,問胡九和杜暢說:「你們倆呢,也是這麼覺得?」
「不不,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能有一口飯吃,福建幫的兄弟們就知足了。」杜暢搶著回答說,他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以此表示沒有一點異心。
「我也是這個意思,只有大家有口飯吃,船廠到底是誰的,似乎也不怎麼重要。」胡九沒有思考,也沒有猶豫,很平靜的說,似乎這個答案在他那腦海中,已經考慮了千百遍一樣。
「為什麼就你這麼想?」我站起身來,冷眼盯著王日天,給他最後一個開口的機會。
王日天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但他似乎有什麼背景力量在支持著一般,猶自強硬的說:「方星,你已經完了,你不是過去的你了,你知道現在是誰在支持」
「彭」一聲,王日天已經飛了出去,撞在身後兩米遠的牆上,然後摔落在地,幾顆牙齒也伴隨著血水,灑落在乾淨的地板磚上,蹦了幾下,滾到牆角陰暗處。
王日天掙扎著爬起來,想開口說什麼,血肉模糊的嘴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我並沒有用多大力氣,只是很討厭那張嘴,僅此而已。
我掏出紙巾,擦了擦拳頭上不小心沾上的幾滴污血,靜靜的說:「虎落平陽被狗欺,但是,你連隻狗都算不上。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不過你連條狗都算不上,我殺了你豈不是沒品?滾吧!聽好了,第一,不要讓我再見到你。第二,告訴你身後的主人,不管是中國人也好,日本人也好,都不要打我的主意。不然,下次掉的,就不僅僅是一口狗牙這麼簡單了。」
這時,坐在會議桌旁邊的一群陌生人才反應過來,咦哩哇啦的叫嚷著日本話,揮舞著拳頭衝了過去。
還好,某些人終於坐不住了,胡九和杜暢跳起身來,幾下就把那些董事們給打倒在地。
「xxx」看見那些人被打倒,王日天瘋了,好像自己的主子被欺辱了一樣,撲過來口齒不清的叫囔著什麼,似乎在罵我?
「扔到海裡去吧,他似乎還沒有去報信的資格。」我順手把擦完手的紙巾塞進他的嘴裡,淡淡的說。
悟空倒提起王日天的腿,拉了一下,王日天抓在桌邊的雙手鬆脫,腦袋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板磚上,又是一片血花濺起。
悟空沒有猶豫,直接拉著王日天往門外走去,王日天雙手無力的掙扎著,又開始嘟囔,似乎在求饒。
已經遲了,我不想殺王日天的原因就是上次他就有過獨吞造船廠的年頭,沈倩倩知道後沒有責罰,而是依舊信任於他。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現在沈倩倩還在監獄裡,我不想動她的人,就算殺,也是讓她去殺。
可惜,王日天不懂得珍惜。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懂得珍惜人,還能奢望他去珍惜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