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發現那小子了,就在ktv。」包廂門突然被人推開,來人大叫道。
曲建華正準備將酒杯砸向這個不懂禮貌的手下,一聽此言,大喜:「快,叫人先堵上前後門,這次一定要抓住這王八蛋」
他話還沒說完,米拉已經踢翻了報信的馬仔,奪門而去。
李珍跑不動了,靠在我身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前有埋伏,後又追兵,我有點絕望的念頭。
打肯定打不過,以我的身手估計也就能對付三兩個混子,而對方少說也有二十來號人馬。
跑?
如果是我一個人,或許有可能突圍跑掉,可李珍怎麼辦?
真的要拋下她?
如果她被對方抓住,我不敢想像明天的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就在這時,我聽見身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畜生,我今天要將你千刀萬剮。」
不用回頭,從聲音中那股刻骨銘心的恨意就知道是米拉。
我毫不猶豫的踹開身邊的一個包廂,帶著李珍闖了進去。
與其站在門口等死,還不如進裡面多活一會,至少能喝幾杯酒。
這個包間比剛才那個要大兩倍多,昏暗的環境下,幾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摟著包廂公主『唱歌』。
後面追喊聲漸近,我顧不上別的,跑過去坐在了沙發角落裡。
還沒等包廂主人問點什麼,曲建華已經帶人衝了進來,並且打開了包廂內所有的燈光。
包廂頓時一片光亮,幾個胖子急忙推開身邊的公主,假裝擋燈光般用手擋住自己的臉。
米拉陰著臉提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砍刀,逕直向我走來,整個包廂蔓延著她那股令人心悸的滔天殺氣
我故作冷靜,順手拿起桌上的『大中華』點了一支。
李珍卻嚇得渾身哆嗦,緊緊抱住我的胳膊不敢鬆手。
曲建華不放心米拉,沖手下大吼:「把那小子給我砍死,砍成肉末」
就在眾混混衝上前來時,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終於放下手,怒喝道:「曲建華,你眼裡還有沒有法律了?」
曲建華這才反應過來,細看之下不由驚叫道:「王哥,您怎麼在這裡?」
王大同是金城市蔣副市長的秘書,今天陪幾位外地來的領導視察官山旅遊區的工作,晚上『順便』來ktv散散心,沒想到卻遇上這般事。
曲建華暗罵今天又惹禍了,雖然跟王大同關係不錯,但這麼大的事,王大同也遮掩不下。
想畢,他急忙拉住米拉,怕她把事情鬧大。
米拉甩開曲建華,直奔我而來。
她的眼裡似乎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誰敢攔她,她就砍誰。
「放肆,還不放下凶器?」我旁邊坐著一個精練男人突然站起來,擋在前面。
米拉連正眼都沒看那男人一眼,寒光一閃,揮刀砍了過去。
突然,寒光閃爍的砍刀如時間靜止般頓時停在了半空。
因為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米拉。
這把是標準的92式警槍,以米拉的目光,應該能看到槍筒裡那顆懾人的銅色子彈。
持槍的精練男人開玩笑說:「王秘書,看來你們金城的治安也不太好啊,幸虧我這次還有任務,帶把槍出來。」
王大同不好意思的笑了聲:「是啊,我們金城可沒有您周總的特種大隊。」他特意點出周強的身份,示意曲建華不要亂來,對方真的敢開槍。
曲建華哪能不知,急忙丟了手中砍刀,低頭哈腰對王大同解釋說:「王秘書,我們只喝多了酒,胡鬧罷了,我這就走,打擾你們了。」
王大同不希望事情鬧大,畢竟以他們的身份出現在娛樂場所,甚至還叫了小姐陪酒,真要傳出去,也是件大麻煩。
他回頭望了一眼沙發上坐著的胖子,對方點了點頭,便說:「以後再不要胡亂生事,不然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是是,一定!」曲建華打個手勢讓手下先撤,順手拉了一把米拉。
米拉再次甩開曲建華,慢慢放下砍刀,目光越過周強,狠狠盯著我不放。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我可能被她殺了幾十遍
我的姑奶奶,快走吧。
曲建華暗罵米拉不知好歹,又拉了一把。
「通」
米拉一腳直接把曲建華踹飛,似乎把怨氣都發洩在他身上了。
「無法無天!」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胖子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一股久居上位,不怒而威的氣勢油然而生。
「中國是個法治國家,你們這算什麼?土匪,山賊!!王秘書,打電話讓刑警隊過來,全部帶回去。」胖子沉聲怒喝。
「是。」胖子發話,王大同嚴肅了許多,掏出電話開始安排。
領導有了指示就是速度不一樣,不到三分鐘,官山派出所的人馬全體出動,包圍了鳳舞九天ktv。
一個挫矮警官跑到王大同身前,端端正正敬了個禮,說:「官山派出所警力全部到位,請領導指示。」
王大同沒有說話,稍微把頭往胖子那邊一斜,暗示大領導在那邊呢。
派出所所長也是久居官場的人物,七竅玲瓏,他立即轉頭對著胖子敬禮,又把前面的話重複一遍。
胖子點點頭,說:「你安排吧。我只有一點要求,嚴肅處理,絕不姑息」說完,帶著王大同幾人離去。
走到門口時他又轉過頭來吩咐:「不要為難那倆孩子,注意保密,他們應該還是學生。」
做完筆錄從派出所出來時已經是後半夜,夜風有點涼颼颼的。我雙手插在褲兜,嘴上吸著一支煙吊兒郎當走在前面,李珍穿著牛仔褲,雙手抱在胸前靜靜的跟在後面。
「那個胖子是好人,還記得照顧下我們,不然哪能這麼快就出來。」她說。
「好個屁,人家是大領導,怕事情傳出去對他聲譽不好,才故意找個理由要求保密。」我滿不在乎的說。
路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只有孤獨的路燈靜靜注視著我們。
「你今晚就回去吧。」我回頭摟過李珍說。
她依偎在我懷裡,很不情願:「明天再走,反正他們都在拘留所裡,一時半刻也出不來。」
「不行,曲家的勢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小的拘留所,怕是留不住。你馬上回去,這段時間最好少出門。」我正經了許多,停下腳步對著她說。
「那你去哪?不給我治病了?」李珍對視著我,話意雖然帶點顏色,眼光卻是聖潔無比。
「改日吧.」我壞壞的笑了聲,又說:「我連夜進山。」
「好吧,你一定要回來找我。」她用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不捨的說。
送走李珍,我又給火炮打個電話,還是打不通。
算了,不管了。
以馬奶干的身手,火炮應該出不了什麼事。
我回酒店背起悟空,順路進超市買了點東西,踏著夜色衝進了蒼莽無邊的群山深處。
傍晚時分,殘陽透過茂密的樹葉灑落在林間,留下一道道燦爛的金輝光芒,晚風吹拂,落葉飄散,遠處不時傳來一陣陣野獸的吼叫聲,更有晚歸的鳥兒撲騰撲騰得在空中飛過。
我在深山中流浪了半個多月,每日訓練悟空,找些甜美野果,整個野味燒烤,日子倒也過得隨意灑脫。
不過人類畢竟是群居動物,雖然在山林中自由自在,但心中始終空蕩蕩的,好似缺少點什麼。
再呆幾天就出去吧,想必曲建華也不會把全部精力放在這件事上,我想。
前面有一棵高大繁茂的桐樹,我背著旅行包靈巧的爬了上去,找到一處可以睡覺的寬大枝椏,躺好身子,切換意識。
悟空從睡袋中跳了出去,它在山林中身形更加矯捷,經過刻意針對性的訓練後,已經可以單獨狩獵了。
它在樹枝上蕩來蕩去,雙眼不停搜索著四周尋找獵物。
突然,從矮樹叢中竄出一隻灰色的野兔。
悟空大喜,抽出屠貓劍,靈巧的跳下樹枝,向野兔襲去。
野兔溫順的性情僅僅是對於人類而言,它發現敵人是一隻比它還小的幼年獼猴後,毫不在意,沖悟空尖叫幾聲,意思是讓悟空趕緊滾蛋。
悟空身體雖是猴子,但思維意識卻是我,怎能被一隻兔子嚇退?
只見悟空速度不減,高高躍起,一劍刺向野兔脖頸。
野兔禦敵只有一招,兔子蹬鷹。
它躺倒在地,後退蓄力,在悟空接近它時雙腿狠狠踢出。
可惜野兔一根筋的腦子並沒有意識到悟空手裡還拿著一把鋒利的『寶劍』。
悟空躲過蹬來的雙腿,改刺為劈,一劍劈在野兔後腿的關節處。
力量還是太弱,看似狠厲的一劍,連野兔的皮毛也沒砍破。
不過也不急,兔子沒有能夠威脅到悟空的攻擊能力,而且速度也不快。悟空快速轉換著位置,不停的在野兔身邊轉悠,冷不丁刺出一劍。
沒過多長時間,野兔已經見血,它見悟空不好對付,轉身就逃。
就在等你跑。
悟空暗笑一聲,追上前去,一劍刺入野兔肛門。
野兔受疼摔翻在地,被輕而易舉的了結性命。